邮轮发展与艺术设计演变

徐欣，邓洁文，闫丽姣

中船第九设计研究院工程有限公司，上海 200063

19世纪蒸汽轮船的发明和成熟，使得大规模远洋客货航运成为现实，近现代真正意义上的邮轮逐渐开始出现。邮轮的发展经历过一次重大变革，以20世纪60年代喷气式飞机开始商业运营为转折点，在此之前大致可以定性为远洋客运邮轮时代，之后则可以定性为现代度假邮轮时代。

一、邮轮发展的阶段

（一）远洋客运邮轮阶段

远洋邮轮作为20 世纪60 年代以前唯一的远洋交通工具，广泛用于各大洲之间人员或货物的运输。远洋邮轮需严格按照时间表，进行点对点的运输，它们的起始港口与终点港口通常都不同，航行周期较长。

19 世纪末至20 世纪早期远洋邮轮迎来了鼎盛时期，这期间造出了诸多具有代表性的邮轮，如泰坦尼克号、伊利莎白皇后号、玛丽皇后号等。但在1958年后，随着喷气式飞机的发展成熟，客运飞机经济、便捷、舒适的优势极大地冲击了远洋客船市场，远洋邮轮时代也宣告结束。

（二）现代度假邮轮阶段

随着远洋客运市场不断被客运飞机挤压，大量以客运为主要业务的邮轮公司破产。20 世纪60 年代以后，一种新的邮轮业态——现代度假邮轮业态开始悄然出现。

现代度假邮轮业态发源于加勒比海群岛区域。加勒比海群岛风景优美，游客需求旺盛；另一方面由于岛屿众多，不可能在每个小岛都建造机场，而且部分小岛上的基础建设也不完善，缺乏足够的酒店等必要设施。因此邮轮运营在这一区域找到了新的市场。邮轮短途往返于各岛屿之间，为游客提供航行和住宿（Cruise&Stay）的一站式服务，获得了极大的商业成功。1966年12月19日，一艘8666吨级的巡游渡轮“逐日号”从美国迈阿密启航巡游于加勒比海群岛，彻底改变了全球邮轮运营的未来，开启了现代度假邮轮时代[1]。

至此全新的现代邮轮旅游业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发展。截至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冲击前，国际邮轮度假旅行长期保持着年均8%左右的增长速度，已成为国际旅游市场中增长速度最快、最有发展潜力的高端旅游产品。

二、邮轮各时期设计与风格特点

早期远洋邮轮时代，由于邮轮航线固定，乘客来源集中且单一，所以邮轮的民族地区风格明显，装饰规律性较强。以出发国家的文化、流行元素进行装饰比较符合乘客的审美习惯，容易产生共鸣。这是整个早期远洋邮轮装饰艺术风格的基础，在此基础上不同时期的远洋邮轮也会展现出不同时代的技术特点[1]。

现代度假邮轮时代，这一时期邮轮的航行区域的划定以旅游商业价值为主要考量，来往于不同海域和国家，登船的游客也呈现多样化、复杂化的特点。因此，邮轮的艺术风格不再以某类游客的审美为锚点，而是趋于多样化、娱乐化和个性化。邮轮运营公司的运营方针对邮轮风格的影响也越来越明显。经过多年的磨合调整，各大邮轮公司基本已经形成了固定的风格特征，最大限度地与商业运营相匹配。

本文将通过时间线简要梳理从远洋邮轮到度假邮轮时期设计风格的发展与变化背景，对于重要时期的邮轮案例进行描述。

（一）20世纪之前

20 世纪之前的邮轮处于起步阶段，以蒸汽船为主，用于高阶层人士进行海上聚会，类似高级俱乐部的性质，各大邮轮公司创办、运营邮轮航行的目的也并非基于商业性。这类邮轮针对性较强，对游客的社会地位和文化背景有严格的要求，服务对象通常是一些受过良好教育，具有声望的高阶层人士。因此，这一时期邮轮的设计和装饰风格偏向于上流社会的典雅奢华，以精致、奢侈为主要特点。

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号是HAPAG公司于1899年订制的邮轮，排水量4409 t，载客180 人，见图1—2（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 号的设计理念是要给乘客们一种皇家般的华丽肃穆感。事实上，这一理念贯穿了整艘船的外形表现：船桅和双烟囱，船体优雅的线条和低矮的上层建筑，都强烈地暗示这是一艘豪华的船只[2]。

图1 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号甲板层平面

图2 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号

图3 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号的双层通高餐厅

图4 Wilhelm Gustloff号工作模型

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 号是一艘中型的深海商务客运邮轮，能够为小部分富裕的人士提供奢华的住宿条件，以及人体尺度感更好的头等舱服务。公共舱室的内部装饰风格为奢华的La Belle Epoque 风格。Prinzessin Victoria Luise 号的双层通高餐厅见图3（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二）20世纪20至30年代

20 世纪20 至30 年代是远洋邮轮的高速发展期，这一时期的邮轮主要用于各大洲之间的交通运输。当时为满足不断增长的运输需求，新建了大量的邮轮，邮轮的服务对象也覆盖到了社会各个阶层。为区分游客的高低阶层，体现高阶层人士的优越性，邮轮设计普遍采用了来自这个时期英国热带航线或者北大西洋航线的邮轮模式——固定的分等级隔离区设置。这种隔离模式，对于住在高级舱室的贵族们而言是享受，而对于住在低等舱室的游客来说则非常恶劣。

这一时期邮轮设计的原则比较简单，主要注重高级区域，公共空间以及高级舱室的设置较多。对于高级居住舱室的装饰风格和配置要求也逐步提高，酒店式的装饰风格已经在高级居住舱室装饰中有所体现。如大不列颠女王号（Empress of Britain）、诺曼底号（Normandie）和玛丽皇后号（Queen Mary），居住舱室都配有独立的厕所和浴室，装饰风格还是采用传统的古典奢华风。而低等的经济舱室设计，仍采用简单的布局和装修，没有独立的卫生单元，通常只设置3～4人的床位以供睡觉。直到20世纪30年代末，居住舱室的标准化设计才被普遍接纳[3]。

同时，邮轮公共空间舱室的设计也随着居住舱室的发展而不断进步。这一时期公共舱室的设计逐步提升了空间功能的多样性和灵活性，主要采用了开放式的设计[4]。在装饰风格方面，也采用了当时较为主流通用的艺术装饰风格和现代简约风，以满足大众的审美需求。例如，20世纪30年代极具代表性的邮轮——“猎户星号”。它的室内装饰风格就具有现代、简约、开放的特点。

世界上首先取消乘客舱室等级差别，采用所有乘客统一客房舱室的邮轮是Wilhelm Gustloff号（见图4，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和Robert Ley号，分别建于1938年和1939年。两艘邮轮的排水量分别为25484 t 和27288 t，是当时德国KDF邮轮公司（Kraft durch Freude）的旗舰。

图5 Wilhelm Gustloff号社交大厅

图6 鹿特丹号（Rotterdam）

图7 鹿特丹号主楼梯

两艘邮轮的公共空间装饰设计是Woldenar Brinkmann教授完成的。他通过对使用功能的阐述以及简洁的外形和构造，非常技巧性地表现了一种优雅、完整的氛围。舱室的天花板是白色或者乳白色，墙面镶嵌着不同的抛光模板和胶合板。Wilhelm Gustloff号社交大厅见图5（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三）20世纪50至60年代

20世纪50至60年代是在喷气飞机冲击下重铸巨轮的时代，许多新型的两用邮轮都在这一时期诞生。比如，著名的鹿特丹号（Rotterdam）、奥里埃纳号（Oriana）、伊丽莎白女王2号（Queen Elizabeth 2）等，这些是最后一批用于常规远洋客运航线的邮轮。当时这些拥有远洋邮轮的公司已经逐渐意识到，要想与高速舒适的航空市场竞争，仅提供基础的住宿、餐饮服务是无法满足游客需求的，需增加更多的额外服务才能抢占市场。

在这一时期，很多被称为超级邮轮的客运邮轮，在尺寸、速度、豪华程度和舒适度上都能与度假邮轮相媲美，但最终并非所有邮轮都能够成功地转化为度假邮轮。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最早的一条超级邮轮“美利坚号”，在设计上仍采用了传统的舱室隔离模式，但遗憾的是这艘邮轮在1969年后就停运了。

20世纪50至60年代邮轮的设计逐步从远洋邮轮向度假邮轮过渡，此时期的邮轮设计具有以下几个特点：（1）设计理念和模式仍旧沿袭了传统远洋邮轮的巨大、豪华的特点；（2）功能布局上进行了改造创新，为符合市场的需求增设了娱乐性、开放性的公共空间，趋向于向度假邮轮改造。

鹿特丹号全长236 m,宽32 m，排水量61.859 t，载客量高达1404 人，是传统航运服务中最为华丽的邮轮，见图6（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鹿特丹号将传统经典的装饰与现代主义风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既展示了文化韵味又体现了时尚感。邮轮的设计在保留传统的隔离区模式的基础上，采用交叉性的区域设置，并设置可转换的甲板层来避免将游客限定在一个区域内，而无法游览全船。鹿特丹号内部设有21个不同的公共舱室，包括了餐厅和室内游泳池（鹿特丹号主楼梯见图7，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同时，采用紧凑的布局可以有效、自然地分隔空间的不同功能区，且不丧失私密性。鹿特丹号功能化的设计，为今后现代旅游邮轮的设计奠定了基础。

（四）20世纪60至70年代

20 世纪60 至70 年代，现代度假邮轮开始兴起。同时，远洋邮轮也逐渐被现代的度假邮轮所淘汰，彼时人们认为巨轮时代已经结束。但1979 年，肯特·可罗斯特（Kun Kloster）用改造的巨轮“法兰西号”，成功地向人们证实了巨轮也是适合现代邮轮业的，现代度假邮轮并不是只有小型和廉价的邮轮。直到20 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现代旅游邮轮市场才广泛认识到大型邮轮比小型邮轮更具经济性，一批新的邮轮公司也在这一时期诞生。

此时期的邮轮设计的关注重点完全从实现运输功能转为提供高端度假服务，在保证安全、舒适的同时追求舱室空间的多样性。舱室布局逐渐采用竖向分隔居住舱室和公共舱室的方式，使空间变得更加灵活。与此同时，新现代主义的装饰风格也开始慢慢兴起，通过简洁的手法、高品质的材料及软装搭配营造出温馨、舒适的空间环境。

大西洋号于1982 年建成，排水量32000 t，载客量为1200人，其船舶设计、装饰风格都是超时代的，见图8（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虽然大西洋号带有强烈的深海邮轮的特点，但是在核心的技术和操作层面上，大西洋号与其他深海邮轮存在诸多不同之处。大西洋号是一艘将轻型船体与全天候邮轮的适应性结合在一起的邮轮。与公司之前同类型的邮轮相比，大西洋号最显著的特点在于它吃水比较浅。这种浅吃水的特点使其能够到达很多水深条件较差但是极具景色吸引力的港口。

图8 大西洋号

作为载客邮轮，大西洋号设置了多种类型的居住舱室，具有很强的灵动性。大西洋号在公共空间和其他商业空间中强调空间的个性化，装饰风格与传统的远洋邮轮相似，带有强烈的地域风格特点。整体以意大利的本土文化、装饰元素为主要设计要素，展示出浓郁的意大利风情[5]。大西洋号顶层观景舱见图9（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五）20世纪80年代后

20 世纪80 年代后新的现代度假邮轮理念已趋于完善，一些20世纪八九十年代建造的邮轮在21世纪仍然在很好地运营着。在“尺寸的经济性”（Economy of scale）概念的引导下，邮轮在尺度上开始分化发展，各自寻找适合自身的市场和道路。

1.向10万吨级以上的巨型邮轮发展

20 世纪80 年代早期，Home Lines 公司、Hapage-Lloyd 公司和Holland America 公司对全天候邮轮的成功经营，表明了一个理念：通过“尺寸的经济性”对比发现，在船体尺寸、载客量和设施种类上的提升，能够带来更好的经济效益。与10 年前建造的小一些的邮轮相比，大西洋号（Atlantic）和新阿姆斯特丹号（Nieuw Amsterdam)这类更大的邮轮能够降低每个乘客的费用。这种情况和航空公司关于大型的喷气飞机波音747能够降低每个座位的英里费用的结论是一致的。

图9 大西洋号顶层观景舱

图10 海洋君主号

1983 年，皇家加勒比公司开始着手投资新的7 万吨级新型邮轮——海洋君主号。海洋君主号载客量达到2600人，几乎是皇家加勒比公司之前邮轮的载客量的两倍，而载客量的增加对船体的尺寸、容量的影响，需要从诸如流体静力学、航海学等多方面加以考量，海洋君主号见图10（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此外，随之而来的还有食物补给量、娱乐设施，以及基础设施需求的增加。这不单纯是数量上的增加，必须要从一开始的设计细节上就进行考虑。其中一个典型的问题就是如何喂饱船上的2600 名乘客而不“弄乱”船上的秩序。邮轮设计者通过逻辑思考的方式，为庞大的乘客群设置了一个分两个时间段的固定就餐时间体系。但即使是采用这种两个时间段进餐的方式，要同时为1300名乘客提供餐饮服务仍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海洋君主号公共空间前设立的扩展防火区，是整艘船最为亮眼的设计特征。它有一个巨大的“Hyatt Regency”样式的酒店式中庭，高达5层甲板，从低层的餐厅前厅一直到救生艇甲板。从中庭可以到达第二表演厅，以及上层甲板的主要娱乐活动区域。中庭包含了整个防火区，并在周围设置了画廊、商店和咖啡厅。虽然这种巨型中庭存在浪费空间的争议批评，但是海洋君主号的中庭确实能够给人带来深刻的印象。它将使用功能、分流人群和卓越的空间表现力结合在一起，给刚上船的乘客带来的第一印象确实如其名字，有“君王”般的感受。这个巨型中庭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由低矮的居住舱室和狭窄的楼梯给乘客带来的不适感，使他们真正感受到世界上最大、最新的邮轮的奢华和宏伟。整个中庭被委托给Njål Eide来设计，他把这个中庭形容为一个灿烂的庆典场地和整艘船气质的核心。海洋君主号中庭见图11（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图11 海洋君主号中庭

图12 风星号

2.特种小型邮轮的个性化发展

大型游船虽然符合经济性原则，但并非符合每个人的口味。部分小型邮轮也颇受某些乘客和运营商的喜爱。虽然不是主流的船型，航行速度也不算最快，但是这类小型邮轮确实拥有自己的市场。

图13 风星号走廊

风星号（Wind Star）于1986 年完工，是3 艘类似的风帆邮轮中的第一艘，其后两艘是风歌号（Wind Song）和风精灵号（Wind Spirit），分别建成于1987 年和1988年。其中，风星号总长度为134 m，排水5307 t，容纳乘客150 名，是当时此类小型邮轮中最大的，见图12（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风星邮轮公司（Windstar Cruises）总裁Potier认为，现代邮轮是一种装在新模具中的奢华产品，而并非是在固守早期远洋邮轮时代的荣耀。他认为像皇家加勒比邮轮那种扎根远洋邮轮时代的传统和大吨位的邮轮是不合时宜的。他希望营造一种更加真诚的海上环境，让乘客在上层的公共活动场所可以体验到真实自然的休闲生活方式，而在下层居住空间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感受。他的第一艘邮轮命名为“风星号”（Wind Star），意为“开放地面向大海、清风和星空”（Open to the sea，the wind and the sky），与当时以封闭室内空间为主的改装邮轮和新建的所谓“尺寸经济”的巨型游船形成鲜明对比。风星号走廊见图13（图片来源于Cruise Ships-An Evolution in Design）。

三、邮轮运营公司对现代邮轮风格的影响

在全球化的今天，邮轮公司从全球角度对邮轮运力投放进行了配置，一艘邮轮可以根据需求在今年投放到欧洲区域，明年转移到亚洲区域。这种高流动性使得邮轮上以往那种过于鲜明强烈的地域和民族风格变得难以适应，而相对固定的邮轮公司文化和运营特点开始成为邮轮风格选择的重要锚定点[7-9]。

截至2014 年世界各大邮轮公司现役的主要邮轮经济指标与配置信息见表1[4]。

表1 截至2014年世界上各大邮轮公司现役的主要邮轮经济指标与配置信息

续表1

续表1

图14 嘉年华精神号公共区域

这些邮轮公司以其强大的综合实力和独特的公司风格文化，成功获得了游客消费者的喜爱。此外，还有一些较小的邮轮公司通过瞄准特别的顾客人群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比如迪士尼邮轮公司（Disney Cruise Line）。在全球文化多元化的今天，试图寻找某种一劳永逸的经典风格越来越困难。各邮轮公司都必须对自己的服务对象有清楚的认知，创造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性格。在这种前提下，任何可以利用的元素都要加以运用，任何风格都可以组合在一起。各种元素的穿插和混搭形成的风格是当代巨型邮轮的总体特点[10]。

当形成了一种被市场认可的风格特点后，各邮轮公司旗下的系列邮轮会保持类似的设计风格，以期加深游客的认知，形成品牌效应。通常这样的系列邮轮被称为姐妹船。可以认为，在当代邮轮市场上，一个邮轮公司代表着一种具体的设计风格，这种设计文化风格与服务质量一样，是邮轮公司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嘉年华邮轮(Carnival Cruise Lines)风格特点

嘉年华邮轮公司(Carnival Cruise Lines)共有19 艘邮轮，是时尚型邮轮市场的领导者。就像“嘉年华”这个名称所显示的，嘉年华系列邮轮的风格主题就是“炫目和好玩”。“Funny Ship”是嘉年华邮轮所追求的目标。在嘉年华邮轮公司的新船“嘉年华精神号”（Carnival Spirit）的公共舱室中，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建筑风格[11]。其室内设计的中心思想是通过混搭的装饰风格营造气氛的多样性，见图14（图片来源于《邮轮设计风格》）。

嘉年华精神号排水量为88500 t，可搭乘2124名乘客，见图15（图片来源于《邮轮设计风格》）。嘉年华精神号的主室内设计师Joe Farcus 谈及邮轮内部设计时说：“这真是一个很抽象的主题，每个公共空间都有一个主要的装饰风格，例如一个是中国风格，另一个是艺术装饰风格，然而，风格并不是在以传统的方式执行，而更多的是内涵的表达。”

（二）迪士尼邮轮（Disney Cruise Line）风格特点

迪士尼邮轮公司目前拥有4 艘邮轮，包括迪士尼魔法号（Disney Magic）、迪斯尼奇迹号（Disney Wonder）、迪士尼梦幻号（Disney Dream）和迪士尼幻想号（Disney Fantasy）。

儿童是迪士尼邮轮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主题。迪士尼邮轮公司将许多迪士尼主题公园的情景及经典人物移至邮轮上，深受乘客们的喜爱（见图16—17）。迪士尼邮轮风格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引发了邮轮业的一场革命。

图15 嘉年华精神号

图16 迪士尼邮轮客舱

图17 经典卡通元素应用

迪士尼邮轮上的公共活动空间舱室的装修主要采用一种百老汇风格（Broadway style）。百老汇风格是一种带有表演性质的艺术装饰主义风格，主要的特点是夸张、风趣和幽默。

四、结语

纵观历史，邮轮的发展过程中充满了意外和挑战，安全事故、强大的竞争者、流行病等都会对邮轮行业造成很大的伤害和冲击。2020 突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给全球邮轮行业造成了巨大损失，从程度上可能已经类似于20 世纪60 年代喷气飞机带来的冲击。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并没有对邮轮行业的底层逻辑造成颠覆性的伤害，邮轮提供的旅游服务产品仍然受到欢迎。因此，邮轮的发展不会停止，前景依旧光明。

另一方面，人们也应该认识到，本次疫情暴露了邮轮存在的重大漏洞和弱点，需要在理念和设计层面进行反思和应对。例如长期以来建立的“邮轮越大越好”信念是否真的正确？现行的邮轮空调通风系统是否不利于防治烈性传染病的传播？船上的医疗和管理预案是否应该重新规划？邮轮港口停靠和疏散管理该如何改善？可以预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邮轮行业的工作重点将会是针对以上问题进行评估和应对修正，相应的设计规范也将同步更新，为邮轮行业带来全新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