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张爱玲在短篇小说《年青的时候》中,生动地刻画了两个面临着不同身份认同问题的人物——“有家不归”的潘汝良和“无家可归”的沁西亚。本文细致地解读了两位主人公的言行所传递出来的身份认同问题及其成因,并通过小说人物和作家个人经历的对比,认为小说人物的身份认同问题是张爱玲的身份认同问题的表征。
关键词:《年青的时候》 身份认同 张爱玲
一、引言
《年青的时候》是张爱玲最初发表在《杂志》第12卷第5期(1944年2月)的短篇小说,后被收录到上海杂志社初版(1944年8月)的短篇小说集《传奇》中。与增订本《传奇》(1946年11月由上海山河图书公司增订)中收录的其他代表作——如《倾城之恋》《金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封锁》等——相比,《年青的时候》的知名度实在不算高,学者们对它的关注度也较低。目前,以《年青的时候》作为主题的研究成果主要有严小香的《论〈年青的时候〉中的语体交叉渗透》与石杰的《在哲理与艺术的融合中呈示人生——论张爱玲小说〈年青的时候〉》。前者通过探讨小说中语体交叉渗透的表现方式、语体交叉渗透的功能及其认知语境,解读了小说的艺术价值,为读者提供了一条深入主题的途径。a后者通过解读小说中的创造性的对比手法和象征手法,论证了小说“以符号式的简单、直观寓含丰富、深邃,以寓言式的结构象征人生、人性”b。此外,论及该篇小说的其他文章,仅是将其作为张爱玲小说研究的一例论证而几笔带过,比如王劲的《现代中国危机的历史隐喻——重读张爱玲小说集〈传奇〉》认为“《年青的时候》与《花凋》隐喻了现代中国人由于自卑和自身的缺陷,从而对外来的‘西方产生出一种极度的迷恋和美好想象”c,刘志荣的《传奇与日常:张爱玲小说的双向改造过程》认为“《年青的时候》,既有日常人生的无聊无奈,也有青年人對爱情和广阔世界幼稚朦胧却也纯洁美好的梦想”d。由此可见,目前关于《年青的时候》的研究成果主要涉及小说的语体、艺术手法、历史隐喻和创作方法,对于小说人物的身份认同问题关注较少,而这正是本文想要探讨的问题。
笔者在细读文本时发现,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明显地流露出不同的身份认同问题。而作者在塑造和审视人物形象的同时,也在建构自我主体,传达着个人体验。因此,笔者认为张爱玲在叙述小说人物的身份认同问题时,也表征了自己的身份认同问题。
身份认同(Identity)是西方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概念,其基本含义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e。如果从心理学角度来定义,身份认同就是“个体对自我身份的确认和对所归属群体的认知以及所伴随的情感体验和对行为模式进行整合的心理历程”f。主体对自我身份的确认和对归属群体的认知所伴随的情感体验,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而主体以这些认知和情感体验为基础,又会形成不同的行为模式。另外,“文化研究之父”斯图亚特·霍尔主张,身份是通过差异建构起来的。换句话说,通常我们是以某个人群的共同特点来理解一个身份的,但同时,身份认同也可以通过对“他者”的建构而得以确立。因为,“身份认同在定义‘我们是谁的同时,也界定了‘我们不是谁”g。而作为一种社会性生物,个人的身份认同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政治、经济、文化、血缘和移民等因素的影响。
接下来,本文就通过解读《年青的时候》中的男女主角的身份认同问题,来进一步辨认张爱玲在这篇小说中表露的身份认同问题。
二、“有家不归”与幻想破灭的潘汝良
潘汝良可以算是“崇洋媚外”的典型代表。他读书时习惯在书上画一个人脸的侧影:“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眼睛,从额角到下巴,极简单的一条线,但是看得出不是中国人——鼻子太出来了一点。”h如此抽象的画像所勾勒的正是任何白种人的面貌,不论他/她是俄国人、英国人、美国人还是德国人。而这个习惯性行为,展现了汝良对西方世界的向往。接着,作者告诉我们:“汝良是个爱国的好孩子,可是他对于中国人没有多少好感。” i而汝良爱国却对中国人没有好感的原因是:“他所认识的外国人是电影明星与香烟广告肥皂广告俊俏大方的模特儿,他所认识的中国人是他父母兄弟姊妹。” j在此,作者第一次明确地把汝良对外国人和中国人的不同的情感认知表达出来。在汝良的认知里,外国人都像电影模特或广告模特一样俊俏大方,而中国人都像他的家人一样低俗落后——吃油炸花生下酒的父亲显得猥琐,听绍兴戏、打麻将、拿孩子撒气的母亲很可恶,长得不美却不安分的两个姐姐太庸俗,孩子气的弟弟妹妹们又懒又脏还不懂事。由于对家人的鄙夷,让汝良在家中成了一个沉默的、孤独的旁观者。为了避免和家人们接触,汝良一天到晚很少在家,还有意避免同家人一起吃饭。汝良“有家不归”,其实是为了逃避低俗落后的中国血统。
汝良作为一个血统纯正的中国人,却奇妙地在外国人身上找到了认同感。除了欣赏俊俏大方的外国电影明星和广告模特,汝良还赞赏在酒排间颓废地喝威士忌的外国买醉者“不失为一种高尚的下流”。当汝良对俄国女孩沁西亚一见钟情后,他对外国人的偏爱更是显露无遗。汝良认为沁西亚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他“把她和洁净可爱的一切归在一起,像奖学金、像足球赛、像德国牌子的脚踏车、像新文学”k。可见,在汝良的认知里,西方世界就是与中国对立的科学文明的代名词,凡事只要贴上西方的标签,就能获得他的青睐。比如,汝良学习医科,一半是因为他喜欢那“轻快、明朗、健康”的、代表着现代科学的医疗器械,一半是因为“做医生的穿上了那件洁无纤尘的白外套,油炸花生下酒的父亲,听绍兴戏的母亲,庸脂俗粉的姊妹,全都无法近身了” ! 2。
文中有一段文字这样描写汝良的眼睛:“他冷眼看着他们,过度的鄙夷与淡漠使他的眼睛变为淡蓝色的了,石子的青色,晨霜上的人影的青色。” ! 3 “淡蓝色”的眼睛不仅将汝良眼神中的“鄙夷与淡漠”具象化,而且这特殊的瞳色也暗示了汝良内心对成为白种人的渴望。但是血统已经无法更改,汝良只能通过接受新式教育或者同白种人结婚来进入他向往的科学文明的西方世界。于是他献身医学、学习德文,并计划和沁西亚结婚,想借此融入西方世界。
那么,在中国土生土长的潘汝良为什么会如此崇洋媚外呢?这其中的原因与他所处的社会环境密切相关。汝良身处20世纪40年代的上海,这是一个中洋杂居、中西文化混合的半殖民社会。因此,汝良有机会直接接触外国人,并深受西方殖民主义文化的耳濡目染。汝良看外国电影和广告、读医科学习西医、跟外教学习德文、爱看新文学等,都说明西方殖民主义文化已经通过大众传媒、教育机构和文化产品等多方位地侵入汝良的生活,深刻地影响着他的民族认同感。但很明显,汝良从中认识到的西方形象只是经过精美包装的表象。在他和沁西亚相处的过程中,他对西方的美好幻想逐渐破灭了。
第二次见到沁西亚时,汝良发现她只是一个头发油腻、行为邋遢、略有几分姿色的平凡少女。但是,他一发现自己对沁西亚感到不满,就立刻责备自己,并默默地在心里替她的平凡和邋遢找各种借口,他只选她身上比较诗意的部分去回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失望。在进一步的交谈中,汝良又了解到沁西亚家里的情形——她母亲是再嫁的寡妇,继父的薪水不够维持生计,妹妹年纪尚小就开始为结婚发愁——原来他幻想中的幸福美满的西方家庭也和大多数中国家庭一样困窘。而当沁西亚提到妹妹为结婚发愁时说:“在上海,有很少的好俄国人。英国人,美国人也少。现在没有了。德国人只能结婚德国人。”! 4这句话透露出来的种族观念让汝良知道,他不可能和包括沁西亚在内的任何一个白种人结婚了。
如果说上文提到的只是汝良对沁西亚个人的失望,那么汝良参加沁西亚的婚礼之后,就完全是对全体西方人的失望了。沁西亚的婚礼在一个俄国礼拜堂举行,礼拜堂的尖头圆顶在蒙蒙细雨中就像“玻璃缸里醋浸着的淡青的蒜头”! 5,这个比喻立马就消解了礼拜堂本该有的神圣感。进入礼拜堂,汝良看到的是脸上发红浮肿而无精打采的神甫、长汗直流且秃头的唱诗班领袖、肮脏且像鬼一样的香伙、浮躁不耐烦的新郎。整个结婚典礼中,只有沁西亚是美丽的,而看到沁西亚那微茫苍白的笑,汝良只感到一阵心酸。作者狠心地让汝良在神圣的礼拜堂看清西方人世俗、平凡、卑下的一面,汝良对西方的向往之情,就这样被消磨殆尽。
至此,汝良不仅鄙视低俗落后的中国人,而且也看清了西方人的平凡和卑劣。于是,汝良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一方面,他有意否认自己的中国血统;另一方面,他又无法继续对西方人产生积极认同。汝良到底该何去何从,小说最后也没告诉我们答案。
三、“无家可归”和双向边缘化的沁西亚
小说介绍沁西亚的笔墨并不多,我们只能在她和潘汝良的对话中了解她的一些情况。沁西亚告诉汝良自己小时候住在哈尔滨,后来才搬到上海,而她从前能说中国话,现在却全忘了。按理说,从小就在中文环境中成长的沁西亚,应该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毕竟她身为一个俄国人,却精通德文和英文,可见她的语言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虽然她一直生活在中国,但是平日里接触到的中国人却很少,使用中文的机会也很少,于是她就顺理成章地把中文给忘了。而沁西亚白天在洋行工作,晚上在德语专修学校兼职打字员,这样的工作环境和工作性质也的确证实了沁西亚几乎没有需要使用中文的场合。而众所周知,共同语言是身份认同的重要因素,“对于同一普遍语言的使用使社会成员意识到其他成员的存在。可以互相理解的语言使群体成员可以有效沟通以此而形成一个共同体” ! 6。沁西亚从小生活在中国却不会说中文,便鲜明地体现了她对中国的消极认同。即使她后来请汝良教她中文,也难以弥合她心理上与中国之间的隔阂。此外,沁西亚在选择结婚对象时所体现出来的种族意识,即白种人是不会和其他有色人种通婚的,也表现了她对中国的排斥。但即便她一心想嫁个理想的白种人,她也最终只能嫁给一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俄国下级巡官。
沁西亚身为一个移居者,在半殖民地中国被双向边缘化了。一方面,她并没有打算融入中国社会。相反,她选择在自己的同类中辛苦地谋生。这意味着,她必然会作为“他者”而被中国社会边缘化。另一方面,她也无法回归家乡并被纯正的俄国人所接纳。现实是,无论她如何努力保持与俄国人的同类特征,她也只能嫁给与自己有着相同移居经历的俄国下级巡官。因为她作为移居者,注定和真正的家乡产生一种深刻的断裂经验,进而被俄国社会看作异类而被边缘化。
简而言之,沁西亚主动封闭了进入中国社会的道路,而返回俄国社会的通道也对她封锁了——她同时被中国社会和俄国社会边缘化了,再也找不到前进的道路,她与其他移居者们一样,都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四、张爱玲的身份认同问题
上文详细地分析了潘汝良和沁西亚各自面临的身份认同问题,如果说双向边缘化是以沁西亚为代表的移居者们在移入地必然会面临的境遇,那么像潘汝良这样在本土和“他者”之间进退维谷的情况却并不常见。笔者认为,不论是像潘汝良这样的特殊情况还是像沁西亚这样的普遍境遇,张爱玲都曾在不同的时期亲身体验过,所以潘汝良和沁西亚的身份认同问题正好是张爱玲的身份认同问题的表征。
张爱玲的身份认同问题首先与她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教育背景有关。学者祝宇红说:“她父系家族中浓厚的遗民气息使她对民国缺乏认同感,她的母亲推崇的追求个人独立与自由的西方观念使她亲近个人主义,她中小学的教会学校教育经历和港大的英国殖民教育色彩也使她对国族观念表现出疏离和淡漠。” ! 7换句话说,对腐朽的遗民气息的厌恶,让张爱玲对民国缺乏认同感;受母亲的影响使她亲近西方的个人主义;教会学校和港大的教育经历又让她与国族观念相疏离。于是,自诩喜爱中国传统文学的张爱玲,却缺乏爱国意识,并倾心于西方文化,这与爱国却对中国人没什么好感、一心向往西方世界的潘汝良十分相似。
此外,时代文化背景也影响了张爱玲的身份认同。张爱玲创作《年青的时候》时,她刚因为香港战争而从香港回到上海,而当时殖民地香港和半殖民地上海都是西方人来华定居和西方殖民主义横行的主要区域。以半殖民地上海为例,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之时,“上海的外国人超过了15万,创历史高峰,其中日本人占10万,余下的5万外國人的国籍高达50国” ! 8。虽然西方殖民政策在客观上为本土精英人士提供了教育机会,促进了殖民地的现代化进程,但同时也造成了多元文化混杂的情况,并严重影响了人们的身份认同。上海就由于西方殖民文化入侵、传统文化式微和五四新文化弥漫而形成了严重的文化混杂情况。小说中写到汝良听到一座华美的洋房里播放着绍兴戏时曾感叹这是文化的末日,而这正好体现了当时文化混杂交融的现实以及张爱玲对此情况的哀叹。
虽然张爱玲早期受家庭环境和教育背景的影响而倾心于西方文化,但是善于观察和性格敏感的她在和西方人交往的过程中逐渐看清了他们的真实样貌,所以能对西方殖民主义所灌输的欧洲文化至上观念保持清醒而客观的态度。正如她在散文《双声》中所说的:“至于外国,像我们都是在英美的思想空气里面长大的,有很多的机会看出他们的破绽。” ! 9在与各类西方人接触的过程中,张爱玲看穿了他们精美包装下的残破实质,并在文本中揭露了西方人的缺陷,一定程度上消解了西方殖民主义。不过,对西方殖民主义的消解,仅是张爱玲揭露人性缺陷的附加之意,她与同时代的那些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与爱国情怀而批判西方殖民主义的新文学作家是不同的。换言之,个人主义者张爱玲能够拉开一定的距离、不带偏见地审视中西方。所以,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中国人,在她眼中都是有着人性弱点的普通人。就像潘汝良在与沁西亚交往的过程中,心中构想的美好西方世界逐渐坍塌,与之类似的,张爱玲也在与各类西方人接触的过程中,与原本有所偏好的西方文化主动拉开了距离。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中国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社会意识形态变革,张爱玲在1955年离开中国内地。她暂停香港之后又移居美国,从此再没有回过中国。移居美国之后,精通英文的张爱玲继续用英文写作,但她的作品却并没有引起美国读者的关注,这与她在中国初露文坛就红极一时的情况大相径庭。张爱玲不仅无法在美国文坛赢得一席之地,而且无法融入美国社会。虽然张爱玲于1956年8月与美国剧作家赖雅结婚,似乎打破了沁西亚不与中国人结婚的种族观念,但是1967年赖雅逝世后,张爱玲便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幽居生活,在逝世前都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如果说潘汝良的身份认同问题是张爱玲身处中国时的身份认同问题的表征,那么沁西亚的身份认同问题可以说是张爱玲移居美国之后的身份认同问题的预言。
五、小结
综上可知,潘汝良由于身处多元文化混杂的上海,较多地接受了西方殖民文化的浸染而成为一个典型的崇洋媚外之人,但在与俄国女人沁西亚的交往过程中,他的“西方美梦”破灭了,他既无法承认自己的中国人身份又无法在西方人身上找到认同。而从小就移民中国的沁西亚,始终在异国坚守着自己的俄国人身份,她既无法回到家乡也无法融入当地,只能在移民圈里艰难谋生。二者的情况与张爱玲的个人经历十分相似,可以说前者代表了在中国生活时的张爱玲,后者则预言了旅美时期的张爱玲。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教育背景,让张爱玲从小就排斥民国而偏向于西方,但她在与西方人接触的过程中敏锐地看破了不同种族所共有的人性缺陷,于是她与西方也主动拉开了距离。移居美国之后,对于西方世界来说,张爱玲完全是一个东方的“他者”,在英语文坛被冷落以及赖雅逝世之后,张爱玲也放弃了融入当地社会,孤独地在异国过着幽居生活。终于,张爱玲不得不被排斥到东方和西方的边界之上,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无法找到自己的身份归属。
张爱玲通过塑造潘汝良和沁西亚这两个人物形象,传递了自我认同的情感体验,而这正是《年青的时候》所具有的独特价值。
a 严小香:《论〈年青的时候〉中的语体交叉渗透》,《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
b 石杰:《在哲理与艺术的融合中呈示人生——论张爱玲小说〈年青的时候〉》,《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4期。
c 王劲:《现代中国危机的历史隐喻》,《上海师范大学2016年学位论文》。
d 刘志荣:《传奇与日常:张爱玲小说的双向改造过程》,《学术月刊》2009年第7期。
e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外国文学》2004年第2期。
f 张淑华、李海莹、刘芳:《身份认同研究综述》,《心理研究》2012年第1期。
g! 6张萌萌:《西方身份认同研究述评》,《云梦学刊》2011年第2期。
hij! 1 lmno张爱玲:《张爱玲全集·红玫瑰与白玫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1页,第6页,第7页,第2页,第8页,第9页,第12页,第13页。
q 祝宇红:《无双的自我——张爱玲的个人主义文学建构》,上海书店出版社2018年版,第124页。
! 8 邵迎建:《张爱玲的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增订本)》,生活书店出版有限公司2018年版,第5页。
! 9 张爱玲:《张爱玲全集·流言》,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222页。
参考文献:
[1] 严小香.论《年青的时候》中的语体交叉渗透[J].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1).
[2] 石杰.在哲理与艺术的融合中呈示人生——论张爱玲小说《年青的时候》[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
[3] 王劲.现代中国危机的历史隐喻[D].上海师范大学学位论文,2016.
[4] 刘志荣.传奇与日常:张爱玲小说的双向改造过程[J].学术月刊,2009(7).
[5] 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2).
[6] 张淑华,李海莹,刘芳.身份认同研究综述[J].心理研究,2012(1).
[7] 张萌萌.西方身份认同研究述评[J].云梦学刊,2011(2).
[8] 张爱玲.张爱玲全集·红玫瑰与白玫瑰[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
[9] 祝宇红.无双的自我——张爱玲的个人主义文学建构[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8.
[10] 邵迎建.張爱玲的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增订本)[M].北京:生活书店出版有限公司,2018.
[11] 张爱玲.张爱玲全集·流言[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
作 者: 平雷,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论。
编 辑: 张晴 E-mail: 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