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永远的堡子》是郭文斌以母亲为主题的散文,书写母亲的为人处事与琐碎生活,同时呼唤传统美德与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回归。在题材和情感上保留了散文真实性的根本;在思想表达上发挥文学养心和载道的功能,记录与传播原始本真、善良美好和人性,提醒与布施传统道德、民族文化;在叙事形式上含蓄内敛,在语言上简洁凝练、流畅生动、富有韵致。《永远的堡子》体现了郭文斌祝福性文学观、建构价值的写作风格和追求安详的艺术审美。
关键词:《永远的堡子》 郭文斌 散文
郭文斌是宁夏文坛的一位多栖作家,其创作涵盖小说、散文、诗歌。若以其首部作品——散文集《空信封》(1998年出版)为创作起点,郭文斌从事文学写作至今已二十余年,出版了文化随笔集《寻找安详》、长篇小说《农历》、散文集《守岁》等。郭文斌在创作过程中积极主张寻找和传播价值,并提出安全阅读观、祝福性文学观等理念,这在其小说、散文等不同作品样式中均有所体现。《永远的堡子》于2006年获第二届“冰心散文奖”,是一篇专门写母亲的文章,三千余字的篇幅不长,亦能呈现郭文斌散文创作的艺术特色和文学理念。
一、动人的真实
散文是“真”的艺术。吴周文先生将散文文体审美中真实性的问题拆解为真实的题材、真切的思想、真挚的感情和真诚的人格四个向度。郭文斌对于好散文也有过如下表述:“一种文字如果真不起来,是不可能真正打动读者的。” a
真实性是散文存在的根本,真实性的根本又在于题材的真实。书写母亲在中国文学史上是永恒存在的母题,《永远的堡子》写的是一位普通母亲的为人处事,多是对日常生活细节的记录,于母亲的传统与平凡中显露她独特的神圣与伟大。母亲是作为宁夏西海固特有的传统“堡子里”话题中的关键性人物出现的,她是真实的、立体的、鲜活的人,她在现实中的身份除母亲以外还是儿媳、妯娌、妻子和婆婆。文中多处借助微小事件侧写母亲,例如写到母亲对传统家庭伦理的恪守,这种极度严格的自觉遵守甚至成为邻里间的传奇话题,“以至于母亲偶尔去一趟街上,人们都要争相观看”。母亲没有裹小脚,以大脚为由早起完成家中所有事务,这种“早”是通过大伯母每日起床时习惯性的干咳作为参照的,母亲即便在病中也坚持在这声干咳之前“挣扎着起来”干活,甚至“几次都晕倒在院里”。母亲常借大脚掩饰自己比旁人多出的勤劳与辛苦,“我是大脚么”也是文中鲜少出现的人物对白中总做沉默一方的母亲的常用台词。母亲另一句常说的话就是每次做饭前关于“这顿做啥”的请示,这是她自觉履行的犹如古式儿媳侍奉婆婆般的行为规范的一种外化与演变,询问对象从大伯母至儿媳,并且这种习惯在许多特殊事件中都不例外,无论是在儿媳工作时会直接推门问土豆切丝还是切块,还是在与大伯母吵架、被丈夫毒打后生病时依然主动去大伯母门口询问。母亲对大伯母毫无怨言的照顾还体现在为大伯母定期拆洗裹脚上,这也已成为母亲生活中的惯例。在描写这件常人难以做到之事的细节时,母亲做得是“那么富有诗意”,母亲身上的温柔和谦卑都尽在这剥、洗、剪的一系列动作中。即使在大伯母身后事的处理上,作为“不知书”的传统妇女的母亲,做出与大伯母一支“共享”两个儿子的决策,展示出她不一般的通透与旷达。《永远的堡子》正是通过这些母亲与大伯母等家人相处的件件琐事来刻画母亲,平淡叙述中的真人真事十分动人。
散文是非虚构文体,亦侧重主观抒情,情感的倾吐对象是广大读者,对于散文情感的考量标准便是表达感情的真挚性,越是真诚、率性、自然,越能与人相通。如厨川白村所说:“如果是冬天,便坐在暖炉旁边的安乐椅子上,倘在夏天,则披浴衣,啜苦茗,随随便便,和好友任心闲话,将这些话照样地移在纸上的东西,便是essay。”b《 永远的堡子》对母亲的讲述是娓娓道来的,在叙事中间接传达真情,如清风扑面。文中抒发的这种情感是复杂的,同时包含遥远陌生与亲近熟知两个层次。一方面,作为晚辈,对母亲的崇敬与赞美是存在距离感的,母亲的言行时常给人以意外和惊叹。具体如与大伯坚决不分家的决策“大大走向人们的意料之外”,母亲对伦理的坚守成为整个家族的荣耀,乃至后辈每逢邻里谈及时脸上都借此“大放光芒”,这种光芒是被福及的后代当时不甚明白的、无法言说的。母亲把对伯父伯母的敬重强化为她的生活习惯与行为准则,这种一丝不苟的恪守也是作为旁观者的孩子无法完全适应的,哪怕在伯父伯母优先动筷吃饭的原则面前“急得直哭”“抹着泪空着肚子去上学”也不能动摇母亲的坚持。母亲对大伯母的照顾无微不至、始终如一,在为大伯母定期拆洗裹脚时,孩子对这件事“总是捂了鼻子躲开”,而母亲在这个过程中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母亲在大伯母去世后的继嗣问题上一反“迷信”的做法,使得两个儿子乃至阴阳先生等所有亲戚邻里“莫不唏嘘垂泪感慨万千”,这是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道德高度,值得被赞美、被推崇、被传颂。另一方面,作为母亲十月怀胎的儿子,血浓于水,对母亲的悲悯与共情又是零距离感的。母亲作为道德传奇带来荣耀的光环,儿子随着年龄增长越发能体会其中揪心的滋味,这是对母亲坚守仁孝道德背后困难与艰辛的感同身受。母亲承担家里家外几乎所有的重活,即使生病也照做不误,几次累到晕倒,对此“我真担心,这样整天超负荷高速旋转的母亲,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突然熄火,或者爆炸”。即使长辈之间发生龃龉这类事件对晚辈是严密封锁的,但也能偶见母亲遭到父亲的铁尺与拳脚,母亲的反应一贯是沉默平静、卑微顺从,孩子既难以完全理解又不免可怜心疼。在《永远的堡子》中,旁觀角度下对母亲的崇敬与赞美以及以亲人身份朝夕相处中产生的悲悯与共情,两种情感交织贯穿全文,在宏大厚重与朴实平淡中达到抒情的平衡。
《永远的堡子》具有将母亲写得鲜活立体的人物真实、记录生活的事件真实,以及层次丰富的情感真实,这些共同构成整篇散文里最动人的“真”。
二、呼唤至善传统
散文总是表达作者思想的,具有真切思想的审美诉求,或是直接言明主题,或是借助叙事诗意地传达。郭文斌在《文学到底是什么》中提及写作的奥妙之处时,将写作看作“一种情怀、一种理念、一种价值取向诞生的过程”c。 《永远的堡子》通过简单平静的叙事渐渐呈现出其深沉厚重的家族伦理和传统道德的内核,这些理应被称颂和唤归的至善精神是集中体现在母亲身上的。
母亲尊老,祖母临终嘱托父母亲要照顾好未有生育的伯父伯母,母亲对此一生遵守,待伯母如同古式儿媳侍奉婆婆。母亲敬长,尊伯父伯母为家中绝对权威,做饭前要请示伯母,吃饭时要伯父伯母先动筷子,新衣新物先送到伯父伯母處,有了儿媳后仍以伯母弟媳的身份自居,睡觉时将儿孙严格等分给自己和无嗣的伯母,为裹小脚的伯母定期洗脚直到她去世。母亲从夫,因为与伯母的口舌“被父亲一顿铁尺差点打断了脚踝骨”,在床上躺了半年,即使娘家就在隔壁也没有去诉苦,对亲戚邻人守口如瓶;在“很冷很冷的冬天”,“感冒发着高烧又被狗咬得遍体鳞伤”,进门还“没有坐下喝一口热水”的母亲遭受父亲拳脚后“十分平静地接受了”,“没有丝毫反抗”,母亲沉默着牺牲自我,卑微地顺从丈夫。母亲守德,将分家作为大忌,亲力亲为地照顾兄嫂,拒绝养老院,拒绝随儿子住进城里,拒绝“五保”津贴;面临“在农村是一个高于活着本身的重大习俗”的继嗣问题时,果断地将两个亲生儿子“共享”甚至是“赠予”大伯母一家,在伯母的丧事上让儿子们对待亲生母亲般尽责尽孝。这些事件都表现了“不知书却达理”的母亲对尊敬长辈、赡养族亲、顺从丈夫等这些“理”的通晓与洞达。
由于母亲是“不知书”的,她身上保留了更多的接近生命初始状态的天性,“人之初,性本善”,生命诞生之初本质是洁净善良的,这在一定程度上阐释了母亲行为准则的来源。和天性相对的概念是人性,人性则更多受到后天成长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的影响,郭文斌认为,“人的成长是一个不断被污染的过程”d,因此他更追求回到“生命的出发地,寻找并挽留住原本属于我们却早已丢失的原初的生命的丰富和生动”e。 在现代化和全球化浪潮波及下的现代性语境中,强调回归生命本质其实是逆行而上的,是一种反污染的过程,也是净化人性的过程。这也符合郭文斌的祝福性文学观,即将祝福性作为文学除认识、教育、审美、批判、娱乐之外更加重要的一项功能,以祝福性心态自觉书写真善美,用文字传播安详温暖,力图给读者带来如孝敬、尊师、感恩、爱的冲动,并以此作为判断一本好书的标准。显然《永远的堡子》便是依据这个标准写作而成,文中对母亲善良、纯粹、质朴、勤劳的书写是对母亲的感怀和纪念,也是在实践文字传达祝福的创作观,同时完成提醒和召唤人性中的美好之目的,这也是对“五四”后“文学是人学”观点的继承。
郭文斌不是单纯为了写母亲而写母亲,这也体现在散文主题是母亲,而题目中却使用了“堡子”一词。堡子是宁夏地区常见的堡寨建筑,是一种有城墙的村镇。历史上的堡子最初是当地居民建以遮挡风沙、屏蔽外界干扰的,也可抵御战祸。进入和平年代后这种建筑传统也一直延续下来,因此堡子既是宁夏居民生存家园的依托,也代表着家族的代代传承与地域风俗的保留。在《永远的堡子》中,“堡子”作为一种意象,象征伯父伯母和父亲母亲两家密不可分的族亲关系,也象征维系着家族完整性的伦理道德,这正是母亲缠绕一生的亲情羁绊和恪守一生的行为准则,永远的“堡子”也是母亲永恒的人生和世界。散文开头便提到之所以许久未写成关于母亲的文章,不是因为“疏懒”,而是母亲的这所“堡子”虽是作者“从中长大”,却“至今仍然难以进入”。母亲“堡子里”的世界对于当下很多人恐怕是同样难以进入,中国传统里自古有之的“仁义礼智信”这套伦理道德对于现代社会中的人们也存在着些许陌生感和距离感,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在时代的急速发展中应该被丢弃和遗忘。传统道德和风俗文化进入逐渐衰落、普遍缺失的困境,这反而是发挥文学传播、歌赞之用的理由。郭文斌通过记述向善的人和事来完成对传统道德的价值建构,在这个意义上母亲和她的所作所为成为传统道德的具体化身,介绍与赞美母亲就是在增强社会对传统道德的回想与认同。这是郭文斌问题意识的体现,在创作中自觉承担社会责任,书写和证明民族传统的文化自信,更加注重“文以载道”,将文字作为教化民众的工具和倡导价值的媒介。《永远的堡子》中母亲身上克己复礼是美德,敦亲睦族是传统,这不仅属于地方风俗与农村文明,在整个社会中也具有普适性意义。
郭文斌是土生土长的宁夏人,浸染于西海固大地的自然地理、风俗人情和文化传统。西海固存在和变化的一切都是他文学创作时获得灵感和撷取素材的来源,因此不论是在小说还是散文中,对故土风貌、家族亲人、地方习俗进行书写都是一个自然发生的过程。西海固地区相对于沿海地区实属偏远闭塞,这种特殊的自然地理特征导致当地人们受社会现代化影响较少,保留了更多传统的印记,人性比较简单质朴。西海固荒凉贫瘠,生活环境艰苦恶劣,反而致使当地的人们形成更加坚忍的性格,焕发更顽强的生命力。在这个坚硬又冷酷的西北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充满柔软与温情,凝聚在一起互相取暖,团结对抗。西海固人本质善良、思想古朴、性格坚忍等特点也都体现在《永远的堡子》的母亲形象中。郭文斌的文学创作同时受到自然环境和家庭教育的影响,从中汲取的民族传统文化精髓,既是他个人精神世界的组成部分,也是他现在致力于追求和传播的主要内容。正如文中母亲身上的传统道德光芒既潜移默化地伴随着后辈价值观的成型,也在日后成为他们传颂与歌赞这些美德时的化身。
郭文斌通过文学创作养人心、载道德,在《永远的堡子》中呼唤至善至美在现代社会的回归,既是回归原初生命的善良天性,也是回归中华文明的美德传统。
三、大美无言,平淡出之
文学性的散文被称为“美文”,“美文”是新文学发展之初周作人借鉴英式“随笔”(essay)而提出的名词,但追求形式之美是中国散文文体自古有之的一项传统。《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中也曾记载孔子“言之无文,行之不远”的观点,即文章如果没有文采,就不能流传很远。文采即文章的艺术性,能够为读者带来美的享受。好的散文应该表现真情实感的同时兼顾艺术性。《永远的堡子》除了题材和内容真实动人、立意深刻有价值以外,叙事形式和语言艺术的运用上也颇具美学意义。
散文经历几千年的创作实践,逐步形成叙事系统与叙事学,早在《左传》和《战国策》中已经出现描写人物和叙述故事的模式,将历史与事件的记述“故事化”。《永远的堡子》中也是在描绘人物和讲述事件中隐蔽地抒发感情,这种继承了“怨而不怒,哀而不伤”诗化表达传统的间接手法则更具艺术张力。如写母亲对伯父伯母的“尊”,没有用到任何“尊崇”“敬重”这类形容词,只是记录了几件小事:每次做饭前母亲“总要”去问伯母做什么,“请示已成了她的习惯”,通过“总要”和“习惯”可以看出母亲对伯母的尊崇已经成为自然而然的生活日常;伯母耍脾气不吃饭,夏天“一锅饭就馊在锅里”,母亲顶着浪费粮食的过错也要维护伯父伯母吃饭的优先权;伯父伯母没及时回家吃午饭,孩子们下午只能“抹着泪空着肚子”上学,这是母亲在对亲生孩子的疼爱与兄嫂在家庭中的绝对权威之间做出的选择。又如写母亲对家族的顺从隐忍与自我牺牲,用不含善恶评判的语言一笔带过两次父亲对母亲的责打,母亲被打后“守口如瓶”“十分平静”“没有丝毫反抗”,第二天照例“颤巍巍地”请示伯母午饭做什么,这些反应背后其实是母亲为家族做出的让步与牺牲。《永远的堡子》的主题和思想也是蕴藏在“堡子”意象背后的,用“堡子”支撑起由家庭伦理和文化传统构成的价值世界,避免了对读者直白的说教形式,借助寓理于事(象)对价值进行诗意的表达。
《永远的堡子》语言是简洁凝练、流畅生动、富有韵致的,这是郭文斌小说和散文语言的一贯风格。所谓简洁凝练是指他的散文语言干净清爽,没有过多的修饰和赘余。如写母亲为伯母拆洗裹脚是“那么富有诗意”,整个过程是“剥呀剥,剥了再洗,洗了再剪,眉头也不皱一下”,用“诗意”来概括这个在现实当中和美感毫不相关的洗脚过程是巧妙精炼的,是母亲的真诚、细致、尊敬、宽容为拆洗裹脚这项工作赋予了诗意;描写母亲洗脚的动作运用了三个顶真的短句,增加了语言的节奏感与韵律感,更觉得母亲做这件事如诗一般了。在《永远的堡子》中语言的流畅生动主要体现在几处比喻修辞手法的使用上,如写到母亲含辛茹苦的状态时,是“整天超负荷高速旋转的”,“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突然熄火,或者爆炸”,母亲像一台机器般无休止地劳作,承担着即使机器也濒临崩溃的繁重事务;又如写到本该过继给伯父伯母的弟弟的过世,是“老天却像存心要创造一个人伦道德的险峰让父母攀越似的将他带走了”,写明弟弟去世给父母和家族带来的两难困境;再如作者自己面临亲情抉择的时候,“被温情的太阳永远不落的‘堡子孵化的心灵拒绝这种生分的寒风陡然刮过”,自小成长其中的家族是“温情的太阳”,继嗣问题带来的心理排斥是“陡然刮过”的“寒风”,以暖写冷,以冷衬暖,以亲情写生分,以生分衬亲情。《永远的堡子》中语言富有韵致,指的是语言内涵十分丰富,即使言简意赅,也能令人读出无穷意味,例如在散文末尾,既没有对母亲高唱赞歌,也没有对母亲深情感怀,虽然只是延续前文的叙事风格,写了母亲对伯母后事的记挂,对伯父生活的照顾和对子孙祭祀的叮嘱,但是这桩桩小事又都是母亲对道德传统终身奉行的证明。
中国文学“尚美”的审美传统一直延续至今,在散文上表现为对形式和语言的追求,或复杂华丽,或简单质朴。郭文斌追求的是返璞归真,认为“平常”才是“不平常”,要让自己手中的笔具足方便之德。《永远的堡子》通篇以朴素的文字描摹母亲,以平淡的语气讲述往事,营造安静祥和的艺术氛围。这在中国文学史上也能追本溯源,如庄子提出的“天地有大美者而不言”,亦如苏轼所云“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大美无言,平淡出之,这是散文语言表达艺术的至高境界。
《永远的堡子》是书写和传播真善美的作品,以真人真事真情打动人,用至高至善至仁呼唤爱,用平淡平常平静追求美。
acd郭文斌:《永远的乡愁》,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227页,第198页,第218页。
b 〔日〕厨川白村:《出了象牙之塔》,鲁迅译,见《鲁迅大全集》(第13卷),长江文艺出版社2011年版,第123页。
e 李晓虹:《中国当代散文發展史略》,秀威信息科技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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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赵一凡,聊城大学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 赵红玉 E-mail: zhaohongyu6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