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完善资本项目管理路径探索

刘丙来

中美贸易摩擦对双方经贸构成巨大威胁，贸易摩擦虽然还未广泛波及直接投资、金融资本等领域，但美国已将中国定位为长期战略竞争对手，中美贸易摩擦的长期化和严重化的恶劣影响不容忽视。在外汇管理上，我国应积极主动作为，按照均衡管理要求，坚持促进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与防范跨境资金流动风险并重，以“政策便利促开放，境外投资化风险，综合服务立机制”为主要思路，认真落实外汇管理改革措施，不断加强事中事后监管能力建设，积极创新外汇管理方式，服务实体经济发展。

一、“政策便利促开放”引导国内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一）加快资本项目便利化帮扶出口企业发展

国家和地方政府应进一步加大对出口产业发展的支持力度，加大基础设施建设，促进经济转型升级，以抵消贸易摩擦带来的不利影响。进一步有针对性地减税降费，增加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加大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以更优的发展环境促进出口的发展。用好用足外汇资本项目投资便利化及税收等有利政策，吸引优质外商投资企业落户，利用技术溢出效应促进自身的产业升级，以品质提升带动市场份额增长，进而能够有效加大中美贸易摩擦中我国的谈判筹码，还能进一步夯实国内实体经济基础，提高经济发展质量。

（二）加大对贸易摩擦涉税企业的财政扶持力度

一是设立专项基金，对因关税分担比例较高、支付违约金、或短期内难以找到承接市场等原因而面临出口业务亏损、产品积压或资金周转困难的涉税企业进行专项补贴，同时配合降低出口抽检比例及海关验货费用、减免或暂缓营业税、提高出口退税率等举措，有效对冲贸易战升级带来的短期负面冲击，为企业产品转型升级、市场及产业布局调整赢得窗口期，避免引发破产倒闭、资金链断裂等系统性风险。二是对部分进口涉税企业加征关税予以豁免或返还。鉴于对部分产品加征的进口关税主要由我国企业和消费者承担，建议根据贸易战进展情况，对以下几类产品加征关税进行减免或返还。一是先进设备及技术，包括美国垄断性及国内尚无法自主研发的技术设备，适当给予优惠，以提高国内企业加工制造水平，防止贸易战升级对我国涉外产业转型升级造成阻碍。二是对美国进口依赖程度高，难以找到替代市场的产品。包括美国独有的资源类产品，以及下游客户指定要求采用美国原材料的企业。三是下游竞争激烈，难以向消费者分摊成本导致经营困难的，可适当减免进口关税，以确保企业生存，避免企业亏损倒闭引发失业潮、融资链条断裂等系统性风险。

（三）促进产业结构平衡和经济转型升级

中美贸易摩擦会使我国劳动密集型外资制造业流入放缓而外流加速，影响我国在国际分工中产业链地位，抑制我国与全球价值链的关联度，对我国的外贸经济发展带来较大冲击，进而影响社会就业等。因此，应密切关注我国外资企业的发展动向，及时调整利用外资的配套改革措施，优化外资产业结构。同时，应加快我国中西部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产业配套能力，积极承接东部沿海地区的制造能力转移，结合地域优势，建立跨区域、多层级的主导产业集群。此外，进一步转变经济的外向型特征，提高第三产业的发展水平，增加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优化外资利用结构，提升高资金密集、高技术含量的外资项目引进，扩大服务业外资产业比重，平衡劳动就业压力。建议根据外商投资项目资金使用地区、运用行业和企业经营状况等因素，设定简政扶持类、正常类、特别监管类等三类企业，不同类别企业适用不同的资金流程、额度和登记管理政策（如表1和表2）。

二、以“境外投资化风险”鼓励企业境外投资避险

从路径看，通过大规模的境外投資，将原来的直接出口贸易转为在销售市场当地生产、当地销售的境外直接投资行为，或将生产基地转到发展中国家，再通过第三国输入的迂回出口行为，达到规避贸易摩擦影响，维持已有市场份额的目的。从影响看，国内企业生产能力境外转移也会部分刺激境内企业从境外子公司进口相关产品，即原来投资国出口的产品由于生产地转移，成为投资国从被投资国的进口产品，投资国的进口额随之增加。

因此，以避免被额外课税企业的“避险”型境外投资对消减中美贸易逆差，缓和中美贸易摩擦有着双向作用。同时，随着经济综合能力的发展，我国已经成长为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的大国，不仅要维护好外商来华投资者的利益，也应当建立相应的保护本国投资者海外利益的国家保障机制。

（一）亟待建立新形势下的境外直接投资法律体系

目前，我国对于境外投资的外汇管理仅限于主体信息登记和银行基于展业三原则的审核，企业境外直接投资缺少明确的具有法律保障地位的政策性安排，企业在境内外投融资、跨境资金管理、境内外母子公司管理、争议解决等问题还缺乏明晰的系统性规则，影响企业跨境投融资发展。

（二）逐步建立对外投资保险制度

为规避美国贸易壁垒，鼓励境内企业积极“走出去”，建议由国有控股保险公司创设境外投资保险产品，境内保险机构与投资所在国保险机构开展的业务合作，提高境外投资项目抗风险能力，优化境外项目的发展环境。

（三）鼓励银行业给予境外投资更高水平金融支持

积极推动银企合作，推动更多企业资金“盘活存量、用好增量”，帮扶境外直接投资企业开展跨境担保、境外上市和境外放款等业务落地，帮扶企业解决贸易摩擦带来的资金难题。同时，可进一步发挥跨国公司外汇资金运营业务积极效应，指导企业加强内部协调和统一规划，综合利用集团企业额度，有效规避经营风险，节约企业财务费用。

三、以“综合服务立机制”努力构建多层次服务体系

（一）搭建市场信息平台

一是加大企业在美市场开拓扶持力度，在市场信息、投资国法律和金融服务等方面，给予企业个性化的服务支持。如由商务局、贸促会等部门定期收集并提供市场贸易投资政策、市场需求数量、价格等商务信息咨询服务及法律指导，降低企业信息搜集成本及贸易投资风险;外汇局可联合银行进行外汇产品服务宣传介绍，为企业提供多样化汇率避险产品。二是是强化监测和约谈力度。及时了解掌握投资企业行为和趋势，引导其规范自身投资行为，消除非理性的盲目预期。

（二）及时预警对外贸易投资风险

为减少对外贸易投资风险，我国商务主管部门可以建立外贸与投融资的风险预警机制，不定期形成风险清单，由各级商务主管部门负责信息定向传导，及时向境内主体发出风险提示，降低对外经贸活动的风险损失。如密切关注我国出口商品与国际同类产品的价格对比，对出现价格过高或者价格过低的非正常波动，及时向生产企业做出提示，加强与进口商信息沟通，防止出现贸易纠纷。同时，若发现出口国家有贸易保护的苗头，积极研判，未雨绸缪，及时调整出口产品类别、数量，坚持以国际市场规则，合理确定出口产品的国际价格，确保国际贸易安全。

四、结语

总之，贸易摩擦暴露出来了一系列问题，对我国在进一步扩大改革开放中，更加有益于找准方向和着力点。要深化市场改革，优化经济发展法治环境;要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持续加大国际产业分工融合;要统筹平衡我国东、中、西部建设，增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自适应能力;要加大管理政策改革，积极探索资本项目管理路径，丰富贸易投资政策储备，不断优化放管服环境，推进我国经济更好、更快、高质量、国际化发展。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银行泰安市中心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