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英语被动句的人机翻译对比研究

代 丰，吴丽丽

(淮阴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0)

安徽枞阳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英语教学、二语习得方面研究。

法国科学家G.B.阿尔楚尼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用机器进行翻译的设想。至今机器翻译实现了从规则驱动到统计驱动，再到神经网络驱动的技术进步，人类目前可以较为准确地实现外文作品的语言转换。然而，机器翻译领域“技术至上”，研发人员由于特殊的技术学术背景，通常会忽视语言学及翻译理论的指导[1]。

被动语态是英语中比较常见的语法现象，尤其被广泛应用于商务英语中，在语法、语用和语篇衔接方面都具有重要作用，然而由于它的语义关系与主动句顺序相反，逻辑关系和句法结构又及其复杂，给机器翻译带来了很大的挑战[2]。

语言类型学旨在通过对语言的共同结构特征和形式进行分析、比较和分类，找出不同语种之间的相同和相异之处。根据神经网络机器翻译的本质和工作机制，从语言类型学视角对机器翻译进行评价不失为一种新的尝试。

1 语言类型学及英汉被动句对比

从语言类型学角度来看，英语和汉语都属于SVO语言，句子结构一般都遵循主谓宾的顺序。但是，由于英语和汉语分别从属于不同的语系，英汉被动句又有一定区别，具体见表1。

表1 被动句主语语义角色的统计

数据表明汉语被动句中受事作主语的比例低于英语，即直接被动句少；非受事作主语的比例高于英语，即间接被动句多[3]。与汉语不同，英语被动句标记性更强，所有的被动句都需要使用被动标记[4]。

汉语被动句中也大多是受事作主语，但和英语不同的是，只要诸如处所、所有者、整体、事件的主体等非施事的语义成分遭受到谓语动作或事件一定的影响，特别是负面的影响，也可以作为汉语被动句的主语。汉语里的被动句可以有标记和不使用标记，通常其被动意义也弱于英语的被动句。

由于被动语态在商务英语中的广泛应用，商务英语的汉译过程必然涉及到大量被动句的翻译，因此要着重关注英汉被动句的上述异同。

2 相关研究

机器翻译评价一直以来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根据评价者的目标，评价可以是综合的，也可以是局部的。俞士汶[5]提出一种以语言检测点为目标的评价方法。该方法不考虑整体译文，而是对预先设定好的语言检测点进行评价。该方法也被相关学者认为是最实用和最灵活的机器翻译评价方法[6]。利用这一评价方法，中外学者对特定句式的机器翻译或特定标准方面进行了研究。Klubicka[7]将译文准确度和翻译错误数量设为评价指标，对传统机器翻译和基于神经网络与深度学习的机器翻译进行了比较研究。贺文照等[8]以谷歌机器翻译为平台，以机译文可接受度问卷调查以及机译文与人工译文的质量对比分析为研究方法，对机器翻译在英语关系从句汉译转换上的进展和不足进行了研究，黄洪燕等[9]在此基础上用同样方法进行了科技英语定语从句的机器翻译评价。这种研究方法对特定机器翻译平台对特定语言现象的翻译转换效果进行了梳理，但不足之处在于：一是比较的平台数量较为有限，不能代表在线机器翻译质量的综合水平，二是定性分析时没有将机译文本与标准参考译文进行对比分析，结果不能全面客观反映机器翻译的问题和不足。

从语言学视角探究在线机译与人工翻译在语言结构特点以及语义、语用功能方面的差异，可以有针对性地提高在线机译的翻译质量。本文将从语言类型学的角度就商务英语被动句的翻译对机器翻译和人工翻译作对比研究，分析在线机译有哪些进展和不足、以及产生这些不足的原因，以期为机器翻译在特定领域的特定句式的翻译方面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参考。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问题

问题一：机器翻译和人工翻译在翻译商务英语被动句时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

问题二：以语言类型学为视角，在特定领域的特殊句式的翻译上，与人工翻译相比较，机器翻译系统有哪些进展和不足？

问题三：导致这些不足的原因是什么？

3.2 研究语料

源语和标准翻译语料选自国内权威出版社出版的商务英语翻译教材，分别为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实用商务英语翻译教程》，作者梁雪松; 商务印书馆出版社的《新编商务英语翻译教程》，作者彭萍以及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的《商务英语翻译》，作者苑春鸣等。研究将从这三本教材中选取能反映商务英语被动句典型特征的40个英文语料，对其机器译文和人工译文进行对比研究。为尽量提高对比研究的科学性和可行性，本研究人工译文将由某本科院校两名英语翻译专业老师和两名翻译专业高年级学生完成，机器翻译将选取搜狗、有道、谷歌、百度四大平台的机译文本。研究分为两部分：对与人工翻译相对照的机器译文可接受度的定量评价；对与标准参考翻译相对照的机器译文质量的定性分析。

3.3 研究方法

3.3.1研究框架

商务英语被动句机器和人工汉译文的可接受度的定量评价和商务英语被动句机器译文的定性评价。定量评价中问卷受试根据自己的感受对译文进行打分，得分分为5个等级区间。

根据前面分析，本研究从语言类型学视角下的英汉被动句对比研究进行定性评价。英语中被动语态的结构一般为“助动词‘be’+动词的过去分词”或“get/become+动词的过去分词”，通过颠倒“施事—受事”顺序来实现新信息的均匀合理分布，凸显重点信息，保持句子结构平衡。依据前面分析可知，英语的被动句倾向于从受事视角来叙述客观的施受语义关系，主语一般是直接受事，并且都使用标记。汉语比英语更重视说话人的主观感受，主语不局限于受事，倾向于采取非施事视角来考察事件状态或结果。并且汉语因为其意合性的类型特征，使得它在形式上最不受限制，被动句可以有标记或没有标记。

因此在定性分析中，本研究一方面关注英语被动句的最典型的汉译转换，即将英语被动句中的“受事”和“施事”进行对应转换成汉语，并在其中间加上汉语的被动标记词；另一方面关注英语被动句的非典型性的汉译转换，即汉译文中的非受事做主语、无标记被动句等。

3.3.2定量评价

选取某高校英语专业高年级学生作为受试方，将英语原文、机器译文和人工译文做成问卷发放给受试进行评价。要求受试根据自己的知识经验和感受给译文评分。英语原文被动语态字体加粗以突出显示，提醒受试注意被动语态的翻译。整份问卷既没有明确文字说明，也没有任何暗示这其中有机器翻译译文，以免给受试潜在的导向，影响调查的客观性。通过5级李克特量表分别收集受试对每组机译和人工译文的评价，最后对收到的问卷数据进行描述处理如表2。

表2 机译及人工翻译描述数据

从表2数据可知:机器译文的平均值(96.45)较大幅度低于人工译文平均值(128.64)，表明机器译文可接受度低于人工译文;机器译文标准差(14.56)高于人工译文(8.62)，说明可接受度离散程度更高，即有的译文得分很高，有的则很低，波动幅度较大。而人工译文可接受度的标准差较小，说明人工译文可接受度比较均衡，译文质量更为稳定。为了验证两种译文的可接受度之间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研究对两种译文可接受度的均值(.)进行比较，并通过.检验来进行验证。通过计算和查表得到表3的结果。

表3 机译和人工翻译均值比较结果

表3中计算结果.值(13.625)大于查表所得临界值(1.986，.=0.05)，这表明两种译文的可接受度均值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根据结果可以得出结论，商务英语被动句的机译译文和人工翻译译文间存在显著性差异。

以上分析从量化的角度考察了商务英语中被动句机译文的两大特征，然而，机译商务英语被动句具体有哪些进展和不足，还需进一步进行分析。

3.3.3定性分析

为提高研究的科学性和参考价值，定性分析将对照三本翻译教材中提供的标准翻译译文，分别对问卷调查中平均得分最高和最低的三组机器翻译译文进行语言类型学视角下的英汉被动句转换分析，进一步发现机器翻译在特定领域的特殊句式的翻译方面的进展和不足。

(1) 对平均得分最低的3个句子的分析

① Cleaning and user maintenance shall not be made by children without supervision[10].

参考译文：在没有成人监督的情况下，请勿让儿童清洁和维护本产品[10]。

Sogou: 清洁和用户维护不得由儿童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进行。

Baidu: 未经监督，儿童不得进行清洁和用户维护。

Google: 儿童不得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进行清洁和用户维护。

Youdao: 清洁和用户维护不得由无监督的儿童进行。

此例中英语原文意在强调动作和行为本身，因此主语为直接受事，受事和施事之间有明显的被动标记，使描述更为客观。而汉语倾向于采取非施事的视角，更多从句式整体意义的视角来描述被动事件，主语没有受到明显的影响或影响义较弱时，一般不用被动标记。因此此英语原文的汉译可不用被动标记，搜狗和有道译文均使用了汉语被动标记“由”一字。而此英语原文应是出现于某说明书中，意向阅读者应该是成人，翻译时也应使用面向成人的用语方式。而百度和谷歌译文均使用的以儿童为阅读者的用语方式。

② Although Americans today are likely to think that Alger’s stories are too good to be true, they continue to be inspired by the ideas of earning wealth and success as an entrepreneur who makes it on his own[11].

参考译文：尽管今天美国人有可能认为阿尔杰的故事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他们却依然为那种自力更生赢得财富和成功的企业家精神所鼓舞[11]。

Sogou: 尽管今天的美国人可能认为阿尔杰的故事太好了，以至于不真实，但他们继续受到作为一名靠自己谋生的企业家赚取财富和成功的想法的启发.

Baidu: 尽管今天的美国人可能会认为阿尔杰的故事太好了，不可能是真的，但他们仍然受到企业家靠自己创造财富和成功的想法的启发。

Google: 虽然今天的美国人可能认为阿尔杰的故事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们继续受到作为一个靠自己的企业家赚取财富和成功的想法的启发。

Youdao: 尽管今天的美国人可能会认为阿尔杰的故事太好了，不像是真的，但他们继续受到作为一个靠自己致富和成功的企业家的启发。

此例中英语原文仍以直接受事为主语，描述施事和受事之间的客观语义关系。结合句子前半部分，这部分的汉译仍应保持主语一致以使句子通顺合理，即中文译文仍应使用被动语态，通常通过在受事和施事之间加上一些表示被动的介词，如“被” “给” “遭” “为……所”等来实现。因此本英语原文的汉译采用被动标记为介词的被动结构能较为真实地还原原句的语义关系。而 “inspire”在汉语被动态中即可译为“为……所鼓舞”，也可译为“受……启发”，但此句中译为“为……所鼓舞”使译文更通顺更具有可读性。

参考译文：从购买之日起一年内， 在正常使用情况下，产品及配件产生故障或缺陷的，予以保修。电缆不享有以上保修。装船及工资费用不在保修范围内[12]。

Sogou: 我们的产品和零件保证从购买之日起12个月内不会因正常使用而出现故障或缺陷。电缆不在本保修范围内；运输和人工费用不包括在保修范围内。

Baidu: 我们的产品和零件自购买之日起12个月内不因正常使用而发生故障或缺陷。电缆不在本保修范围内；此保修不包括运费和人工费。

Google: 我们的产品和零件自购买之日起 12 个月内保修因正常使用而导致的故障或缺陷。电缆不在此保修范围内；运输和人工费用不包括在此保修范围内。

Youdao: 从购买之日起12个月内，我们的产品和部件均保证不会因正常使用而出现故障或缺陷。电缆不在保修范围内;运输和人工费用不包括在此保证。

此例中英语原文含有3个被动态，且3个被动标记都为动词加介词的形式，其语义需结合该动词短语的意思来理解。第一个被动态不需要说出明显的施事方，第二、三个被动态的施事方对受事方没有很强的使动意义。因而汉译时要将这些因素考虑进行，采用恰当的表达方式来准确传达原句的意思。针对第一个被动态的翻译，搜狗、百度和有道均没有准确传达原句的意思，谷歌译文虽正确传达了原文意思，但表达方式不符合汉语行文习惯。第二和第三个被动态由于施事和受事之间没有很强的施受语义关系，故汉译时也不必采用施受动作的表达用语。四个机译文本均给出了较合理的翻译方式，但应加强语言表达的可读性和文学性。

(2)对平均得分最高的3个句子的分析

① This function may be activated either via the touch button on the control panel or via the mobile app[10].

1.2 研究方法 观察比较两组年龄、文化程度、经产情况、孕周、胎次、胎数、妊娠并发症发生情况，分析妊娠晚期羊水过少的危险因素，并比较两组妊娠结局。

参考译文：可以通过控制面板上的触摸按钮或移动应用程序激活此功能[10]。

Sogou: 该功能可以通过控制面板上的触摸按钮或移动应用程序激活。

Baidu: 此功能可通过控制面板上的触摸按钮或移动应用程序激活。

Google: 此功能可通过控制面板上的触摸按钮或移动应用程序激活。

Youdao: 这个功能可以通过控制面板上的触摸按钮或通过移动应用程序来激活。

此例的英语原句以直接受事为主语，施事方则为某种行为方式。汉译时将施事和受事进行直接转换即可获得汉译译文。对照参考译文，四个翻译平台在被动态的转换上都做了相近的翻译，但参考译文将受事放在动作后面，符合汉语表达习惯，因而译文可读性也更强。

② A postage paid envelope is provided herein for your convenience[12].

参考译文：为您的方便起见，特提供邮资已付信封一个[12]。

Sogou: 为了您的方便，这里提供了一个已付邮资的信封。

Baidu: 为方便您使用，现提供邮资已付信封。

Google: 为方便起见，此处提供邮资已付信封。

Youdao: 为方便您，现提供一个邮资已付信封。

此例中的英语原文中的被动态由受事和被动标记来体现，没有说出施事方，因为英语被动句倾向于受事主语的视角。在此句中，受事对结果产生作用，施事方是谁不重要，因此翻译时也可译为汉语的无主句，原句中的受事转变成译文中的宾语。四个平台的翻译都遵循了这一原则，给出了相近的译文。

③ It is essentially stressed that Buyers are requested to sign and return the duplicated of this Contract within 3 days from the date of receipt. In the event of failure to do this, the Sellers reserve the right to cancel the Contract[11].

参考译文：必须强调：买方应于收到本合同之日起3日内签字并返还合同的副本，如买方不这样做，卖方保留取消合同的权利[11]。

Sogou: 需要强调的是，买方必须在收到合同之日起3天内签署并返还合同副本。如果未能做到这一点，卖方保留取消合同的权利。

Baidu: 特别强调，买方应在收到本合同副本后3天内签字并退还本合同副本。如果未能做到这一点，卖方保留取消合同的权利。

Google: 本质上强调，请买方在收到本合同之日起3日内签署并退回本合同副本。 如果未能做到这一点，卖方保留取消合同的权利。

Youdao: 重点强调的是，买方应在收到本合同后3天内签字并将合同副本退回。如果不这样做，卖方保留取消合同的权利。

此例中的第一个被动态里的受事其实是一个形式主语，指代 “that” 引导的整个句子，也就是整个这件事情是必须要被强调的。而为了保持句子的结构平衡，翻译时同样将这件事情作为宾语放在动作动词后面，这里的四个机译译文都是采用的这种翻译方法。第二个被动态同样没有提供施事方，因为此种语境下说出施事方会使得施受关系生硬，施事方处于居高临下的地位，不利于合作的达成。翻译时也可不用说出施事方，将语态转换为主动态，将受事作为主语，符合汉语商务环境的用语习惯，使合作方的主动意识增强，从而促成目的的实现。四个机器翻译平台给出了和参考译文相近的翻译，所以在问卷调查中能够获得最高平均得分。

4 差异产生的原因及反思

以上分析表明，机译系统基本能较准确地对简单的被动句进行语言转换，但在语境的识别和语言的可读性方面与人工翻译仍有一定差距。对于复杂的长句子里的被动态的翻译，机译系统有时甚至不能识别施事方和受事方，给出错误的语言转换，另外由于机译语言一般比较生硬，不够自然流畅，译文质量相对不高。因为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码的简单转换，而是受语言本身、译者和读者等很多因素的制约[13]。制约因素主要可以从语内因素和语外因素两方面考虑。

4.1 语内因素

语内因素主要指语言本身的形式，如词语类别、句法结构等。Nida[14]认为翻译的导向可以有“形式对等”和“动态对等”两种。形式和内容上的对等称为“形态对等”，而文化风格上的对等则为“动态对等”。但由于任何两种语言都无法在组织方式和意义上达到完全对等，因此绝对准确的翻译并不存在。另外由于英汉语属于不同的语系，更不可能实现完全准确的翻译。而目前机译基本处于逐词翻译的阶段，对于较长的英语被动句，机器翻译由于逐词对应转换，往往产生较长而生硬的译句; 人工译者则会根据汉语的思维和表达习惯，结合前后语境进行语态的适当转换，给出自然流畅的被动句译文。与自然语言的丰富多样相比较，计算机的规则却相对有限，无法涵盖所有的语义现象[2]。因此，对于特定领域的复杂的句法结构的翻译，需要语言学家与计算机专家合作和共同努力，通过模拟人工神经网络技术和机器的深度学习，编辑能被机器识别并执行的更有效指令，提高翻译的质量。

4.2 语外因素

语外因素主要包括与译者、文化、社会环境等相关的因素等。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因此人工译者能根据知识和经验，选择与目的语文化最匹配的措辞和表达方式。目前的机器翻译能对词语进行对应转换和传达最基本的字面信息，但对文本的语用信息和文化内涵的传递，仍然有很大的改善空间。语义对等只是翻译的基本要求，译文还要尽量做到贴切、自然，给目的语读者带来与源语同样的感受。只有综合考虑语外因素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5 结语

将语言类型学和语料库翻译学相结合作为研究特殊领域的特殊句式的翻译语言特征的理论基础，是一种新角度和新方法，为机器翻译评价注入新的研究机制。同时通过研究指出翻译技术应随着传统的翻译产业和翻译教学方式的革新而不断进步；在翻译学研究领域，学术理论研究要与研究对象和方法的变化保持同步，实现多个学科的交叉融合。

通过对比研究人机翻译商务英语被动句的优劣异同，有助于提高机译译文的准确度和可读性。从语言类型学的角度进行研究，通过比较机译译文与人工译文的语言差异，进而总结特殊句式的翻译特点，为有针对性地改善机译系统提供可行性建议，有助于提高终端翻译产品品质。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与相关国家地区间的商贸往来更加频繁，基于网络的在线机器翻译具有成本低、速度快、方便快捷等优点，提高机器翻译的准确性和可读性可以助此战略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