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平 张吉雄
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凝结成中国共产党百年先进文化。中国共产党在推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创造性地培育生成了革命文化。革命文化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复兴的标识,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创新成果。革命文化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发展注入了红色基因,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提供了力量之本、定力之基和精神之源。
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是中国共产党培育生成、相承发展的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考察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相承发展的历史,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培育生成的实践,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创新实践,可以看出,革命文化奠定了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的基础。
“没有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P5)中华民族文化复兴,伴随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与实践而发生和展开。
近代以来,帝国主义用坚船利炮强行打开中国的国门,帝国主义列强相继入侵中国,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实力日渐衰落,中华民族深受帝国主义殖民文化的奴役和压迫,丧失了作为一个独立文化主体的尊严。然而,清王朝非理性地认为,中国还是一个文化大国,只是在器物和技术上落后了,于是主张向西方学习先进的技术和器物,推动了一场“中学为本、西学为用”的洋务运动,并组建了当时亚洲最大的海军——北洋水师。然而,洋务运动最终以失败告终。中日甲午战争,北洋水师全军覆没。甲午战争的惨痛失败证明:中国不仅是科学技术和器物上落后,而且在制度文化和观念文化上也守旧落后。因为日本进行了“明治维新”,革新了社会制度,促使日本国力和军队实力增强,在甲午战争中取胜,所以以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为代表的维新派开展了戊戌变法,改良封建社会制度,试图以改良主义文化改变中国社会制度落后的境况。戊戌变法最后没有成功。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封建帝制,但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复兴之路仍然处在艰难的求索中。
近代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历史启示和实践表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拥有一种先进的领导力量和理论指导,需要生成新的政治力量和经济力量,需要培育生成支撑民族复兴的革命性的崭新文化。
十月革命的伟大胜利,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为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接受和传播马克思主义产生了重要影响,为探索中华民族复兴之路与文化复兴提供了有益启示和实践方向。五四运动以“爱国、进步、民主、科学”为文化旗帜,以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性,助推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和进步人士自觉地传播马克思主义,自觉地寻求一种新的政治力量、经济力量和文化力量。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自觉地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中国共产党由此诞生。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就以“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己任,并担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领导中国人民为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进行了28年艰苦卓绝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伟大斗争。
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革命复杂、曲折、艰苦的斗争中,深刻地认识到:我们党要担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科学结合,探寻一条既符合中国国情和革命斗争实际,又不同于俄国革命经验的民族复兴之路。“在一个缺乏独立和民主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的近代中国,如何争得人民民主,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建立一个真正的人民共和国,马克思主义并没有提供现成的答案,因而中国的事情必须依靠中国人自己独立探索和解决,需要中国共产党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使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具体化。”[2]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开创中国革命新路,不断修正党内左倾和右倾错误,形成中国革命的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并付之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中国共产党集全党智慧,将中国革命实践的正确经验总结上升为党的理论,创立了毛泽东思想。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沿着中国革命正确道路,从胜利走向胜利,最终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中国共产党再现了中华文化革命性的复兴,培育生成了民主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文化,使中国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变革成社会主义社会,“完成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3](P14)。这意味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发生了历史性的飞跃。这也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在推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创造性培育生成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这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复兴的标识。
革命文化作为一种崭新的文化形态,它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汲取了丰厚的营养,更是在中国共产党先进革命理论引领下的文化创新。其创造性生成实践和创新过程,又是传承、创新与升华的过程。这一生成过程,是在中国共产党担当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的进程中展开的,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程中培育生长的,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条件下变革新的社会形态实践中生成演进的。因而,它传承了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反帝反封建的优秀文化传统,弘扬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正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军队和人民,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实践中,自觉地传承和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和民族精神,在“中国共产党人所领导的共产主义的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的宇宙观和社会革命论”[4](P697)的指引下,自觉地进行文化创新实践,创造性培育生成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
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以其先进的政治思想、优秀的文化品格、创新的文化实践,不仅在观念上引领中华民族文化复兴,而且在实践上不断传承、创新、发展,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独有的文化标识。这种崭新的文化形态,内在反映了中国共产党担当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与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实践的本质联系。这种内在联系,又揭示了革命文化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不同阶段,因具体革命斗争目标和任务需要,以及区域优秀文化土壤与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因地而生,因时而进,因变而新,培育生成了各具革命区域鲜明特色的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体现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相承性与集群性的内在统一。它既具有新民主主义革命文化的民族性、科学性和大众性的普遍属性,又呈现出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党性与人民性、革命性与斗争性、相承性与创新性、升华性与集群性有机统一的文化品格特征。
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生成,揭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合目的性与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复兴合规律性的内在统一,树立起了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复兴的标识。毛泽东指出:“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5](P1516)
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理论成果,是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生成发展的指导思想。先进文化生成必然有先进理论引领,先进理论被广大人民认同和掌握,也需要先进文化的滋养和支撑。从“红船”启航到大革命时期,年轻的中国共产党面临着怎样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问题,以及革命斗争的主要形式的问题。中国共产党在反对党内左倾和右倾错误的斗争中,从中国共产党领导“三次武装起义”失败的经验教训总结中,深刻认识到:必须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科学地结合起来,走出一条中国革命的新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实践。中国共产党对大革命失败经验教训的科学总结,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探索积累了有益经验。建党早期,中国共产党以先进政党的力量、先进革命力量和文化新军的力量,不仅开启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探索,而且也开创了中华民族文化复兴的创新性实践,孕育生成了以建党精神、红船精神为核心的革命文化形态。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主要革命武装力量相继转移到农村,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余部与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余部会师于井冈山,开辟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需要在实际经验中,探索一条农村武装斗争的革命新路,并在农村革命斗争中建立起红色革命政权。毛泽东结合井冈山斗争实践经验,写了《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两篇光辉著作,科学提出了“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正确回答了开辟农村革命斗争道路的基本问题。后来,毛泽东又写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反对本本主义》两篇文章,科学阐述了中国革命不能从本本主义出发,要一切从实际出发。“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6](P115)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需要结合中国国情,结合中国革命斗争的实际,形成中国化的革命理论。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正是在井冈山革命斗争和中央苏区局部执政的革命实践中,进行了建党、建军、建政和革命文化创建的实践活动,形成了“山沟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井冈山革命斗争实践,井冈山区域革命大众积极自觉的革命文化创建活动,培育生成了井冈山精神。
长征革命斗争“翻开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新篇章”[7](P4)。中央苏区和主力红军转移的战略方向,事关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大局,更需要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长征具体实践相结合。毛泽东从红军长征的革命实际出发,提出了避敌锋芒、向敌人力量薄弱的地区突围的正确军事路线。但博古、李德仍然坚持错误的军事指挥,致使中央红军在湘江血战中付出巨大牺牲。在生死攸关时刻,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了通道会议,毛泽东和红军将领同博古、李德错误的军事路线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激烈斗争,科学地提出中央红军西进贵州的正确行军路线,作出“通道转兵”的正确军事决策。继通道会议后,中央政治局召开了黎平会议,作出了《中央政治局关于战略方针之决定》,这标志着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政治路线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作斗争的胜利。黎平会议后,中央政治局召开了猴场会议,再次肯定了中央政治局正确的战略方针,作出由中央政治局集体决定军事行动、负责指挥军事的决定。为巩固通道会议、黎平会议和猴场会议的成果,解决好中国共产党领导红军长征的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和军事路线问题,中央政治局召开了遵义会议。这次会议,由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正确解决了中共中央和红军长征的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和军事路线问题,确立了毛泽东在中央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继遵义会议后,中央政治局召开了扎西会议,完善了中央的领导组织和红军的军事组织。
中国共产党在长征革命斗争实践中,以自我革命精神、实事求是的态度,独立自主地从解决军事路线到解决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从政治、组织和军事路线的全局上,保证了红军长征走向胜利,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智慧和领导能力。胡锦涛指出:“长征途中,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正确解决了关乎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三个全局性问题。”[7](P4)长征胜利,昭示着“形成了中国革命成熟的坚强领导核心”[7](P5)。在长征革命斗争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和军事方针,不仅夺取了长征的伟大胜利,而且也培育淬炼成长征精神。
延安时期,是毛泽东思想形成的重要时期。大革命失败至红军三大主力长征胜利会师这十年间,中国革命两次处于最危急关头:一次是大革命失败,另一次是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导致这两次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违背中国革命实事求是、独立自主、群众路线的基本原则,没有科学地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中共中央领导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正面临着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全民抗战的新形势,更需要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统一全党思想、全党意志和全党行动。
在抗日战争初期,毛泽东研读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经典著作,联系中国革命实际、中国共产党的实际和毛泽东自己的革命实践,写下了《矛盾论》《实践论》《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等著作,这为毛泽东哲学思想奠定了坚实理论基础。毛泽东在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的基础上,结合井冈山革命斗争实践经验、红军长征胜利的经验、抗日战争的特点与实际,写了《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战争和战略问题》等著作,形成了毛泽东的军事学说。毛泽东在研究抗日战争的战略和策略的同时,着重对中国共产党与中国革命进行了研究,并结合全民族抗战的实践和发展方向、抗战以来世界军事格局的态势和走向,写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新民主主义论》等重要著作。这是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对中国革命的性质、动力、两重任务和前途以及新民主主义革命发展方向作出科学阐释的光辉文献。毛泽东从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战略高度,深刻洞察到要加强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和文化建设。毛泽东领导开展了“延安整风运动”,写下了《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著作,这是毛泽东对党的建设和文化建设作出的重要理论阐述。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伟大斗争实践的经验总结中,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进程中,就新民主主义革命发展作出的一系列科学阐述,正确回答了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一系列基本问题。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全民族抗日斗争实践中,在人民军队、广大革命知识分子、革命青年、爱国人士、陕北革命人民积极自觉的文化创建中,培育形成了包括抗战精神、张思德精神、白求恩精神、南泥湾精神和延安整风精神等在内的延安精神。
在夺取解放战争决胜之际,毛泽东率领中央前委和中央机关东渡黄河,转战到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建立起解放全中国期间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西柏坡时期,在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中央领导下,开启了指挥决胜“三大战役”的军事斗争与建设新中国的两大新实践。中国共产党成功开展了解放区土地改革;建立民主联合政府,开创了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新格局;组建华北人民政府;制定了新中国“三大外交”方针;描绘了新中国国体和政体的蓝图;召开了中共中央七届二中全会,制定了夺取中国革命胜利以及胜利后建国的各项方针。毛泽东提出了“两个务必”和“两个善于”的重要思想,发表了《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与《党委会的工作方法》等重要文章,抒写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崭新篇章。这就为培育生成西柏坡精神,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实践基础和社会转型的历史条件。
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精神旗帜。革命文化内核展示出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结晶的文化信念、文化意志和文化品格,彰显出中国共产党思想智慧结晶与其文化思想相统一的文化特质,内在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重大理论成果与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成果的内在联系。这种内在联系反映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主题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社会形态变革实践和文化创新性实践的相互依存、同向发展,从而促成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在培育中传承创新,在创新中生成演进,在演进中升华发展,凝结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创新成果,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的基石。
“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在观念形态的反映。”[4](P694)一定社会形态下的理论、道路和制度,也客观上反映了与其相适应的观念文化形态。革命文化在观念文化形态的反映,表达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革命观、政治观、价值观和群众观;革命文化在制度文化形态的反映,是新民主主义社会形态,并过渡到社会主义制度形态;革命文化在物态经济文化的反映,是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经济,进而推进发展成社会主义的新经济,实现无产阶级和广大劳苦大众的根本利益。因而,革命文化也内在反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革命理论的品格,革命道路正确的政治方向,新民主主义社会制度的伟大实践。这也内在反映了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的同源相承和同质发展,客观上反映出革命文化在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创新发展历程中的奠基性地位。
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主题是开辟科学社会主义运动在中国的新道路。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开辟的中国革命道路,夺取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开启了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以邓小平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取得了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实现人民共同富裕的伟大成就。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全党和全国人民,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砥砺前行,取得了全方位、开创性、历史性的巨大成就,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就内在揭示了中国共产党百年开创的中国道路,路向相通,实践同向,有着共同的价值追求,历史地展示了中国革命道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相承接、相统一。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培育创造的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文化观同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复兴和建设文化强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而创造的先进文化成果。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发展,其精神同魂、品格同质、价值同向、形态同一,突显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中国共产党主流意识形态的特性,中国共产党人的文化品格。
革命文化特有的文化信仰、文化立场、文化价值观和文化品格,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创新发展提供了文化根脉。革命文化承载的革命理想高于天的精神之魂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精神之魂高度统一,革命精神与改革开放的时代精神文化同魂。革命文化追求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立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立场同一,表达了中国共产党的党性立场、阶级立场和人民立场。革命文化价值观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建设新中国的价值目标,党的利益、革命利益、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价值取向,忠诚、爱国、团结、奉献和牺牲的价值品质,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国家价值目标、社会价值取向、个体价值准则相统一,彰显出共性的价值追求:实现人民幸福、民族复兴、社会进步、国家富强。革命文化品格凝结的党性与人民性、革命性与斗争性、传承性与创新性、升华性与集群性相统一的文化品格特征,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品格科学统一,凝聚当代中国文化的时代特色和民族气质,既具有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品质,又具有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的文化视野和品格。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培育生成、演进升华、创新发展的历史和文化创新实践,充分表达了其文化的领导力量、政治力量和实践主体力量的同一性;显示了革命文化前进方向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方向的同向性。
革命文化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发展,注入了文化力量之本和定力之基。革命文化的力量本质上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力量、无产阶级的力量、人民军队和革命人民的力量。革命文化力量强大,是因为有先进理论武装,具有马克思主义文化的思想灵魂。这种承载着文化复兴的革命文化,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文化。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伟大斗争实践,印证了革命文化的伟大力量和坚强定力。它滋养和支撑着人民军队的创建,“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军魂铸就,中国革命道路开辟,农村革命根据地和中央苏区创建,夺取了红军长征的伟大胜利,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取得了解放全中国的全面胜利,为建立新中国作出了历史性文化贡献,也为发展社会主义文化作出奠基性的贡献。这就昭示着:用无数革命先烈的生命与鲜血铸就和染红的革命文化,不仅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初心使命的文化根基,也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提供了力量之本、定力之基和精神之源。
革命文化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发展注入了红色基因。革命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具有渊源与承继关系,革命文化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创新发展的文化源泉。由于革命文化的领导主体是中国共产党,又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中与新民主主义社会形态下创造性培育生成,因此,革命文化前进的方向也必然朝着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方向发展,这是历史趋势使然。这不仅揭示了“被中国人民学会了的科学的革命的新文化”的历史地位,也昭示了革命文化内化成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内在决定性因素,突显出革命文化对于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复兴的历史性贡献和价值,也在文化之源、力量之本、定力之基上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提供了优秀基因。
在血与火革命斗争中孕育铸成的红色基因,是具有持久活力的优质基因,必然能够在社会主义文化创新实践中激活,内化成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的血脉之髓。革命文化也必然能够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新形态下,为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优秀基因和文化定力。同时,革命文化也包含世界新文化因素,能够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发展,提供守正固本的血脉基因。革命文化“同一切别的民族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相联合,建立互相吸收和互相发展的关系,共同形成世界的新文化”[4](P706)。革命文化创新性实践,本身是以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为历史背景,以古今中外优秀文化成果为借鉴,以实现中华民族文化复兴为价值目标,以发展共产主义的思想文化为前进方向,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创新为实践基础,推动整个中华民族文化革命性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最终成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文化。这不仅对中华民族文化繁荣进步作出了历史性贡献,也丰富了世界革命的文化内涵,真实反映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融入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文化的力量和价值所在。革命文化的红色基因,必然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的血脉基因和定力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