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平
(中共黑龙江省委党校 哲学教研部,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立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改革开放、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都是在斗争中诞生、在斗争中发展、在斗争中壮大的。”[1]斗争是贯穿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程的一条红线,也是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法宝”。站在建党100周年的历史关节点,回望百年斗争历程,总结百年斗争经验,对全党和广大党员干部把握斗争规律、丰富斗争智慧、激发斗争精神、提高斗争本领,夺取新时代伟大斗争新胜利具有重要意义。
斗争,在本质上是一个哲学概念,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对立统一规律中的重要范畴。
马克思对斗争的理解来源于黑格尔的否定性的辩证法。后者认为,否定性是事物最活跃的因素,它使事物不安于现状,通过与事物的肯定性作斗争,推动事物变化发展。但马克思又扬弃了黑格尔的“头足倒置”的辩证法,促使斗争回归到现实世界。他说:“我的辩证方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尔看来,思维过程,……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我的看法则相反,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2]这里的“物质的东西”,除了物质实体,指的就是人的实践及其产物即社会关系。
马克思主义的斗争观是以承认矛盾的客观性、普遍性为基础的。其核心思想是:矛盾是普遍存在的,矛盾双方既统一又对立,既有同一性又有斗争性,其中斗争性是决定性要素。通过斗争,有广阔发展前景的一方战胜必将灭亡的一方,形成一个新的统一体,循环往复,螺旋上升。正是这种无休止的、以实践为载体的辩证运动,推动事物向前发展。自然界、人类思维、社会历史概莫如此。很显然,马克思主义中的“斗争”与形式逻辑的非此即彼的机械否定完全不同——它不是“争斗”,不是无原则的纷争,不是盲目冲动的争勇斗狠;它是辩证的否定,是作为联系的、发展的环节而存在的,是推动自然界、人类思维和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源和内在动力。
对马克思主义斗争观,马克思的后继者深刻论证、继承发展。列宁指出:“发展是对立面的斗争。”[3]在此基础上,针对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还有没有矛盾、还有没有阶级斗争的问题,他在阅读布哈林《过渡时期的经济》一书时,针对布哈林“资本主义是对抗的、矛盾的制度”的观点做出批注:“对抗和矛盾完全不是一回事。在社会主义下,对抗将会消失,矛盾仍将存在。”[4]这实际上区分了两种不同性质的矛盾,肯定了社会主义必然存在矛盾,即使是对抗性矛盾消失了,非对抗性矛盾还将大量存在。
中国共产党的几代领导人也深刻体认到马克思主义斗争学说的客观性、真理性。毛泽东同志指出:“矛盾的斗争贯串于过程的始终,并使一过程向着他过程转化,矛盾的斗争无所不在,所以说矛盾的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5]面对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他明确提出矛盾的斗争性有对抗性和非对抗性之分:对抗性矛盾和处于对抗性阶段的矛盾,必须靠毫不妥协的斗争,靠一方消灭另一方从根本上解决矛盾,或者强制恢复同一性,使矛盾向非对抗性转化;非对抗性矛盾的双方虽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也必须靠不断的斗争或抗争来提高矛盾的同一性,达到稳定或解决矛盾的目的。立足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社会是在矛盾运动中前进的,有矛盾就会有斗争”[6];要“坚持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群众观、阶级观、发展观、矛盾观,真正把马克思主义这个看家本领学精悟透用好。”[7]正是基于对马克思主义斗争观的深刻认同和正确把握,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开展了艰辛、顽强、目标明确而又卓有成效的斗争,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历史飞跃,在世界的东方开辟了社会主义新境界。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百年斗争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以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四个阶段。概括来说,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近代中国,社会矛盾重重,各种利益相互交织,是当时东方乃至世界复杂矛盾的焦点。这一时期的斗争主线和主要特征是救亡图存、武装革命、夺取政权。新中国成立后,党由革命党转为执政党,工作重心也由夺取政权转为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组织社会运转。这一时期的斗争主线是抗美援朝以维护新生政权、与官僚资本作斗争、与落后生产力作斗争以及开展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为根本方针的思想领域和文艺领域的斗争。改革开放前后,面对社会主义探索中一度片面夸大斗争性、否定同一性的偏差,党领导的斗争发生的最大变化是由过去向斗争性倾斜转变为向矛盾同一性的全面回归,更加注重和谐社会的构建。进入新时代,我国发展进入各种风险挑战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和国防军队建设、港澳台工作、外交工作、党的建设等方面都面临着重大风险考验,而且越来越复杂。这一时期,党领导的斗争的主线就是奔着这些矛盾问题、风险挑战去,为实现“两个百年”中国梦不懈奋斗。
简而言之,在近百年的斗争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广泛开展了政治斗争、生产斗争、思想斗争、文化斗争、反腐败斗争、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军事斗争、外交斗争、同自然灾害的斗争、同重大疫情的斗争等,斗争经验逐渐由相对贫乏走向成熟丰富。但千变万化、千差万别的斗争类型背后,本质还是具有高度抽象概括性的哲学范畴的斗争。作为哲学范畴的斗争,其内容和形式远比任何一种单一的斗争类型更为丰富。其中既有对抗性的斗争,也有非对抗性的斗争。
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初,就把马克思主义科学斗争理论——特别是马克思主义斗争观写在了自己的旗帜上。十月革命爆发后,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传播者李大钊同志敏锐地意识到:“我总觉得布尔扎维主义的流行,实在是世界文化上的一大变动。他们可以用社会主义作工具去打倒资本阶级……我们也可以用他作工具,去驱除这一班不劳而生的官僚强盗。”[8]在李大钊等人的影响下,经过五四运动的洗礼,越来越多中国先进分子看清了科学社会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以及其他各种“主义”的本质区别,意识到只有依靠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所主张的切切实实的社会革命和阶级斗争才有改造旧中国的希望。
马克思主义对无产阶级斗争的作用、斗争的目标、斗争的手段、斗争的结果都做了充分论证。早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就指出:“共产党人……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9]这些重要思想和论述,使得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初就掌握了斗争的基本规律,具备了超越以往任何个人、组织、群体、派系、“主义”的理论优势和先进性。
随着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历程的铺开,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人将马克思主义斗争理论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与时俱进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造性地形成了富有中国特色、符合时代需求的斗争思想。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结合中国革命和建设需要,写就了《矛盾论》《实践论》《论十大关系》等重要著述,创立了毛泽东思想,为中国革命和建设奠定了理论基础。其后的几代中国共产党人前赴后继,在实践中开拓、总结、发展,创立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在各个特定历史时期、历史阶段的斗争,提供了“伟大的认识工具”和强大的思想武器。始终重视马克思主义武装,坚持科学斗争理论指导,这是中国共产党取得百年斗争胜利的首要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共产党人的斗争是有方向、有立场、有原则的。在一个世纪的历史跨度中,中国共产党面临的社会历史任务、需要解决的社会主要矛盾不断变化更新,这就要求党必须依据特定历史时期的特定历史任务,确定正确的斗争方向。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中明确指出:“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10]基于这一理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面对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党的领导人批判了改良主义的各种表现形式,摒弃了用和平手段和教育方法改造社会的各式思想,确立了用马克思主义主张的暴力革命推翻“三座大山”的斗争方向。1920年12月,毛泽东在给蔡和森等人的长信中指出,那种“用平和的手段,谋全体的幸福”的所谓“温和革命”,是“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是做不到”[11]的空谈。斗争的基本方向问题解决后,党在革命实践中逐渐衍生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等新的斗争经验,武装力量逐步壮大,经过28年的浴血奋战,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完成,党的“八大”对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做出了新的判断,即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基于这一判断,党的斗争方向也转变到与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作斗争上来,为社会主义建设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改革开放前夕,邓小平及时调整斗争方向。他指出:“革命是要搞阶级斗争,但革命不光是搞阶级斗争,生产力方面的革命也是革命,而且是很重要的革命,从历史发展来讲是最根本的革命。”[12]通过与封闭、僵化、守旧势力作斗争,与超越社会发展阶段的历史唯心主义作斗争,全面实行改革开放,我国经济飞速发展,综合国力显著增强。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内外形势持续深刻变化。从国际来看,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从国内来看,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立足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正确斗争方向,广泛深入地开展了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新的历史性成就。
从历史的大视野来看,始终依据特定时期社会主要矛盾和社会历史任务的变化确立斗争方向,在斗争方向出现偏差时及时调整,这是党百年斗争的又一基本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斗争要注重策略方法,讲求斗争艺术。中国共产党的百年斗争就是高度自觉地运用和讲求斗争方法乃至斗争艺术,并依靠丰富、高超的斗争方法取得胜利的过程。
在大革命时期,毛泽东就指出:“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13]这就明确了斗争的依靠力量问题。在土地革命时期,面对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倾向,毛泽东批判了本本主义,在《井冈山的斗争》中创造性地提出了“在山的上山,靠湖的下湖”“拿起枪杆子保卫革命”的主张,找到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中国式革命道路。在抗日战争时期,随着民族矛盾的上升,党提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斗争方针,在军事战术上灵活采用运动战、游击战、阵地战,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抗战结束后,党又对国民党采取“以谈对谈、以打对打”的斗争策略,用“革命的两手”应对“反革命的两手”,赢得了解放战争胜利。
新中国建立之初,面对美帝国主义武装干涉朝鲜内战、企图侵略扩张对我国国家安全造成的威胁,党秉着“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战略考虑,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历史性决策,保卫了新生共和国。邓小平提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起向前看”的斗争方针,支持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创造和积累了新的斗争智慧。包括:面对以往的分领域、渐进式改革进入攻坚区、深水区的困境,提出全面深化改革、加强顶层设计、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改革方法;面对管党治党问题,实行“老虎苍蝇一起打”“全覆盖”“无禁区”“零容忍”,打出了高压反腐、“扎紧制度笼子”、优化党内政治生态一体推进的组合拳;面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使命,针对传统的粗放式扶贫,提出精准扶贫的有效方法;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提出“在斗争中争取团结,在斗争中谋求合作,在斗争中争取共赢”的斗争思路,等等。根据形势任务的客观变化,采取灵活有效的斗争方法,这是党取得百年斗争胜利的又一重要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是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的创造性运用和发展,也是党在革命、建设、改革斗争中取得胜利的关键性经验。
一方面,为中国人民谋幸福,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所起、使命所向、宗旨所在,是其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根本特征。在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同志就指出:“共产党就是要奋斗,就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要半心半意或者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为人民服务。”[14]在改革开放时期,针对姓“资”与姓“社”的争论,邓小平提出了“三个有利于”标准,落脚在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针对“建设什么样的党”的问题,江泽民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强调党“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针对“实现什么样的发展”问题,胡锦涛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其核心是以人为本。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上升到新的高度,定位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进一步巩固了人民立场。
另一方面,一切为了人民的客观结果是人民群众必然反馈给党最深厚的群众支持。早在井冈山的斗争中,党就认识到依靠和发动群众与革命胜利之间的关系。《红军第四军司令部布告》声明,“红军宗旨,民权革命”;“革命成功,尽在民众”。1934年,毛泽东同志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就得和群众在一起,就得去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我们是这样做了么,广大群众就必定拥护我们,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15]正是由于党在各个时期都始终坚持群众立场,才赢得了群众,带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特别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的失利、共产党的得利;才带来了建设和改革时期人民群众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的充分涌流,社会主义事业才得以不断向前迈进。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是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进步的根本政治保障。始终坚持党对斗争的领导并不断进行自我斗争、自我革新,这是党在百年斗争中积累的又一宝贵经验。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经过大革命的洗礼,党深刻认识到斗争领导力量的重要性。为此,党进行了三湾改编,召开了古田会议,从组织上、体制上解决了党对军队的领导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只要我们深入了解中国近代史、中国现代史、中国革命史,就不难发现,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领导,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不可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也不可能具有今天这样的国际地位。”[16]
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变幻性,客观要求党不断进行自我革新、自我斗争,不断提升对斗争的领导能力。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时期,党的历届领导集体始终高度重视党的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制度建设,形成了《反对本本主义》《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等重要论著,开展了多次洗党、整风、先进性教育。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刀刃向内,以整治“四风”为切入口,出台了“八项规定”,开展了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坚持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回望百年斗争历程,始终坚持党对斗争的领导与党的自我革命相结合是我们党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根本所在。
中华民族是充满伟大斗争精神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是富有顽强斗争精神的政党。从红船精神到井冈山精神,从长征精神到太行精神,从红岩精神到西柏坡精神,从抗美援朝精神到伟大抗疫精神,党在百年奋斗中形成的一系列伟大精神及构筑起的革命精神谱系,都充满了斗争要素。
20世纪20年代初,党的早期成员凭借坚定理想、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在“白色恐怖”中完成建党。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面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反动派的围剿,以大无畏的斗争气魄和坚忍不拔的斗争意志,使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解放战争胜利前夜,毛泽东同志发出“丢掉幻想,准备斗争”的号召,加快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进程,实现了全中国的解放。
建国初期,面对帝国主义侵略者悍然越过三八线的粗暴挑战,中国党和政府在中美两国国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以“钢少气多”力克“钢多气少”,捍卫了国家尊严。20世纪60年代初期,面对国际形势中中美、中苏、中印关系的不确定性,面对所谓“全世界帝国主义、各国反动派、修正主义的反华大合唱”,毛泽东同志决定并参与编写了《不怕鬼的故事》,提出“不怕鬼,不信邪”,鼓舞全国人民与美、印、修等“妖魔鬼怪”作斗争。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同志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大胆解放思想,提出了“猫论”“摸着石头过河”等著名论断,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继承和发扬党的斗争传统,将伟大斗争上升为国家战略。在反腐败斗争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越是艰险越向前”“狭路相逢勇者胜”;针对全面深化改革“深水区”“硬骨头”,提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面对伟大复兴历史使命,强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要求广大党员干部要做“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战士”,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党的百年斗争筚路蓝缕,残酷而艰巨,辉煌而苦难。正是百折不挠、矢志不渝的斗争精神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和内在支撑,这是确保党在各个时期的斗争取得胜利的又一宝贵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要“在对历史的深入思考中做好现实工作、更好走向未来,不断交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合格答卷。”[17]当前,我国实施“十四五”规划,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必须以历史经验,开时代新局——即以党的已有斗争经验为基本依据,并按照时代新进步新进展,对其加以补充、拓展、完善,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增强其生命力和指导力——确保斗争取得新胜利。
党的百年斗争经验启示我们,科学斗争理论是指导斗争顺利开展的动力源、加速器、引航灯。随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加速演进,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对我国接连发动了经济战、科技战、舆论战,在多个领域以多种形式进行打压,使得国内外斗争交织在一起。相较于以往的斗争,新时代伟大斗争更具复杂性、长期性、艰巨性,更需要科学理论思维的指导。针对新时代伟大斗争,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这些重要论述规定了斗争的原则、立场、方向、方法、依靠力量、领导力量,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长期坚持,作为新时代斗争取胜的根本遵循。
与此同时,实践是主客观统一的桥梁,只有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才能有效改造主观世界。对于党自身而言,党的百年斗争经验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面向未来,新一代共产党人必须投身新的伟大实践,在解决重大挑战、重大风险、重大阻力、重大矛盾中,实现已有经验向新经验的转化。对于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青年党员而言,党的百年斗争经验更多的是间接经验。为此,党员干部必须主动经受现实的斗争历练,特别是投身急难险重的斗争一线,在实践中将间接经验转变为个体的直接经验。
党的百年斗争经验启示我们,方向决定道路,道路决定成败。当前,党正在进行的伟大斗争,大方向就是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不动摇;具体归结为“五个凡是”:“凡是危害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种风险挑战,凡是危害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各种风险挑战,凡是危害我国核心利益和重大原则的各种风险挑战,凡是危害我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各种风险挑战,凡是危害我国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各种风险挑战,只要来了,我们就必须进行坚决斗争,而且必须取得斗争胜利。”[18]
在牢牢把准斗争方向的基础上,必须运用行之有效的斗争方法,讲求斗争艺术。全党和广大党员干部要承认矛盾和斗争的普遍性、客观性,增强矛盾意识、忧患意识,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警惕忽视矛盾的不作为和不分主次矛盾的乱作为;要注重斗争的时、度、效,抓住有利时机,把握斗争火候,掌控量变质变;还要分清矛盾类型,合理选择斗争方式,有理有利有节,“做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战士”[19]。
党的百年斗争经验启示我们,人民是党夺取政权和执掌政权的最大底气。习近平总书记将人民定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追梦者、支持者、付出者、奋斗者、实践者、创造者、共同完成者、收获者、共享者,充分说明了新时代伟大斗争必须着眼人民利益,通过人民完成,依靠人民取胜。为此,全党和广大党员干部必须走好新时代群众路线,牢记“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将践行初心使命与发动群众、开展斗争高度统一起来。
在站稳人民立场的前提下,要始终牢记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当前,世界历史“东升西降”的发展趋势逐渐明朗,中国加速接近世界舞台中心,中西方两种制度的斗争特别是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愈发激烈。尽管党历经百年,夺取了政权,发展了经济,但“无产阶级的意识革命不是经济革命和政治革命的一种伴随现象”[20],党必须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加强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面领导,组织引领好斗争。此外,国内外斗争的客观形势也对斗争主体提出了新要求。为此,全党和广大党员干部必须始终牢记“党建是最大的政绩”,坚持自我斗争,增强斗争本领,为正确领导新时代伟大斗争提供坚强政治保障。
中国共产党近百年积累的斗争经验是党和人民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这些宝贵经验在党的奋斗历程中得到最鲜明的时代体现,也必将备受珍惜,不断丰富发展,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创造新的更大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