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朗年
某年八月,在海邊工作了半个月,几乎被海滩的烈日烤焦。
黑着两条胳膊两条腿和一张脸回来,连走路都在打瞌睡。
早晨起来,窗外山坡上日影开始偏斜,有时会错觉秋天已经来了。
虽然心知入秋还是很遥远的事。
岭南的秋天,常常要等到远方大雪纷飞。
然而还是有风凉的时候,比如海边归来的某天,在离家约一千米的地方步行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袭击。
没有伞,猝不及防,赤手空拳在豪雨中狂奔。
浑身滴水地在一幢大楼下避雨,看着白浪滔天的街角瞬间变得迷离。
然后渐渐地看着雨停,天空出现一挂粉紫。
那是八月的最后一个傍晚。
夏季正在撤离。
九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