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道广,魏 星
(1.上海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0;2.中国石油大学(北京)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249)
近代以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以自己独特的面貌形塑着世界。特别是在思想上层建筑领域,西方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几乎取得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正统”地位,一切与它相左的意识形态,特别是作为它掘墓人的社会主义,被逐步边缘化、污名化。目前我国在国际舆论场中的形象不容乐观,话语权并未得到伸张,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1]
但是近些年来,原画师“乌合麒麟”的政治讽刺画作,却成功地突破西方意识形态的围堵,其作品中或饱含对资本主义制度虚伪性的讽刺,或彰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与之前许多中国文艺作品在意识形态传播领域的弱势表现相反,其作品成功地传达了内在的价值倾向,并以此获得了诸多西方世界的拥趸。“乌合麒麟现象”被舆论界视为近些年来文艺作品对外传播意识形态少有的成功案例。以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发布的关于“乌合麒麟”漫画《和平之师》的推特为例:从推文转发量上来说远超之前其他推文的点赞数与回复数,达到了美国总统特朗普推文获赞与转发的水平;从传播效果上来看,这一漫画直接遭到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的官方“回怼”,更重要的是激起了世界范围内的讨论。从法国总统到网络社区的外国网民,无不参与其中并发表各式各样的意见。随着舆论的发酵,驻阿澳军犯下的罪行以及对阿富汗战争的合理性的质疑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讨论,霸权主义对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危害性也逐步成为话题的中心,这一舆论议题转向了意识形态的争论。
从这一事件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基本的事实:现实中仿佛存在一张针对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铁幕”,以至于中国的声音传播不出去,所以才会凸显出“乌合麒麟现象”这样成功案例的可贵之处。有关新冠肺炎疫情的国际舆情也呈现出相同的局面:疫情爆发之初对所谓“中国防疫不力”的指责很快上升到意识形态的层面,演变为对中国政治体制乃至中国文化一边倒的指责;当中国有效地控制住疫情开始恢复正常生产生活,西方疫情大爆发之后,西方媒体又试图利用意识形态的攻击掩盖、削弱、扭曲中国抗疫的成就与经验,以达到缓解其内部矛盾的目的。这说明,相同的事实经过意识形态机器的处理可以导向不同的结论,而就当下世界范围内的意识形态格局来看,中国处于弱势的地位,以至于取得成就也会遭到污蔑。而这种弱势地位也并非仅仅是“有理说不出”的困境,而是能将有理也变得无理的陷阱。
“意识形态”一词最早出现于德·特拉西的论文《关于思维能力的备忘录》中,其后在他的著作《意识形态原理》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从词源来说,他所指的“意识形态”是希腊语中的“理念”(eidos)和“逻各斯”(logos)两词的合成,意指为“观念的科学”。这种“观念的科学”的研究范式更接近于认知论,而意识形态一词在他看来也是一个积极的、进步的概念。随着历史的发展,意识形态的所指逐步从认识领域扩展到现实领域,其内涵也逐渐复杂起来。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赋予“意识形态”一词否定的、批判的涵义,并首次运用唯物史观作“武器的批判”,揭示了以德国古典哲学和资产阶级为统治阶级的国家政治体制为一体的意识形态构成。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从生产力的再生产和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两方面更激烈地对资产阶级社会的剥削本质进行批判,其中就包括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价值内核虚伪性的揭露。俞吾金在综合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所具有的一般性和批判性论述的基础上,给“意识形态”所下的定义为“在阶级社会中,适合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及竖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而形成起来的,代表统治阶级根本利益的情感、表象和观念的总和,其根本的特征是自觉地或不自觉地用幻想的联系来取代并掩蔽现实的联系。”[2]
作为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的特殊性在于,它被赋予了一种结构和功能,以至于变成了一种非历史的现实,即在历史上无所不在的现实,也就是说,这种结构和功能是永远不变的,它们以同样的形式出现在我们所谓历史的整个过程中。”[3]阿尔都塞在《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探索了生产关系的再生产是在现实的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双重运作下进行的。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所诞生的时代,国家的意识形态职能逐步加强,成为消解反抗、维系统治的主要力量。因此阿尔都塞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进行拆解,提出了两层建筑的划分,一类是强制的国家机器,包括具体场域环境下的政府、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等;另一类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教育、宗教、家庭、法律、政治、工会、传媒、文化等。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通过教育等手段使得个体在具备非意识形态知识与技能的同时,接受意识形态的询唤,让个人服从于不同阶级意识形态的制约,从而实现劳动力和生产关系的再生产。这一理论在继承中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阐明了生产关系再生产的国家形式,区分了国家政权与国家机器,拓展了意识形态与国家理论的新境界,具有重大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但是我们也注意到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另一重要特点,即资本主义生产日趋全球化。随着资本打破国家的边界,意识形态机器的作用也逐渐全球化。如果我们将意识形态机器的作用局限于一国之间,不仅是与资本主义发展现实相违背,也无法从根本上解释中国为何会遭到资本国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联合攻击。
资本的扩张与发展,决定了它为了维系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必须不断进行意识形态询唤。虽然现实中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已经可以在本国进行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但是,不同国家的发展情况、治理水平、受资本主义所要求的“规范”“道德”的影响也各不相同。因此,对意识形态国际机器需求就变得迫切与旺盛。日趋全球化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了不断地延续自己,必须对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进行意识形态上的驯化。这一过程虽然没有“明文”的社会契约,却在现实中表现为惊人的整体性。无论是从经济上剥削、政治上统治、文化上殖民,全球的资产阶级在不约而同中进行了从属于本阶级利益的意识形态生产与传播。无数的国际组织、媒体、意见领袖、意识形态专家组成了一个看似无组织,却切实存在的意识形态机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它虽然是国际的,却如同国家意识形态机器一样,从事意识形态的生产与传播工作。
现实当中的“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属于精神生产的范畴,对它的阐述与分析也必须回到精神生产与全面生产的关系中去寻找。根据现实需要进行生产是人的存在方式,生产的持续进行必然根据现实的需要对各种生产条件进行再生产,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再生产。生产资料的再生产主要表现为物质资料的再生产,而劳动力的再生产则是通过工资来保障的。劳动力获得工资以满足自身及其家庭的物质需要,并实现对子女的抚养。从生产的角度看,这是劳动力自身的再生产和未来劳动力的生产。但是这一过程只是表达了劳动力生理意义上的生产,并没有完成全面生产意义上的人的生产。因为满足生产需要的劳动力不仅仅是生理意义上的人,而是具备了一定的知识、技能的“合格”的人,而让知识和技能与人结合的方式,突出表现为教育。这种教育绝不只是传授生产中所需的“职业教育”,更重要的是“灌输”各种由生产关系决定的“规范”与“道德”,这种规范既使得工人阶级遵循现有的秩序、甘于被剥削,更使得资产阶级具备“正确运用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能力”。通过这两种虽不相同、相互补充的教育生产出符合生产关系要求的“合格”劳动力。在这一过程中,人被意识形态机器阶级地区分开来,转化成正在进行或即将进行的生产提供符合要求的劳动力,完成历史的、具体的人的生产。这一阶级的区分又具体地表现为社会关系意义上的区分。
这一过程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贯穿资本发展的历史。当资本主义生产开始向全球扩展,进行跨国的生产与剥削,原有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已经不能够满足全球性的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了。跨国的资本在经济、政治上联合之后,运用各种手段开始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自己主导的意识形态传播。在这一传播中,资本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再一次打开各个国家的各个层面上的大门。它不仅在不同国家巧妙地倾销各种物质上、精神上的商品,甚至创造出不同的需求来掩盖剥削的实质。总之,在这种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工作下,资本的生产与再生产从时间上、空间上进一步地扩展了,而剥削的实质被掩盖了。于是我们看到了各种奇景:发展中国家削足适履以求符合“普世价值”及各种形式的“双重标准”。总之,跨国资本无须使用暴力,仅仅是开启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就足以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资本统治下的秩序,操控现实中的生产与需求。
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是资本在国际中争夺霸权和实施阶级压迫的工具。虽然现实当中并不存在与之配套的国际暴力机器进行镇压、惩罚、规训,但是它却可以利用其强大的意识形态传播体系,在教育、传播、文化、政治等思想上层建筑领域进行隐蔽的、渐进削弱式的精神入侵和思想麻痹。特别是进入了信息革命时代后,由资本掌控的全球性信息系统进一步跨越国家政治属性限制,大大强化了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职能。现阶段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是由资本生产、组装、根植于资产阶级文化基因的工具,其运行的特点突出表现为:
国际资本实质上是由私人性质的机构和组织构成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决定了它在进行生产活动时,必然需要对劳动力进行意识形态驯化,这一活动在现代突出表现为对需求的创造。由资本操控的传播体系进行着无所不在的宣传,创造、引导需求以促进其生产活动的展开。在这一过程中,人的需求不再是由个人生存、发展的需要所决定,而是由资本所决定。这一过程物化了人的需求向度,最终将人的异化合理化。例如素食主义概念的提出,将肉食污名化,从而达到创造素食需求的目的。人对饮食的需要不再由自身决定,而是由资本主义生产的需要来决定。
中世纪封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将封建的意识形态融入宗教当中,将属于自身阶级的价值、道德“神圣”化,以完成意识形态驯化。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也用某种“神圣的价值”掩盖其剥削的实质,即所谓的“普世价值”,但它实际上并非是讲述哲学意义上的“普世价值”,而是将某种价值绝对化以完成意识形态驯化的目的。以限制碳排放、促进生态保护为例:限制碳排放以保护环境是当代社会的共识,但是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那里,限制碳排放被绝对化了——只有价值绝对化,才能够为国际意识形态背后的资本牟利提供空间。例如气候变化峰会中IPCC的方案主动提出将G8国家的碳排放缩减到原有的80%,然而这一看似负责任的方案却没有说明减排后的G8国家的碳排放量占据了未来可排放量的44%,其他国家只能使用未来可排放量的56%。换言之,这种对责任的“主动担当”背后有着利益的驱动。[4]与此同时,纽约时报、时代周刊等媒体刊登诸如“中国人每吃一块肉,亚马逊雨林里就冒出了一股烟(Every time someone in China eats a piece of meat, a little puff of smoke goes up in the Amazon)”[5]“中国如何通过从菜单上撤下肉类来改变世界(How China Could Change the World by Taking Meat off the Menu)”[6]的报道。然而诸如此类的报道活动总是离不开人造肉公司的身影,他们通过这种宣传将中国的肉类消费与碳排放强行挂钩,在掩盖资本剥削、创造需要的同时,达到限制、剥削中国的目的。这一过程中保护环境这一议题在不同方面被绝对化了,成为为资本服务的工具。
中国的国体与社会制度决定了它必然不能为资本所掌控,为资本所服务。特别是经过百年的奋斗,中国之治以一种全新的、属于社会主义的发展逻辑打破了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唯一性的神话,直接挑战了“普世价值”的合理性与合法性。由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内在矛盾表现为普世价值绝对化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相对性之间的矛盾,因此其运转虽然能暂时的掩盖剥削,却无法改变它的实质,这种内在的矛盾在“乌合麒麟现象”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为了维持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为了维护自身的存在,它必然要围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意识形态传播与询唤过程,在不同的场域中有不同的侧重。现阶段,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内容已经基本确定,而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运转也由资本主义兴起初期的宣传导向,转为规制导向。这一点在现实中具体表现为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议程设置功能。“议程设置功能”由美国传播学家麦库姆斯和肖于1972年提出,其意指大众传播具有一种为公众设置“议事日程”的功能,传媒的新闻报道和信息传达活动以赋予各种“议题”不同程度的显著性的方式,影响着人们对周围世界的“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断。[7]在国际政治传播领域,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基欧汉和约瑟夫·奈在《权力与相互依赖》中提出“国际议程设置”概念,即“在国际层次上,国家和行为体‘在各种论坛上展示自己的观点’通过议程扩大或缩小自己关注的问题,以追求自身优势的最大化”[8]。在针对提升议题显著性上,斯蒂芬·利文斯通则提出:“国际议程设置是行为体通过构建令人信服的场所以在相关行为群体中,将议程提升到显著性的过程,使议题成为获取和扩展权力的工具。”[9]此后的国际议程设置理论已经广泛应用在国际社会议程的设定和议题显著性突出领域,深刻影响到国际格局中的战略合作和国家软实力提升进程。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通过社交媒体主动设置国际议程,以绝对化价值的代表——“普世价值观”作为衡量、规制其他主体行为的唯一标准。在这一过程中,剥削的实质被掩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旁支末节的议题。对不同议题关注的程度,不再是由现实的人的需要所决定,而是由资本运行的需要所决定,其衡量标准由资产阶级所主导的价值观为依托,得出的结论也往往荒诞不经。例如普世价值观中宣扬的自由,实际上是将政治自由作为最核心、最底层的自由,而西方伦理学中对自由的论述,却是内涵丰富、形式多样的。为学界共识认同的自由,实际上乃是一种社会控制下的个人有限度的自由,并非其所包装的充分彰显个性的、无限度的自由场。通过不同的议程设置,对政治自由,或者说普世价值中对自由的需要被无限的绝对化,并通过不同的议程设置推广开来。例如传统意义上的美国式自由,将私人自由欲望为基础的社会性诉求置于优先地位。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美国舆论对个人是否有不戴口罩的自由权,以及大众的生命健康权让位于经济复苏的争论,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西方式的议程设置以自己为主体衡量其他社会制度与意识形态,这种无形的强制,使得与西方不同的文明体与国家处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原罪”当中。长期以来,议程设置将不同国家的现状与问题以一种标准即资本主义的标准进行衡量,不仅将不服从资本主义价值取向与制度安排的集体和个人置于国际舆论场的批评之中,还通过议程的不同设置,剥夺了其辩护的权利,最终实现了意识形态的驯化。
如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作用过程一样,意识形态国际机器也将个人询唤为主体,继而完成意识形态驯化的功能。而接受询唤的个人又会成为意识形态询唤的主体,进一步推动意识形态传播。智媒体时代,意识形态传播逐渐去中心化,传播主体呈现多元化和平面化的态势。但这并不意味着意识形态国际机器不再发挥作用,而是它为了适应新的传播环境而发展了自己,并开辟了第二战场:社交媒体。茉莉花革命、橙色革命、阿拉伯之春等颜色革命已经充分证明了社交媒体在意识形态领域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及其巨大的潜力。如今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掌控的国际社交平台,其实质是国际舆论场域中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培养皿”。“培养分析理论”的提出者格伯纳指出,现代社会大众传媒取代了传统社会中教育和宗教承担的教化功能,它所展现的“象征性现实”对人们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发挥着巨大影响。同时,这种影响不是短期的,而是一个长期的潜移默化的“培养”过程,它在不知不觉当中制约着人们的现实观。[10]现实中大众传媒的倾向性使得在人们心目中描绘的“主观现实”与实际存在的客观现实之间出现偏离。这种偏离正是由于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将实际存在的客观现实和传媒塑造的拟态环境整合起来,加之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改造,从而在人们的头脑中塑造出关于外部世界的主观现实。这实际上说明了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可以通过对传媒的过程控制,有目标导向地影响主观现实,从而达到意识形态驯化的目的。
如果将资本主义大革命时代为其摇旗呐喊的主力比喻为“精英”,这一时代其意识形态传播的主力已经变为了“平民”。象征性现实在社交媒体的作用下将意识形态询唤变得更加隐蔽,也更加有效。个人在进入为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所掌控的社交媒体之后,逐步接受“教化”。与传统的单向意识形态教育不同,这一过程伴随着双向互动、相互影响,资本所掌控的主体进行实践博弈的过程中,接受了意识形态的询唤,并成为意识形态再驯化的主体。
而现实中的社交媒体平台由跨国资本掌控,并与资本主义国家机器私相授受。它不仅利用自身进行意识形态的驯化工作以维持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并主动地运用所谓的“第四权”更加直接地“驯化”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近期,多家社交媒体联手“封杀”唐纳德·特朗普,这不仅彰显了社交媒体的巨大影响力,还是资本利用“第四权”直接干预国家机器与意识形态的总演练。这一过程中,在实践博弈中成为意识形态询唤主体的“意见领袖”们,主动地充当起资本对国家机器意识形态驯化的打手,最终使得大众心悦诚服地接受意识形态的驯化。
正如前文所述,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第二战场已经转移到互联网上。它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的教育、政治、传播等机构功能融合为一体,以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为出发点,服务于资本主义剥削关系的再生产。无论是社交平台脸书和推特,抑或视频网站“油管”,都是以精神产品生产为主要方式,其目的在于实现意识形态的灌输与驯化。新时代互联网意识形态传播的新生力量主要是各个话题所在专业领域的意见领袖。他们在经过不同的意识形态机器(主要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询唤,认同并接受统治阶级的价值观之后,开始主动地进行意识形态产品的生产活动。活跃在社交媒体上的意见领袖,往往在某一领域具有权威性,在网络社区中表现为易接近性,这使得他们的观点更容易为受众所接受。并且意见领袖往往是聚集性针对某一个话题发表意见,以一种看似辩论的形式推销价值观,从而掩盖其中的资本主义取向。这种传播方式可以把群体与群体环境连接起来,改变了传统媒体时代金字塔式的意识形态灌输方式,将其转变为节点网络型的意识形态传播方式。受众分属于不同的性别、年龄、学历、民族、宗教、职业、家庭、阶层以及社团党派,因而他们会对主动选择追随的意见领袖产生很高的信赖度和忠诚度,意见领袖会精准传播到受众个体,其传播的政治意见、观点所产生的操纵力量不容小觑。由此,经过话术技巧包装后的政治意见、立场灌输已经堂而皇之地被合理化,互联网成为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重要工具。这一过程中既有意见领袖的集体无意识的活动,也有跨国资本基于自身利益进行的有组织的活动。它们共同以节点网络的方式进行意识形态的传播。
现存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实际上是由私人资本主导的,以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为价值核心,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生产服务的工具。当它开始运转时,必然以其自身的面貌塑造世界。这不仅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象化过程,也是对其他意识形态围堵、替换的过程。
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构成与运行逻辑决定了它必然要传播自己的意识形态以围堵、替换其他的意识形态,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维护统治、维系世界范围内生产关系再生产的目的。部分被资本操控的国际社交媒体平台甚至公然封锁、删除与之对抗的用户账号,让不同的意识形态传播在网络世界中彻底失声。这就意味着文化多样性的消灭,文化帝国主义的扩张。当单一的资本主义文化成为文明的唯一答案,不依照西方价值观、社会制度的国家、文明,就会被打上落后、野蛮的标签。
传播学家E.卡兹等人在1974年发表在《个人对大众传播的使用》一文中,将媒介接触行为概括为一个因果连锁过程,即受众接触、选择传媒是为了满足他们特定的社会因素和个人心理因素等需求,他们通过媒介接触的可能性和能否满足实际需求的评价而选择特定的媒介或内容开始接触行为,最终达成需求是否得到满足的结果,该结果会影响到以后的媒介接触行为,修正既有的媒介印象和改变原有的媒介期待。近年来,中国逐渐成为西方民粹主义发泄的靶向,各种“中国威胁论”“华裔仇恨”现象层出不穷,因为它迎合了西方主流媒体和官方政府一直以来灌输给本国民众的意识形态内容。当这些内容与中国现实相悖,人们则有选择性的相信意识形态机器所灌输的材料,以达成个人认知的和谐。因此,民众将单一的资本主义价值观视为唯一的答案,自身所处的发展阶段是“历史的终结”,民众协调自我认知的需要又成为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调整的方向。在二者的相互作用下,社会的认知逐渐走向民粹主义。
这种“非我族类”的民粹主义正表现为文化帝国主义。美国学者H.I.席勒在1976年出版的《传播与文化支配》一书中对“文化帝国主义”作出定义:“在某个社会步入现代世界系统过程中,在外部压力的作用下被迫接受该世界系统中的核心势力的价值,并使社会制度与这个世界系统相适应的过程。”[11]外部压力并不是军事实力的示强,而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作为资本主义代表的美国的文化软实力入侵。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以强大的经济、资本实力为后盾,主要通过世界市场进行文化价值的扩张,即通过售卖含有文化价值的商品或传播输出价值观而实现全球性的文化支配。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文化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扩张的必然结果。它早已超越葛兰西时代的文化霸权观念范畴,而是通过意识形态国际机器运行的逻辑塑造出文化单一的世界。如今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和文化在全球范围内处于统治地位,很多现代性学科的知识理论体系包括教材的编写并没有深刻体现马克思的批判性、革命性,而是在接受资产阶级的教化过程中默认其所谓的中性和正向的色彩,放弃了意识形态的领导权和管理权。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也在诸多场域内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所影响,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已经用世界学术范式的暴力驳斥和压抑非资本主义的思想上层建筑,这表明其对文化多样性的消灭是深刻的,文化帝国主义的版图已经延伸到了诸多细分领域,并潜伏着破坏性力量。
在文化扩张的过程中,大众传播媒介是一种最有力的制度化手段。而跨国传播媒介高度集中并垄断,这种垄断体制又形成了信息的单向流通,逐渐地成长为媒介帝国主义。例如在跨国传播媒介市场中占据垄断地位的美国自称“信息自由流通”的国家,实际却是利用这一噱头捍卫本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利益。与此同时,美国在信息国际流通上使用的双重标准无法不让人怀疑其媒介帝国主义的扩张意图。其具体表现在:美国在国内强调媒介的自由权利与社会责任义务的统一以维持本国内传播秩序的平衡,但在世界信息流通领域却坚持媒介的自由权高于其他国家的主权,抛却了美国对国际传播秩序应尽的责任,让位于信息资本主义的扩张。这种行为的内在动力是跨国传播媒介实际上掌握在私人资本手中。凭借着传播媒介,资本掌控国家机器变得更加直接,对国际意识形态场域的干预更加有力,垄断传播媒介不仅可以让美国的敌人在互联网上消失[12],更可以通过封杀账号的形式直接影响政权的更替①。这种媒介帝国主义实际上是意识形态机器逐渐实质化、暴力化的表现。
和平演变运动包括非暴力运动和颜色革命,该类运动实质上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作用的重要成果。即由意识形态灌输、影响,最终通过影响思想上层建筑实现社会制度的变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占有着信息技术优势,利用互联网社交平台在全球范围内输出政治制度、意识形态,遏制分化他国,不断加强意识形态的渗透与颠覆活动,以和平演变的形式实现世界范围内的经济殖民。其特点是运动的前期策划与动员过程即主要通过互联网社交软件完成,如脸书、推特等。紧接着推动目标国示威者采用街头政治等模式进行示威抗议,最终谋求打破现任政府统治秩序。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利用青年群体社会心智、政治参与不成熟的弱点,蛊惑教唆他们采取暴力违法手段参与反对其政府统治的示威游行活动。外部势力甚至利用网络世界虚拟性、匿名性的漏洞,不断通过该渠道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并对目标国青年的价值观进行同化与重塑,甚至达到洗脑的目的。通过描绘西方“乌托邦”式的虚假民主,向青年灌输西式普世价值观,企图通过互联网培养内部青年分裂者来达到瓦解国家政权的目的。
所有的霸权都推导出一个结果,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将延续资本主义世界的体制和规则,这是一种不断被生产制造的、来自剥削的不平等,资本主义旧的结构性的不平等和压迫秩序继续映射到智能时代中的信息、社交和技术变革领域中。然而,智媒体下的社交平台带来的操控和压制更是不易被察觉的。国际社交媒体平台和发声的公共平台难逃为资本利益及其国家政权者服务,即便是大数据分析、智能推荐算法等新科技也成为了意识形态国际机器进行阶级压迫的工具。
当前,中国正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面临的国际大环境和舆论场依然十分严峻,包围、遏制、打压、分化、唱衰中国等行径甚嚣尘上。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运行多年,构筑了信息的深沟高垒,但是5G和AI技术为首的第四次信息技术革命冲击了现有的信息传播格局,科技革命引起了国际格局的变动、文明的冲突、加剧了不同的政治制度之间的竞争。特别是中国之治的出现,贡献了一条不同于西方文明和资本主义的现代化道路,因而对传统的国际意识形态格局的挑战也是前所未有的。目前,中国在国际传播中话语力量和宣传能力依然式微。特别是在意识形态国际传播领域,西方世界长期掌握话语权,通过构建普世价值的话语陷阱,企图用单一的、以西方主导的意识形态话语霸权来解构中国,进而对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制度扭曲和污名化构陷。而打破现有的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则需要全天候、立体化、持久性的斗争。
1.拆除“普世价值”糖衣炮弹,避免价值挤占带来的意识形态混乱
“普世价值”带来的最大危害,是其背后的资本主义价值观对社会主义价值观进行挤占与替换。例如“民主”“自由”等词汇经过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长期经营,其在大众舆论场域中的涵义指向实际上被西方价值观所挤占,以至于必须要在其名词前加上“社会主义”才能清晰的指向社会主义所主张的自由与民主。故而只有争夺价值解释主动权,才能摘除污名化的标签。其关键之战在于对“普世价值”的解释权争夺上。关于“普世价值”的博弈早已超越“自由”“民主”等表层概念的争论,其实质是两种对立阶级之间意识形态的博弈。无论是少数极端分子意图煽动“颜色革命”,还是西方势力的“新冠病毒中国制造论”,都是运用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对非资本主义国家进行政治渗透,企图把整个世界纳入国际垄断资本势力范围内的一种思想传播。画师“乌合麒麟”在漫画《和平之师》《致莫里森》《群体免疫》《敬呼吸》等漫画中撕下资本主义社会向西方民众所承诺的自由、和平、平等、民主等美好愿景的假面,将赤裸的矛盾真相展示出来,所以才能取得传播上的成功。因而只有认清其本质,拆除其虚伪的外壳,高举社会主义价值观,争夺价值解释权,才能从核心上扭转攻守态势。这不仅需要文艺战线的努力,更有赖于学界从底层逻辑上与现有的“普世价值”斗争。当“武器的批判”与“批判的武器”相结合,必定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2.坚持正确理论指导,推动意识形态传播立体化建设
信息革命已经宣布了去中心化时代的到来,固守传统媒体传播的城池,就意味着放弃更广阔的阵地。坚持正确的理论指导,利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感召人,询唤个人成为意识形态传播的主体,是打破意识形态国际机器深沟高垒的必经之路。只有充分地发挥人民群众的力量,利用好意识形态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才能在意识形态攻防战中取得最终的胜利。为此我们必须进一步强化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地位,掌握意识形态攻防战主动权。为此必须充分利用信息科技成果,研究意识形态国际机器的运作过程,在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信息接收者各个环节发力。同时还需要构建意识形态防御机制,加强对新媒体平台的引导与监管。在对国内社交平台上的传播内容进行把控和审核的同时,主动地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事求是地对各种社会问题、社会思潮加以分析,并给出正确的引导。最后,充分发挥主流媒体的作用,在宣扬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同时,对错误意识形态进行深入辨析、批判,揭露其本质,提高群众的精神免疫力,从而使正确思想意识形态得到更广泛和更有力的思想支持。当立体化意识形态传播机制开展,人民群众成为正确价值观的坚守者和传播者,才能占领意识形态高地,传播出社会主义中国的声音。
3.以彼矛攻彼盾,国际舆论场主动出击
在国际意识形态舆论场内,无论对于西方设置议程回应与否,都会导致我国在意识形态斗争中落入别人预设好的战场。意识形态的斗争不存在休战与求和。更加有效的做法是发起正面攻坚战,通过将对方引入我国设置的议程,“以子之矛陷子之盾”,最终达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效果。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必须通过议程设置揭露意识形态国际机器宣传中绝对化的价值与剥削现实之间的矛盾,以争夺国际话语权。
“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政治动荡、政权更迭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但思想演化是一个长期过程。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我们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否则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13]因此,需要大力提升媒体议程设置能力,特别是官方媒体如CGTN应借鉴国际媒体舆论引导经验,激活如同“乌合麒麟”一般具备辨别能力的高水平、高政治素养的文艺工作者,通过及时发布议题、设置多元化议题内容、采用亲近大众的网络化语言表达等多种方式,提升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传播效果,掌握舆论话语权,增强议题的舆论引导能力和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力、辐射力。
1.打破“沉默的螺旋”,表达无产阶级革命性立场
国际社交媒体平台是资产阶级队伍表达意见的狂欢场,其平台上的内容充斥着拜金主义、商品拜物教、泛娱乐化、新自由主义、消费主义、民粹主义、种族歧视等不良社会思潮。大众被这些信息海洋所裹挟,极易落入资本主义价值观预设的逻辑链条当中,最终陷入“沉默的螺旋”。社交媒体平台通过营造“意见环境”来影响和制约舆论。由于具有公开性和传播的广泛性,这些经媒介强调提示的意见极易蜕变为具有威权性质的信息环境。暴露在这种信息环境下少数意见群体会因压力或安全感而陷入沉默,“劣势意见的沉默”和“优势意见的大声疾呼”这种螺旋式扩展过程,会使得占压倒优势的“多数意见”——舆论的诞生。而实际上,舆论的多数并不代表思想观点真理博弈的结果,因此,我们势必要打破“沉默的螺旋”,表达无产阶级革命性的立场和观点,其关键在于用理论武装起数量庞大的、忠诚的无产阶级队伍。思想的土壤如果不被正确的思想果实所种植,就会被错误的思想杂草所侵扰,因此应当用无产阶级的思想武器武装人民,推进人民的政治内生认同,使人民不只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成果的受益者,更是面向国际舞台发声的传播者。就像“乌合麒麟”在漫画《披甲》中致敬抗疫战士一样,漫画的主角职业角色各异,但他们都代表着中国最广大的无产阶级群体——人民,充分体现了无产阶级革命性的立场。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伟大领导下勇敢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取得了全球举世瞩目的抗疫成绩。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14]社交媒体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在世界的公共舆论场中,每个人都拥有国际公民身份的话语权。中国人民要主动讲,敢讲,把我们真正的声音传播出去。人人都是中华文化的形象大使,要讲我们中国的制度故事、历史故事、文化故事。在横向国际传播的同时,也要注意因受众的纵向差异而区别选择传播方式。同时还要运用阶级分析法,将一小部分煽动家和政客、野心家和大众相区别,在讲好中国故事的同时构建国际舆论中的统一战线,在追求对中国故事的传播中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播。
2.设置意识形态传播把关人,提高无产阶级接班人的辨别能力
网络中的一些错误的意识形态通过貌似中立的观点包装,堂而皇之地进行传播,包括新左派、历史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民粹主义等等,它们会潜移默化地改变青少年从校园里接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取向,甚至消解青少年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乌合麒麟”的漫画可以迅速占领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的互联网新兴阵地,以当下青少年喜爱的、流行的CG漫画为表达形式,在国际舆论场中对青少年群体进行较早的、及时地教育。其在漫画中选取的绘画主题和人物素材均是现代流行文化中的元素。青少年能轻松地破译其传达的能指符号,把握漫画的中心思想,提高其意识形态判断能力。因而,互联网时代主流意识形态必须牢牢把握主导权,让正确的思想意识形态成为青少年思想成长的基石。加强未成年人互联网防火墙机制建设,提高青少年对错误意识形态的辨别能力。精准打造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机制,重塑被消解的政治权威和公信力。加强网络监管力度,设置把关人对网络信息内容进行监管,有针对性地对国外的社会思潮加以遏制。网络监管通过压制非主流意识形态的空间,扩大主流意识形态空间,为青少年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舆论空间,最大力度保护无产阶级接班人。
3.落实精准分众传播,构建世界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传播队伍
打造专业素质过硬、掌握复合型技术的对外传播人才队伍,需要在三个维度进行立体化的培养。第一维度是精通新闻传播、媒介技术等专业理论和信息技术,第二维度需要精通国际语言写作、翻译等场景交流应用,第三维度需要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扎实的理论素养。专业的传播人才能够使我国对外传播话语翻地准确到位,不仅能够将我国的意识形态思想精准传播到目标群体,还能够帮助培养世界无产阶级队伍建设。在覆盖全球的中国国际传播网络初步形成时,也对我国的国际传播能力与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国的国际传播战略需要针对不同的国家和人群开展精准分众传播,在巩固具有合作伙伴的同时,努力扩大交际圈,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理解和支持,区别于资本主义国家和非资本主义国家的宣传策略,整合媒介资源,扩大世界无产阶级革命队伍。
1.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掌握意识形态主动权
在向国际舆论场发声时,势必考虑到不同受众的民族、国家、文化背景的不同,因而我国在外传播的内容和话语表达上要作出重大变化,话语表达的立场和出发点要基于全人类共同价值,以人类共同追求的“真、善、美”作为建构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国际话语权的旨归,以包容文明的多样性为前提向全世界传达我们的核心价值理念,打破传统偏见,为世界繁荣稳定发展贡献中国力量,为关于人类命运问题提供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内涵和科学理论融入到国际舆论宣传的价值导向中去,坚守社会主义国际意识形态舆论阵地,积极解决人类面对的共同挑战。马克思、恩格斯把实现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作为奋斗目标,而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为全世界、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和共同价值而奋斗,中国作为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大国将会赢得世界人民的信任,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也将会得到越来越的世界人民的认可。
2.创新多元话语表达方式,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
在以推特和脸书为代表的西方社交媒体平台上,西方媒体经常通过自己的“普世价值”来框定、审判中国,我国外交部官方媒体在回应其构陷时会陷入被动的状态。所以,我国智媒体亟须在当下国际社交平台上,用符号、音乐、艺术、图画、视频等其他语言来为自己创造话语空间。比如,“乌合麒麟”的漫画之所以能够迅速被传播,在于他将自己的政治观点和态度淋漓尽致地表现在漫画艺术形式中,其中包括揭露西方资本主义的噬人本质和撕碎其虚伪的“自由、平等、人权、民主”的面具。画师“乌合麒麟”认为,传递和输出意识形态是艺术作品和艺术家的责任之一,在西方利用话语权步步紧逼的特殊时期,需要更多传递国家和人民意志的文艺作品。“帮助他们撕咬出一些空间,让更多人的爱国青年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看法”。与此同时,随着短视频的崛起,视频表达将成为未来互联网社会交流的主流语言。以TikTok为代表的短视频应用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关注,这恰巧证明视频语言作为话语表达更易打破不同语言受众之间交流的壁垒,为智媒体时代的人们提供给更为有效的传播工具。对比于传统的图文表达,短视频可以将短小的视频动画和背景音乐结合起来,作品风格多元化,编辑方式简单,用户不局限于专业的音频、视频生产者,全球的普通民众皆可参与制作和社交互动和广泛传播。
注释:
①2003年伊拉克战争期间,受美国控制的ICANN 终止了对伊拉克国家顶级域名 “.iq” 的解析,使得伊拉克在互联网 “消失”,2004年4月,“.ly” 域名被屏蔽,利比亚在互联网上消失了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