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北京大学研究生,曾参与国家图书馆、中华书局系列图书审校工作,在各出版物及媒体平台发表文章十万余字。
性别从来不是枷锁,谁说女子不如男?自古,巾帼未肯让须眉。让我们一起,向古代“女子力”致敬!
上得了厅堂,登得了战场
提起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将军,最先浮现在我们脑海里的几乎都是男性。然而“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早在千年之前,就曾有过一个令人敬慕的女将军。
在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献中,有一个名字频频出现——妇好。妇好是商王武丁的王后,由文献可知,商王与她非常恩爱:卜辞中,常有她协助商王、主持祭祀典礼的记录;商王时常虔诚地向神灵祈祷,希望妇好身体健康,即便是妇好去世后,商王也多次向神灵询问她的境况。
妇好不仅是丈夫政治上的左膀右臂,还是商王朝独当一面的统帅。和武丁一起征伐巴方时,妇好在群山中布阵设伏,待武丁将敌人驱赶至包围圈后,再率领军队从四面杀出,将敌人全歼。这大概是中国最早有文字记载的“伏击战”。
除了征伐巴方的精彩一战外,妇好还曾率领军队击败了北方国、南夷国、鬼方等二十多个国家,为商王朝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从这个角度来看,与其说她是以妻子的身份辅佐商王,倒不如说她更近似商王的合作伙伴。
女子善怀,拯救祖国
这名女子是卫国的公主,年方及笄,许穆公与齐桓公便慕名向她求婚。原本,她可以选择强大的齐国,怎奈哥哥卫懿公见钱眼开,把她许配给了聘礼最多却弱小的许国。于是,她成了许穆夫人。
卫懿公爱鹤,爱到愿倾一国之力养鹤,以至于卫国与狄人将要开战时,将士们都说派鹤去打仗。面对来势汹汹的狄人,卫国一败涂地,卫懿公以身殉国。
很快,许穆夫人便听闻了这个消息。可又能如何呢?她所在的许国国力孱弱,她的丈夫许穆公胆小怕事,不愿出头。当她带着自己的随从赶回卫国时,许国大夫们还对她围追堵截。他们有的斥责她思虑不周,有的怨怪她有失体统,有的嘲笑她徒劳无益,有的规劝她静观其变。在国破家亡的困境中,她写下一首《载驰》,记录此事。
诗中写道:“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由其中的“女子善怀,亦各有行”可见,身为女子的她虽多愁善感,却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关心生养她的祖国,然而许国众人却责难她。走在田野上,许穆夫人一路都在思考该如何拯救祖国。
所幸这首《载驰》流传甚广,齐桓公闻后钦佩不已,前来支援,卫国最终收复失地,重建都城。
大汉第一女教授
汉,有封狼居胥的不世壮举,有兰台东观的邺架巍巍。史学巨著《汉书》,就诞生于这个文武并进的辉煌时代。它的诞生,离不开班固,更离不开他的妹妹——班昭。
班固写作《汉书》未竟,便因卷入叛乱而下狱,惨死狱中。于是,自幼博览群书的班昭临危受命,续写《汉书》。
班昭深知,修史的不易不只在于對庞杂史料的选择、剪裁,更在于秉笔直书的勇气。兄长事业未竟,自己虽是女子,却也应扛起重担。她搬到“皇家图书馆”,整理堆积如山的历史资料,补写完剩下的书稿。一部记录汉朝二百三十年兴衰的《汉书》,由此问世。
书稿完成后,汉和帝与大臣传阅了一遍,不由交口称赞。但《汉书》文字古奥、含义艰深,许多地方大家都看不懂。于是,班昭又承担了讲解任务,一时,宫廷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威严的大人学者们坐在席上,恭敬地听一位柔弱女子讲授史书。很快,那些最初以求学于女子为耻的人都纷纷折服,班昭也成为当之无愧的“大汉第一女教授”。
小侍女玩转大外交
湛蓝的天幕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散落着星罗棋布的穹庐与毡墙。军人们簇拥着锦车,在乌孙昆弥(部落首领)的帐前停下。
车帘掀开,入眼的首先是一只握住符节的、纤长却有力的手,接着是一位高冠博带的妇人。原来是汉使。这位汉使以流利的乌孙语宣读了汉宣帝的诏书,分别册立元贵靡、乌就屠为大小昆弥。胡乐响起,来自汉朝的精美金印和绶带被授予二人。自此,不费一兵一卒,乌孙正式归附汉朝。
这位承旨册封乌孙王的女使节,便是冯夫人。她本名冯嫽,是解忧公主的侍女,随公主一道来到乌孙。因熟读史书、果敢明断,她曾作为公主使者,处理与乌孙各城及附近国家有关的外交事务,深得当地人信任,故被尊称为“冯夫人”。此前,这位女外交家就以与乌就屠的“单方会谈”,化解了乌孙内乱。
冯夫人是乌孙右大将的妻子,又深得解忧公主信赖,这层身份是她出使各国、从中斡旋的重要依仗,但冯夫人的外交成就,更来源于她的头脑、胆识与眼界。
可见,一个人的出身、性别,并不能决定其终点,在当下,则更是如此。企业家、创业者、行业精英、教授学者、运动健将等各行各业的女性,正以她们的独立人格、进取精神,为当代“女子力”添加注脚。
只要心有所愿,并为之奔赴,谁又能说女子定当不如男,须眉必能胜巾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