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意象”:青山成为青史的契机、效用与演进

2021-01-07 09:01鹿
泰山学院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青史封禅泰山

鹿 锋

(泰安市民政局,山东 泰安 271000)

青山与青史的关系,可概括为三种情形:其一,青山无关乎青史,青山只是青山。如那些远离人世的莽山荒岭。其二,青山并立于青史,青山是言说青史的凭借。如赵汀阳“渔樵史学”中渔樵出入其中以言说历史的山水。其三,青山变成为青史,青山即是青史的一部分。如泰山。

泰山原本是青山。在几千年的历史中,得益于天时地利与人文机缘,泰山由实体入事件,从青山至青史,因具象而抽象,最终成为具有特定内涵的文化意象——泰山意象。“泰山意象”虽依托青山但不是青山,由参与青史而成为青史,因内涵独特而化作符号。研析“泰山意象”的成因契机、内涵构成、功能效用及演进趋向,对于从新的视角认识泰山、观照历史、深化思维均别具意义。

一、“泰山意象”的形成:因“象”得“意”

“意象”一词最早见于王充《论衡·乱龙》。审美范畴中“意象”的确立始于刘勰的《文心雕龙·神思》。至王弼《周易略例·明象》,“意象”概念已具有形上意味。宋明理学提升了中国传统哲学思维能力,以道、理与器、气等为核心的哲学意象体系得以建立。一般认为,作为一种思维方式,知性逻辑意义上的“意象思维”主要指以形象性概念与符号去理解、阐释对象世界的抽象意义。在“意象思维”中,“象”以形象指征抽象,“象”为“意”之用;“意”以抽象揭示形象,“意”为“象”之本。“象”与“意”二者之间相向渗透、相互补充、相辅相成。

泰山形成于3000万年前的新生代中期。泰山之“象”本是青山之“象”。大地随处有青山,为什么伴随时光流转、时代迭替,唯有泰山逐步变成具有特定意义的人文“意象”?发生这种由“象”得“意”之“泰山聚变”的内在机理又是什么?“泰山聚变”的发生基于内、外两个方面的因素。

首先,泰山殊“象”是“泰山聚变”的内在基础。依区位看,泰山得地理方位之先机。上古便有“四岳”之说。其时“四岳”指主管星相及山岳祭祀的四位诸侯。至《诗经》中,“四岳”已指代山岳。形成正式“五岳”之制已是汉代以后的事情。东夷部族有着广泛深刻的太阳崇拜传统。处于太阳升起方位的东方自然有得先之利。在阴阳五行理论体系中,东方属木,主春。《尚书大传·卷一》:“春,出也,物之出,故谓东方春也”。《白虎通德论·五行》:“木在东方。东方者,阴阳气始动,万物始生”。《白虎通德论·封禅》:“所以必于泰山何?万物所交代之处也”。同时,泰山还是神灵的所在。《山海经·海内西经》:“海内昆仑之虚……百神之所在”。《国语·鲁语下》:“山林川谷丘陵,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周礼·春官·大祝》:“过大山川,则用事焉”。优越的地理区位使泰山成为居于东方的生发之山、岁首之山、神衹之山。依山体看,泰山具形态之卓异。泰山山脉东西绵延200余公里。泰山虽然基础广大但主峰却十分的收束。海拔1545米的泰山主峰虽然绝对高度不是很高,但却以挺拔突起之势矗立在近30万平方公里的华北平原上。泰山的高旷之态、磅礴之势,进一步强化了先民对泰山敬畏、景仰的心理感受。

其次,人文环境是“泰山聚变”的外部条件。大汶口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摇篮。在大汶口文化持续的1500年间,文明的种子萌发,精神的胚胎发育,信仰的大厦奠基。特别是颛顼通过“绝地天通”的宗教改革,将神事与人事分开,实现了人神沟通的贵族垄断,创立了“巫酋合一”的“巫政”文化秩序,使民神异业,敬而不渎,各得其所。泰山通天接地,自然成为沟通与祭祀天地的最好阶梯。相传帝舜即通过巡守岱宗,望秩山川,来宣示对部落联盟的控制力。后来成为帝王专享之制的封禅即滥觞于此。

得天独厚的自然与人文条件使由“象”得“意”之“泰山聚变”得以发生。虽然泰山并无天然的由“象”得“意”之“泰山意象”,但“泰山意象”一定势所必然地形成于泰山。

二、“泰山意象”的内涵:“象”“意”凝融

“泰山意象”的内涵与价值取决于泰山封禅。

封禅是一种祭祀礼仪。唐张守节在其《史记正义》中解释“封禅”为:“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据此,“封禅”至少具有如下要义:一是特定的地点。封禅在泰山,而不是在其他地方。二是特定的人员。封禅者是帝王,其他人没有资格。三是特定的程式。封禅在山上祭天,在山下除地,应具备两个环节。尽管后世的封禅内容与程式各有不同,但封禅的这几个特定要义始终没有变化。因此,泰山之于封禅,是理论又是实践,是形式又是内容,是动因又是结果。

泰山因封禅而由青山成为青史。秦始皇泰山封禅首度确认了泰山在大一统王朝中的代表性地位。秦始皇之后,汉武帝前后8次封禅泰山;至汉宣帝,正式诏令确定五岳之制,首次以国家政令形式明确泰山的崇高地位。秦汉以后,历代王朝都沿袭山川祭祀制度,泰山成为绝大多数王朝的“宗山”。唐高宗与武则天、唐玄宗、宋真宗都在泰山封禅,其中宋真宗先后加封泰山神为王为帝;明朝皇帝多次致祭泰山;清朝作为中原的外族政权,更以“泰山山脉来自长白山”来寻求文化认同。

通过泰山封禅,泰山成为“天人合一”思想的最佳实体化表达意象。“天人合一”是中国传统哲学中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学说。在中国哲学范畴中,“天”的意义比较模糊而多元。一般而言,“天”的内涵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自然之“天”——指独立于主观世界的自然世界;社会之“天”——自然与社会的主宰;规律之“天”——世界万物的运行规则。在“天人合一”的意义上,泰山既是自然之“天”,又是社会之“天”,并且实现了两方面的有机结合。首先,泰山是自然之“天”。作为自然地理实体,泰山有山水松石,经风雨雷电,是独立于人的主观世界的客观存在。其次,泰山又是社会之“天”。参照人间社会的模样,人们为泰山构造了一套上下有序、左右相类的神衹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泰山是具有主宰意义上的社会之“天”。再次,泰山实现了自然之“天”与社会之“天”的有机融合。泰山从南麓至山顶被划分为阴司、人间、天庭三重空间:一是以蒿里山为中心的区域为阴曹地府。这个区域是“人死为鬼,魂归泰山”的集中归宿。二是以岱庙为中心的区域为人间社会。这个范围大约在今泰城财源街以北至岱宗坊以南。三是以泰山极顶为中心的区域为天庭上界。这里是神仙生活的地方。泰山南坡从岱宗坊至南天门的登山过程是人间与天庭的过渡带。这个登山的过程被形象地诠释为充满艰辛的登天过程。自然的人化与人化的自然,在泰山得到具象而生动的体现。

泰山对“天人合一”思想的形象表达是直观的、朴素的。相对于西汉董仲舒之后所建立的诸如人的身体、行为、道德、社会等生命、社会范畴与时间、空间、天体、季节等自然现象之间的人天同构、相互照应等关联对应关系,泰山对“天人合一”思想的诠释尤显原初与本真。但或许也正是这种相对粗放的结构化、标识化的表达,为后来的思想家们对“天人合一”思想进行精致化拓展奠定了基础。

三、“泰山意象”的效用:“意象”喻旨

在政治、文化、艺术诸领域,“泰山意象”有效地发挥了其象外之道、味外之用、韵外之致的喻旨表达功能。通过因果联系、场景联结、特征联想,人们对“泰山意象”进行同形同构、异质同构的类比逻辑推演,使“泰山意象”成为理路、成为托喻、成为比、成为兴。

作为政治意象的“泰山意象”,其象外之道在于证明因君权神授而取得的政权合法性。封禅学说的理论基础是天人感应思想。古人认为,宇宙是个充满各种信息的大天体,人本身也是一个小宇宙、小天体。人体小天体与宇宙大天体同类相通,相互感应:人若违背天意,上天就会降以灾异进行警告惩戒;如若政通人和,上天就会降以祥瑞进行肯定鼓励。最早记载泰山封禅的文献是《管子·封禅篇》。今《管子·封禅篇》已遗失,而《史记·封禅书》中记述了管仲有关封禅的一些言说,如春秋之前有无怀氏、伏義氏、神农氏、黄帝、炎帝、颛顼氏等72位帝王来封禅泰山等,这些说法并无实据考证。在从周成王至秦始皇的约800年间,亦无任何一位帝王在泰山封禅。秦始皇是将泰山封禅由传说变成现实、由理论变成实践的第一人。泰山封禅需要一定的条件。依据《史记·封禅书》及相关记载,泰山封禅的条件主要有三个:其一,易姓而王,国家一统;其二,事功卓著,百姓安乐;其三,天降祥瑞,时呈吉兆。三个条件中,天降祥瑞十分重要。齐恒公成就霸业,睥睨群雄,极想封禅,但被管仲以没有祥瑞为由而制止;唐太宗开创“贞观之治”,几经参酌筹备,数次将欲成行,但不是遇天出慧星就是遇地生水灾,最终也封禅未成。宋真宗为泰山封禅而授意或默许三降天书,成为后世笑柄。泰山封禅客观上在天命与人世之间构建起了一种制约平衡机制:它既能用以证明朝代兴替的合理、君权神授的合法、治国安邦的合德,同时又因是否具备封禅资格的考量而对执政者形成一种重要的威慑与压力。

作为文化意象的“泰山意象”,其味外之用在于体现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包容。泰山是儒、道、释汇聚之地。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其仁、义、礼、智、信思想与泰山之厚重、挺拔、端正、笃实形象相类相通。泰山与孔子互成互生,泰山被称为“山中之孔子”,孔子被称为“人中之泰山”。“宋初三先生”孙复、石介、胡瑗创立的“泰山学派”,开“理学”“心学”风气,发宋明理学先声。道教作为土生土长的宗教,在泰山居于主导。东岳大帝信仰源远流长。明清以来,碧霞元君的地位影响日益强化。泰山佛教兴于魏晋,盛于隋唐。魏晋以降,泰山先后兴建寺院约20座。泰山现存规模较大的寺院有灵岩寺、普照寺、玉泉寺等。这些寺院虽屡建屡毁,但最终毁而不灭,在历史沧桑中见证了泰山佛教的兴衰消长。宋代以后,三教在泰山逐步走向融合。至明清,泰山之儒、道、释已发展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世俗化程度。明神宗在泰山为其母建天庆宫,供碧霞元君,同时称其母为“九莲菩萨”;红门宫住道士,供奉太上老君、碧霞元君,但又供奉菩萨,同时宫旁建有“孔子登临处”石坊;斗母宫住的是尼姑,供奉观音菩萨、文殊菩萨,但又供奉斗母和二十星宿。在泰山,儒、道、释真切地实现了场所合一、仪轨合一、效用合一。“敲着木鱼念佛经,烧香磕头供元君”的信仰奇观,使“泰山意象”成为中华传统思想文化的生动缩影。

作为审美意象的“泰山意象”,其韵外之致在于承载雄健阳刚的审美气质。汉武帝以“高矣、极矣、大矣、特矣、壮矣、赫矣、骇矣、惑矣”极言泰山之崇高。一些关于泰山的语汇也彰显了泰山的厚重壮美韵致,如泰山北斗、重于泰山、安如泰山、泰山其颓、泰山不让土壤、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压顶等等。从泰山与其伴山徂徕山的比照中,亦能观照泰山的审美风格。徂徕山距泰山20公里。在地质学意义上,徂徕山实际上是泰山的组成部分。但山体形态与人文积淀的不同,让泰山、徂徕山的美学气质大相径庭:如果把两山比作诗歌,那泰山是阳刚的豪放派,而徂徕山则是秀美的婉约派;如果把两山比作音乐,那泰山是宏大磅礴的交响乐,而徂徕山则是曼妙抒情的小夜曲;如果把两山比作绘画,那泰山是质感强烈的写实油画,而徂徕山则是简约轻盈的写意水墨画;如果把两山比作学派,那泰山是坚毅刚劲的儒家,而徂徕山则是旷达逍遥的道家;如果把两山比作师徒,那泰山是正襟危坐的先生,而徂徕山则是活泼顽皮的学生;如果把两山比作年轻人,那泰山是堂堂正正的山东大汉,而徂徕山则是袅袅婷婷的小家碧玉。

四、“泰山意象”的演进:“意”“象”消长

泰山因自然得青山之“象”,因封禅得青史之“意”,因“天人合一”得“泰山意象”。随着历史的演进,泰山“意”“象”会如何消长?个中“意”“象”的消长变化是否存在着“青山—青史—青山”的复归路径?简言之,成为青史的泰山是否还能复归青山?是否还存在着青史向青山的渐进?对于这一问题,或可从历史、艺术、社会三个维度加以分析考量。

其一,从封禅历史看,自秦始皇泰山封禅,“泰山意象”便开启了从神圣化到功利化再到世俗化的变迁演化进程。秦汉封禅有着浓烈的神灵迷信色彩。受其时认知能力的局限,包括皇帝在内的民众对大千世界有着太多的混沌与迷茫。在那时人们的心目中,似乎总有种超自然的力量在冥冥之中主宰着人世。人们对作为主宰者的“天”“天帝”存在着既恐惧又崇拜、既无奈又讨宠的复杂心态。秦汉时代的封禅更多的是祈愿,是沟通,是证明。无论是秦始皇的正名之意、正源之愿、正心之盼,还是汉武帝的遵信鬼神、访道求仙、明堂祭祀,都使得此时的泰山封禅既体现了国家宏大叙事,又表达了皇帝个人心态。

与秦汉封禅相比,唐宋封禅有了更多的政治功利特征。此时封禅的迷信色彩显著淡化,“为民祈福”“道在观政”乃至化解危机成为封禅的主要功能与目标。从唐太宗的因国事纷扰而终止封禅,到唐高宗和武则天的联袂封禅以证名分,到唐玄宗开元之治后充满自信的封禅展示,再到宋真宗为消解“澶渊之盟”后的被动而借泰山封禅来镇服四海。此间的泰山封禅更多地发挥了在国家治理中的工具性作用。

明清之后,泰山信仰日益世俗化。虽然自宋真宗之后,便没有皇帝再来泰山封禅,但朝廷对泰山祭祀仍然十分重视。自明朝开始,碧霞元君信仰逐步得到民间与官方的双重认可。至迟在1479年,明廷即开始祭祀碧霞元君。至清,甚至碧霞元君的生日,也由官方所认可的农历四月十八日被民间认同的农历三月十五日所取代。与此同时,碧霞元君也从最初的送子女、治眼疾的专项之神跃升为赐福消灾、庇佑众生的全能之神。

明清以来,泰山逐渐形成东岳大帝、碧霞元君、泰山石敢当各有分工、各司其职的新型信仰格局:东岳大帝主司阴阳终始、万物润养,功用主要在国家层面;碧霞元君主司护国庇民、普度众生,功用主要在社会层面;泰山石敢当主司守家护院、镇妖辟邪,功用主要在家庭层面。从秦汉到唐宋到明清,由神灵到功利到世俗,泰山信仰逐步从皇帝走向平民,泰山也逐步成为官民共享的敬之山、用之山、亲之山。

其二,从泰山诗文看,泰山诗歌中的风景主题不断强化。袁爱国主编的《全泰山诗》中辑录自春秋至清代有关泰山的诗歌14500多首。综观这些诗歌的写作题材及表达意象可以发现,随着时代的变化,诗歌的神仙玄道气息逐步减少、淡化,而山水风景气息则逐步增加、强化。从三国曹植的《仙人篇》:“仙人揽六箸,对博太山隅”“万里不足步,轻举凌太虚”,到西晋陆机的《泰山吟》:“泰山一何高,迢迢造天庭。峻极周以远,层层郁冥冥”;从唐李白的《游泰山》:“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玉女四五人,飘飘下九垓”,到唐杜甫的《望岳》:“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从宋苏轼的《送杨杰》:“天门夜上宾出日,万里红波半天赤”,到元张养浩的《登泰山》:“风云一举到天关,快意平生有此观”;从明王守仁的《望岳》:“晓登泰山道,行行入烟霏”,到清康熙皇帝的《登岱》:“路转天门青霭合,峰回日观白云浮”。诗歌中的泰山由神山仙山一步步回归绿水青山。

其三,从社会层面看,在泰山,近于青山的“小传统”一直顽强存在。泰山一直存在着两套历史“传统”:封禅之山、政治之山是泰山历史的“大传统”,生活之山、艺术之山是泰山历史的“小传统”。泰山“大传统”的书写造就的是青史,而泰山“小传统”的延续更靠近的则是青山。虽然两千年来泰山“小传统”被遮掩于堂皇强势的泰山“大传统”之下,但消减并不表明消失。事实上泰山“小传统”一直在基层社会以民俗的方式生生不息地发展延续着,泰山“小传统”所依托的青山也一直在自强不息地显示存在。以民众朝山进香为例。宋、元以降特别是明朝之后,东岳庙会及“长春会”日渐兴盛。1517年,泰山香税被正式列为国家税收项目。其时每位香客的税价约相当于今天的100元左右。至万历年间,每年泰山香税计银两万两,约相当于今天的人民币五六百万元。泰山香火之盛可以想见。

总之,青山进入青史并不是普遍而恒久的现象。伴随人们对自然、对社会、对自身认识能力的不断提升,天人关联会越来越脱离表象化的简单比附,历史与自然的边界也会逐渐由模糊而变得清晰。一旦青山进入青史的特定历史条件发生改变,青山退出青史的情况便随之发生。由此而形成的必然结果便是历史的回归历史,自然的回归自然。泰山由青史至青山的回归演进也意味着泰山与历史关系,由互动变为中立,由内生更至旁观,由言说转而见证;同时这也意味着泰山历史角色与功能的根本性变化:由切入变为超越,由变数更至常数,由有限转而无限。当然,泰山回归青山并不意味着对青史泰山的失忆与失却。事实上青史已成为“泰山意象”的历史特征与标识。即使泰山在将来的世间生活中将越来越多地以青山的形象而彰显,作为青史的“泰山意象”也一定会因其不可磨灭的历史而永恒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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