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时期陈云与东北党的群众工作

李波　提云岫

[摘  要]东北党的群众工作顺利开展，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东北解放战争获得胜利的一个至关重要条件。在东北开展党的群众工作中，陈云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主政北满时，以群众工作为突破口打开根据地建设新局面，为建立巩固的北满根据地奠定了牢固的群众基础。他起草《七七决议》，强调发动农民是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关键，为东北党的工作方針的转变指明了正确方向。他主政南满时，牵住群众工作这个“牛鼻子”，为坚持南满斗争胜利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接管沈阳时，他探索城市群众工作新模式，为建设新沈阳打牢了群众基础。

[关键词]东北解放战争;群众工作;根据地

[中图分类号]D2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21）11-0021-06

陈云参与领导东北解放战争，在东北工作期间，他认真贯彻落实党的群众路线，投身北满根据地建设，受命起草《关于东北目前形势与任务的决议》（因决议在1946年7月7日通过，通常称为《七七决议》，本文采取这一用法），领导南满斗争，全面负责沈阳城市接管工作，为东北全境解放和东北党的群众工作的开展作出了卓越贡献。总结陈云在东北工作时积累的群众工作经验，对中国共产党贯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一、主政北满，从群众工作入手打开北满根据地建设新局面

由于北满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1945年11月2日，中共中央（以下称为“党中央”）决定组建北满分局，由陈云出任书记。在主政北满期间，陈云从当时东北非常严峻的斗争形势出发，结合当地的具体情况，认为北满工作的中心应放在广大乡村、中小城市及铁路支线的几个根据地的建立。[1]为了落实这一策略，他在当地积极开展群众工作，逐步积累了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

1.剿匪是做好北满群众工作的首要条件。当时，北满的部分土匪与敌特分子互相勾结，霸占乡镇，祸害平民，使得北满民不聊生，严重影响当地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这些土匪还残忍地迫害共产党的干部，据统计，1946年前后，北满地区因土匪和敌特分子混入共产党军队内部而受到迫害的干部达154人[2]，严重的匪患，成为党在北满顺利开展群众工作的最大障碍。基于北满严重的匪患，陈云命令北满分局所辖各军区主动出击剿匪。在刘转连、晏福生率领的三五九旅和杨国夫、刘其人率领的渤海军区第七师等主力部队到达北满后，从1946年2月开始，北满分局开始了全面剿匪工作。当年4月中旬，北满剿匪取得了较大进展，经过剿匪斗争，党逐步控制了北满地区65个县中的58个县。5月中旬，击溃北满土匪4万多人，取得了北满剿匪斗争的初步胜利。[3]与此同时，肃清散匪也很重要，在东北局和陈云的正确领导下，又经过一年的追剿，北满的主要匪首皆被消灭，6万余政治土匪基本肃清。[4]北满剿匪斗争的最终胜利，给当地人民群众带来了安稳的生活，也为当地党的群众工作全面展开扫清了障碍。

2.树立马斌典型，打开北满群众工作新局面。马斌时任中共宾县县委书记，他认真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在革命实践中总结了一套开展群众工作的宝贵经验，宾县就此成为北满群众工作典型。当时，就整个北满而言，党的群众基础十分薄弱。为了在北满顺利开展群众工作，陈云亲自到宾县蹲点，搞调查研究，总结马斌在宾县开展党的群众工作的经验。一是出外工作，总是到最贫苦的群众家里去了解困难。二是领导群众斗争的办法是从群众的需要出发，群众要求清算即清算，群众要求减租即减租。三是发动群众斗争的办法是一切推动群众自己起来干，又斗又争。四是有接近下层群众的习惯，善于向群众学习，能摸到群众的心理。[5]与此同时，为了发挥舆论阵地在宣传马斌群众工作经验中的作用，1946年5月底和6月初，《东北日报》发表了一系列介绍宾县群众工作经验的文章，这对北满各省迅速打开发动群众工作的新局面发挥了重要指导作用。[3]

3.总结“经济—武装—再经济”的群众工作规律。陈云认为，在建立巩固的北满根据地过程中，不仅要从政治上彻底打垮旧的政治势力，建立民主政权，还要对旧的政治势力开展坚决的经济斗争。因此，根据马斌群众工作经验，他总结出了“经济—武装—再经济”的群众工作规律。首先，开展经济斗争，主要是从三个方面开始着手工作：一是把过去被日伪占有的开拓地和满拓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同时还要向地主租种土地，以满足农民群众对土地的需要，到1946年6月，北满的开拓地、满拓地基本分配完毕[6];二是租种地主土地的同时要开展减租减息的斗争，避免地主趁着出租土地剥削农民，以达到维护农民切身利益的目的;三是在解决农民土地需要的同时，还要解决好农民缺少农具和耕牛的问题，进而保证农业生产的开展。其次，经济斗争之后，动员农民进行武装自卫，保护已经得到的胜利果实，主要方式是建立农民自卫队。最后，在建立农民自卫队基础上，再进行经济斗争。“经济—武装—再经济”的群众工作规律对进一步推动当地群众工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4.实行“蝗虫政策”，培养本地新干部。干部队伍建设是群众工作顺利开展的必要条件。创建根据地之初，党在北满的干部很少，不能满足当时的斗争需要。一方面，陈云电告东北局，希望东北局向北满派遣干部。另一方面，1946年3月初，陈云将东北局派遣来北满的240个干部组成三个民运工作团，安排其到北满战略要地木兰、通河、方正三县做发动群众的工作[7]454，以240个干部为基础，让他们在农村开展群众工作，同时发展和培养当地的干部，这种培养和发展党的干部的办法后来被称为“蝗虫政策”。通过实行“蝗虫政策”，在北满培养了250个本地新干部[8]77，为党在当地深入开展群众工作奠定了干部基础。

二、起草《七七决议》，提出创建根据地的主要内容是发动农民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的政治形势急转直下，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开始由民族矛盾转化为阶级矛盾。[9]376由于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东北成为国共两党争夺的焦点。中共七大召开时，毛泽东指出：“从我们党，从中国革命的最近将来的前途看，东北是特别重要的。如果我们把现有的一切根据地都丢了，只要我们有了东北，那么中国革命就有了巩固的基础。”[10]438而“现在我们的基础是不巩固的，我们的根据地，现在在经济上还是手工业的，没有大工业，没有重工业，在地域上也没有打成一片”[11]213。所以，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中国共产党来说，要想实现夺取东北的战略目标，在东北建立巩固的根据地至关重要。

为进一步明确东北全党全军的斗争方针与任务，1945年12月28日，中共中央在致东北局的电报中指出：“我党现时在东北的任务，是建立根据地，是在东满、北满、西满建立巩固的军事政治的根据地。”[12]1179其中，做好农村群众工作是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关键。“如果我们不从发动群众斗争、替群众解决问题、一切依靠群众这一点出发，并动员一切力量从事细心的群众工作，在一年之内，特别是在最近几个月的紧急时机内，打下初步的可靠的基础，那末，我们在东北就将陷于孤立，不能建立巩固根据地，不能战胜国民党的进攻，而有遭遇极大困难甚至失败的可能。”[12]1180对于如何做好东北党的群众工作，党中央在致东北局的电报中也明确指出：“我党必须给东北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利益，群众才会拥护我们，反对国民党的进攻。”[12]1180党中央的这个指示遵循中国革命斗争的基本规律，为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和做好东北党的群众工作指明了前进方向。

从东北革命斗争的实际情况出发，1946年6月16日，党中央对东北局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决定“以林彪为东北局书记、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委”[13]455。在新的领导班子组建之后，为了深入贯彻党中央关于《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东北局于1946年7月3日至11日在哈尔滨召开了扩大会议。这次会议通过了陈云起草的《关于东北目前形势与任务的决议》，该决议充分体现了陈云关于在东北开展党的群众工作的基本思想，也是他在北满建立根据地过程中积累的群众工作经验的总结与升华。这个决议主要强调以下三点内容。

1.发动农民是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关键。从东北当时的斗争形势看，做好党的群众工作是党扭转在东北敌强我弱形势的关键一招。“依靠民众则一切困难能够克服，任何强敌能够战胜，离开民众则将一事无成”[14]381，“只要广大的农民发动起来了，并积极参加自卫战争，我们就能建立不可战胜的阵地”[15]310。当时，与国民党军队的武器装备相比，共产党军队的武器装备处于劣势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牵住群众工作这一“牛鼻子”，共产党有很大把握能扭转当时敌强我弱的严峻形势。正如毛泽东所讲：“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16]511

2.提高党员干部的思想觉悟是做好东北群众工作的前提。创建根据地之初，东北的一些党员干部并没有主动深入农村发动群众和做好党的群众工作的思想觉悟。他们对在东北进行艰苦斗争、长期斗争以及发动群众也缺乏正确的认识和判断。由于受到享乐腐化思想的影响，他们认为到农村去发动群众太艰苦，都不愿意到农村去。如果这个问题不彻底解决，长此以往，党在东北不仅不能广泛地发动群众，反而会更加严重地脱离群众。关于提高党员干部思想政治觉悟的方针方法，《七七决议》明确了三点：一是必须对党员干部讲明东北严峻的斗争形势，以及东北斗争的长期性与尖锐性，讲明充分发动人民群众是党夺取东北解放战争胜利的关键一招，使党员干部从思想上深刻认识到发动群众与争取东北斗争的主动权不仅有必然的联系，而且存在正相关的关系;二是必须增强党员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责任心，教导他们要脚踏实地地贯彻落实好党的群众路线和方针，“号召他们走出城市，丢掉汽车，脱下皮鞋，换上农民衣服，不分文武，不分男女，不分资格”[15]312，深入到广大农村去，与东北农民密切联系，为中国共产党在东北建立巩固的根据地奠定扎实的群众基础;三是为了锤炼党员干部的党性，必须用严格的要求规范他们的行为，提高他们自愿深入农村去发动群众的思想政治觉悟，“团结一致，紧紧地与群众在一起，兢兢业业，一步一步地向着奋斗目标前进”[15]313。

3.采取正确的方式方法是做好东北群众工作的保障。为了实现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目标，党员干部需要在深入农村去做群众工作时采取正确的方式方法。对于如何在开展群众工作中采取正确的方式方法，《七七决议》强调，坚持满足农民的需求这个总的原则和要求。当时，东北的土地基本上都掌握在地主、敌特分子等手中，农民生活是相当艰苦的。因此，反奸清算、减租减息及分粮分地是当时东北农民最迫切的需要。早在1944年，毛泽东就指出：“民主革命的中心目的就是从侵略者、地主、买办手下解放农民，建立近代工业社会。”[10]206《七七决议》还指出：“发动农民的方法，是发动反奸清算、减租减息、分粮分地的斗争，并使中央关于土地问题的‘五四指示’迅速普遍执行。”[15]309在当时的严峻斗争形势下，解决农民对土地的迫切需求，不仅能把农民真正发动起来，而且也能保障党在对敌作战时的后勤补给。《七七决议》最后强调：“武装积极的农民，改造村屯政权，使乡村的政权确实掌握在农民手里，并随之建立农会，组织各种各式的人民武装，吸引农民参加战争的各种工作，使东北自卫战争成为广大人民参加的战争。”[15]309只要农民群众被广泛发动起来，并且动员他们积极参加自卫战争，我们就能建立巩固的根据地，而且还能使军队不用为了保卫乡村政权而分散兵力。

《七七决议》是陈云在东北开展党的群众工作过程中对其实践经验和思想的一种表达与阐述，为开展党的群众工作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是党的群众路线与东北群众工作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产物。《七七决议》对党扭转在東北敌强我弱形势，从根本上赢得对敌斗争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主政南满，提出坚持南满斗争的关键是依靠人民

1946年10月，蒋介石制订了“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计划，重点进攻南满根据地，打算以南满根据地为跳板，乘势北上进攻北满，进而实现其独占东北的企图。当时双方力量悬殊，南满只有东北民主联军部队不足4万人，而国民党军以8个师约10万兵力分三路向南满根据地进攻。[17]1946年10月31日，为了应对严峻的斗争形势和加强党对南满的领导，东北局决定派陈云和萧劲光去南满工作。

1946年11月4日，南满分局（即辽东分局）成立，由陈云任书记。陈云到达南满之后，深入基层搞调查研究，找当地干部谈话，了解当地斗争的具体情况。

为了明确南满分局当时的斗争方针与任务，1946年12月11日，辽东军区在七道江村召开师以上干部军事会议。萧劲光在这次会议上指出：“南满的严重情况已经到来，而且可能发展。但这决不能改变我们坚持南满的决心。”[18]160与会者对萧劲光这个报告持有反对意见，并且对是否坚持南满斗争产生了激烈的讨论。1946年12月13日，陈云来到七道江村参加这次会议，同与会人员讲明了坚持南满斗争的极端重要性，他指出：“坚持南满斗争，可与北满形成掎角之势，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19]231他以循循善诱的方式做通了与会人员的思想工作，统一了大家的思想，坚定了大家坚持南满斗争的决心。

改变敌我力量悬殊是坚持南满斗争的关键。经过调查研究，陈云认为，改变敌我力量对比的主要办法是发动群众以增加我们的力量。[19]254“有了群众，一切好办，可以有军队，清除土匪，经费供给也有来源。”[19]254发动南满群众必须与分粮分地斗争相联系，因为当时农民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得到土地。1946年7月，南满开始土地改革。但是，到了当年10月，国民党大举进攻辽东根据地，使正在进行的土地改革被迫停止。1947年3月27日，中国共产党在四保临江战役中取得胜利，为中断的土地改革继续进行提供了较为有利的外部环境。

在土地改革运动中，陈云十分重视解决与农民切身利益相关的土地问题。针对南满各地区的不同情况提出了不同的任务和要求，陈云指示辽东分局下派土改工作团到农村，重点做农民的思想工作。在土改工作团的努力下，农民逐步认清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反革命、反人民的本质。为了保证土地改革运动的全面进行，南满分局共派出2000多名干部，组成各级土改工作团。在运动进行的过程中，陈云密切注视运动的发展，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有了经验及时总结推广。[20]在南满分局的正确领导下，南满的土地改革取得了很大成绩。土地改革的顺利开展，使农民彻底翻了身，参军熱情也大大提高。据统计，南满地区参军入伍的农民有10万多人。[21]“南满之所以能够胜利坚持，就是依靠千百万真心实意拥护革命、热爱党、热爱军队，有觉悟的人民群众。”[22]145

为了保证土地改革的顺利进行，南满地区还深入开展剿匪运动，以保护农民已得到的利益。1947年7月21日，南满分局下发《中共辽东分局关于彻底肃清土匪之决定》，提出彻底消灭土匪是发动农民之关键。[23]358据此，南满各地区开始肃清土匪工作。从1947年7月到10月，南满肃清土匪工作取得很大的进展，共歼匪4327名——安东歼匪2639名;李红光支队2团于安东歼匪372名;辽宁军区歼匪333名;辽南歼匪983名。[23]359南满肃清土匪工作一直持续到1949年8月才结束。肃清土匪工作的胜利，稳定了当地的社会秩序，为建立巩固的根据地营造了安定的外部环境。

由于群众工作的深入开展，党在南满建立起巩固的革命根据地，“粉碎了国民党‘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计划。从此，东北敌军被迫停止了战略进攻，转入守势，而我军扭转了南满的危局，站稳了脚跟，使我军由防御转入进攻，由被动变为主动”[24]。

四、接管沈阳，探索城市群众工作新模式

沈阳解放在即，做好接管沈阳的工作成为摆在党面前的重要任务。就在东北实现全境解放的前夕，1948年10月26日，东北局根据党中央的批示在哈尔滨召开紧急干部会议，讨论接管东北最大的城市和工业中心沈阳，成立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由陈云同志担任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25]，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全面负责接管沈阳的工作。在负责接管沈阳时，陈云逐步摸索出城市群众工作的新模式，为中国共产党在开展城市工作中加强党的群众工作积累了宝贵经验。

1.从解决人民群众的实际问题入手打开城市群众工作的新局面。由于战争破坏和城内物价上涨等因素的影响，工人的工资并没有顺利发放，人民生活遇到了困难。据此，陈云指示：“因工资问题不能一下合理解决，我于入城后五天，首先普遍发生活维持费。”[15]377在暂时解决人民生活困难的同时，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还推动恢复工业生产，让一切职工按照原先分工上班，对于上班的职工先暂时分发临时工薪，这些措施在当时起到了稳定民心的作用。1949年11月2日，陈云主持召开沈阳特别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专门研究五六万俘虏的吃饭问题，决定先向商贩暂借粮食，每天15万斤，供给俘虏。处理好俘虏的收容和吃住问题，避免其滋事，然后再向外疏散。[26]为了让沈阳市民的衣食住行恢复正常，陈云认为要尽快恢复商店营业，还要稳定沈阳的物价，使其不发生重大的波动。重点要稳定粮食的价格，以保证人民群众生活的需要，避免产生粮荒。陈云还指示要恢复电力供应，否则人民群众的衣食住行恢复正常就无从谈起。由于恢复电力供应，沈阳的供水、交通也都逐步恢复正常，“自来水6日修复。电车8日都已上街。……铁岭、沈阳3日通车，安沈路6日通车。中长路南段只差太子河桥未修复，沈阳至新民已通”[27]438，其恢复之快得到沈阳市民的认可与赞许。

2.注重提高沈阳市民的思想觉悟。共产党人必须坚持正确的群众观点，相信和依靠群众，充分发挥群众的主人翁作用。[28]只有提高沈阳市民的思想觉悟和人民群众的主人翁意识，才能发动群众，使其投身沈阳城市建设。陈云非常重视发挥教育在提高群众思想觉悟中的作用，在他的推动下，沈阳各地举办训练班、补习班、补习夜校等，提高沈阳市民的政治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与此同时，还培训沈阳工人在工作时所需的技术本领，以提高其工作能力。

3.鼓励职工团结一致，搞好工业生产。在沈阳的工厂中，普遍存在一个问题，即多数职员自以为是“上等人”，从骨子里瞧不起工人。据此，陈云认为，如果工人对职员的某些做法存在不满，可以提出来，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妥善解决。提高职员的思想觉悟，也是处理好职员与工人之间关系的重要举措。陈云强调，要注重提高职员的觉悟，采取更加缓和的教育办法。[29]543总之，主要目的要处理好职工之间的关系。陈云指出：“只要员工之间的‘气’已经适当解决了，就应该团结一致，努力生产，支援前线，把反动派打倒，以便创造工人阶级和人民大众的自由天地。”[15]386

在东北工作期间，陈云关于群众工作的理论与实践是党和人民的宝贵财富。2015年6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我们纪念陈云同志，就要学习他一心为民的精神。党同人民群众的关系，是陈云同志始终高度重视的问题。”[30]今天，回顾解放战争时期陈云在东北开展党的群众工作这段历史，对于中国共产党从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这个奋斗目标出发，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真正做好党的群众工作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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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习近平.在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06-13（2）.

责任编辑  宫秀芬

[收稿日期]2021-10-08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中共中央东北局与抗美援朝研究”（18FDJ004），主持人李波。

[作者简介]李   波（1978— ），男，辽宁兴城人，中共辽宁省委党校党史教研部主任、教授，主要从事东北地方史研究。

提云岫（1994— ），男，山东莱州人，中共辽宁省委党校201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东北地方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