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上那一湾碧水

刘志宇

中秋、国庆如期而至。难得的长假，征求家里人的意见后，决定到湘乡市的农村——侄儿的朋友小刘承包的万冲水库玩。

我们乘两台车，上午11点半才到水库。也就不过半个多小时，清蒸翘嘴鱼、泉水煮杂鱼等好几个地道的农家菜就上桌了。

“你父亲呢？叫他进来一起吃。”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中等个子、脸庞黑黑一脸憨厚的老人。在侄儿的一再相邀下，老人这才拿着碗筷站到了桌子边上，他夹了几筷子蔬菜，站到一旁吃起来。

“您还没有60岁吧？”我边吃饭边和老人攀谈起来。

“很快就60岁了。”

“您是哪一年开始承包这口水库的？”

“1984年，我跟亲戚朋友借了2000元钱，与乡里签订了10年的承包合同。”

“1984年承包水库，当时200元一年，慢慢向上涨，现在涨到了每年6000元。”老人越说越来劲，他的话里话外无时不透露出通过辛勤劳动收获丰厚回报的幸福感。

这样一个隐居山间的水庫，青青的山碧绿的水，充足的负氧离子，区区几千元的承包金，一个天然养生处，我羡慕极了！

“这是你父亲？”正在我们谈兴正浓时，大门口蹒跚着走进来一个矮矮个子的耄耋老人。

“不是呢，是我妻子的舅舅。”听到老刘的这一说法，我很是诧异。

“舅舅是一个孤寡老人，一直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很远的一个农场里。我结婚以后，每次去岳母家，都要去看看他老人家。”本份老实的老刘很平和地叙述着，话里流露出满满的同情。

“每次去，老人家总是可怜巴巴地说着同一句话：‘我要跟你走。’2001年1月6日，这个日子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这一天我将舅舅接到了我这里，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老人家智商不高，根本不记得回家的路。也是我们家的福气吧，一晃又是20多年了，舅舅身体好，只住过几天院，住院费用都是我们负担，他的钱，我都替他存着。”老刘滔滔不绝地用地地道道的湘乡话叙述着，述说着这暖心的故事。

老刘一家人就这么一路播种着、收获着、上行着，真好！他们的心底也似乎溢满了能够看着一个个蓬勃的生命日益走向丰美壮阔的骄傲。他们——我们朴实的乡亲，始终坚实地走着，从容着，坚韧着，守望着心灵的一湾碧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