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该文分析在不对称成本信息条件下如何制定政策。如果公司隐瞒固定成本和边际成本的信息,监管者可以利用补偿激励来限制公司为了降低成本而假报其私有信息的动机。引入“激励性合同”可以促进公司采取隐性的降低成本的努力以降低实际成本。成本扭曲会导致上游公司在有效的水平以上生产,而下游公司在次优的成本和产出水平上生产。
关键词:法规 不对称信息 边际成本 补偿激励
中图分类号:F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21)11(a)-0000-00
Countervailing Incentives and Unknown Scope for Cost Reduction
LI Shengpei
(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Library, Nanjing, Jiangsu Province, 210094,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how to make regulations under two kinds of asymmetric cost information. When firm is privately informed about both its fixed and marginal cost, the regulator can gain by introducing countervailing incentives to limit firm’s incentive to misreport its private information for some cost realization. When firm’s realized cost involves some unobservable cost-reducing effort, an “incentive-contract” is introduced. A cost distortion will lead the efficient firm to produce at the efficient level, while the inefficient firm produces with suboptimal effort and output level.
Key Words: Regulation; Asymmetric information; Marginal cost; Countervailing incentives
在電力、天然气和交通行业这些对整个社会福利有影响的垄断行业,设计最优的监管政策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包括监管者所拥有的信息、可用的法规工具以及监管者拥有的议价能力[1]。因此,在理论上探索如何制定最优的监管法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该文主要讨论如何在不对称信息成本条件下获得最优的法规政策。
为公司制定法规时通常会遇到代理人问题。代理人问题中的双方分别是了解自己隐性信息的代理人(公司)和委托人(监管者)。监管者的目的就是通过设计法规政策激励公司在最优利益上进行生产。在定价过程中最基本的特性就是要根据公司的实际成本制定价格,而公司的决策决定了这些成本。由于监管者处于生产环境信息劣势的地位,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就使制定垄断者法规时情况更加复杂。
不对称成本信息分为三类。一是公司拥有关于边际成本的隐藏信息,成本是外生的、无法观察到。二是固定成本和边际成本都是公司的隐藏信息,监管者只了解外生成本之间的关系,不能观察到实际成本是如何实现的。三是公司引入降低成本的努力来降低边际成本,监管者能观察到实际的边际成本,但并不知道实际的固定成本以及引入了哪些努力。三种情况下制定最优法规政策的策略是不同的,该文主要讨论后两种情况。
1基本模型
1.1 完全信息基准
在完全信息情况下监管者可以采取两种不同的定价策略。第一种情况用提供补助和税收作为政策工具。监管者最优的问题是选择价格以实现整体社会福利的最大化。最优策略就是设置价格等于边际成本,这样可以获取所有的公司报酬并将这些报酬转移到消费者身上。这种定价策略为完全信息结果。第二种情况用补偿或直接对公司利润收税。为了避免负利润,公司需要获得比总成本多的营业收入。最佳定价策略就是设置价格等于平均生产成本。该文基于第一种情况进行分析。监管者最优的策略就是设置价格等于边际成本并提供和固定成本一样的补助。然而,这种方法基于监管者拥有需求和成本的完全信息的假设,通常公司拥有比监管者更多的成本的信息,所以在现实中很难实现。
1.2 Baron-Myerson 模型 (B-M模型)
1982年Baron和Myerson推导出公司具有生产成本参数的隐藏信息时监管者可以采用的最优补助方案[2]。公司以固定的低或高的边际成本进行生产。这是公司的隐藏信息,监管者并不知道。另一假设是公司会报告更高的成本以获得更多的补偿。由于监管者并不知道公司的实际成本,就伴随着道德风险。最优的方案就是设定价格并设置给公司的补偿为于报告的成本相关的函数。
从对上游公司的激励限制可以看出完全信息的结果是不可行的。由于公司类型是隐藏信息,监管者必须提供给公司一组价格-税收的选择,公司会选择一个最大化报酬的结果。监管者的最优定价策略根据本质导致两种可能的结果:上游公司在上层的数量上产出,下游公司在下层的数量上产出。下游公司不能获得利润,上游公司获得信息租金。“信息租金”指公司为了利润而说谎的动机[3]。对公司是一种收益,然而对监管者则是一种损失。上游公司没有动机去变成下游公司。
把上游公司的价格设置等于边际成本,如果上游公司报告高的边际成本,总剩余就会减少,期望租金不变。监管者提供最低的租金以保证上游公司不会选择高的价格-税收组合去夸大边际成本。把下游公司的价格设置高于边际成本,上游公司的每单位额外产出以低的价格获得补偿,而这部分补偿对于下游公司是亏损的。下游公司没有动力模仿上游公司的行为。
2补偿激励
根据B-M模型可知,当边际成本不确定时公司有报告较高边际成本的动机,使监管者认为公司需要更多补偿来为消费者服务。1989年Lewis和Sappington提出引入补偿激励限制夸大隐藏信息动机的方法[4]。B-M模型中认为外部效用和公司类型不相关是不现实的。例如:上游公司能找到比模仿下游公司更有利的外部机会,因此上游公司比下游公司获得更高的外部效用。
Lewis和Sappington模型(L-S模型)假定固定成本和边际成本是公司的隐藏信息,其余设置与B-M模型基本相似。监管者只知道两种成本之间有反向关系,不能观察到是如何实现的。边际成本为cL时,固定成本是FL;边际成本为cH时,固定成本是FH。F = FL FH >0表示固定成本的上升导致边际成本的下降。固定成本之间的差异可以看作上游公司的外部效用。
当F属于中间范围[cQ(cH), cQ(cL)]时,可以实现完全信息的结果。公司没有动机夸大或降低边际成本。如果公司报告更高的边际成本,同时就要报告高的可变成本。F大于cQ(cH)时,如果公司夸大边际成本,就会少报真实的运营成本而承担损失。相反,如果公司上报更低的边际成本,就要少报可变成本,固定成本就被夸大。由于F低于cQ(cL),公司需要承担少报成本带来的损失。F小于cQ(cH)时,公司采用夸大边际成本策略,此时最优的监管策略要设置价格高于边际成本。监管者进行数量扭曲,减少了公司利用成本优势而获得的产量。相反,F大于cQ(cL)时公司的策略就是少报边际成本进而夸大固定成本。为了限制这种倾向,当公司报告较低的成本时,监管者设置价格低于边际成本。因此,监管者利用价格扭曲限制公司少报边际成本的动机。
Lewis和Sappington的文章中还指出[4],允许公司进入到不被监管的行业可以限制公司在被监管行业中夸大实际成本的动机。准入到不被监管的行业是对公司的补偿激励。假设公司不准进入到不监管的行业,就有在监管行业中夸大真实成本的动机。公司希望通过夸大成本使监管者为他提供更多的补偿。准入到不监管的行业成为补偿激励。另一个假设是,监管市场中每单位生产的实际成本和不监管市场中使用能力的每单位获利是一样的。如果公司夸大监管市场中的成本,同时也夸大了在不监管市场中的获利,监管者就会降低在监管市场中的补偿[5]。这种条件下的最优监管政策具有以下特征:(1)在低成本实现设置价格高于边际成本高;(2)在高成本实现设置价格低于边际成本;(3)在成本实现的中间范围,采用不灵活的定价规则。准入到不监管市场创造了补偿激励,限制了公司夸大生产成本的倾向。使监管者可以更好地控制公司的利润。
3不确定范围的成本减少
以上两个模型假设成本是外生的。现实中公司可以采取技术手段减少边际成本降低总的生产成本。采用技术手段是“降低成本的努力”[6]。监管者同时面对道德危机和不利选择。监管者可以观察到公司的边际成本和实际成本受到降低成本努力的影响,但是无法观察到达到某一个水平边际成本所需要努力的程度。
Laffont和Tirole模型(L-T模型)[3]假设有两种类型的公司:下游类型用低的固定成本达到低的边际成本,上游类型以高的固定成本达到高的边际成本。监管者不知道公司的类型,公司宣布自己是某种类型时,监管者可以观察到一定的边际成本,这时设置具体的价格并付给公司转移性支付。从上游公司的约束限制看出,价格并不影响公司的选择,监管者设置价格等于边际成本。监管者提供给上游公司固定的补助,这个补助会引导公司最小化总生产成本并选择最优的努力水平[7]。总成本是一个凸的曲线,上游公司的最优选择就是用减少成本的技术来生产;下游公司的成本过高就会落在成本曲线的右侧。
下游公司的边际成本价格组合被称为次优解决方案。最优的解决方案中两种类型的公司有同样的努力水平,因此,获得同样水平的补助,但是下游公司有更高的实际成本;上游公司会模仿下游公司以获得更多的补助,激励问题随之而产生。L-T模型引入激励合同,这是成本附加合同和固定价格合同之间的一个平衡,并达到最优的激励体系。利用信息租金激励公司在低成本的水平上生产。在给定的成本水平上,并没有价格扭曲,但是引入成本扭曲来限制租金[8]。这是和B-M模型利用价格扭曲来限制公司租金的根本上的区别。
4结语
该文探讨了在拥有有限的行业信息时,监管者如何制定监管政策。尤其是拥有比被监管公司少的关于生产成本和技术能力的信息时,监管者可以利用一些激励机制来引导公司更好地为社会服务而不是只追求利益。
在一定的成本实现范围,公司存在虚假报告隐性信息的动机时,可以引入补偿激励。因此,监管者通过补偿激励进而提高社会的整体福利。有3種结果:(1)对于中间范围,联营合同可以达到最优的产出水平;(2)在小的范围,价格高于边际成本可以降低产出水平;(3)在大的范围,价格低于边际成本可以提高产出水平。
当公司的成本被一些不能观察到的降低成本的努力所影响时,监管者可以引入“激励-价格”以激发公司在有效的水平上生产。采取成本扭曲来限制公司的租金。在具体实施过程中,这使得上游公司选择固定价格合同,而下游公司选择“激励合同”。但是在现实中,这个最优的规则离系统的应用还差距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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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盛培(1983—),女,硕士,助理馆员,研究方向为不对称信息,竞争情报。
DOI:10.16661/j.cnki.1672-3791.2111-5042-9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