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扁鹊生活于春秋末期，与孔子、老子同时代

张培红 张明泉 曹晓芸 王红霞 曹东义

(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内科，河北 石家庄 050031)

扁鹊是先秦著名的医学家，姓秦氏，名越人，鄚州(今属河北雄安)人。司马迁《史记》中有《扁鹊传》，详细记载其生平事迹，称其为“方者宗”。关于扁鹊的名号称谓、生活年代、祖籍故里、学术著作及医学成就等有不同的看法，尤其是关于扁鹊的生活年代。目前流行的说法是扁鹊生活于公元前407—前310年，完全违背了司马迁《史记》中的观点，也严重影响了中医先秦医学史的研究，不利于学术史的追溯。本研究以扁鹊诊赵简子历史事件为切入点，考证扁鹊生活的年代。

1 扁鹊诊赵简子是参与重要的历史事件

根据《左传》和《史记·赵世家》的有关记载，赵简子(？—公元前476年)于公元前497年杀了邯郸赵午，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认为这件事很不好，其在《春秋经》中记载“赵鞅(即赵简子)以晋阳畔”。

《左传·定公十三年》记载“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而置诸晋阳，绝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请以我说。’赵孟不可”。

赵简子杀赵午这件事，事前没有请示晋君，激发了晋国六卿之间的矛盾，晋国六卿之中的荀寅和范吉射经过密谋，与邯郸赵午的儿子赵稷一起“将作乱”，严重威胁了赵简子家族的生存，董安于打算先下手。赵简子不让他先下手，怕被晋国以“始祸”罪制裁处死。武戏不能演，无奈之下，董安于导演了一场“文戏”，让赵简子装病，对外说昏迷不省人事，招扁鹊前来诊治[1]。

2 扁鹊不知有另原委引经据典做推断

《史记·赵世家》记载，扁鹊“受召”，进入内室诊视昏睡五天，不省人事的赵简子。这位民间医生秦越人看过病人后，就断定赵简子的病情不重，虽然意识丧失，昏睡五天，但其“血脉治”，故而定会在三天之内醒来，并且说过去秦穆公也得过这样的病，七天就苏醒了。也就是说，赵简子尽管昏迷五天，但是他的尺肤不寒，呼吸调匀，最重要的是他的脉搏平稳，气血未乱。因此，秦越人敢于下这样的判断[2]。

后来果然如秦越人所预料，过了两天半赵简子醒来。这样的诊断水平震惊朝野上下。赵简子因此赏赐他四万亩田地，秦越人因此在赵地名声大震，被人们尊为“扁鹊”。

扁鹊是否说过秦穆公的病情？按照《史记·赵世家》的记载，扁鹊说“昔秦穆公尝如此，七日而寤。今主君之病与之同”。这只是一个医学家对病情的判断，并不包含其他政治含义。但是，秦穆公昏迷不醒，接受上天旨意，干预晋国政治的事情，在赵简子时代是尽人皆知的事。《史记·封禅书》载：“秦缪公(即秦穆公)立，病卧五日不寤；寤，乃言梦见上帝，上帝命缪公平晋乱。史书而记藏之府。而后世皆曰秦缪公上天。”

赵简子昏迷的政治意义与秦穆公相似而有所不同。《史记·赵世家》记载，赵简子昏睡醒来之后，讲述了一个现代人以为荒谬而古代人以为神奇的梦。他说，我所以睡了这么几天，是到天宫那里去了一趟，天帝让我欣赏音乐。那音乐真是美妙，从来没有听过，令人心神向往，无比陶醉。正在欣赏音乐的时候，一只凶悍的熊突然闯出，冲向我而来，想要吃掉我。我心中莫名焦急，惊恐万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天帝送给了我一副弓箭，我急忙接过来一箭射死了那只扑过来的熊。在确定安全后，我刚坐稳，还没有定下心来，又来了一只比熊更大的罴(棕熊)，怒吼着冲向我。我就又用手中的弓箭射死了这只罴。天帝非常高兴，就牵来一只天狗，对我说：“等你的儿子长大了，这只狗就是他的。”并且告诉我，为了我的未来，我的儿孙，将要娶天帝的后代孟姚为妻，而且还要改革政治，变革军事，要穿胡人的衣服，单人骑射，不坐战车。

这段梦境扑朔迷离，骗过了古今很多学者。其实，这个故事有着很深的政治含义，是一个人为制造的政治谣言。

3 赵简子昏迷的政治意义是灭二卿

赵简子梦见天帝的意义，需要进一步演绎，才能释放出来。《史记·赵世家》说，赵简子得到天帝这样特殊的礼遇，自然不同寻常，很快就转变命运，变被动为主动，由一个被晋国严令攻伐和消灭的对象，成为替晋国讨伐叛臣范吉射、中行氏荀寅的英雄。当然，促使这些变化发生的因素仍是六卿之间矛盾的转化，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图腾祖先分别是熊和罴。

也就是说，公元前497年，赵简子杀了邯郸赵午，激化了六卿之间本来就有的矛盾，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来临，他的谋臣董安于制造这个谣言是为了唤起民众，在思想上行动起来，并且可以“替天行道”，以便取得主动。赵简子经过利弊权衡，认为不可以先下手，因为晋国的国君与臣下有盟约在先：“首祸者死，为后可也。”并且会盟之后，就把这个盟誓沉到黄河里。“先下手”就在道义上被动了。因此，赵简子与董安于联合演双簧，把不知情的秦越人“装在里边”，上演了一出假戏真做“诊治昏迷”的人间戏剧。秦越人尽管不知赵简子假装昏迷，然而凭借高超的诊断技术，断言“不出三日必间”。假如秦越人诊治水平一般，见了如此昏迷五天的患者，不是推脱逃避，也必定会说一句“死马当活马医吧”，岂能夸下海口“不出三日必间”？

“扁鹊诊赵简子”之所以被记载于史册，不是因为赵简子的病重，也不是因为扁鹊的医术高明，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晋国的安全，关系到赵世家的前途与命运。因为，据说赵简子醒来之后外出在路上，有神人挡道，告诉他“晋国且有大难，主君(赵简子)首之。帝令主君灭二卿，夫熊与罴皆其祖也”。也就是说，赵简子怪病的核心内容是通过一个神秘人物，宣告天帝让他“替天行道”，消灭以熊和罴为图腾的二卿范吉射、中行氏荀寅。这个故事的第一步，赵简子与董安于合谋，让赵简子装病，对外宣称昏迷不醒，让大家觉得“大事不好”；第二步，请一个著名的医生来出诊，为赵简子编造“梦见天帝”作支撑，并借鉴一百多年前秦穆公的病情说事；第三步，把赵简子怪梦传播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第四步，宣称赵简子是道义的化身，“替天行道”，以便获得巨大的政治力量。事情的发展果然如赵简子预期，他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代表晋国讨伐二卿，取得了兼并战争的胜利。

当然，真实的历史过程绝对不是这样轻松，而是有一系列的政治斗争穿插其间[3]。

4 董安于被迫自尽锁定历史瞬间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斗争与调整，晋国六卿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斗争形势风云突变，赵简子很快由被动转为主动，只剩下了赵、魏、韩、知四大家族。赵简子与晋君和四大臣结成政治联盟，讨伐范吉射和荀寅，开始了长达七年之久的战争。除了韩家、魏家比较支持赵简子外，知家不想让赵简子一家独大，也觉得董安于才能不一般，必须想办法削弱赵简子的势力，因此就有了逼迫董安于自尽的历史记载。

《左传·定公十四年》载：“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即荀跞)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即赵简子)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

董安于是赵简子心腹谋士，也是晋国著名史臣董狐的后代。董安于与赵简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还没有犯“始祸罪”，如果仅仅是“先备诸”，做一些防御而不动武，应该不是“始祸”。

所谓“始祸”就是“先下手”，以军事行动挑起事端，或者最起码也是“煽风点火”，引起了争端。

赵简子不允许董安于先下手，但是后来董安于被判定为“始祸罪”，我们认为就是董安于捏造的政治谣言“赵简子梦见上帝”，让赵简子灭二卿。也就是董安于借扁鹊诊赵简子事件而编造的政治谣言，虽然其核心思想是唤醒赵氏保家卫国，但是对付的敌人却是中行氏荀寅、范吉射，并且假借上帝之口散布谣言“晋国且有大难，主君首之”；“帝令主君灭二卿，夫熊与罴皆其祖也”。因为这个帝命的目的很明确，而且需要“广而告之”，发动赵氏军民，所以不属于泄露机密，而是大肆传播政治谣言。

根据《左传》记载，公元前496年，荀跞在晋国处理了范氏、中行氏内乱之后，“算后账”时很容易就抓住了事件的把柄，逼死了董安于。赵简子心虚理亏，只能“患之”，却不能违抗知伯理直气壮的“敢以告”！可见赵简子与董安于当时仍然处于不利地位，对于这种政治制裁的威胁不能置之不理。

董安于自杀了还不算，还要“弃市”几天，不许家人入殓安葬，蒙受了更大的身后羞辱，可见知家的要求是多么不好处理。赵简子做了最大的妥协，才达到了他们的要求，然后才出现了“知伯从赵孟盟”的结局。

整个事变完全过去之后，赵简子并没有忘记董安于的功劳。董安于为使赵氏转危为安，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这是一个非常高规格的表彰、追加尊号。古人祭神祀祖，希望世代不绝，赵简子把董安于的牌位放在赵氏的祖庙里，世世代代加以祭祀，这是何等重要的报答啊！他们之间的君臣大义，与赵氏孤儿中的程婴与赵武、公孙杵臼的真诚友谊一样感人。

董安于策划和记载了“扁鹊诊赵简子”这件事，而董安于被迫自杀于公元前496年。因此，我们可以认定，扁鹊诊赵简子发生的时间是公元前497年，这一年距离公元前479年孔子去世还有18年。因此，我们认为扁鹊与孔夫子同时代[4]。

5 孔子与赵简子有纠葛

赵简子是春秋末期著名的政治家，在昭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13年)，赵简子、荀寅占领汝滨，令晋国民众各出功力，炼铁铸刑鼎，倡导“法治”，使罪与非罪的标准明确并公示于众，体现了社会进化的要求，成为新兴地主阶级夺取政权，确立封建制度的法理依据，孔子对此深有怨言，认为此举违背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与“刑不上大夫”的古训。

赵简子执政不久，赵、魏、韩、范、中行、知六卿都在各自的封地内改革图强，都突破了“百步为亩”的旧经界，为争取民心、兼并和夺取晋国的统治大权作准备。其中韩、赵、魏三家的政策各有优点，而尤以赵简子革新亩制，调整赋税的改革措施成效显著，“以百廿步为宽，以二百四十步为长”，为赵宗室的兴盛、强大和进一步发展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在政治上，赵简子选贤任能，礼贤下士。他重用董安于、尹铎等名士，虚心纳谏，表彰敢于指出他错误的臣下周舍等人。重视从鲁国、齐国投奔他的阳虎，阳虎曾经举荐过孔子。赵简子对于孔子也很敬重。

公元前493年，鲁哀公2年，周敬王27年，孔子59岁，其由陈国又一次回到了卫国，他的政治仕途很不顺利。《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皇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辟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

孔子正想要渡河时候，却听到了赵简子杀了晋国窦鸣犊及舜华两位贤大夫，当初赵简子还没有得志的时候，很需要这两人的协助，万万想不到赵简子成功得志了，却将这两位贤大夫给杀害了。孔子有感于“物伤其类”，以及对赵简子霸道作风的不满，最终没有与赵简子相见，而且他比赵简子早死了3年，可以说二人道不同而无缘相识。

赵简子和孔子死后，经过多年的激烈兼并，最终形成“三家分晋”的局面，中国的历史正式进入战国时代。这个时代，扁鹊还在行医吗？史无明载，难以推测。但是，扁鹊在诊治赵简子时，应该有五十来岁，这样我们可以确定扁鹊出生于公元前550年左右，大约与孔子、赵简子、老子同时代，即使有些相差，也不会相差太多，绝不会到公元前407年才出生[4]。

6 扁鹊时代有虢城，秦武王见不到他

唐·司马贞《史记索隐》云：“案傅玄云：虢是晋献公所灭，先此(赵简子时)百二十余年，此时焉得有虢？此云虢太子者非也。”古时候，虢国作为国家虽亡，但是其遗民仍然居住在虢城之中，其管理者仍然是虢君的子孙，可以世袭，称为“世子”，或者叫“太子”，太子就是最大的“大子”，这个与秦汉之后的“太子”有所不同。

据《左传·昭公元年(公元前541年)》记载，“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戌、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晋卿赵武等十一国重臣“会于虢”。晋杜预注“虢，郑地”。其他诸侯国内，以虢名城的城邑还有多少，也难考知。春秋时公邑置大夫，私邑置宰以治之。《礼记·礼运》载：“大人世及以为礼。”各国大夫多为世袭，其嫡嗣子或被称为“世子”。如赵简子杀邯郸赵午时对邯郸人说“二三子唯所欲立”，就是让邯郸的赵氏立嗣子袭赵午的爵位。

《左传·昭公七年(公元前535年)》记载：“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齐侯次于虢。(杜预注：虢，燕境)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齐大夫)公孙暂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瓮，王椟、斝耳，不克而还。”

齐侯所“次”(到达)的虢城，是距离“鄚”十余里的城邑，汉代为侯国，更名为高郭，可见鄚邑一带并非无城邑。“盟于濡上”晋杜预注云：“濡水出高阳县，东北至河间鄚县，入易水。”清乾隆《任丘县志》也记载齐燕会盟的濡水就在鄚邑。齐侯从正月癸巳至二月戊午住在这一带约25天以上，这与司马迁记述秦越人当时在城内“守客馆之师”长达十年之久是可信的。

《战国策·秦策二》云：“医扁鹊见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已也，将使耳不聪，目不明。’君以告扁鹊，扁鹊怒而投其石：‘君与知之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此知秦国之政也，则君一举而亡国矣！”缪文远《战国策考辨》在本策下注“疑托”，认为“策士因《史记扁鹊传》言扁鹊入秦事而托之武王，据《史记·秦本纪》武王四年‘王与孟说举鼎，绝髌，八月武王死。’《策》中所记之病与史实不符”，“自司马迁以来，历代治战国史事者，从无人采及此章”。李伯聪先生《扁鹊和扁鹊学派研究》中，对此作了更为细致的考证。他说：“王力教授主编的《古代汉语》云：‘战国时代，一国之主被尊为王或大王，不再称君，君字渐变为一般在上位的人的尊称’，浏览战国时期的文字资料可知《古代汉语》所说是完全正确的。可是上引《战国策》‘医扁鹊见秦武王’一条史料中，秦武王之左右和扁鹊在对话中都当面称秦武王为君而不称王或大王，这是同战国中期之人对一国之主的称谓惯例相违背的，换句话说，战国之人是绝对不可能当面以君来称秦武王的。这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它向我们证明：‘医扁鹊见秦武王’不可能采自秦国官府文书，这件事的情节在历史真实性上是存在着重大疑点的。”

多位专家都认为，扁鹊不可能是秦武王时代的医生，司马迁也没有采用类似的论述。我们基本同意上述学者的考证意见，并据有关史料探讨其致误的原因。余嘉锡先生认为考校古书应多闻阙疑，要做到“揆之本书而协，验之于群籍而通”。扁鹊见秦武王一事，揆之于《战国策》，除称谓上的不恰当之外，验之于其他史书也难以讲通。扁鹊是个医生而不是策士，政治地位低，他不应该借题发挥，妄议朝政“使此知秦国之政也，则君一举而亡国矣”。扁鹊行医过程中遇到患者或其家属或周围的人的不理解，总是耐心说服，总为患者着想，不曾轻易放弃，更不曾口出怨言，不可能“怒而投其石”。秦武王与赵简子的第七代孙赵武灵王是同时代的人，扁鹊此时已不在人世很久。扁鹊只是秦武王所听故事里的人，不是扁鹊亲见秦武王。秦武王的时代，比扁鹊生活的时代晚了200年。

经过上述考证探索，可以肯定扁鹊是春秋末期的人，他为赵简子看病是在公元前497年，那个时候孔子、老子都还在世，他们可以一起探索人生的问题，分别建立不同的学术体系[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