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伏枥:独有英雄驱虎豹

2021-01-04 13:35汪建新
党史文苑 2021年10期
关键词:七律梅花

汪建新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五卷记载:

(1962年)12月26日 作《七律·冬云》:“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于晨七时批示林克:“请将诗一首付印,于今天下午印成五十份,于下午六时前交我为盼。”

这首诗最早发表于1963年12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毛主席诗词》,铅印诗稿與发表稿有一处不同,“高天滚滚寒流急”句,铅印诗稿作“高天滚滚寒流泄”。

这是毛泽东69岁生日当天写下的一首自寿诗,写景言志,借景抒怀,在国际国内的严峻局势面前,诗人以“独有英雄驱虎豹”“梅花欢喜漫天雪”的姿态,表现了直面挑战、敢于斗争、攻坚克难的信心和勇气。

风云变幻:高天滚滚寒流急

《七律·冬云》创作于1962年12月,当时国际、国内形势异常严峻,斗争尖锐复杂。当年在国内,由于“大跃进”和反右倾的错误,加上遭受连续三年罕见自然灾害的侵袭,我国正处于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困难时期。中共中央采取了一系列经济调整措施,落实了其他方面的一些政策,比如,落实了知识分子政策,为部分党员干部甄别平反,调整民族政策和统一战线政策,国内人心逐渐稳定,人们的建设热情日益高涨。1962年年底,国民经济开始走出“低谷”,全国经济逐渐回升。

然而,国际形势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抗美援朝战争后,中美之间未再发生直接的军事接触,但美国顽固坚持孤立和遏制中国的政策。在军事上,美国和台湾国民党当局所谓“共同防御条约”的签订,以及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军事存在,都对中国构成了不小的军事威胁。1962年6月,针对蒋介石集团策划的对福建和闽粤、闽浙结合部地区的军事冒险行动,中央军委进行了周密部署,包括解放军秘密入闽的军事准备。进入20世纪60年代后,美国派遣高空侦察机多次侵犯中国领空,侦察和刺探中国核武器试制的情报。美国更想对中国实行“和平演变”,蓄意制造“两个中国”,肆意怂恿蒋介石趁大陆发生经济严重困难之机发动反攻。

1962年的最初几个月,中苏关系还算相对平稳,但新疆部分居民越境前往苏联的事件又使中苏关系紧张起来。据逄先知、金冲及主编的《毛泽东传》第五卷记载:“从一九六二年初开始,地处中苏边境的新疆伊宁、霍城、塔城、裕民等地,出现了少量居民越境前往苏联的情况。从三月中旬至五月,逐渐发展成为大量居民成群结队越境前往苏联的严重事件,越境居民累计达到六万余人。特别是在伊宁市,还演变成为冲击自治州政府机关、抢劫州政府档案的暴力事件。有确凿证据表明,苏联驻乌鲁木齐总领事馆和驻伊宁领事馆等机构卷入了这一事件,苏联边防部队还为中国居民越境提供了方便。”

1962年冬,一些欧洲国家的共产党相继召开代表大会。首先是1962年11月召开的保加利亚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由此拉开了在一些党的代表大会上指名攻击中国共产党的序幕。随后召开的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第八次代表大会、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意大利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等,对中国共产党的攻击调门越来越高,卷入的兄弟党越来越多。而赫鲁晓夫背信弃义,撕毁合同,撤走专家,又乘机挑起中苏论战,连篇累牍发表文章,向中共代表团发起围攻,将两党之间的原则争论变成国家争端,对我国施加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的巨大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决定发表一系列答辩文章进行反击。第一篇答辩文章是12月15日《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共同敌人》。

1962年,另一个严峻挑战就是中印边界冲突。从1962年年初起,印度当局在中印边境加紧推行“前进政策”,不断向中国境内纵深进逼,在中印边界西端更为突出。到7月,印度在中印边界西段中国境内加紧增设据点,侵占中国领土。印军有些据点干脆设在中国边防哨所之间甚至侧后方,与中国边境哨所形成犬牙交错的局面。中国政府再三提议两国尽快讨论中印边界问题,而印度政府变本加厉。10月17日,印军在中印边境东段和西段同时向中方进行猛烈炮击。当天,中共中央军委下达《歼灭入侵印军的作战命令》。10月20日,中国边防军在中印边境东、西两段开始进行自卫还击。从10月20日到29日,东段收复了克节朗河以南、达旺河以北、不丹以东的全部领土;西段清除了加勒万河谷和新疆阿克赛钦地区部分入侵印军。11月16日到21日,中国边防军在东段推进到非法的“麦克马洪线”以南的传统习惯线附近,在西段清除了入侵阿克赛钦地区的全部印军据点。11月20日,中共中央决定主动采取积极步骤,扭转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到1963年2月28日,中国边防部队完成了预定的后撤计划,4月2日,又宣布释放和遣返全部被俘的印度军事人员,共计3213人。

这就是《七律·冬云》的创作背景,正如《卜算子·咏梅》所云:“已是悬崖百丈冰”,局势错综复杂,挑战空前严峻。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保持了“乱云飞渡仍从容”的战略定力,以“不怕压,不怕迫。不怕刀,不怕戟。不怕鬼,不怕魅。不怕帝,不怕贼”的大无畏精神,沉着应对,有理有节,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托物言志:越是艰险越向前

1965年7月21日,毛泽东在《致陈毅》的信中说:“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赋、比、兴是我国历代诗歌创作中所惯用的创作手法。所谓比者,即“以彼物比此物也”(朱熹《诗集传》)。如《诗经·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汉郑玄云:“大鼠大鼠者,斥其君也,女无复食我黍,疾其税敛之多也。”《硕鼠(十三经注疏)》正义(孔颖达)曰:“国人疾其君重敛畏人,比之硕鼠,言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犹言国君国君,无重敛我财。”所谓兴者,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兴”是“托事于物”,指诗词可以借助形象引起联想,使人受到启发。毛泽东擅长运用比兴手法来增强作品的形象性和感染力。例如,《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中的“长夜难明赤县天”,用“长夜”比喻黑暗的旧中国;《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中的“钟山风雨起苍黄”,一语道破“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政治态势;《忆秦娥·娄山关》以“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营造苍凉沉郁的幽深意境。

《七律·冬云》借景抒情言志,用生动的比喻和强烈的对照,描绘出当时国际范围内反动派猖獗的景象,并热情地讴歌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不畏强暴、奋勇抗争、乐观豪迈的革命精神。这首诗本是一段大议论,却借冬境的描写来抒发,这就叫比兴。有比兴则自有高义,自成高格。诵读此诗,首先看到的是一幅严冬雪景,寓意深刻,是高度艺术性与丰富思想性的统一。

首联“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起笔就切入正题,时值冬云密布,雪花紛飞,花枝稀少。关于“白絮飞”这一比喻,过去有以棉絮和柳絮比喻雪花的不同解说。南朝刘义庆在《世说新语》记载:东晋谢安在雪日里与诸小辈讲论文义,俄而雪骤,谢安欣然问道:“白雪纷纷何所似?”他哥哥的长子回答:“撒盐空中差可拟。”他哥哥的女儿谢道韫却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听后大笑。这是前人以柳絮比喻漫天飘飞的雪花的一例。一阵大雪之后,许多花草经受不住严寒的袭击和大雪的压力,纷纷凋谢了,只剩下少数花枝同严寒抗争。这两句诗表面看似对自然景象的描绘,其实是用象征手法形象地再现了当时国际斗争的严峻局面。

颔联“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对比鲜明,不但进一步写出寒流来势的凶猛,而且不留痕迹地揭示出自然运动发展变化的规律。猛烈的寒流从高空滚滚袭来,使周天充满森冷肃杀之气。在寒潮呼啸肆虐之时,缕缕暖气却在大地上轻舒徐缓地吹拂着,这可以说是残冬将去、新春即来的征兆。诗人用比兴象征手法形象生动地说明了,尽管反华势力一时猖獗,但各国人民的斗争热情仍不断高涨,大好形势就要到来。诗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用长远观点看事物,在困难中看到光明的未来,表现了一个革命家敏锐的洞察力和高度的乐观主义精神。

颈联“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议论和抒情仍不离严冬的景象。“独有”与“更无”前后呼应,语势强烈,高亢有力,语意直白。这两句诗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的气概,体现出伟大的人格力量,既是对古往今来英雄人物的热情礼赞,又是对全国人民的召唤:反动势力犹如猖獗一时的虎豹熊罴,色厉内荏,没有什么可怕,在英雄豪杰面前,终究无法逃脱灭亡的命运。

尾联“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回应首联,并将梅花与苍蝇相对比。梅花不怕冰雪严寒,喜欢挑战漫天冰雪;而那经不起冰雪冷冻的苍蝇则注定要被冻死,理所当然,不足为奇。“梅花”指坚贞不屈、风骨凛然的革命战士,是威武不屈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化身。“苍蝇”是嗜腐逐臭、肮脏渺小的害虫,指那些甚嚣尘上、鼓噪一时的反华势力。毛泽东在《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中对这群苍蝇的狼狈丑态进行了更加形象的描写:“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毛泽东以苍蝇的渺小,反衬梅花的伟岸;以苍蝇的卑劣,反衬梅花的高洁,爱憎分明,既恰当又通俗,还充满了智者的幽默感。

深厚情结:梅花欢喜漫天雪

毛泽东一生钟情漫天飞雪,有多首咏雪之作。《七律·冬云》“梅花欢喜漫天雪”,是毛泽东咏雪诗句中态度最直白、最明确的诗句。毛泽东笔下的雪有多种寓意:雪花飘逸多姿,流动刚毅,总是那么潇洒,无所畏惧,俨然是毛泽东的襟怀体现;雪花晶莹剔透,洁白单纯,象征着完美人格,恰恰是毛泽东的精神追求;风雪又纵情肆虐,严峻冷酷,象征着险恶环境,正好能激发毛泽东的昂扬斗志。

毛泽东戎马倥偬,什么样的气候条件都遭遇过,但毛泽东诗词反映最多的是雪天。《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中的“漫天皆白”“风雪迷漫”,大笔写意,山川原野,银装素裹,写出冰天雪地一片白的自然景象,而“雪里行军情更迫”一句力透纸背,红军顶风冒雪,精神振奋,心情急迫,步伐坚定。红军在长征途中所遭遇的雪更加猛烈,但《七律·长征》中的“更喜岷山千里雪”,不仅显示岷山的高远严寒,更彰显“红军不怕远征难”的英雄主义气概。在《念奴娇·昆仑》中,“飞起玉龙三百万”是“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的根源,引发毛泽东决心“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努力实现“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的宏大抱负。《沁园春·雪》中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生动描绘了北国严冬的雪景,赞美辽阔大地,写得气魄宏大,透露出热烈深沉的爱国主义情怀。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毛泽东笔下的雪意象,从战争年代的自然环境变成了和平时期的政治环境,成为国际国内风云的斗争舞台。1957年《七绝·观潮》中的“千里波涛滚滚来,雪花飞向钓鱼台”,1961年《七律·答友人》中的“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这两处的“雪花”和“连天雪”,是对钱塘潮水花以及洞庭湖波涛浪花的一种形象比喻,只能说明毛泽东对“雪”的一种偏好,没有很深的思想寓意。

当“雪”出现在毛泽东于1961年12月写下的《卜算子·咏梅》中时,便蕴意深刻,不同凡响了,从诗人要立志征服的自然对象跃升成为陶冶情操、催人奋进的人格追求。“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暮春的风雨送走了春天,严冬的飞雪又把新春迎接回来。“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梅花的生长环境极其险恶,但它却傲然挺立。从表面上看,“百丈冰”因“飞雪”而成,它们都是严寒的具体表现形式,是梅花严酷的生存环境,是梅花要抗争的对象,似乎应该加以否定。然而,毛泽东对待“雪”的态度绝非如此简单,也不是用“好坏”或者“善恶”就能加以评判的。梅花凌寒而开,没有严冬的雪,梅花得不到生存考验,磨炼不出傲霜斗雪的意志;没有雪的清纯洁白,难以显示梅花的高雅质朴。特别是当“飞雪”成为迎接春天的使者,“飞雪”就被赋予了一定的积极意义。如果结合当时的政治背景来看,“百丈冰”显然是指国际上的反华势力及其疯狂叫嚣的态度,而“飞雪迎春到”则预示着革命胜利的到来,表现出无产阶级和革命政党的战斗风貌。按照这一理解,“飞雪”与梅花就未必是敌对关系,而俨然成了战友关系。

恰恰是出于这样一种意境,毛泽东直截了当地发出“梅花欢喜漫天雪”的礼赞,这是毛泽东人格特征的真实写照。“雪”是险恶的环境,是严峻的挑战,是困难的局面,是激烈的战场,但对以梅花自比的毛泽东来说,任何艰难困苦,任何严峻挑战,都不过尔尔。

在《七律·冬云》之后,毛泽东诗词当中还出现了“雪”的意象。《贺新郎·读史》中有“一篇读罢头飞雪”,《七律·洪都》中有“鬓雪飞来成废料”。这两处的“雪”是一种比喻手法,指的是白头发,尽管都使用了“飞”这个词,似乎有些动感,无非是表明人的衰老过程很快。

总而言之,正如毛泽东诗词博大精深、寓意深刻一样,毛泽东诗词中的雪意象也特别耐人寻味,具有鲜活的灵韵、多重的意蕴、可褒可贬的情态,从而体现出诗人毛泽东的豁达胸襟、刚毅品格与丰富情趣。

老当益壮:生日高歌奋进曲

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生日。作为党的领袖,毛泽东曾明确要求不做寿。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定下6条规定,其中第一条就是“不做寿”。在毛泽东50岁之前,历年生日是怎么度过的,几乎没有任何记载。

1943年4月,中宣部副部长凯丰致信毛泽东,提出给毛泽东做50大寿的计划,这是毛泽东第一次遇到“生日问题”。4月22日,毛泽东给凯丰回信:“生日决定不做。做生的太多了,会生出不良影响。目前是内外困难的时候,时机也不好。”12月26日,延安各界并没有给毛泽东祝寿。

1944年4月30日,毛泽东在延安邀请国民党爱国将领续范亭和几位同志吃饭。在饭后叙谈中,续范亭问起毛泽东的年龄和生日来,彼此都属蛇,方知两人同庚。续范亭感到很奇怪,去年自己过50大寿时,延安交际处专门为他设宴祝寿,照理去年是毛泽东50大寿,怎么未见报刊上有任何报道呢?当他得知是毛泽东阻止延安各界为他祝寿,顿觉实乃憾事,同时备受感动,自感“30年奔走无成,见到如此领袖,使我心悦诚服,中国革命,从此再不会走冤枉路了”。他当场赋诗一首,祝贺毛泽东健康长寿:“半百年华不知老,先生诞日人不晓。黄龙痛饮炮千鸣,好与先生祝寿考。”

毛泽东步入老年以后,开始注意起自己的生日,但从不接受别人的宴请。在12月26日这一天,他有时会邀请一些人聚一聚。餐桌上没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套话,更没有寿星端坐,接受别人祝寿之类的旧俗。只摆几个简单的菜和一些红酒、白酒,与人聊一聊。这种寿辰小聚往往像开会,充满了政治内容和时代特色。

《七律·冬云》是毛泽东69岁生日时写的作品,这也是毛泽东诗词作品中唯一一首写于生日的作品。他向来对自己的生日漠然,但这次不同,也许是想到了“古稀之年”,这是大寿,所以他举办了一个小型家庭寿宴。

这天,毛泽东在菊香书屋备了两桌家常便饭。参加寿宴的除了毛泽东的亲属之外,他还邀请了4位80岁以上的老人,其中3位是他的湖南老乡,分别是章士钊、程潜、王季范,另外一位则是叶恭绰。毛泽东考虑到这些朋友年事已高,所以发请柬时关照,每位来客可以带一位子女来。章士钊带了女儿章含之,程潜带了长女,王季范帶了孙女王海容。毛泽东同四位老人同席,晚辈则与毛泽东的亲属一桌。

饭前,毛泽东同四位老人谈笑风生,说古道今,气氛欢快。他还问到客人晚辈的生活、工作情况。当他听说章含之在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任教时,风趣地说:“年纪不大,硬是老师哩!”接着说,“你来教我英语行不行?”章含之忙说:“我的英语水平低,不敢教主席。”毛泽东哈哈大笑说:“怕什么,我的水平很低。”一个多星期后,章含之就去教毛泽东学英语,每周一次。

《七律·冬云》是一位古稀老人的心志表达。曾经两度访华的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在《领导者》一书中这样写道:“无论人们对毛有怎样的看法,谁也否认不了他是一位战斗到最后一息的战士。”品读这首《七律·冬云》,不免会使人想起曹操《龟虽寿》中的豪迈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毛泽东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面对极其严峻的挑战,毛泽东老当益壮,始终是一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钢铁战士,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责任编辑 / 程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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