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咨询：从战略到方法

丁海骜

“IBM咨询有两大目标，第一个目标是对于整体的IBM而言，IBM咨询会推动利润型的增长。第二个目标是能够更好地推动、拉动IBM科技服务于客户的动力，也更好地让IBM科技服务于自己的客户。”Mark Foster，他曾是负责IBM全球企业咨询服务（Global Business Services，GBS）部门的IBM高级副总裁。2021年11月中旬，Mark Foster 成为 IBM咨询董事长。

了解IBM的人都知道，IBM实际上有两个核心的服务型部门，分别是全球企业咨询服务和全球信息科技服务部（Global Technology Services，GTS）。前者主要是为企业用户提供技术应用和业务优化方面的理论支持和方法论输出，包含咨询、应用管理和全球流程服务等三项核心业务部门；后者则主要负责为已经采用IBM技术和解决方案的用户，提供各种后期实施和运维等方面的服务，主要有基础架构管理服务、云服务和技术支持服务等重点业务部门。

随着在最近两年IBM将核心业务重点锁定在混合云市场，IBM新任CEO Arvind Krishna为了“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开放式混合云平台和人工智能”，于是对以上两个部门，进行了重大的结构调整：一方面，将GTS部门下最大的业务单元“基础架构管理服务”单独拆分出来（其已经在2021年11月4日，正式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成为一家名叫Kyndryl 的独立上市公司）；另一方面，又大力推动GBS的一系列转型，使之转变成为以IBM Consulting （中文名IBM咨询）命名的“IBM全球专业服务业务的新品牌”。

“随着 IBM咨询品牌的推出，IBM现在整体业务分为两部分：IBM咨询和IBM科技。其中，IBM咨询占到了业务总量的30%，但是员工数量占到了现在IBM的一半以上，也就是14万名员工。”Mark Foster就是这一新品牌、新部门的最高负责人。

将自身公司架构按照业务逻辑，分成“咨询”和“科技”两个部分，在很大程度上看，的确会在减少IBM自身业务部门数量的基础上，更有利于IBM简化自身的业务流程、清晰部门职能和优化管理流程，将全部关注点都集中于混合云战略上，从而，提高自身效率并获得对于市场更高效的响应；而且，对于市场用户而言，也能更清晰地了解IBM的技术动态，以及更无缝地获得有效的服务支持。

但是，对于“IBM咨询”这样一个新品牌而言，此“咨询”，已非彼时IBM所提供的“咨询”业务所涵盖的范围。

根据IBM新闻稿的说法：IBM咨询的定位，是借助“IBM独特的创新和技术优势”（如IBM全球研发团队的支持，并与如Red Hat混合云平台、IBM人工智能、以及自动化软件及相关团队建立紧密的技术连接），为包括银行及金融服务、制造与汽车、零售与消费流通、地产与新基建、能源与绿色可持续发展等众多行业和领域，提供“战略、体验、业务流程设计和运营、数据和分析、系统集成、应用现代化，以及混合云管理和应用运营”等在内的全方位服务，以期“快速为客户交付商业价值”。

因此，全新的IBM咨询，作为一个品牌，也同时作为一个全新的业务承担部门，也需要更新自身的服务策略和业务逻辑，从而在实现自身业务整合、优化和升级的同时，最大程度地赢得更多的市场信任。

“以往，IBM在大中华区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而IBM咨询在过去的二、三十年与中国企业一起共创共赢了非常多的项目。我们将继续保持对于员工、客户、合作伙伴的承诺，同时以更开放的合作伙伴政策，一起帮助所有大中国区所有的企业用户加速变革。”2006年加入IBM的麦俊彦，曾是IBM大中华区全球企业咨询服务部总经理，管理着IBM GBS部门在整个大中华区的业务。现在麦俊彦的职位是IBM咨询大中华区总裁，兼任IBM 咨询企业业务转型服务亚太区总裁。

作为一位从事了约22年咨询业务的资深人士，麦俊彦强调，IBM咨询在企业价值观上的坚持，将于业务模式改变和拓展同时展开：未来，IBM咨询将为企业用户提供包括总体战略、最新技术的应用和体验，以及更为关键的运营管理等方面的服务。“战略、体验、科技和管理，是IBM咨询将要做的四件事。”麦俊彦说：这对于IBM咨询而言，并不是一次“突然而至的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IBM咨询的确会有一系列“全新的举措”。

“无边界企业 （Virtual Enterprise）”是IBM咨询提出来的未来企业的发展形态。

从某种程度上说，为企业自身的成长提供充分的理论依据和方法论支撑，从来都是传统IBM GBS咨询业务的传统强项。在几年前，他们就曾经提出过“认知型企业”的理论，强调传统行业企业的数字化改造，会经历大致相同的几个阶段：初期的是对数据信息应用模式的创新，随后会有更多业务场景、业务创新、业务革新等方面的改变，最终，会进入到企业数字化重塑阶段，在包括企业文化、产品线、产品质量、产品服务，甚至客户体验等各个方面，都会通过深度利用数字化手段和工具，实现某种颠覆性的改变。而此次推出的“无边界企业”逻辑，很大程度上也是对“认知型企业”理念的延伸：除了强调企业自身的数字化转型轨迹，“无边界企业”格外强调了企业需要通过“开放性”实现企业内部、外部协作和合作，强调生态系统对于企业业务转型的价值。

“无边界企业，也可以称为是无边界虚拟企业。”麦俊彦在解释这一理论时认为，无边界首先是企業的一种状态，从物理的维度看，由于疫情的关系，大量的员工、合作伙伴、客户都是通过远程办公的方式，企业的物理边界正在被打破；从企业业务的角度看，随着一部分领先企业走向平台化结构，纷纷构建自己的生态圈，所以从供应链的角度看，企业上下游之间的关系也正在变得模糊，企业之间的边界也是逐渐被打破。

麦俊彦强调，企业边界的逐渐模糊，虽然因疫情而起，但这种改变并非是为了适应抗疫需要。在很大程度上，这是IT技术和能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企业自身业务创新的一种需求和不能更改的趋势：“由于在之前的18个月里，包括行业链、价值链、供应链、客户渠道、产品链，甚至还有人才技能链在内的企业各种链条都都被打破，原有规则都已失效，”因此对于企业用户而言，实际上也意味着拥有一个机会，去重新定义自己的业务模式和行业的业务逻辑。而IBM咨询所倡导的“无边界企业”理论，实际上就是为了指导所有的企业，利用IT技术和能力，重新定义和构建所有的这些关系和规则。“这就要求支撑企业业务的IT架构，能够顺应这种无边界企业运作模式的改变，以灵活的方式顺应企业的这种自身发展的需求——用技术赋能企业，实践无边界企业状态。”麦俊彦说。

如果说“无边界企业”是应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终极目标，那么一定会有一条抵达这一目标的方向。在IBM咨询，指导企业实践“无边界企业”目标实现的方向的一项重点，是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这也是IBM咨询新举措的第二项。

“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是IBM提供的解決方案，但它不仅仅包括软件、硬件、平台，还涉及到战略、服务等，是一个完整的整套解决方案。”麦俊彦说。

实际上，对于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并非是IBM最近的市场策略，其早在1971年5月就发布了IBM的首个环境政策，当时美国环境保护署甚至都还没创立。“我们在一个不可预测的世界里开展业务。 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以为了子孙后代而保护地球的负责任做法为根本原则，将弹性与敏捷性提升到全新水平。因此可持续性目前是战略性的业务当务之急。”

在IBM的网站上，其这样介绍自己的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IBM 可帮助您借助基于AI 的开放解决方案和平台以及深厚的行业专业知识，规划可持续、可盈利的发展之路，在以下五个关键领域实现目标：气候风险管理、基础架构和运营、供应链、电气化/能源和排放管理，以及可持续性战略。

因此其实IBM可持续解决方案严格意义上说，不是一项“新”举措，只能说，在当前中国双碳话题和3060计划的大背景下，可持续发展对于中国各个行业领域的企业而言，都将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关注点。

IBM咨询最后一项新举措，同样也不是“全新”的方法：IBM车库模式。

实际上，对于传统的IT技术提供商而言，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车库文化的影子。而 IBM的车库模式除了与其同类模式一样强调实验、创新和体验外，还强调与用户的共创：让IT技术与企业业务从最初阶段，可以通过车库模式彼此熟悉和融合。

“以往 IBM把这个部门称为创新和体验部门，这是IBM一个传统有效的方法：以用户客户或者用户为中心，在想客户提供集成的解决方案时，为企业用户提供从战略到智能工作流，再到到技术平台的落地实施和运营管理的一系列集成服务，通过用户体验和快速迭代，确保企业用户可以最终实现数字化重塑、价值链重构，和商业价值的重建。”麦俊彦说，IBM车库模式在过去已经在中国市场实践过十几个不同的项目，“其实它最重要的重点就是做转型加速，我们强调在此过程中，与用户共同创新、共同执行，以及共同运营。”他强调，这是IBM咨询重要的“做事方法”。

针对IBM咨询中国的区域发展的话题， 麦俊彦还特别举例， 谈到了助力“大湾区”发展。他表示， 我们在大湾区（Great bay area ）会形成更强大、更聚焦的专业团队，为大海湾的客户提供强大的解决方案。并致力于与当地管理机构开展更多合作。

IBM咨询作为一个全新品牌推出后的几周内，密集做了多次采访，包括Mark Foster、麦俊彦，以及负责中国市场各个业务线的负责人，频繁回答各路记者不同维度的各种问题。可以看出，支持企业做“深度转型”和“多链转型”的IBM咨询，其实自身也正在做着同样的转型。

在接受采访时，Mark Foster强调IBM咨询正在增强自身员工关于智能化工作流改造和云计算相关的市场能力。对于前者，“包括自动化、人工智能、物联网以及区块链”；对于后者，则“尤其是针对业务大规模的云迁移”。同时，他明确IBM咨询业务增长非常关键的战略，是“对于生态系统合作伙伴的关注”：“我们将打造一个开放型的生态系统联盟，通过这样的合作关系，一方面助力保持我们自身业务的增长；同时也是要助力我们合作伙伴成功。”

Mark Foster认为：发布IBM咨询这个品牌对于IBM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