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双驱动”“双升级”推动高质量发展

王小广

（作者系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副主任、研究员）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收官之年，要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为“十四五”发展和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打好基础，做好经济工作十分重要。在这样一个“双收官”的关键之年，更加凸显了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性。

不可回避的问题是，受国内国际、长期短期多种因素交织影响，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尽管“六稳”工作并不轻松，但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

信心主要来自两大方面。一方面，我们有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始终保持战略定力，坚持宏观政策要稳、微观政策要活、社会政策要托底的政策框架，稳字当头，着力提高宏观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有效性。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完善和强化“六稳”举措，健全财政、货币、就业等政策协同和传导落实机制，同时，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同消费、投资、就业、产业、区域等政策形成合力。另一方面，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的积累，在应对国内外各种挑战上我们形成了许多好的经验做法，我国经济治理能力显著提高。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积累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经验，为2020年做好经济工作提供了重要保障。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第一次总结出四条管用的治理经验：必须科学稳健把握宏观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增强微观主体活力，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贯穿于宏观调控全过程；必须从系统论出发优化经济治理方式，加强全局观念，在多重目标中寻求动态平衡；必须善于通过改革破除发展面临的体制机制障碍，激活蛰伏的发展潜能，让各类市场主体在科技创新和国内国际市场竞争的第一线奋勇拼搏；必须强化风险意识，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相对而言，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上，我们取得的成效还是初步的。目前，新旧动能转换还面临不少体制机制障碍，一些地方还习惯于用老的思维、老的办法处理新形势下的各种复杂发展问题，结果在推动高质量发展方面思路不宽、办法不多、闯劲不足。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确定2020年重点工作中，强调最多、分量最重的就是推动高质量发展，并从理念、重点路径和实招三个层次，提出了新要求、新目标和新思路。

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

推动高质量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发挥新发展理念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中的“指挥棒”和“红绿灯”作用。高质量发展就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理念是行动的先导。新时代抓发展，必须更加突出发展理念，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适应我国发展进入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的必然要求，紧紧扭住新发展理念推动发展，树立全面、整体的观念，推动高质量发展。并且，要把坚持贯彻新发展理念作为检验各级领导干部的一个重要尺度。

重视“双驱动”和“双升级”

推动高质量发展，要把“双驱动”和“双升级”作为主要途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坚持巩固、增强、提升、畅通的方针，以创新驱动和改革开放为两个轮子，全面提高经济整体竞争力，加快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这意味着，在推动高质量发展、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进程中，必须实行“双轮驱动”。

创新驱动作为一个“轮子”，是推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研究表明，我国经济下行压力之所以持续存在，主要是因为我国靠要素投入增长的方式出现了明显的报酬递减趋势。只要目前工业总体上的报酬递减趋势不改变，经济下行压力便不会解除。而要从根本上扭转报酬递减趋势，唯一的出路就是全面提高创新能力，通过提高创新的回报率和贡献率来抵消报酬递减趋势的影响，并最终形成报酬递增（效益增长速度明显快于产出增长速度）新局面，这正是高质量发展的直接表现。由此，新旧动能转换才能完成。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加快科技成果转化应用，加快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就是强调“创新”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新动能的形成必须通过深化改革开放来得到。同时，解决其他发展问题也需要深化改革来实现。改革开放成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另一个重要“轮子”。为此，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对外开放要继续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方向走。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主要是要瞄准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这也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对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出的要求。

“两个轮子”共同推动高质量发展，必然能发挥出整体、综合效应，必然能加速转方式、调结构、增效益的步伐。

从新动能的培育来讲，过去我们比较强调供给新动能的培育，而相对忽视需求新动能的培育，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根据经济形势变化的需要，首次提出促进产业和消费“双升级”，目的就是培育供求双方的新动能，从双方共同发力来推动高质量发展，以克服眼下的经济下行压力和有效应对来自外部的各种风险挑战。创新能力大幅提高是形成强大新动能的主要标志，而产业升级、消费升级则是新动能的主要表现形式。“双升级”特别是产业升级要靠提升产业和企业的创新能力来实现，特别是要大力提高基础创新能力和培育世界一流企业。因此，“双驱动”和“双升级”，是推进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途径。

培育新的动力源

高质量发展还需要培育新的动力源。创新、产业升级、消费升级都是与区域发展的集聚力和辐射力相联系的。因此，推动高质量发展不仅要重视产业升级和创新，而且要从区域发展中寻找新的动力源。国内外实践表明，重点区域发展能力和活力增强，是推进国家创新力、竞争力累积和迸发的动力源。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特别强调培育区域新动力源的重要性，即要加快落实区域发展战略，完善区域政策和空间布局，发挥各地比较优势，构建全面高质量发展的新动力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