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荣, 樊红潮
(东莞职业技术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广东 东莞 523808)
2020年席卷全球的新冠病毒疫情,再次表明在应对环境污染、气候恶化、疾病流行、粮食危机、恐怖犯罪活动、资源匮乏等严峻挑战国际秩序和人类生存的重大问题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树立全球价值观极为必要。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应对全球危机、解决发展问题,更好地解决国际问题的新举措、推进全球治理的新方案,是促进世界和谐共生的新思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具有科学性和内在逻辑性:共同利益是其现实基石,共同价值是其精神支柱,共处互鉴是其构建原则,共商共建共享是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路径和目标。
人类社会发展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部人类追求利益的历史,因此,对利益发展形态的认识,是认识和把握人类命运走向的重要前提。所以,要想科学认知和把握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意涵,应以共同利益为基点进行逻辑分析,以此观照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基础和发展愿景。
所谓共同利益,“不是仅仅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存在于观念之中,而且首先是作为彼此分工的个人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存在于现实之中”[1]。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共同利益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关系的现实基石,这种认识与中国古人对“共同利益”的理解具有契合性。无论是《礼记·礼运》倡导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理想社会,《大同书》描绘的“人人相亲,人人平等,天下为公”的人类美好蓝图,还是当下构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都是把共同利益纳入对天下苍生的共同命运关怀中加以考量。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需要一定的条件和基础,不同的人群、民族、国家,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形成相互关联、相互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同体,是因为他们在生存、发展中有着共同的利益需求,这是维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石。
对共同体本身而言,离开了共同利益,共同体就会是虚幻的,无法行之久远。在阶级社会里,统治阶级“惯于将本阶级的一己之私解释为‘普遍利益’,并以其意识形态的‘普遍形式’加以粉饰,染指社会上实际存在的共同体利益的‘普遍性’,使之具有某种空洞的‘虚幻’特性”[2]。命运共同体是人类命运与共同体的紧密融合,共同体的构建和维护基于共同的命运,在价值层面就是共命运的伦理共识和共发展责任担当的有机融合。而虚幻的共同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因此对于被统治阶级来说,它不仅是完全虚幻的共同体,而且是新的桎梏。”[3]这就很容易理解,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西方国家“以此经济权力为基点构筑起军事霸权、强权政治、话语霸权等控制世界的权力体系,挟持全球竞争与规则的主导权,世界地区间发展的严重不均衡,不同主体资本之间为抢占全球市场、资源和势力范围而全部竞争,甚至不惜发动战争”[4],更不说他们遏制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成为它们发展的新桎梏。
这次疫情的爆发,没有国界,近200个国家地区面临共同的利益威胁与灾难。美国关闭口岸,却无法阻挡疫情的漫延。一个国家的病毒防治不到位,全球的疫情就无法结束,面对肆虐的全球威胁与灾难,我们的诉求与利益是共同的。中国严格防控,并向多国出口防疫物资,休戚与共,携手构建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的全球疫情防控体系,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因此,个体、民族、国家的健康发展,必须与身边的他人、群体、周边国家形成多领域、多层次的利益共同体,共建共享。但是如果只有利益,共同体的生命也是不长远的,要想共同体具有凝聚力,需要有共同价值作为精神保障。
匈牙利哲学家阿格妮丝·赫勒认为,“共同体是可以在其中获得相对同质的价值体系,以及个人必然从属于结构化的和有组织的团体或单位”[5]。因此,“真正的共同体”,首先是一种价值维度上的考量,它能够消弭个体与“类”、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对立从而形成群体内部的和解与共处。
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一种真正的共同体,它的建构需要共同价值,共同价值是“各民族、各国家在自己的历史实践中形成了带有人类共性的价值”[6]。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价值是什么呢?2015年9月,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发言时说,“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也是联合国的崇高目标,目标尚未完成,我们仍需努力。”[7]倡导“共同价值”并不是把本国的价值强加于人,而是在文化交流中,提倡包容借鉴、聚同存异,消解文明冲突。共同价值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联性表现在:
1.价值认同是打造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精神基础
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构建一个集体的记忆空间,包括共同体的历史叙述、友好交往历史,并且通过建构共同的发展经验、文化传统、话语模式,形成对共同体的认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所有成员都被看成一个整体,而不是被设想为某个角色,从而弥补了一般的地域共同体成员断裂性、碎片化的生存,获得归属感与安全感。这种归属感与安全感就能够促使共同体成员摒弃个体意愿,形成一种价值认同。价值认同使主体间放弃“唯一性”和“排他性”的批评性思维模式,走出“零和博弈”的意识形态困境,以平等互惠的方式去实现公平、正义和民主,使主体既保持整体性,又能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价值认同的终极目标是主体的价值需求与话语的价值导向相统一,是主体自甘情愿地聚同化异,接受共识价值。
以“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为内容的价值之所以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同,成为“共同价值”,在于它引领着世界各国人民共同展望人类的未来,共同应对各种压力和挑战,通力合作,从相互竞争的思维转化为共生共荣的思维模式,从追求本国利益发展到追求人类共同利益的发展。它扭转了以往国际社会只关注经济利益之不足,让人们把眼光投射到包括网络安全、气候环境、反对恐怖主义、卫生健康、粮食安全等人类所面对的共同问题。
2.共同价值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存在和发展提供了精神保障
“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这些价值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人类共同体存在的首要条件是和平,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没有和平就不可能有人类生命的延续;没有和平,更谈不上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需要公平和正义为其提供动力,并保证其正确的方向,否则就是一种畸形发展。而公平和正义的实现,需要民主和自由来保障,民主与自由是在既定的社会处境中基于社会交往而完善自我选择的一种非常有意义和价值的生活,它以一种开放的心态包容和协调与他者的关系,但是,当人们不能享有充分地自由和民主,人们就无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更谈不上保护他者的利益,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了。
估值接近历史低点。以沪深交易所公布数据来看,截至2018年12月27日,上交所1450家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12.44倍;深市主板474家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13.96倍,中小板922家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22.53倍,创业板738家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32.07倍。上证指数2013年6月25日在出现1849点是平均市盈率10.06倍,创业板历史最低市盈率在26倍左右,无论上证指数还是创业板指数估值均处于地位,距离历史最低值大约仍有20%左右空间。如果认为是大牛市起点,底部还显得不够扎实,但如果是大反弹的起点,是足够的了。
总之,共同价值是人类命运共同的精神基础,也是人类奋斗的崇高目标,它具有浓郁的“天下一家”的人类情怀和“天人一体”的宇宙情怀,是中国传统“大同”人文价值的当代体现。但是共同价值并不否定各民族的文化与国家制度的差异性存在,和谐共处、交流互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原则。
21世纪是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历史性重构的关键时期,为应对全球经济停滞和突发危机,各个国家需要站在全人类命运的角度来思考关于未来世界秩序的构建和维护问题。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对建设一个什么样世界的理论思考与实践,它是中国贡献给世界的智慧,并得到国际认可。2017年,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55届会议就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纳入决议当中。那么,如何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呢?除了有共同的利益和价值,还要遵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共处互鉴。
中国文化讲求“道并行而不相悖”、“和而不同”,不同类的事物能够和平相处。《国语》说:“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生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故先王以土、金、木、水、火杂以成百物。”“和”强调对不同事物的包容,以平等的态度、包容的胸怀、互信的理念对待不同事物的差异性,形成丰富多样化的存在,每个个体或群体的发展都与其他个体和群体的和平发展互为前提、相互依赖,从而形成整体性和共生性。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继承和弘扬了中国和文化的精髓,和而不同,尊重文化制度的多样性。习近平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演讲中,旗帜鲜明地倡导平等包容的文明观,他强调:“文明如水,润物无声。我们应该推动不同文明相互尊重、和谐共处,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增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我们应该从不同文明中寻求智慧、汲取营养,为人们提供精神支撑和心灵慰藉,携手解决人类共同面临的各种挑战。”[8]
理解包容、文明互鉴、和谐共处以及合作共赢,更是推动世界文明发展的动力。世界是由200多个国家和地区、2500多个民族、多种不同宗教和文化不同的文明组成的、多样性统一的世界,世界因为文明的多元性和独特性而展现出多姿多彩。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国家在其长期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具有自己特色的伦理精神和文化特质,这些文明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形成了互鉴、互补、互动以及持续发展的状态。世界那么大,国家那么多,各国的国情又是迥然不同,如果过一种生活方式、穿一样的服饰、说一种语言、听一种音乐,那是很难想象也是不可想象的。因此不可能要求单一形态的文明,以及全球一体的发展模式。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反对一切企图建立单一文明的一统天下、不切实际的霸权思想,尊重文明的多样性和发展模式的多样化,希望不同文明交流对话,国与国之间和谐共存、共融共生,实现整体发展。
人类除了独立性、主体性意识,还有合群性、共生性、相互依存的意识。为了共生,必然要有承认与尊重他者存在、容忍他者发展的包容心,这也是世界诸多文明得以良性发展的基础。以共处互鉴为原则的命运共同体思想,摒弃了西方的零和博弈思维,倡导平等、互信为基础的包容理念,它不仅消融国家之间、民族之间的隔膜,让不同国家的人民一起分享不同的文明经验和成果。人类命运共同体站在人类历史新高度,绘制了一副交流互鉴、取长补短、兼收并蓄的人类文明发展的美好图景。
世纪之交,世界格局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出现了“失序”、“失治”的全球危机。人们都在探求对变化的理解并努力寻找走出困境的出路。基于此,西方政治学家们在经验性研究基础上提出了较有影响的“治理”理念。联合国全球治理委员会于1992年成立,摒弃冷战思维提出“治理”的新理念,“治理是各种公共的或私人的个人和机构管理其共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9],它最初的意图是,当人类共同面临着全球性问题和挑战、传统国家政府已无法解决覆盖全球性问题的时候,各种国际机构以及世界公民个人需要共同参与来解决问题,自觉承担起维护我们共同的地球家园的责任。
然而,这些理论并没有解决危机,让世界恢复到一种有序状态。“十八大”以来,中国党和政府准确研判国内外形势,把握中国与外部世界关系发展的新动向,倡导“共商共建共享”,激活中国传统的“善治”理念的政治智慧,改革、创新全球治理机制,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
“共商共建共享”秉承了中国的和合文化传统,摒弃了西方博弈零和思维,是一种大格局的系统思维,是科学化的治理理念。习近平说:“全球治理体制变革离不开理念的引领,全球治理规则体现更加公正合理的要求离不开对人类各种优秀文明成果的吸收。要推动全球治理理念创新发展,积极发掘中华文化中积极的处世之道和治理理念同当今时代的共鸣点,继续丰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主张,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10]
1.“共商”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话语生成机制
“共商”就是说全球各个国家、经济体在一起共同商讨、制订相关问题的处理规则和机制,共同参与治理过程。“共商”就要打破霸权国家的治理模式,变革治理主体话语,由一元走向多元,由各国人民齐心协力,推进民主,反对垄断和霸权,共同掌握人类的前途和命运。习近平说:“我们应该共同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世界的命运必须由各国人民共同掌握,世界上的事情应该由各国政府和人民共同商量来办。垄断国际事务的想法是落后于时代的,垄断国际事务的行动也肯定是不能成功的。”[11]
“共商”的话语生成机制体现了全球治理的平等性要求,世界各国无论大小、强弱和贫富,都享有平等的国际地位,都有平等地参与解决国际问题的权利,享有话语权,拒绝大国霸权独断或者操控,各国或经济体平等协商。“共商”的治理模式推动了全球治理中的权利平等,各国的发展创造平等机会。“共商”就是一种合作,是各国在追求合理本国利益的同时,兼顾他国的利益,在谋求本国发展的同时,合理关切,推动他国的发展。“共商”更是一种包容,这种包容性表现在:尊重文化多样性、价值观的多元性、以及发展道路的多样化,考虑各个国家的发展不平衡,照顾到不同的利益关切,充分吸纳多个治理方案,集思广益,为全球治理贡献自己的智慧。
2.“共建”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途径
在传统以西方尤其是美国为霸权的全球治理体系中,治理只是某个国家推行其霸权的一种形式和手段。在这一治理过程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不仅主导着世界治理的全过程,而且制定并践行有利于他们国家发展的治理规则。其他国家不管是对于治理过程还是治理规则,往往都只有接受的义务和被监督的权利。这种治理模式,发展中国家无法掌握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如今世界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国际投资贸易格局和多边贸易规则也在发生深刻变化,这些变化要求各个国家广泛参与和共同制定全球治理规则。正如习近平在多个场合所倡导的,全球治理体系必须由全球共建共享,不可能被哪一个国家独自掌握。这样,各个国家才能形成良性互动,共同应对全球问题,共同参与全球建设,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
3.“共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全球治理的价值目标
“共享”体现了全球治理理念目的的善性,为全球治理确立了重要的道德规定性,即真正地关切世界各国人民的根本利益,让全球治理成果公平地惠及全球各个国家、民族和地区。习近平说:“发展的目的是造福人民。要让发展更加平衡,让发展机会更加均等、发展成果人人共享,就要完善发展理念和模式。”[12]“共享”具体体现在这些方面:政治上平等相待、相互尊重、相互信任、共享人格尊严;经济上寻求共同利益、谋求共同发展、共享发展成果;文化上相互包容、增进认同、共享和谐进步;军事上强调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全球安全,共享安全保障。
总而言之,从理论本源上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本质是为建设一个美好世界的理论创新,它是站在全人类共命运的视角提出的关于未来世界秩序的一种理论构想,这种理论构想绝非空想,而是立足于对共同利益的维护和共同价值的考量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对新时代人类存在状态之高瞻远瞩的把握”[13]。从实践上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以共处互鉴为其构建原则,通过共商共建和共享为其实践路径和价值目标。近年来,通过不懈努力,我国已经携手与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组织建立了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中非、中拉等等不同形式的命运共同体,并且在努力维护国际和平发展新秩序、应对全球风险和危机以及实现人类共同发展等重大问题中表现出大国责任与担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对解决国际问题、促进安全美好和谐世界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