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进奎(河南)
半空,一群樱桃小嘴挂在郁郁翠绿中;低空,一群樱桃小嘴翘在郁郁翠绿中。樱桃熟了,孩子们开始俏与俏对话,唇与唇交流!
酸溜溜的甜,麻雀、喜鹊最早品尝到春给予夏新鲜、亲昵的交代,些许记忆里一场风雨料峭的沐浴。
樱桃今年十多岁,风姿初成,在岭坡三十度、四十度不可靠的倾角里踩定了脚尖,贫瘠的山冈穿上了婆娑的嫁衣,一场应时应邀的舞曲,偶尔露出肥美的小蛮腰。
几多弯,几多村落,几多风寻不到几多水,终于寻到了小浪底。水涨,刚触碰到腰际线,若隐若现,几道秋水摄去了几多魂?
推开柴扉小门,探老农口气:不熟透,不甜,不买;不熟透,不甜,不嫁!几架岭上都有他掌上的宝珠……
夜莺深刻,已用多变的弹舌音把黑色读透,读出了暗藏的光芒,悠远的清醒。
当第一抹晨曦踩在竹尖,一晃二摇撩拨到麻雀寄宿的梦境;当第一声叽喳轻叩在黎明的边窗,它们顿然的沸腾,争阅、浅读米粒状的晶莹,浮光掠影。
黄鹂常常携万人的宠爱,跳跃在树枝间,把山杂木这些凡夫俗子的铮铮铁骨读出舒展的情绪。
杜鹃按照时令预定的转换节奏,舒缓地,轻易把一颗种子读出嫩芽,读出饱满的成色。
云雀喜欢快节奏,总是把小小的躯体提到高空,读出心气,把细致、素雅的鸣叫陶冶于青天白釉,让生翠的瓷声从一弯巧云里滴落。
我读到了悬空欲飞的石头,读到了流水里的肌肉,羽翼进化成思想,鸣叫进化成沉默,思想是沉默的力量。
我始终被簇拥在绿色的章节里,不能自拔,我翻不过西沟村这张彩页,我读到了它渐丰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