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杰 陈冠铭 李宏杨 李可贵 陈梅烹 刘扬
(三亚市南繁科学技术研究院 海南 三亚 572000)
在我国约有74 种2 变种石斛属植物,多分布于广西、贵州、云南等地区[1]。兜唇石斛[Dendrobium aphyllum(Roxb.) C.E.C.Fisch]属兰科石斛属(DendrobiumSw.)附生植物,是药用范围较广的名贵中药。兜唇石斛多生长在温暖、潮湿的深山老林中,野生的兜唇石斛多生长在疏松且较厚的树皮或树干上以及石缝当中,其对土壤肥力要求不甚严格。在全年降雨量不低于1 000mm、空气湿度在80%以上、1 月份最低气温不低于8℃的亚热带气候环境中广泛分布且生长较好。目前在中国、印度、尼泊尔、不丹、锡金、缅甸、老挝、越南和马来西亚等地均有自然分布和人工栽培[2]。兜唇石斛在我国云南、贵州和广西等地海拔800m左右的山林中大量分布,而在云南分布甚广,当地的石斛销售产量位居全国第一[3-4]。
《中华本草》(傣药卷)中记载,兜唇石斛的药用部分是新鲜或干燥的茎,具有治疗咳嗽、咽喉痛、口干舌燥和烧伤烫伤等功效[3]。国内外对兜唇石斛的研究多聚焦在生长特性、化学成分等方面,至于药理和临床应用上的研究报道相对较少。兜唇石斛的花姿优雅,花色鲜艳,气味芳香,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因此也可作盆栽、切花,被誉为“四大观赏洋花”之一。
目前随着兜唇石斛的开发,大量野生资源被破坏,为了有效保护其野生资源,保证未来可持续利用,人工育苗及栽培问题亟待解决。据报道,在云南德宏等地区开始推广人工栽培兜唇石斛[4],具有繁殖快、产量高、易操作以及较高的药用价值等优势,极具市场发展前景。
兜唇石斛是草本植物,主要附生在高大的树干或岩石上,根系均为气生根,肉质,白色或淡黄色,被绒毛;茎下垂,肉质,细圆柱形。全株不分枝且具有多节,节间均长2~4cm;叶片披针形或卵状披针形,二列互生于整个茎上,叶片呈绿色纸质且无蜡,先端渐尖不对称,全缘叶,平坦无扭曲,基部具纸质叶鞘,鞘口呈杯状张开,叶鞘具有脉纹[3]。
1.2.1花兜唇石斛为总状花序,常从一年生以上的老茎上发出,每一束花序抽花1~3 朵,几乎无花序轴;花序柄基部具有数枚呈膜质且具3mm左右的叶柄鞘;浅白色的花苞片呈膜质卵形,苞片尖端较为尖锐;花梗和子房呈现暗褐带绿色;萼片与花瓣同为白色,且带有些许较淡的紫红色;其次,具有5 条脉的中萼片呈近披针形,顶部较尖,侧萼片与中萼片相似但基部歪斜;长约5mm的萼囊呈狭圆锥形,末端钝圆[3]。同样具有5 条脉并且全缘的花瓣呈椭圆形,但先端较钝;边缘带有不整齐的细齿且两面密布短柔毛,基部两侧具紫红色条纹的唇瓣,呈宽倒卵形或近似圆形,两侧向上围抱蕊柱而形成喇叭状;蕊柱前面两侧带有红色条纹,整体呈白色;药帽近圆锥状白色,顶端有一点凹缺,前端边缘凹缺交宽,密布细乳突状毛[3]。
1.2.2果实蒴果倒狭卵形,长约4cm,粗1.2cm,具长1~1.5cm的柄[3]。
由于目前对兜唇石斛的植物胚学研究较少,因此有科研工作者针对兜唇石斛的萌发机理进行了深层次的电镜观察与胚的形态研究,从种子的吸涨萌发到原球体的形成,从胚学层面探讨其生长发育过程,为兜唇石斛非共生萌发机制及应用提供科学依据[5]。
石斛种子在自然环境下繁殖需要真菌的参与,也就是共生萌发原理,即兰科种子在野外条件下必须与特定的一些真菌共生才能萌发,因此,根菌共生关系在兰科植物的生长史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6-8]。兜唇石斛属于兰科石斛属,而兰科的仿野生栽培便需要特定的真菌参与,促进兰科种子的良好发育。字肖萌等[9]从不同真菌对石斛的共生萌发效应入手进行对比分析,总结出最为合适的菌种和适宜的培养条件,证明了吴慧凤[10]关于真菌对于石斛种子的萌发有极为显著促进作用的结论,说明真菌的参与对石斛幼苗回归自然环境进行栽培的重要性[11],为今后兜唇石斛的仿野生栽培提供了研究基础。
兜唇石斛扦插繁殖成活率高,能够很快恢复长势,采种量大且后代遗传性状稳定。
在郑志新[12]的研究报道中,选择长势一致的兜唇石斛老条,在扦插前,剪切成5~8cm、带2~3 个芽节的插穗,用不同种类和浓度的激素对其下端和节间处进行试验处理,进行3 次重复,再扦插在不同的基质中进行对比观察试验。结果分析,以苔藓+珍珠岩+碎砖粒(2:1:1)作为基质,使用ABT1 号生根粉200 倍液处理为最优的扦插方案。
李桂琳等[13]也对兜唇石斛的扦插进行了研究,通过不同季节时间段和不同的取材进行扦插,统计成苗率的数值变化,分析得出了2 月份扦插的插穗整体生长最好,抽芽率达到了42%,插穗不仅生长健壮还较为整齐,出圃时间也较为集中;用基部1~6节茎节作为插穗最好,不需要做任何处理就可以获得优质扦插苗,扦插成本也较低;而插条选择1~2 年生的茎节最好,成苗率较高。
因此,在适宜的季节选择合适的兜唇石斛插穗并使用适量的激素进行处理,能够促使其快速生根,提高成活率,获得优质的扦插苗。
植物组织快繁技术是现代发展成熟的一种繁殖方式,具有繁殖速度快、繁殖系数大、繁殖后代整齐一致、能保持原有品种的优良性状等优点。兜唇石斛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因此,国内有学者进行了兜唇石斛组织培养的研究。
杜刚等[14]的研究结果表明,以兜唇石斛成熟蒴果为外植体能够诱导成苗,通过不同培养基、激素等多种因素对外植体的影响,确定了兜唇石斛种苗萌发、生根的最适培养基。邓林霞等[15-16]则在组培过程中对兜唇石斛进行了耐盐性的研究,确定了在耐盐培养时脯氨酸含量最高的培养基。
人们在种植兜唇石斛的过程中,模仿其生长习性,主要采用大棚设施栽培的传统方式,使兜唇石斛尽量保持野外生长性状[17]。国内目前在云南德宏、龙陵人工种植较为成功,浙江温州地区栽培尚有不足[18]。另外,根据石斛仿野生栽培的经验,给兜唇石斛仿野生栽培提供借鉴。
大棚设施的栽培关键在于大棚的建设,辅以标准的种植管理,对兜唇石斛进行栽培繁育。拉网搭棚,建设合适的遮阳条件、搭建适宜高度的苗床以及对基质进行处理,做好定植前的准备工作。在云南德宏,兜唇石斛已经大规模种植,在大棚内,多采用竹片、木片搭成简易苗床,直接将其种植在竹片上[4,19-20]。
可以采用槽式方法进行定植,3~5 月为最佳定植期。将兜唇石斛定植在槽式盆内,用碎树皮压住根茎部即可,使肉质根大部分裸露在空气中,吸收空气中的水分及固定氮,以利于其根系的生长。定植后,不同时期施加不同元素的肥料,采用少量多次辅以水肥的方式施入[19-20]。
目前国内兜唇石斛大棚设施栽培繁殖发展较好的为云南省,其他地区多少还受到环境以及气候的影响,兜唇石斛生长状况不良[18]。
由于石斛的市场需求加大,过度挖采以及生态环境的人为破坏,导致野生的石斛资源处于濒临灭绝的状态,因此开展石斛的仿野生栽培,有利于保护其种质资源以及生态的平衡。
石斛的仿野生栽培主要有槽式栽培和活树附生栽培两种方式,栽培效果均较好。在仿野生栽培时,应该根据栽培目的选择合适的栽培方式,以促进石斛有效成分的积累。另外,选择合适的附生树种也十分关键,常选择树体高大、树皮较厚、具有纵裂的树种进行活树附生栽培[12]。
以浙江千岛湖的生态开发林下种植为例[21],其充分利用了千岛湖区优质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动植物资源进行铁皮石斛活树附生原生态栽培。选择林龄适中、无病虫害、清除了枯枝、病枝后的杉木林作为石斛附生载体;选择健壮无病虫害的2 年生铁皮石斛幼苗,经过一段时间的炼苗后,用稻草绳将铁皮石斛苗的根茎部绑在杉木树干上;同时安装喷淋滴灌系统提供必要的水分,在生长期间防止病虫害的发生。袁颖丹等[22]在多种树干上进行石斛仿生态的研究中表明,樟树、枫香、杉木和马尾松这4 种树可作为铁皮石斛的附生树种,而生长状况最好的是杉木和枫香。
至于兜唇石斛的仿野生栽培,目前尚未有直接的研究,可以参考郑志新[12]的研究分析,在李佳林[20]的栽培技术中也有提到使用杉木作为苗床进行栽培。兜唇石斛同属石斛属植物,在仿野生栽培上与其他石斛具有一些相似性,可以进行借鉴学习,以开展进一步的繁育研究。
兜唇石斛在栽培管理中,常有病虫害的发生。在防治病虫害时,应遵循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综合防治的原则,避免药剂的不良使用对兜唇石斛生长造成不良影响,从而影响其品质。在吴丽霞[23]的报道中提到较为常见的病虫害以及防治手段,如黑腐病、叶斑病、炭疽病等常见病害;蜗牛、蛞蝓、蚜虫以及蝶蛾类等常见虫害。具体防治方法如下:
4.1.1黑腐病在发现有该病害发生时,需及时去除染病叶片,然后用75%的百菌清600 倍液进行喷施防治,喷施间隔不能少于5d,并且需要连续喷施2~3 次。
4.1.2叶斑病叶斑病可以使用多菌灵1 000 倍液喷施防治,也可以用甲基托布津800~1 000 倍液进行叶面喷雾防治,每次喷施需要间隔1 周,并且需连续喷施2~3 次,效果较好。
4.1.3炭疽病炭疽病可用多菌灵800 倍液喷施防治,也可以使用甲基托布津1 000 倍液进行喷洒防治,防止进一步感染。
蜗牛、蛞蝓可以在种植区内通过雨后撒施生石灰形成隔离带进行防治;蚜虫、斜纹夜蛾可用敌百虫和高效氯氰菊酯等交替喷雾防治。
石斛作为传统药用植物,其药用范围较广,具有养阴益胃、生津止渴、清热等多种功效,且具有免疫调节、扩张血管、抗肿瘤和抗氧化等临床医疗功效[24]。因此,有学者对石斛的化学成分进行了分析鉴定,分离出多种石斛生物碱以及菲类、倍半萜、芴酮类和联苄类[25]。而石斛种类繁多,不同种类的石斛所具备的化学成分及其医疗保健功效各不相同。对兜唇石斛进行化学成分的分析,为将来进一步的研究与开发利用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依据。
都寿臻[24]对兜唇石斛全植株通过波谱分析的方式进行了化学成分的分离鉴定,共分离鉴定了24种化合物,并一一进行了分析确认。邵莉、张朝凤等[26]同样也对兜唇石斛进行了化学成分的分析,分离鉴定了8 种化学成分,分别为黄酮类3 种、酚类1 种、木脂素类1 种以及阿洛醇、蔗糖和icariside D2。对兜唇石斛的化学成分分析为今后的产品开发运用提供了依据。
5.1.1 兜唇石斛酚类成分分析邵莉、张朝凤等[26-27]对兜唇石斛采用硅胶、凝胶及反相柱色谱和重结晶等技术进行分离纯化,并对酚类化学成分进行研究,根据理化性质和波谱数据进行结构分析,最终经过分离鉴定得到了11 种芳香族类成分,经过进一步的分析,发现其中9 种为芪类化合物,2 种为苯乙烷类衍生物。
近两年,杨丹等[28]采用硅胶、凝胶、MCI、中压制备色谱(MPLC)和高效液相半制备色谱(semi-HPLC)等方法对兜唇石斛茎段进行分离纯化,从兜唇石斛90%的乙醇提取物中分离得到10 种化合物,通过理化性质、核磁共振谱及质谱等方法进行鉴定,进一步分析得出有8 种化合物首次从该属植物中分离得到。
5.1.2兜唇石斛多糖含量分析一个人的身体健康离不开强大的免疫力,而石斛多糖恰好具有提高人体免疫力的作用,为人体的健康提供保障。石斛多糖也具有一定的抗氧化、消炎、抗肿瘤等作用[29-32],一些国外科研工作者对此进行了研究报道[33-34];国内学者李满飞等[35]测定了20 多种石斛30 多份不同样品的多糖含量,发现多糖含量的多少对石斛的生理活性强弱有一定的影响。这些研究多针对铁皮石斛、霍山石斛和金钗石斛等较为名贵的石斛品种进行,而对兜唇石斛的多糖研究却较少。赵永灵等[2]对兜唇石斛的多糖结构和活性进行了研究鉴定,为兜唇石斛的药效学提供了一定的科研依据。经过分离纯化得到3 种洁白的粉状精多糖,分别为AP-1,AP-2,AP-3;通过最终分析其碳链分子构架鉴定得出,多糖AP为(1→4)连接的含O-乙酰基的吡喃型的直链D-甘露葡萄聚糖。
王琴等[36]以兜唇石斛多糖(DAP)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兜唇石斛多糖(DAP)在小肠中的转运情况和小肠对其的吸收特征进行了分析研究,为进一步研究兜唇石斛多糖在肠道中的运转机制提供了一定的科研依据。赵俊凌等[37]通过对4 个石斛品种的多糖含量进行了研究对比分析,经检测,兜唇石斛多糖含量位列首位,占47.72%。由此可见,兜唇石斛的多糖研究应用有较好的前景。
5.2.1免疫作用赵永灵[2]对兜唇石斛进行了多糖的鉴定与药效分析,通过对实验小鼠进行腹腔注射25mL/kg的兜唇石斛活性多糖,连续观察5d小鼠的生长状况,统计分析其相关的免疫指标,如脾重、胸腺重、抗体细胞、T细胞增殖和B细胞增殖,结果表明:小鼠的免疫器官明显有所增重,所产生的各抗体细胞也明显增多,因此,证明了兜唇石斛的多糖具有一定的免疫作用。
5.2.2抗癌作用李成等[38]对兜唇石斛进行了化学成分的分析,其中联苄类物质,化合物4,4′-二羟基-3,3′,5-二甲氧基联苄是主要成分,其具有抗癌活性,其他多种药用石斛中也含有这些化学成分,如金钗石斛、铁皮石斛及流苏石斛等,因此,兜唇石斛也具有一定的抗癌功效。
5.2.3其他作用兜唇石斛的化学成分类型与其他文献报道中所记载的石斛品种的化学成分大致相似,含有相似的菲类、联苄类、黄酮类等酚类成分以及多糖成分[27,38]。因此,其他石斛品种所具有的药效价值,兜唇石斛也都具备,如抗氧化、消炎、抗疲劳等药理功效。目前,对兜唇石斛的药理研究较少,临床应用更是空白,因此,其药理价值还需要进一步的开发与利用。
兜唇石斛是“枫斗类石斛”的重要成员之一,中国及许多亚洲国家一直将兜唇石斛的茎作为名贵枫斗的原料[37]。兜唇石斛适应性较强,耐热性强,产量高,抗病虫能力强,既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又具观赏价值,人工种植可以获得较高的经济效益。在国内,兜唇石斛的栽培繁殖技术在云南德宏地区发展较为成熟,其他地区鲜有报道,而兜唇石斛的仿野生栽培并未有直接的研究报道;目前对于石斛的药理临床研究也大多集中在较为名贵的品种,国内也只有少数学者单一对兜唇石斛所含化学成分以及多糖的含量进行分析,并进行专一的研究报道。其本身特有的黄酮类、酚类、芪类以及多种衍生类化合物,在药理和临床应用中的研究则较为稀少。
因此,兜唇石斛的栽培繁殖和药理作用还有待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