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性分析

2020-12-25 07:21邱继勤骆东奇
农业工程学报 2020年20期
关键词:耕地耦合程度

蔡 进,邱继勤,骆东奇

·土地保障与生态安全·

山地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性分析

蔡 进1,2,邱继勤3,骆东奇1

(1. 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2. 重庆工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067;3. 重庆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0067)

探索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内在关系,对于基于耕地资源视角下的农村贫困治理具有重要的意义。该研究在实地调研数据的基础上,以云南省镇沅县109个行政村为研究单元,运用加权求和法、耦合度协调度模型等研究方法,对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耦合关系进行研究。结果表明:1)镇沅县村域尺度耕地压力指数与农村贫困指数均较高,利用ArcGIS10.2平台对空间分布进行刻画,呈现“中部低、东西部高、南北部次高”的特点;2)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水平较高,耦合度值达到0.79,空间格局特征表现为:呈现区域整体高度耦合状态,耦合程度由中部地区向东西部逐渐降低,呈现“山脊”结构特征,即中部耦合程度高,两边耦合程度低。耦合水平空间关联格局显示,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于恩乐镇,低-低集聚区主要分布于振太镇;3)耦合协调度结果显示,镇沅县主要以勉强协调、轻度协调和中度协调3中类型为主,空间分布呈现出整体协调、局部失调的特征,空间关联格局呈现高-高集聚区集中于振太镇,低-低集聚区集中于恩乐镇的特点。4)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具有双向倒逼与胁迫关系,一方面耕地压力增大会加剧农村贫困程度,另一方面农村贫困又会提高耕地压力。

农村;贫困;耕地压力;耦合协调;空间格局;镇沅县

0 引 言

中国经过多年大规模的扶贫开发,农村的贫困形态已由经济发展落后、政策制度缺失形成的面上贫困,转变为由农户个体能力、特殊地理环境与资源要素条件约束下的地缘性贫困[1]。其中,资源要素匮乏成为阻碍贫困治理的一大障碍,特别是作为农民最重要的生计资本——耕地资源,它的数量、质量与利用效益是影响农村贫困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促进贫困农户脱贫增收的重要途径[2-3]。目前中国农村贫困人口主要集中于边远、资源禀赋差、生态环境恶劣的山区,特别是耕地资源压力大的区域,耕地资源匮乏性与贫困人口的空间分布具有高度重叠性[4-6]。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的农民人均耕地面积仅为0.09 hm2,且耕地破碎度大、地块分散、坡耕地多、基础设施水平落后,耕地资源的质量低,利用效益不高[1]。行政村作为农村基层治理单元,是各项扶贫措施的最终落地,村域尺度的耕地压力影响着农村贫困的发生以及扶贫项目的开展。因此,构建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探索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耦合关系,对于基于耕地资源视角的农村反贫困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西方学者普遍认为耕地资源与农村经济发展具有密切的关系,耕地利用效益如何,影响着农村贫困的发生。Pichon认为耕地资源与人类活动的具有相互影响的关系,而耕地资源的分布、数量和质量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着人类活动的分布与强度[7]。Palmer-jones等基于印度的研究发现,促进农业发展是消除农村贫困的关键因素,而耕地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与农业发展水平密切相关,灌溉条件是保证耕地质量的关键,应加强包括灌溉条件在内的农业生产基础设施建设,提升耕地质量,缓解因耕地数量不足而造成的农村贫困[8]。Kam认为耕地质量差是造成农村贫困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贫困程度较深的地区主要分布在质量较差的区域[9]。耕地的距离也是影响贫困发生的重要因素之一,特别是在干旱半干旱地区,耕地距离城镇越远,发生贫困的概率就越大[10]。健全的土地流转(租赁)制度能够鼓励贫困农民通过出租土地来获得收入的增加[11-12]。国内学者对耕地资源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存在2种不同的看法:一是在宏观区域上,耕地资源的面积与经济增长呈现负相关性。郭景威提出经济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是以牺牲耕地资源为代价,城市化促使农地非农化速度加快,耕地面积迅速减少[13]。蔡银莺等认为耕地面积的减少与经济增长具有一定的规律,即耕地面积减少速度会随着GDP的增加而增加,但超过了一个临界点之后,减少的速度就会下降直到停止[14]。二是在微观个体农户上,耕地资源对农户的收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赵丽等从微观农户视角出发,研究了不同区域耕地资源与农民收入的关系,认为贫困山区农民人均纯收入与耕地面积呈正相关关系,而发达地区农民人均纯收入与耕地面积呈负相关关系,耕地数量与农民收入的正负相关关系及产生差异的原因与农民的收入来源及收入结构关系密切[15]。耕地的破碎度、耕地利用效益与贫困发生的关系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在贫困山区耕地利用方式对贫困农户脱贫具有重要的影响[16-17]。当前土地制度改革滞后于经济的发展,极大地限制了耕地资源的合理流动,不利于农业生产效益的提高和农村经济的发展,合理改革农村土地制度有利于促进耕地流转,增加农民收入[18-19]。

梳理现有研究成果,学者们研究了耕地的面积、破碎度、耕作半径等因素与农户收入的相互关系,从宏观的角度提出了贫困治理的措施。但是,相关研究至少在以下3个方面有待改进:一是耕地与贫困的相互关系研究仍停留在单一维度,未综合考虑耕地的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以及贫困的多维性;二是研究视角上,主要以耕地的某一要素与农户收入水平的相关性研究为主,较少考虑二者的耦合协调性;三是没有构建多维度的耕地综合压力评价指标体系。鉴于此,本文在梳理和总结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文章以村域为尺度,在构建耕地压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和农村多维贫困指标体系的基础上,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二者的耦合协调性进行研究,在一定程度上为研究耕地与贫困发生的相互关系提供理论参考,对乡村反贫困理论体系具有一定的补充。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镇沅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县(以下简称镇沅县)是云南省普洱市下辖县之一,位于云南省西南部、普洱市北部,云贵高原西侧,100°21′~101°31′E、23°24′~24°22′N之间,其区位图如图1所示。地处“两山一江”(哀牢山、无量山与澜沧江)之间。横断山脉纵谷区东南余梢,云岭余脉的哀牢山和无量山纵贯全境,与河流相间,构成北高南低、北向南走的“五谷五岭”地貌轮廓。镇沅平均海拔1 376 m。气候归属亚热带季风区,地貌复杂,气候垂直差异突出,形成热带、亚热带、暖温带3种气候类型。全县辖8镇1乡109个村,总人口21.3万人,居住着彝、哈尼、拉祜等22种民族,其中少数民族人口12.14万人,占总人口56.87%。国土面积4 223 km2,其中山区面积占97.7%。有林地面积342.25万hm2,活立木蓄积总量3 434.12万m3,森林覆盖率达71.99%,是国内一类林区县。2001年被认定为国家级扶贫开发重点县,全县有贫困乡(镇)3个、贫困村76个、建档立卡贫困人口10 611户37 677人,主要致贫原因是缺技术和疾病,其中缺技术4 608户16 430人、占43.43%;因病致贫1 225户4 424人、占11.54%。

图1 云南省镇沅县区位图

1.2 数据来源

研究以镇沅县109个行政村为研究对象,数据主要涉及村域层面的土地利用、生态环境、社会经济和农户调查等方面,所有基础地理数据均经过粗差剔除和地理校正,时间节点为2018年。其中,为了使空间分布更直观和美观,以及数据处理方便。将村社之间的飞地进行了合并处理,并且剔除了哀牢山自然保护区。数据主要来源与处理如下:

1)土地利用数据:包含耕地面积、后备耕地资源面积、土地流转面积、有效灌溉面积、生产道路密度等统计数据和耕地图斑、坡度等矢量数据。主要由镇沅县国土资源局提供土地利用变更数据。

2)实地调研与统计数据:主要来源于2018年5月进行的实地调研,收集了镇沅县9个镇(乡)109个行政村的相关数据。包括“两不愁、三保障”(不愁吃、不愁穿,教育、医疗、住房有保障,以下简称“两不愁、三保障”)、“三留守”(留守老人、留守儿童、留守妇女,以下简称“三留守”)人口、农村恩格尔系数、集体经济水平、地质灾害发生次数、居住危房数量、无技能劳动力、残疾和重病人数以及未参加产业培训的人数等计量数据,并通过计算获取各项指标占比以及极差标准化进行处理。

1.3 研究方法

1)耕地压力指数与农村贫困指数测度模型

结合镇沅县区域实际情况,在借鉴有关学者研究的基础上[20-21],构建耕地压力指数与农村贫困指数测度模型。测度模型由若干维度构成,每个维度下分别设置了若干评价指标,通过维度综合权重(计算方式同指标权重)对各维度进行加权求和,分别求得研究区村域耕地压力指数(Cropland Pressure Index,CPI)和农村贫困指数(Rural Poverty Index,RPI),构建测度模型如下:

式中为维度个数;为相应维度下的指标个数;F为标准化后的指标值;w为指标权重;w为维度权重,CPI、RPI∈[0,1]。权重的分布能够反映指标的重要程度,常用的方法有主观权重法和客观权重法,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是一种典型的主观权重法,基于专家的经验和已有的知识来确定重要程度。熵值法(EVW)是一种典型的客观权重法,是基于数据的统计与计算获得权重,为了实现主客观权重的统一,采用AHP权重法和EVW赋权法来共同确定指标权重[22]。

2)耦合协调度模型

耕地资源是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农村贫困的发生,而农村贫困的发展对耕地资源的利用方式有着显著影响。耕地压力与农贫困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程度正好反映了二者之间协调发展程度,在借鉴相关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23-24],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见如下:

式中为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度;为描述耕地压力的评价指标;()为耕地压力测度函数;为描述农村贫困的评价指标;()为农村贫困测度函数;为耦合协调度;为耕地压力和农村贫困综合指数。

为保证两者间的耦合程度测算有意义,本文令()与()分别表示耕地压力和农村贫困得分排名,排名数值越小即为耕地压力指数(农村贫困指数)越高;和为权数,结合已有研究[23]和专家意见,本文取== 0.5;为调节系数,为使耦合度计算结果具有较高的区分度和层次性,本文设=2。参照已有的研究成果[25-26],将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耦合水平划分为低度、中度、高度、极度4种类型,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9个等级(表1)。

3)空间自相关分析法

空间自相关分析(ESDA)涵盖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和局部空间自相关2个方面,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主要描述研究对象在整个区域的空间关联和空间差异特征;局部空间自相关主要描述研究对象在子区域上的空间关联和空间差异特征。本文采用全局莫兰指数(Global-Moran`)和局部莫兰指数(Local-Moran`)来表征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度的空间集聚特征,公式如下:

表1 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类型划分

1.4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耕地压力是耕地资源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所承受的压力,其内涵主要包括4个方面的压力:资源禀赋压力、设施建设压力、利用效益压力和生态环境压力[18],主要表现为资源的自然匮乏性、设施建设的滞后性、利用能力的低效性和生态环境的脆弱性。本文从资源、设施、能力、环境4个方面选取相应的指标构建耕地压力测度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能够全面的反映区域耕地的资源禀赋与资源组合、设施建设水平、投入现状与利用效益、生态保护和生态破坏等方面的内容,具体选取与耕地资源贫困相关的评价指标(表2)。

本文从贫困的广度和深度2个维度选取6个指标反映乡村贫困程度。其中,贫困的广度以贫困人口发生率来表征,即贫困人口在空间上的数量情况。贫困的深度,由年人均纯收入、人均集体经济收入、三留守人口比重、到县政府车程、有无出村公交线路5个指标构成。年人均纯收入不仅反映了贫困标准线下的人口数量,也可以反映贫困标准线以上,特别是临界贫困线附近贫困人口情况;人均集体经济收入如何,能够反映整个村在招商引资、基础设施建设、农业合作社以及土地流转情况;三留守人口是社会贫困的一种表现,三留守人口越多表明农村中外出务工人口数量越大,产生的留守老人、小孩儿、妇女等社会问题就越多;到县政府车程反映了村的空间区位和交通设施情况,距离县政府车程时间越少表示空间区位条件越好,受到经济中心辐射的程度越高;有无出村公交反映了交通便利程度和对外界的联系程度。

表2 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评价指标体系

注:+,表示该指标取值大小与压力(贫困)程度为正相关关系;-,表示该指标取值大小与压力(贫困)程度为负相关关系。

Note: +,It means that the value of the index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degree of pressure (poverty);-,It means that the value of the index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degree of pressure (poverty).

2 研究结果

2.1 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空间格局分析

1)全局空间自相关特征分析

从表3可以看出,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全局莫兰指数(Global Moran’s)均大于0,且比较高,值全部通过0.01置信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表明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空间格局呈现正相关特征。农村综合贫困的Moran`s值均超过了0.65,表明农村贫困在空间上存在显著高值集聚区和低值集聚区,贫困的广度Moran`s值达到了0.915,贫困广度在空间分布上集聚特征明显,即贫困发生率高和贫困发生率低的村主要集中在某个区域。

表3 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水平全局相关指数

2)农村贫困空间格局分析

运用公式(1)对云南省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贫困广度、深度以及综合贫困程度进行测算,结果显示,镇沅县各村贫困指数得分在0.109~0.771之间,平均得分为0.413,表明镇沅县农村贫困处于较高水平,且各村之间贫困程度差异巨大,得分差距为0.662。运用ArcGIS10.2软件,将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贫困广度、深度以及综合贫困程度进行空间格局刻画,采用自然断裂点法,分别以0.275、0.396、0.536为断裂点,将贫困程度分为高、较高、较低、低4个等级(图2)。

贫困程度较高与高的村主要集中在振太镇,其余村的贫困广度均较低(图2a);贫困深度低的村主要集中在恩乐镇和古城镇,贫困深度高的村主要集中在振太镇、田坝乡和者东镇(图2b);综合贫困的空间格局特征为,贫困程度低的村主要集中在恩乐镇和古城镇,较低的村主要集中在勐大镇和按板镇,较高的村主要集中在和平镇和九甲镇,贫困程度高的村主要集中在振太镇和者东镇(图2c)。从空间集聚的特点看,显著集聚村主要分布在西部的振太镇和中部的恩乐镇和古城镇,其中在0.001水平上显著的村主要集中于振太镇和恩乐镇(图 2d)。农村贫困集聚的高值中心分布于振太镇,集聚的低值中心分布于恩乐镇。镇沅县农村贫困空间格局产生的原因可以归纳为3个方面的因素:一是自然环境因素,恩乐镇和古城镇处于自然条件较好且的地区,镇沅县东西部为哀牢山和无量山,地形复杂、自然环境恶劣;二是区位条件因素,距离镇沅县城的村,受到经济中心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强,经济发展外部环境好;三是历史发展因素,自然环境条件优越和县城中心地区,一直是政府发展的重点地区,不管是资金还是各项政策都有所倾斜。

图2 镇沅县农村贫困的空间格局

3)耕地压力空间格局分析

运用公式(1)对云南省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耕地压力指数进行测算,结果显示:镇沅县耕地压力指数得分均值为0.611,表明耕地压力处于较高的水平,且各村之间的差距较大,最高值为振太镇的帮庆村为0.742,最低值为者东镇的新光村为0.449,二者相差0.293。运用ArcGIS10.2软件,将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耕地压力程度进行空间格局刻画,采用自然断裂点法,分别以0.541、0.608、0.661为断裂点,将压力程度分为高、较高、较低、低4个等级(图3)。空间格局特征表现为“中部地区低、东西部高”,低贫困水平的村有13个,主要集中在恩乐镇和者东镇部分村,高贫困水平有12个,分布在振太镇、勐大镇、田坝乡和九甲镇。

从耕地压力各维度来看,①资源禀赋维度空间分布特征表现为压力程度由中部地区向东西部地区辐射逐渐升高,低压力的村主要集中在恩乐镇和者东镇西部地区,高压力的村主要集中在振太镇和九甲镇(图3a)。②设施水平维度空间分布特征与资源禀赋空间分布特征基本一致,表现为以县城为中心向东西部辐射升高,但高压力水平的村集中地区由西部的振太镇转移到西南部地区的按板镇和田坝乡(图3b)。③受到地形地势、资源禀赋、设施水平等因素的影响,镇沅县耕地利用能力整体表现不高,利用能力维度空间分布特征表现为高压力和较高压力村覆盖面大且交叉分布情况较多,较低压力的村分布较为集中,主要集中在勐大镇、者东镇和九甲镇(图3c)。④镇沅县各村生态环境维度得分平均值0.3,表明生态环境压力程度较低。从空间格局来看,生态环境压力程度较低的村主要分布在东部的哀牢山区和北部的无量山区,压力程度较高的村主要集中于振太镇、恩乐镇东部和者东镇西部地区,与耕地压力的空间格局大致相反(图3d)。⑤从耕地压力空间显著性看,显著集聚村主要分布在西部的振太镇和中部的恩乐镇,其中在0.001水平上显著的村主要集中于恩乐镇,振太镇的塘坊村和镇兴隆村也在0.001水平上显著。耕地压力集聚的高值中心分布于振太镇,集聚的低值中心分布于恩乐镇(图3e和3f)。

4)核密度估计

本文采用Kernel核密度估计方法对镇沅县耕地压力指数与农村贫困分布情况进行了展示,并绘制了核密度估计图(图4)。耕地压力核密度估计图中,4个维度和1个综合压力分布曲线形态迥异,均呈现正态分布,但每一条分布曲线的波峰位置和高度有所不同。资源禀赋曲线波峰位置居中,曲线左边较缓,表明其指数主要集中在压力程度中等的区域;设施水平和利用能力曲线位置偏右、波峰偏右且曲线较短,表明2种指数均主要集中于压力程度较高的区域,即多数村的设施水平压力较大、耕地的利用能力较低;生态环境曲线跨度较长、波峰偏左,表明其指数主要压力程度较低的区域,生态环境压力较小;综合压力曲线长度短且位置偏右、波峰位置偏中、形态陡峭,表明其指数主要集中在压力程度较高的区域,镇沅县耕地压力程度较高,这与前文研究的结论基本吻合。农村贫困核密度估计图中,贫困广度曲线短,存在一个主波峰且极偏左,波峰极陡,右曲线形态无序,表明其指数主要集中分布于贫困程度较低的区域;贫困深度曲线较短、平缓、位置偏左,存在一个波峰,表明位于贫困程度中等区域的指数凸出但不是特别显著,其指数集聚程度不高;综合贫困曲线正态分布、曲线较长、有2个波峰,其中第一个波峰较陡处于贫困程度中等区域,第二个波峰较缓处于贫困程度较高区域,表明其指数较为分散,但主要集中在2个等级区。

图3 镇沅县耕地压力空间格局

图4 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核密度估计图

2.2 镇沅县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性分析

1)耦合水平分析

利用公式(2)~(4)计算出镇沅县109个村的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水平值,结果显示值介于0.04~1之间,均值为0.79,属于高度耦合水平。镇沅县109个村中绝大多数属于极度耦合和高度耦合水平,占比达85.33%。其中,极度耦合水平的村为69个,占比63.31%;高度耦合水平的村为24个,占比22.02%;中度耦合水平的村为9个,占比8.25%;低度耦合水平的村为7个,占比6.42%。依据耦合水平的分类标准,并利用ArcGIS10.2软件刻画出镇沅县各村的耦合水平空间分布图(图5a)。镇沅县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水平空间格局特征表现为:区域整体呈现高度耦合状态,耦合程度由中部地区向东西部逐渐降低,呈现“山脊”结构特征,即中部耦合程度高,两边耦合程度低。中部地区属于“双低”型高度耦合,即中部地区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程度均较低,东西部地区属于“双高”型高度耦合,即东部和西部地区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程度均较高。从莫兰指数集聚图看(图5b),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水平的莫兰指数(Moran`s)值为0.252,表明在空间分布上呈现正相关,其中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在恩乐镇,低-低集聚区主要分布在振太镇,高-低集聚区为振太镇的邦庆村、长安村,以及者东镇的樟盆村。从莫兰散点图看(图6a),镇沅县大部分村位于H-H和L-L象限中,即大部分村属于正相关。109个村中,落在H-H象限和L-L象限中村数分别有39个、37个,合计占总村数69.93%。落在L-H和H-L象限中仅为33个村。

造成镇沅县耦合水平空间分布特征的原因有两点:一是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在空间上存在高度叠合,造成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程度高。例如在镇沅县中部地区恩乐镇,作为县政府所在地,耕地质量和基础设施条件较好且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存在着双低型的高度耦合;二是部分地区存在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空间错位现象,造成空间关联格局中高-集聚存在零星分布的特点。

图5 镇沅县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水平空间格局

2)耦合协调性分析

利用公式(3)计算出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度值,结果显示值介于0.166~0.87之间,均值为0.617,镇沅县整体上属于轻度协调。在109个行政村中,主要以勉强协调、轻度协调、中度协调3种类型为主(表4),分别有22、54、18个村,占村总数的86.24%。利用ArcGIS10.2软件刻画出镇沅县各村的耦合协调度空间分布图(图5c),空间分布特征表现为“整体上以协调为主,但不同区域有所差异,中部地区协调度较高,呈现以轻度协调和中度协调为主,两翼地区协调度较差,失调性村与协调性村相间分布”。严重失调型村和良好协调型村均分布于振太镇,其中严重失调型村为文索村和秀山村,协调度分别为0.166、0.197,表明2个镇的部分村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存在错位现象,即耕地压力小而贫困程度高,或者耕地压力大而农村贫困程度低;良好协调型村为长安村、文东村、帮庆村,协调度分别为0.804、0.835、0.870,这3个村均数据耕地压力大和贫困程度高的双高协调型。

表4 镇沅县不同耦合协调度类型村的占比情况

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度的莫兰指数(Moran`s)值为0.158,表明在空间上存在显著集聚。从空间关联格局图(图5d)可知,高值集聚区和低值集聚区主要分布在镇沅县北部地区,其中高-高集聚区主要分布在西部的振太镇,低-低集聚区主要分布在恩乐镇,高-低集聚和低-高集聚分布于镇沅县东西部山区的振太镇、九甲镇和者东镇。从莫兰散点图看(图6b),落在H-H象限和L-L象限中村数分别有37、20个,合计占总村数52.29%,比耦合水平的比例要低,即空间集聚的显著性弱于耦合水平,印证了耦合协调度的Moran`s比耦合水平的Moran`s要小。造成镇沅县村域耕地压力耦合协调度空间格局特征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方面受自然条件,特别是地形条件的影响。整体上镇沅县处于哀牢山区和无量山区,自然环境恶劣、地形起伏较大、耕地破碎、耕地质量较低,耕地压力较大且农村经济发展水平较低,贫困程度较高。另一方面,受到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益的影响。虽然镇沅县整体处于山区,但内部存在着次一级地理单元,例如东西部处于山区,中部地区存在小型的河谷平原,自然条件相对较好,在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历史发展中相对较好,加之受政府资金、政策投入偏向的影响,与其他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差距逐步拉大。

注:H-H,高-高关联;H-L,高-低关联;L-L,低-低关联;L-H,低-高关联。

2.3 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互动机理分析

耕地资源作为农村居民最重要的资产,是改善生计提高收入水平的重要途径,也是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要素,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内在关系[13-14]。一方面,耕地资源对农村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与稳定起着重要作用,区域内耕地资源禀赋好、区位条件好、利用效益高,必然会促进农业发展,进而推动农村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受到农民生计方式多样化发展的影响,耕地资源的利用方式、自然属性和社会经济属性的地位发生了显著变化,区域内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高,会促使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增加对耕地投入,改善耕地的设施条件、利用方式、生产环境,提高耕地利用效益。

耕地资源所面临的压力主要体现在资源禀赋、设施水平、利用能力和生态环境4个方面,凸显了耕地资源的自然属性和社会经济属性[19]。耕地资源与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内在关系也反映在耕地资源压力与农村贫困之间(图7),主要表现在2个方面:

1)耕地压力对农村贫困的胁迫和倒逼作用。耕地资源压力的表现主要为资源禀赋差、基础设施差、利用能力低、环境质量差。资源禀赋差表明区域内耕地面积少、耕地质量低,研究区内虽然人均耕地面积达到0.33 hm2,但就耕地质量较低,平均耕作半径达1.26 km,耕地的利用效益较低,仅为37 500元/ hm2左右。研究区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频发,生态环境质量较差。耕地压力大,会造成农业生产效益低下和产业结构滞后,进而降低农民的耕作意愿,促使农民大量外出务工,造成耕地闲置与撂荒,最终会加剧农村的贫困程度。

2)农村贫困对耕地压力的胁迫和倒逼作用。近年来不管是政府还是学者对农村贫困的评价都逐渐从“一维”转向“多维”,即农村多维贫困。从指标上看主要包括收入、医疗、教育、住房、发展环境等多方面。从区域尺度上看,农村多维贫困主要表现为经济水平低、教育医疗投入少、农村基础设施和发展环境差等方面,例如研究区内贫困程度较高的村,年人均收入仅为5 600元左右,人均集体经济收入仅59元,远远低于发达地区平均水平。农村贫困程度高,造成农村经济发展能力低、水平低,教育医疗投入少、农村基础设施和发展环境差,必然会造成农民生活水平下降,就业机会和政府投入减少,农村劳动力大量外流,造成耕地大量撂荒,耕地灌溉设施水平差,最终加剧耕地资源贫困程度。

图7 耕地资源压力与农村多维贫困互动机理示意图

3 结论与政策建议

3.1 结论

文章在梳理耕地资源与农村贫困内在关系的基础上,通过运用实地调研获取的一手数据,运用加权求和法、耦合协调度模型、莫兰指数等研究方法,对云南省镇沅县109个行政村的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实证研究,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山区恶劣的自然条件对耕地利用和农村贫困的形成均有巨大的影响,在空间上具有高度的吻合性。镇沅县村域耕地压力程度与农村贫困程度均较高,在空间分布上均呈现“中部地区低、东西部地区高”的特点,即空间分布上具有较高的重叠性,其中农村贫困程度最深的村主要集中于西部地区。造成镇沅县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空间分布特征的原因很多,主要受到区域内地形地势、耕地设施、利用效益和发展环境的影响。

2)镇沅县呈现区域整体高度耦合协调特征,耦合程度由中部地区向东西部逐渐降低,呈现“山脊”结构特征,即中部耦合程度高,两边耦合程度低。中部地区属于“双低”型高度耦合,即中部地区耕地压力程度与农村贫困程度均较低,东西部地区属于“双高”型高度耦合,即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程度均较高。

3)镇沅县109个行政村中,主要以勉强协调、轻度协调、中度协调3种类型为主,占村总数的86.24%。空间分布特征表现为“整体上以协调为主,但不同区域有所差异,中部地区协调度较高,呈现以轻度协调和中度协调为主,两翼地区协调度较差,失调性村与协调性村相间分布”,主要受到自然条件和经济社会发展空间溢出效益的影响。

4)耕地资源与农村经济具有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的关系,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存在双向倒逼和胁迫作用,一方面耕地压力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会加剧农村贫困,另一方面农村贫困所造成的结果又会加剧耕地所面临的压力。

以村域尺度为研究单元,研究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耦合协调关系,参考相关研究成果并结合实地调研,显示研究内容和结果具有较好的可靠性。但局限于调研所获取为1年的截面数据,不能对耕地压力和农村贫困及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动态分析。研究方法中以耕地压力指数与农村贫困指数的排名作为计算对象,还是以指数值作为计算对象,需要进一步对比研究。村域尺度介于农户尺度和县域尺度之间,村域尺度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性研究是对研究尺度体系的一个有效补充,在未来相关研究中可以尝试将3个尺度进行对比研究。

3.2 政策建议

近年来镇沅县切实围绕党中央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保障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的重要精神,大力推进脱贫攻坚战略,全县脱贫攻坚工作成效明显,经济社会取得长足发展,城乡发展差距逐步缩小,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得到明显提高。但是由于镇沅县地处大山区、少数民族地区,自然环境恶劣、生态承载力差,扶贫开发任务仍然十分艰巨,特别是不同区域的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的空间格局、耦合类型在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根本改变。因此,基于研究结果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总体来看镇沅县应该以缓解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为目标,加大对耕地资源的投入力度,着力解决贫困农户“两不愁、三保障”问题,促进农村地区社会经济发展。但不同地区应该实施有针对性型的策略:1)“双低”型耦合水平高的中部地区。该地区自然环境条件相对较好,耕地压力比较小,耕地利用效益比较高。应该积极开展土地整治工作,增加耕地面积和优化资源组合,并且加大“农田水路网”的投入,改善耕地的基础设施条件,强化耕地利用所带动农户脱贫增收的效果;2)“双高”型耦合水平高的北部和南部地区。应该积极开展退耕还林工作,减轻耕地所承受的经济发展压力,以保持生态功能为主。积极落实易地扶贫搬迁政策,规划建设集中安置点,加大对搬迁农户的就业技能培训,向第二三产业转移贫困农户劳动,提高搬迁后农户的生计能力;3)在耦合水平相对较低的东部和西部地区。充分发挥耕地资源带动农民增收的功能,依托山地特色资源,大力发展以考研、畜禽、茶叶、林下经济为主的特色经济产业。积极引进龙头企业,鼓励和引导企业建设产业“扶贫车间”,吸纳贫困人口就业,提高贫困居民收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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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pling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village-level cultivated land pressure and rural poverty in mountainous areas

Cai Jin1,2, Qiu Jiqin3, Luo Dongqi1

(1.,,400067,; 2.,,400067,; 3.,,400067,)

China’s poverty alleviation has made great progress, as the years of large-scale development-oriented poverty relief drive since the mid-1980s. At present, the poverty in rural China has transformed into the geo-relation poverty, restrained by individual ability of peasant household, special geographic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 factors, from the surface poverty that formed by the backwar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deficiency of manage agencies. The lack of resource element has become a major obstacle to poverty governance, especially on the most important livelihood capital of farmers -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High quantity, quality, and utilization efficiency in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can contribute to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increasing income of farmers.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explore the inner relationship between cultivated land pressure and rural poverty in the perspective of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Taking 109 villages in Zhenyuan County of Yunnan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unit, this study aims to find the linkages between rural poverty and spatial patterns of cultivated land pressure in mountain area. The weighted sum approach and coupling degree model were used based on the field survey data.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indexes of rural poverty and farmland pressure in village scale were both high in Zhenyuan County.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was characterized by “low in the middle, high in the East and West, and secondary high in the north and South” under the ArcGIS10.2 platform; 2) The coupling level of farmland pressure and rural poverty was high, where the coupling factorreached 0.79. The spatial pattern was characterized by: the high coupling in whole region, the coupling gradually decreased from the central area to the East and West, showing the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ridge”. It infers that there was high coupling in the central region, and low at both sides. The spatial correlation pattern of coupling level showed that the high-high agglomeration area was mainly distributed in Enle Town, whereas, the low-low agglomeration area was mainly distributed in Zhentai town; 3) The main coupling types of Zhenyuan County were classified by forced, mild and moderate coordinatio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show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overall coordination and local imbalance. The spatial correlation pattern showed that the high-high agglomeration area was in Zhentai town, whereas, the low-low agglomeration area was in Enle town. In order to alleviate the pressure of cultivated land and rural poverty, the government can increase the investment in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further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two not worry and Three Guarantees” for the farmers. Targeted strategies can vary in different regions: 1) In the central region with high coupling level of “double low” type, land improvement can be recommended to increase cultivated land area and optimize allocation of resource, particularly on strengthening the use of cultivated land. 2) In the north and south areas with high coupling level of “double high” type, returning cultivated land to forest can be selected to reduce the pressur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cultivated land, while, maintain the ecological function. 3) In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regions with the relatively low coupling level, the fun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can be used to develop the typical economic industries, mainly including livestock and poultry, tea, and under-forest economy,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 resources of mountainous areas.

rural areas; poverty; cultivated land pressure; coupling coordination; spatial pattern; Zhenyuan County

蔡进,邱继勤,骆东奇. 山地村域耕地压力与农村贫困耦合协调性分析[J]. 农业工程学报,2020,36(20):283-293.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0.20.034 http://www.tcsae.org

Cai Jin, Qiu Jiqin, Luo Dongqi.Coupling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village-level cultivated land pressure and rural poverty in mountainous areas[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20, 36(20): 283-293.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0.20.034 http://www.tcsae.org

2020-07-27

2020-10-07

重庆市社科规划项目(2018BS78);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20YJC790002);重庆市教委科学技术研究项目(KJQN201900834);重庆工商大学高层次人才科研启动项目(1856032);重庆工商大学2019年度校内科研项目(1951028)

蔡进,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国土资源与区域发展、乡村贫困治理。Email:caijin2011@126.com

10.11975/j.issn.1002-6819.2020.20.034

F329.9

A

1002-6819(2020)-20-028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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