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燧 付之珍 白浩然
最近母亲又迷上了《远方的山楂树》这部剧,可能她在其中找到了些之前的什么记忆,所以看得格外入戏。我也在闲暇时陪她看了几集,感慨颇多,不知所踪。
想起来高中时偷偷看的散文《秦腔》,这两部作品应该是一个类型的,相似的年代感,相似的环境,还有让人怀念的相似情谊。我总是很容易钻进一些微小的细口中,好奇那时的人,那时的质朴,那时候的大家好像都是一腔热血,满怀真情。
我们羡慕的一切东西都是因为渴望而不得,讲真的,我羡慕那时的人。
现在的生活,都市喧嚣明亮,昼夜不息的车马冲刷着我们的快乐。日子还像以前一样如流水般前进,我们却不似前人。在父母一辈的孩童时代,他们的快乐遍布街头巷尾。黄昏,夏夜,蝉鸣时节,他们招呼一群伙伴同父母交代后便能疯到半夜,一人一竹筐,在河边摸鱼捉虾砍河草,每块石子都被他们的笑声踩过。
“虽然是在帮家里干活,但是还是很开心呐。”每次母亲和我说起这些时,眼睛里都藏不住笑意,那里闪烁的东西真让人向往。
忽然便觉得现在的孩子挺可怜的,听着大人对自己随意支配,像货架上的商品,被明码标价,任人指点。一把没了甜味的糖果还怎么分享给人快乐呢,风失去了它的田野,蜻蜓找不到追逐它的孩童,所以风没了温情,蜻蜓也不再出现。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大人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他们遗忘了。
偶尔的一次踏青,让我找到了小时候的味道。我很庆幸自己儿时生活在农村,让我拥有过轻风熨蓝,鸟雀叽喳,看到过书中描绘的金色麦浪,经历过被老舍的大鹅追着啄屁股的惊险。不论任何街头房前,总会有棋局盘战,老妇长舌,这一帧一段都是童年的颜色。
所以之前母亲和我说读书人不识五谷道粮,还错把初春青麦叫成韭菜时,我嗤之以鼻,觉得是母亲故意找乐。每天的吃食谁会认错,更何况是博览群书的人。但原来,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有各类生物的玩伴,不是所有人都有过被拎回家是灰头土脸却还笑的一脸傻样的场景。
城市在长大,却仿佛是,那些混合泥土将快乐铸在了一张张发白的老照片,像骤风啊,一夜便吹走了所有热情。
如今的我,每当看到剧中乡亲们为青年点的学生打抱不平都会酸了鼻梁。明明事不关己,还是会选择出手帮助。并不是说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只是那种人人乐而为之的氛围减淡了,人们算计更多的是得失,而不是亲情。其实大家都会在做完一个选择后回味,那个让自己感到不安的选择,便会常常纠缠着你,让你担忧后悔。那是件很累的事情,就像失眠时怎么躺都不对的样子。
所以啊,有时候怀念过去,不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好,只是怀念曾经的小美好。儿时那些说给树听的话,嵌在树的年轮里,随流年一点点长成参天的回忆,曾经让我心动的声音渐渐远去。所以我更喜欢听老歌,在熟悉的旋律中找回自己的溫情。流水逝去的岁月,配上简单的老歌,也便配上了此时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