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族於菟文化的内涵*

聂永青 甘成寅 吴 芬 戴晓琳 黄小亚

西北民族大学，甘肃 兰州 730124

一、於菟文化的历史

“综观整个於菟仪式的历史和过程，不难看出这种古风所蕴藏的文化含量是非常丰富而且独具一格的。兼容原始宗教遗迹和藏传佛教；不仅有娱神性质，很大程度上还具娱人功能；它不仅可以看做是驱疫除邪活动，又可以当成丰产巫术活动；不但有丰富的饮食文化，还不缺乏一些特定的禁忌内容；就其特征而言，不仅有严格的组织制度，还具有全民参与的特征。如此种种，各种文化因素相交形成其特有的传统民间风俗面貌。经我们研究调查，一位当地老者给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传说：古时候这一带（指年都乎村）有疾病盛行，该疾病可致人死亡，当时由于条件有限，再加上村民封建迷信，请来当地一些法师和巫师前来做法赶除疾病，都未见成效。有些见此法难以解救百姓于疾病之中，因此前去请教当地佛教寺院里的高僧。高僧告知这些村民，需要找几个健硕的年轻人扮成动物的模样，这动物必须是凶猛威武的，之后村民便想到虎豹极为凶猛，便告知村里的老者，由这些老者做主挑选了几个年轻人来扮演虎豹模样来进入每家每户，连续几天之后，困扰村民的疾病便被赶走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再无此类疾病发生。村民见这种方法很有用，便一直被传承了下来。

二、於菟文化的传承

到清朝时候，发生了一场灾难，死了很多人。当时年都乎村的拉卜楞寺有一位第三世嘉木样大活佛，他为了为拯救百姓摆脱邪魔苦难，提出进行於菟舞祭祀活动，并将原来居住在年都乎村的村民从隆务河边迁到了旁边的山根高地。之后这里果真没有再发生过大型灾难和此类的疾病，村中又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景。结合老者的讲述和当地的区域历史，可以得出一些当地民间习俗演变的真实有效的信息。根据老者的讲述和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从当地於菟仪式出现至中断以前已有六百年的历史，也是仅在年都乎村才有的（根据老者的说法）。600多年的说法，与年都乎古城建城时间相符，也就是说於菟在年都乎古城建城之时就已经出现。后来，於菟仪式在传承过程中因为一些不可知的因素而遭到中断，具体中断时间已无从考究，而在嘉木样活佛的极力倡导和促成之下，才得到恢复。可见於菟仪式在传承中，经历了中断又恢复的变迁过程，而这个过程也从侧面反映出不同时代背景之下作为民间传统习俗的命运。於菟仪式舞蹈，其主要目的在于赶妖除魔，国泰民安，其作用和功能具有很明显的功利性。至于於菟舞蹈，在整个仪式过程中，所有的舞蹈动作就是以模仿虎豹动作为主，再无其他的做出变化的舞蹈动作。所以，外界认为於菟舞蹈动作自古传承至今都略显单一，且没有任何的变化。其实，如果以我们所熟知的用以表演的舞蹈动作来看待於菟舞蹈动作的话，就会发现它的动作并不符合专业舞蹈动作标准，这样做很明显是张冠李戴，与我们实事求是的理论是相违背的。两者之间应该是互相分开的，换句话说，专业的舞蹈动作是用来给观众观看的，追求的是美观和优雅。而於菟舞蹈动作是对于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它的存在是对于当地传统文化的一种尊重和完美诠释。

三、於菟文化的地位

於菟文化作为我国文化有机组成部分的少数民族特色文化之一，长期在我国传统政治文化的氛围下产生并发展，因而具有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基本特征。但是，土族於菟文化由于其独特的民族风俗、宗教信仰、民族语言、生活习惯等方面的特点，也形成了独特的少数民族文化。这种独特的少数民族文化在村民心中已悄然生根，成为他们不可亵渎的精神寄托，也让他们懂得传统文化独特的魅力和强大的吸引力，作为当地村民世代传承的文化，其作用和功能早已成为他们的心理慰藉，於菟文化给予他们无限的力量与强烈的责任感。近几十年以来，在国家政策扶持下，虽然少数民族特色文化得到某种程度的发展，但是其中所包含的亚政治文化对基层民主的消极影响已经在很多方面凸显出来，成为制约公民文化的培育成长的显形障碍。於菟文化作为少数民族特色文化的一个代表，也难以避免此类现象，在这其中所表现出的封建特色，正是融入了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最强烈的封建特点。该文化在当地长期发展和流传的过程中，已经成为了当地民众的精神支柱，同时也成为当地民众的精神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