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瑛
(南京中医药大学国医大师周仲瑛传承工作室,江苏 南京 210023)
经过六十多年来的不断探索与完善,中医专业教材建设经历了从无到有、由少到多的过程,发展至今出现了重复、繁多的现状,致使教师不易把握课堂教学主次,学生不易掌握基本知识点。为此,笔者在多年临床与教学实践的基础上,深感目前有必要删繁求简、去粗取精、突出要领,故以五脏病证概要为纲,汇多学科的理论知识,撰写《中医内科汇讲》,为今后《中医内科学》教材的改革提供思路与蓝本。今以脾系病证为例,抛砖引玉,敬请有识同仁指正。
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脏为脾,在色为黄,在音为宫,在声为歌,在变动为哕,在窍为口,在味为甘,在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1]体现了中医内外相应,人与天地合参,脏腑为一个系统的整体观。
《难经·四十二难》曰:“脾重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主裹血,温五脏,主藏意。”[2]脾脉起于足大指,入腹中,属脾络胃,支者从胃,注心宫。开解剖学之先河。
1.2.1 脾主运化 化水谷精微为气血,供养脏腑、四肢百骸,病则血虚气衰,肌萎失荣。司津液的输布、代谢,病则可见水湿、痰饮潴留,为病多端。
1.2.2 脾统血 脾气统辖管理血液的运行,气行则血行,病则可见心脾两虚,失血、血虚、血瘀等。
1.2.3 脾恶湿 湿属于阴邪,重浊黏腻,其伤人隐而缓。发病迟,其来也慢,其去也缓,病程长,病势缠绵,长年难愈。湿无定体,常随五气而从化。证有风湿、寒湿、湿热、暑湿之分,病随脾胃功能的差异,表现为脾阳虚、胃实热等不同。
1.2.4 脾合胃 脾胃互为协作,共同完成运纳之职。脾主运化转输,胃主受纳腐熟。脾主升清,精微上承心肺,化气生血。胃主降浊,腐熟水谷,下降于肠。病则清浊不分,可见呕吐、泄泻等症。脾为阴土,喜燥恶湿;胃为阳土,喜润恶燥,脾胃协作,燥湿互济。大小肠秉受脾胃之气受盛传导,小肠分清,精微归五脏;大肠泌浊,传导糟粕。共同协调消化水谷之职。
1.2.5 主四肢肌肉,开窍于口 脾血充盈,脾气健旺,则唇红肉满,口纳知味。病则形瘦肌萎。
脾系病证的核心病理因素为湿。湿的生成,既有外感,也有内伤。外湿:久住湿地,涉水淋雨,气候多湿,湿盛伤脾,虽寄旺于四时,但以长夏为主气。内湿:多因酒食炙煿成癖,或多食生冷瓜果,困遏脾运,水谷不化精微,湿自内生。若素体脾虚或劳倦伤脾,脾阳不运,反生湿浊。
概而言之,湿有虚实两端,实为湿盛而阳微,湿困脾运。虚则脾不化湿,阳微湿盛。详见图1。
分清气、血、虚、实、寒、热。
治脾不在补而在运,脾运则健;治胃不在通,而在降,以降为和。胃为水谷之海,仓廪之官,受纳五味,冷热杂投,故治需温清补泻复合。诚如《灵枢·师传篇》曰:“胃欲寒饮,肠欲热饮,两者相逆,便之奈何?”[3]示人以温清并用,补泻兼施,复合以投的治法。
胃痛、胃痞两者虽异实同,满而不痛者为痞,其症较轻;痛而兼满者为重。总属胃气郁滞,和降失司所致。痞有虚实、寒热错杂;痛则以实为多。与现今之慢性萎缩性胃炎、胃十二指肠溃疡、胃下垂等相关。
胃痛(胃痞)病有多端,若概以行气消导为治,漫云“通则不痛”,则失之远矣。因于气滞者,当脘胀满而痛,涉及胁肋,胸闷不舒;因于血瘀者,痛有定处,痛如针刺;因于寒者,当脘冷痛,或有剧痛,泛吐清涎,得温为舒;因于热者,中脘灼热,嘈杂吐酸,口干苦有异味,喜冷畏热,大便或秘;因于胃气虚者,久痛不愈,痛势徐缓,得食则减,悠悠冷痛;因于胃阴虚者,嘈杂似饥,饥不欲食,胃有灼热感;因于胃实者,痛势剧烈,拒按,得食更甚。相互之间可以兼夹转化。且气郁可以化火,寒郁可以化热,气滞可以血瘀,火郁可以伤阴,寒凝可以伤阳,中虚可以气滞,阴虚则胃失濡养,由此可知,通非一端。
腹痛泛指胃脘以下,耻骨以上部位的疼痛。上腹属胃,大腹属脾所主,下腹多在肝肾。病理性质有虚实两类,但以实证为主。实证有湿热食积、气滞血瘀、寒积;虚证为脏器虚寒、气血不能温养。
呕吐既可单独出现,又可并发于多种急慢性疾病当中,总由胃气上逆所致。以消化系统疾病多见,病位在胃,与肝、脾密切有关。应当结合辨病,区别周围性和中枢性呕吐。如因误食毒物,又当因势利导,给予探吐祛毒。临证首当辨其虚实,实证呕吐,来势重,病程短,呕吐量多,吐出物多酸臭,甚则如喷射状,或伴寒热,脉实有力,多为外邪或饮食所伤;虚证呕吐,病程较长,时作时止,吐出物不多,酸臭不甚,伴见精神疲倦,脉弱无力,多由它病并发。治以和胃降逆。偏于邪实者,祛邪消食,化痰理气;偏于正虚者,扶正健胃运脾,益气养阴;虚实夹杂者,兼顾并治。
呃逆临床表现为气逆上冲,喉间呃忒有声,声短而频,连续或间断发作,既可单独发生,亦常出现于某些急慢性疾病的过程中,多为病势严重的征象。证分虚实寒热,治疗以理气和胃,降逆平呃为主。寒者温之,热者清之,唯重病中出现呃逆,则为下元衰败之症,当急以温补脾肾,扶助阳气;或用滋养阴液等法,结合原发病治疗。
噎膈与反胃,均以饮食难下,纳而复出为主症。分而言之,噎与膈又有差异,古有五噎、五膈之称。《千金方衍义》曰:“噎之与膈,本同一气,膈病之始,靡不由噎而成。”[4]提示噎为膈之轻症,膈为噎之后果。从临床看,噎为饮食不下,病在食管;膈为食而复出,病在中脘;而反胃则为朝食暮吐,暮食朝吐,病在下脘。三者类同而有别,病有标本虚实,初期标实为主,后期本虚为主。病理因素有痰气瘀阻,阴伤气虚多端。
泄泻以大便次数增多,粪质稀溏,甚或泻物如水样为特征,是消化系统常见的一个症状,涉及功能性和器质性疾病两端。由外邪、饮食、情志、体虚等多方面,导致脾胃运化功能障碍。病理因素主要为湿,因脾胃运化不调,小肠受盛,大肠传导失常所致。脾病湿盛是发病的关键。急性暴泻因湿盛伤脾,或食滞生湿,壅滞中焦,脾不能运,肠胃不和,水谷清浊不分所致,病属实证;慢性久泻多为脾虚生湿,健运无权,或在脾虚的基础上,因肝气乘脾,或肾阳不能助脾腐熟水谷所致,病属虚证或虚实夹杂证。由此可知,暴泻以湿盛为主,久泻以脾虚为主,湿盛与脾虚往往互为因果,湿盛可以困遏脾运,脾虚又易生湿。故暴泻迁延日久,每可从实转虚,久泻复加湿食所伤,亦可引起急性发病,表现虚中夹实的证候。临证必须注意,急性暴泻不可妄投补涩,慢性久泻不宜漫施分利,清热不可过于苦寒,太苦则伤脾;补虚不可纯用甘温,太甘则生湿。一般来说,暴泻易治,久泻难疗。对反复发作的患者,还当做到饮食有节,寒温适度,结合辨病治疗,排除肠癌,溃疡性结肠炎等病。
便秘指大便不通,排便时间延长,粪质干燥坚硬,或经常排便不畅,或溏而不爽。主要为脾胃功能失调,大肠传导失常。病理表现有虚有实,热秘和气秘属实,虚秘和冷秘属虚,阳虚冷秘少见。治疗以通为主,但通法不一,注意不可久用大黄。古人有云:“有通气之法,有逐血之法,有疏风润燥之法,有疏行肺气之法,气虚多汗则补中益气之法,阴气凝结则有开冰解冻之法,且有导法、熨法,无往而非通也,岂仅大黄、巴霜哉!”[5]
吐血、便血属于血证范畴,多由脾不统血所致,以消化道疾病多见。总属胃损络伤,肝脾统藏失司所致,若血出阴伤,甚则气脱阳亡。若出血之后,离经之血,留结体内,蓄积成为瘀血,导致出血反复难止。治疗不宜过于苦寒敛涩,以免瘀血不化。
痰饮是指体内津液输布失常,停积于某些病位的病证,源起于《内经》,具有中医病理学的特色,后世发展为痰和饮两个方面。
津液输布排泄,主要依靠三焦的气化作用和肺脾肾通调、转输、蒸化的功能。三焦气化失宣,是形成痰饮的主要病机。三焦是全身运行水湿津液的通道,气化则水行。若三焦气塞,脉道壅闭,则水积为饮。饮留胃肠,则为痰饮;饮流胁下,则为悬饮;饮流肢体,则为溢饮;饮聚胸肺,则为支饮。中阳素虚,实是发病的基础,故治疗总以温化为原则。审其标本虚实的主次,或祛饮治标,或温阳化饮。但临床亦有饮郁化热者。
《素问·奇病论》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治之以兰,除陈气也。”[1]《内经》又称其为消中,属中医学消渴范畴,与脾胃损伤关系密切。脾主运化,为胃行其津液,素食甘美多肥,脾胃为燥热所伤,脾湿胃燥,湿从燥化,久则络瘀,形成三热——湿热、燥热、瘀热,气阴两伤,肺脾(胃)肾三脏俱损,每易并发多种病证,所谓“膏粱之变,足生大丁”,即与糖尿病足之表现相关。由此可知,脾瘅与现今之糖尿病类同。脾为消化系统之主,故名脾瘅。结合现今临床,还应与非糖尿病之消渴相区别。脾瘅亦可予以正名“胰瘅”。
用于寒湿困脾证。脾寄旺于四时,湿与寒相合,阴凝难解,困遏脾阳,运化失司。肌肤晦暗发黄,胸闷胃胀,饮食不香,恶心呕吐,口黏或甜腻,头昏身倦,大便不成形,或泄泻,甚则腹胀水停,四肢浮肿,小便少,苔厚腻,脉濡。多见于慢性肠炎、慢性肝炎、肝硬化、慢性肾病、多种原因所致的浮肿等病症。
常用方:胃苓汤、理中汤。
常用药:苍术、厚朴、陈皮、藿香、白蔻仁、佩兰、茯苓、泽泻。阳虚明显者,加附片、肉桂、川椒。
用于湿热蕴脾证。湿遏热蕴,弥漫三焦。面目黄染,黄色鲜明如橘色,脘胁痞胀,恶心呕吐,口干口苦,食少厌油,大便秘结,或便溏不爽,小便黄赤,或有发热,舌苔黄腻,脉濡数。多见于急性黄疸性肝炎、急性胆囊炎等肝胆系统病变。
常用方:茵陈蒿汤、王氏连朴饮、甘露消毒丹、清中汤。
常用药:茵陈、山栀子、大黄、黄柏、田基黄、猪苓、茯苓、泽泻、酢浆草、金钱草。
用于水湿内停证。湿热蕴结,或寒湿久聚,水湿潴留,水毒泛滥。腹大坚满,神色昏糊,大便秘结,小便短少。舌苔中部厚腻,脉沉滑。
常用方:大承气汤、十枣汤、舟车丸。
常用药:生大黄、炒枳实、厚朴、芒硝、甘遂、大戟、黑丑、商陆根、沉香、泽漆、椒目、蝼骷、葫芦瓢。
用于脾虚血亏证,气不化湿。面色萎黄,言语气短,倦怠无力,脘胯腰腹坠胀,久泻脱肛,肌衄吐血,便血,妇女经潮量多,白带清稀,小便淋漓难净,或混浊如米泔水,肌肉萎瘦,舌苔淡,脉濡弱。多见于内脏下垂、慢性肠炎、肠功能紊乱、某些出血性疾病、妇女带下等。
常用方:补中益气汤。
常用药:党参、炙黄芪、白术、炙甘草、山药、陈皮。气虚下陷,内脏下垂,加升麻、柴胡;出血加当归、熟地、仙鹤草、阿胶;下焦湿浊加土茯苓、萆薢。
用于脾虚湿蕴证。劳倦过度,忧思伤脾,饥饱不一,或年高体衰,脾胃薄弱,脾虚湿蕴,中虚气滞。可见于慢性虚弱性疾病,如糖尿病、胃瘫、虚劳、病后失调等。
常用方:参苓白术散、香砂六君子汤、枳术丸。
常用药:党参、白术、茯苓、甘草、山药、枳实、薏苡仁。气虚甚加黄芪;夹湿加苍术;胃胀加枳壳。
用于脾胃阴伤证。湿热久羁,湿从燥化,或思虑过度,气郁化火,或胃热素盛,阴液亏耗,胃液消灼,胃失濡润。胃部灼热,嘈杂易饥或不思饮食,稍食即胀,干呕恶心,口干咽燥,大便干燥,形瘦,舌红少苔,脉细数。多见于萎缩性胃炎、热病后期、糖尿病等。
常用方:一贯煎、沙参麦冬汤。
常用药:沙参、麦冬、玉竹、石斛、天花粉、白芍、甘草。胃热重者加黄连;气滞者加玫瑰花;厌食加生谷芽、麦芽。
用于脾阳虚衰证。脾气虚弱,气虚及阳,脾肾两虚。面色苍白,腹胀有冷感,食后不化,喜热饮,大便溏薄,小便清,舌苔淡白,脉沉细。多见于慢性肠炎、痢疾、慢性肾炎、慢性肝炎、肝硬化等。
常用方:桂附理中汤。
常用药:附子、肉桂、干姜、党参、白术、炙甘草、砂仁、荜澄茄。
用于气滞络瘀证。思虑气结,脾气不升,气滞日久,肝郁不达,久病入络,络脉痹阻,郁结成瘀,肝脾两伤,甚则络损出血。可见于肝硬化、疟母、血吸虫肝病、腹腔肿瘤等。
常用方:桃核承气汤、血府逐瘀汤、鳖甲煎丸。
常用药:乳香、没药、蒲黄、桃仁、红花、当归、莪术、鳖甲;另出血用三七、乌贼骨、白及,研粉,水调服。
5.9.1 健脾舒肝法 用于脾虚肝郁证,土不栽木,木不疏土。脘胁胀痛,噫气不畅,情志喜郁,食少不香,妇女乳房胀痛,月经不调,舌苔薄,质淡,脉细弦。多见于慢性胃炎、慢性肝炎、慢性胆囊炎等。
常用方:六君子汤、逍遥丸。气郁明显者用越鞠丸。
常用药:柴胡、白芍、党参、茯苓、炙甘草、炒枳壳、制香附、焦白术。胃痞胀痛者,加木香、砂仁。
5.9.2 健脾和胃法 用于脾胃不和证。胃部饱闷发胀,隐痛,食少难下,食后不易消化,嗳气,有酸腐味,甚则呕吐,腹胀,大便溏薄,舌苔薄白,脉细。多见于慢性胃炎,消化不良,贲门失弛缓症等。
常用方:保和丸、香砂六君子汤。
常用药:木香、砂仁、党参、白术、炙甘草、半夏、陈皮、神曲、山楂、枳壳、莱菔子。
5.9.3 疏肝和胃法 用于肝胃不和证,肝郁不达,气滞于中,横逆犯胃。脘痞胀痛,嗳气不畅,嘈心吐酸,大便不畅,苔薄腻,脉弦。可见于慢性胃炎、溃疡病等。
常用方:四逆散、左金丸。
常用药:柴胡、白芍、枳壳、甘草、黄连、吴茱萸、半夏、香附、苏梗、煅瓦楞子。若肝气犯胃,上逆冲肺,咳呛痰少,噫气恶心,泛酸,加杏仁、黄连、苏叶。
5.9.4 抑肝扶脾法 用于肝脾不和证,木横乘土。腹痛腹泻,便意不尽,舌苔淡黄,脉细弦。常见于肠神经官能症、慢性肠炎、肠易激综合征等。
常用方:痛泻要方。
常用药:白术、白芍、陈皮、防风、乌梅、玫瑰花。脾虚明显加党参、山药。
5.9.5 培土生金法 用于脾虚肺弱证,土不生金。食少难运,脘痞腹胀,疲劳乏力,便溏,舌苔薄白,舌淡,脉细弱。多见于肺结核、慢性肝炎等。
常用方:参苓白术散、六君子汤。
常用药:党参、白术、茯苓、甘草、山药、桔梗。
虚实相对于正邪而言。脾虚失运,水湿内停,当从本扶正;外湿壅遏,脾不能化,当从标攻邪;本虚标实,当通补兼施,有先补后通、先通后补之别。
湿有寒热从化之分。脾阳虚弱,不能化湿,湿从寒化;湿浊内阻,郁蒸壅遏,湿从热化。且随五气而从化,辨证当联系互参。
寒证,当温化燥湿;热证,当清热化湿;虚证,当健脾化湿;实证,当攻逐利湿。
在表者,当宣表化湿;在里者,当运中化湿。根据病位不同,上焦宣肺化湿;中焦苦温燥湿;下焦淡渗利湿。
胃气以和降为顺。虚证,当补气和中;实证,当理气消积;寒证,温中理气;热证,当泄热行气。
胃热易伤阴,清热泻火,要兼顾养阴。治实勿忘虚。忌苦燥过甚伤阴。
实则阳明,虚则太阴,是相对而言的。脾病多虚,本虚标实,临证多见虚寒之证;胃病多实,新病易实,久病多虚,临证多见实热之证。大小肠秉受脾胃之气,故功能与病变均有整体联系。脾虚则土不生金,以致肺脾两虚。可用培土生金法。肝木克脾,则脾气不运,可用疏肝理脾法。火不生土,则脾阳不振,可见泄泻、水肿等症,当补火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