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建华
九月里,京城的夜里还是热乎乎的,翻了个身这后背和头发上湿露露的,是脖子在流汗。这凉席换早了点儿。想想明天还要去六库,太忙了,蹒跚着又栽倒在长沙发上迷糊起来。秋老虎来了。天气预报说还要热一周。
早上4 点来钟醒了,连忙起来。赶到街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还好一路通畅,用时30 多分钟就到了T1 航站楼,快得有点出人意料。坐上了飞机,心里也就踏实起来。这是海航的班机,空姐统一着旗袍装。机舱传来了广播声,随着飞机的移动,马达的轰鸣,在震耳的伴音中飞向云南。
昆明温度 17 度,从弦梯上走下来,一脚踩到了云岭的红土地之上,踏实。
从一个视角看,自从大清国改土归流后,丽江人杨本程就来到了北京,他的内亲木正源举人也来了;熬了几年后,木正源回到丽江主持雪山书院,以培养后辈为己任,使我们的文脉得以延展开来。到了上个世纪初,先贤陈孝宗、方国瑜、和志坚、和志钧、李培阳、李汝源、桑即蕃、周皋等等一批热血青年跋山涉水又来到北京学习,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个承上启下的群体,无论如何评价他们都不会过分的群体,为我们族裔的延续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当然在四十年代,丽江也迎来了李晨岚和李霖灿两位先生,一位开创了雪山宗,一位传播着纳文化。我无法说清楚,前些时候的云南画派形成没有受到李晨岚先生的影响。我们的文化是灿烂的,是受到关注的,是有生命力的,也是有拥趸者的,我们应该自信我们的确不同于一般。
现如今,我们还是拥有一批文化的守护者,丽江纳西文化研究会杨国清、杨树高、李群育等老师;怒江有牛存楷、蒋月星等老师;还有北京东巴文化促进会张旭、姚进等老师群体;当然还有一批义工如和向光、杨晓岚、杨英健、和秋实、杨杰宏等等老师,我无法枚举了。无论他们在何地,无论他们从事什么职业,但都是我们文化的守护者、呵护人、也是义工,值得我们尊敬和致敬。大家也许能够记得,五十年代周霖先生国画展在北京美术馆成功举办;前些年,大书法家和积彩先生又在那里挥毫泼墨书写东巴文字;当然还有白庚胜老师与和良辉老师主编的《纳西学博士论文丛书》等等,我们的文化传播不断的跨上一个又一个新台阶。如今,又推出了《云上石头城》和《迷失的彩虹》等影视作品,以多维的方向传播文化。张旭老师致力于东巴文化的研究和传播工作,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我们是在进化中的,是一种具有博大胸怀的,兼容了方方面面的进化。文化的传承在于交流,无论是丽江人、云南人、北京人还是其他地方的人们都在进行着互动,相互寻找着各式各样的契合点,这大约是一种生存的状态吧。
下了支线飞机,坐上机场的快巴就到了保山客运站;发往六库的客车显示3:38 发车,离开车时间只有两分了,我迟疑了一下,走还是等下一班车?心里盘算着,下趟车是5 点发车啊,到六库需要花3 小时的车程啊,太晚了,走吧!下定决心奔上了车,上车一看,稀稀拉拉只有十来位乘客,挑了一个前面的座位坐下来,喝了口水,定下心来。车顺着山路一路前行,开车的司机师傅是一位健谈的人,他讲平时乘车的人不多,学生假期时人会多一些。现在正在修高速路,以后就快多了,当下先走一段高速再走老路所以150 公里的路要走3 小时左右,师傅风趣的讲着。不知不觉过了鹰岩贰号桥、壹号桥,顺着公路那澜沧江水平静的流着,一改往日清澈见底的风格,与夏日山上的洪水搅拌在一起,黄橙橙的看不清底。下高速了,大蓝牌子上写着隆阳瓦窑,顺着这黄黄的江水而上的双向车道。驶入河谷357 国道3601 处沙坝,鲜有见到重载汽车行驶。沿着清凉的隔界河水岸,车又拐进大理界。到了3614 处云龙坝开始下雨了,这山区的雨有些个此一时来彼一时的感觉,好像堆积木似的,十几公里下雨区,十几公里干燥区;可以不断的重复进行,这在平原地带是少见的。快到漕涧镇大坪,猛地公路上闪进5、6 头黑色山羊,嘴巴有些发白,定睛一看这羊嘴都带着用塑料杯子做成的嚼子,太有意思了。抬头看去,对面山上的绿也有些特别,与那树木的绿,草的绿完全不同,干巴巴的,有些扎眼,对,突兀。再细看,闹了半天是穿了塑料地衣啦。车子开始一颠一颠的,路坑坑洼洼的,这路边上树立着一幅巨大的牌子,云龙县工业园漕涧核心区;路边上是一片厂区,铁皮的厂房门上挂着水泥厂、轻砖厂、废旧利用厂等字样的好几块牌子,大门关闭着,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像是应付什么似的。车轰轰隆隆的喘着粗气,向山上爬着,沿路见过有几处被封的矿洞,此处有什么?不清楚了。分水岭马铃薯基地,现出有彝文标志,听党话,跟党走,感党恩的路标,在G237 的426 处岔路口站上终于迎来了一位乘客,稀罕了。大约在老窝乡地界边,山路边上有一指示路牌书写着园通寺;顺着指向,抬头向山上望去,一条小径向山上蜿蜒,拧着脖子也就没看到什么了。车向前行着,猛然看到道边上有人在吸烟,水烟桶是用大可乐塑料瓶制成的,就是把两个大可乐瓶剪半,中间再用细塑料水管连接起来,做成一支塑料水烟桶,一位年轻人正坐在路边抽着。路边的水泥厂旁有一组平房,高耸的红色十字架,有一些与众不同,居然是银坡基督教堂。这一路下来,水电站有四五座,开工的不多,有一些像遗址公园。到了花桥坝检查站,验过证件,顺着怒江边前行,不久也就到了六库。
牛存楷老师是一位和善的长者,个头不高,目光炯炯、说起话来透着一股子文人的气质,老先生五十年代初,昆明师范毕业后,就来到碧江县支教已经有六十多年了,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黄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响应专区的号召,丽江坝子的人们从兰坪、维西等地沿澜沧江流域,穿过人迹罕至的山间羊肠小路,走上一二个礼拜,翻过碧罗雪山,跨越高黎贡山,扎根在怒江地区的角角落落,支援着怒江的建设。在这崇山峻岭,他们开疆拓土建设家园,就像一棵棵青松那样,屹立在三江流域,让人由衷的钦佩,我为他们点赞。
在向阳桥边有一座乡村客运站,上了去片马的车,选了座位静静的等候着,这里的车一般是等客满后司机才开车。这时候有一对小两口喜气洋洋走过来上车,男生提着新红箱子,把它放到后备箱;女生说是不舒服,换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一会儿八座车满客了。开车,这时候司机与男生嘀嘀咕咕了几句,我伸着耳朵听着,那语音和语调貌似非常地熟悉,但内容无法联成一起,当地话听不懂。一会女孩悻悻地下了车,透过车窗看着他们伤感的样子,我有些莫名起来。司机上车了,我忙问这是咋回事。司机说她没有紫红色的过境证,复印件也没有,没有办法只有请他们下去了。现在怒江严禁无证缅人出入境,路上有边检站,如果被查出来司机就要背负组织偷渡的罪名,不敢啊。她是缅人,这女生回家的路还会很长。司机是中片马人,据说片马现如今有三千多人,多是搬迁户,老户极少,有些老户过去搬到了对面。现在这边生活好了,就想回来了,兴许这位女生家也如此吧。我问,边民之间还有交流吗?说是以前一般做木材生意,前些日子缅甸不让砍伐森林了,生意也就是没有了,萧条了。现在又设立了关口,一些小本生意如苁蓉和核桃的买卖也不好做了,生活差了一些。前些日子有人吹嘘,搞苁蓉种植,当年种第二年收,收成可达到5、6 万。但是常规苁蓉种植一般要五、六年才有收成,这说实话咋这般的难啊。一会儿,司机与一位同村长者聊起了搬迁的事情,长者孩子在外工作,自己愿意搬到新村,司机有三个孩子,一个上大学,还有两个小的需要伺候,需要有空地来养猪、羊、鸡,大院方便,新村没有这些条件。他们在攀谈着,一会儿用本地汉语,一会儿用本地土语,貌似听进去之后,有一些似懂非懂的样子。难怪很多纳人讲,到这里来个把月就会达到会听会说当地语言的能力。车在跃片公路上行驶,鲁腮河就在下面流淌着,在鲁掌镇区26 处,钻进了浓雾区,能见度一二米左右,在28 处又冲出了雾区;这雾区也是一块一块的,简直就象钻进一间蒸气房似的。杨家坪,看到了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的大牌子。拐过去到了一座边检站,停车检查。这就是著名的风雪丫口边防站,海拔3518 米处。听和老师讲,过去他曾经驻守在这里,他给我展示了一张老照片,几位年轻战友英姿飒爽守岗的形象,令人羡慕。过去这里大雪封山好几个月,走到片马要走上一整天,供给很困难,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驻守战士们啊。
片马镇三岔口边,老胡一身戎装塔一般的站在那里,第一眼我都没敢认。这片马街道上有些冷清,老胡邀我同大家伙一起进了工作午餐,后就奔了界桩。站在山上,向下看就是大田坝村,与这边片马的房子没什么大不同;向缅界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两位村妇在聊天,一只小土狗穿过来跑过去的搜寻着什么,几只鸡在叨着地上的食儿,忙个不停,一派田园风光;就是那座张着大嘴巴的大门,让人感觉有点不自在。
路过第一村片马村,村口广场正在准备茶山人的节日庆祝活动。走进会议室,老查正与村委们讨论一位村民安葬问题。他是驻村书记,看情况,他可是事无巨细的参与村务工作,很是辛苦。说起来,本地有一位老师讲,此地有木土司后人的碑刻,于是急急忙忙托老胡找一找,老胡了解了一番,回信告知境内只有一座董姓的墓碑,该人为当地人士。我有一些失望,兴许过一段时间,老胡又找到了呢。
在亿万年前,欧亚板块对撞形成了喜马拉雅地区,它的隆起形成了云贵高原沟沟壑壑的高山峡谷,这六库就在高黎贡山脉上,背靠着碧罗雪山,是怒江、金沙江、澜沧江三江的发源地。这高黎贡山上有一个地方称为片马里麻。有人称片马人、茶山人,力些人等,藏缅语系,高鼻深目,善矢,性情高敖,勇悍而质直。在上个世纪,这个地方英人不断的入侵滇地,掠夺资源,是我们滇人高度关注的地方。
当时土司之间的关系,尚有多种说法。《云南通志》说此地原来属于云龙甸军民府管理,大明朝为茶山里长官司地。大清国时,初为土目段氏地,后登埂片马寨强大,道光年左(杨段)氏称雄,有当初向五寨收税等等,表述了具有管辖权。江心坡,他称这是一个宽泛的地域概念,包括传统的萨尔温江流域,与传统下缅接壤,包括密支那府的管辖地,也是一块传统的滇地。
有学者讲,明万历年间,丽江土知府木氏与吐蕃地藏族土司为争夺滇西北高原上的中甸、德钦、维西等地,发生过战争,后来木土司攻克了临西(即维西县),并远征至怒江及梅恩开江流域,将所到之地划为属地,还留下少数土司兵留守。不久,又将这些士兵召回,留下木氏军事头目,授予土司世职,令其驻在澜沧江东岸的康普村,“世守斯土,破竹开荒”,进行土司管理。至此,康普土司正式产生,临西和怒江上游以及梅恩开江上游等地成为康普土司辖区。
当时怒江和独龙江一带的土司是要收取份子钱,你若投靠一户人家就交一只田鼠,若是一个家族就收取一只麂子。丽江大土司份子钱,是以每一年收取的黄连和猎物数目来计算怒江、独龙江的归顺人口;从上交的贡品,来确定他的势力范围,和实际控制地区人口的变动以及土地的流失情况。
老官司的说法之一是,那年腾越富商为谋取私利欲夺登埂段土司之权利,将土属茶山五寨及片马私自交易,段土司查报保山县,将富商收监。后来进行了勘界工作,李根源先生带队去片马一带勘察,队友有一位来自直隶的刘礼权先生,估计此人是在北京的云南人吧。
瘴气,在阴雨天,江面上会升腾一股似火似烟的金色气体,旋转着冲向天际,人也好,虫也罢,略过皆毙命;当下人多了,这瘴气也就退掉了。在怒江边上充满疟疾和瘴气。难怪,住在向阳桥东岸山上的包老师说,过去这桥桩就有瘴气,我问咱这院子里的鸡和狗们不怕吗?她笑着说这是早年的事了,人多了也就没有了。包老师五十年代云大毕业后,就到了碧江做文物保护工作,对这一带的历史、风土人情了若指掌,对六库段氏家族也很是了解。讲起怒人的魂归之路,她讲应顺怒江翻山到那边去了;而非顺怒江而下。这河谷之地向东翻一座山可以到江心坡赶街,为什么要翻两三座山到腾越去赶街呐。傈僳人的魂归之路是到石鼓,这次我特别注意听当地的话语,与丽江音调差不多,难怪很多纳人适应此处生活呢。偶然间问过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大理人,他们很多人对傈僳语、怒语都不灵光。
到泸水市文管所的展示室,你可以看到各类过去人们使用的物件,从木制工具、生活器具、茅草房屋到木楞房等等,很受启发。人类的大脑在上万年的自适应过程,逐渐在使用工具和制造工具的能力上有所进步,这种能力就是进化。现如今泸水市边上的彦山地区,还有的房屋结构是屋顶抵地面,两层房屋下层养猪,上层住人的形态。
两块大陆一碰,挤压隆起了大山大川,形成了地球的皱褶,在这些个犄角旮旯处,人们会留下点什么?人类文明的遗存,或者是什么生活状态。来到这里,找寻过去的我们,找寻过去我们的生活场景,的确是这样的。我家的魂归之路也指向金沙江边,再向哪里?这些可能性还是多样的,或是顺江而上?或是顺江而下?还是什么?我有一些疑惑。
山顶在云间,山脚在江边,说话听得见,相逢要一天。这就是六库啊。
呆了两天,离开了六库,六库到丽江要8小时,还走老路。出城少许,又见银坡基督堂,三溜平房,红十字树在屋顶,旁边空场上安静的停着几辆水泥搅拌车。听说这里信徒比较多,估计过去有传教士来过,住了一些年,也就形成了气候。
鹤庆,县城不算大,但是拱卫迤西地区鹤丽镇的驻扎地,即滇西北军事指挥中心。在这文化馆后院墙上镶嵌着几十座石头残碑,其中一块记载着鹤丽镇都督有关兵饷的记录。千总、把总、士兵等饷钱,千总也就4、5 钱的样子,的确不多,这块牌子年代不远,落款是大都督一类的,推算也就是民国初年的事情吧。还有一块修河的捐款情况,最多是杨公玉科捐了数万元,省库也支出千元,蒋公宗汉,丁公槐等个自认了400-500元左右。一块鹤庆县苏县长关于本县六禁提刻,县令讲,禁止杀耕牛、犬、春鸟、鱼虾、泥鳅以及春天禁止掐树尖等,似乎苏县长是理佛之人乎。墙里还有一些碑刻,大部份字迹模糊了。向人讨要拓片,告知尚未做过此事。
赵鹤龄,赵家明清时期都出进士,号称一门三进士。鹤庆县志上有一张带着七枚勋章的照片,很是威武,其他的事情写的极少,也就不过百字。赵先生1889年在云南乡试中举人,一同有丽江人周炜、朱怀忠、王成焞等。1895年会试他和陈桢昆明等等中进士。同年殿试名录有:赵鹤龄、吕咸照、李增芳、陈桢等云南人翰林。1898年授予编修。1902年四川补用道。1909年做海军大臣洵贝勒和萨镇冰提督的随员,庶务司司长赵鹤龄。后来任海军秘书。听街坊讲,赵先生与缪姑太结识,缪姑太把他做为本家侄子推荐给太后,做到了翰林编修。当然他是我们云南旅北京同乡会和学会的负责人,为老乡们做了很多好事情,这在县志里没有写。
李宗黄,一本黄面的《李宗黄回忆录》。我在县图书馆里翻阅了一下,关注了一些事情;一是当年在保定军校上学,由于某个事件,学生们都到北京来请愿,他们分散驻在各自省的会馆里,驻京各省达人们纷纷为他们说话,此事很快得到了解决。另外,还记录了会馆同乡们为他们的生活慷慨解囊的事情。当然了,文章里也记录了他从县里步行到昆明求学的路线图,很是珍贵啊。云南这个地方,各地到昆明用过去的驿站来标注,丽江是18 站。后来,李先生也参与了旅京同乡会的事情,为大家做了不少的好事。
公路两边望去五颜六色的土地,煞是好看。一片片金黄色的稻田,夹着一片片黄绿色烟叶田,边上有几块玉米地,孤单的蔫头耷脑的立着,远处一溜白房子已升起了炊烟,这烟一缕一缕的向着墨绿的大山飞去,似乎要与那苍山腰上那团团的浓雾汇合,向上拉扯着,挣扎着,再升腾着,向着那蓝色的天空包裹而去,终于我们没看到了什么了。
远远的这三塔依然屹立着,后面的确有两三块明黄贴在那里。车也就掠过了。突然,马路上冲过几辆五颜六色树着小旗子的212JEEP,有俱乐部在活动,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路边下,立着洱海环保的大字牌,几位孩子在那用一块块紫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花车上攀援着,摆拍着。田园游乐场。那一帮男生女生们的笑语随风飘过来,路边上还摆着几辆JEEP,惊诧之余,感受到了一股青春的燥动。我伸着脖子,探着头目送他们,我也有过啊。
翠湖边上,立着一块不太高、刻着“天雨流芳”的石头柱子,是先贤周善甫先生立的。他是一位国学大师,听说在五十年代被下放到红河建水中学,当时五类份子要求穿白旗袍,上课时脱下来,下课了再穿上,接受学生们的管制,斯文扫地。
这次回乡的穿梭旅行,唯一有一些遗憾的是没有上西山的祖坟,那里有木氏的老坟,是康熙、雍正时期的牌位,老坟啊。上次木宽老师也提起过这事情,老先生说他以前就知道,貌似这丽江坝子里,老木家的墓碑最老的也就是它了吧。
这块两个大陆碰撞隆起地,的确保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尚需要人们去破解。以哪个视角看待它,借助于DNA 分析、多语种文献、田野调查等等方式,估计对它还是不太可能得到全视角的认知,盲人摸象吗?当然正如胡适先生说的那样:大胆假设,小心论证。这也是一种方法论。我以为在这个皱褶区域里各类情况与平原地区的现象很是不同,采取的方法也要不同。无论是顺着峡谷看,还是越过山脊瞅,参考点是什么,这的确是历史地理学的研究点。这次,我穿越了历史的时段,感受了这个地方人们的生活状态,过去的也好,现在的也罢,的确是有些收获有些感受,但还是有一些不满足。
旅行是一件好事,走万里路如破万卷书,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