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惠斌,邹长青
(1.沈阳音乐学院,辽宁 沈阳 100004;2.中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122)
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中强调要完善发展理论,必须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2015年10月12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全球治理格局和全球治理体制集体学习会上,习近平首次提出“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在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发展态势下,当下中国需要、必要,也有可能建立起自身在双向开放格局中的制度性话语权。然而,这种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之事,为何中国在此时提出制度性话语权的重要性,并要求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而且当下中国也有实力提出制度性话语权。仔细思考,这与中共建党98年来的奋斗是紧密相连的。
要阐明何为制度性话语权问题,首先要弄清楚何为制度。针对制度概念的内涵和外延,诸多学科都提出了自身的看法,但“不同学科中的学者在制度一词的含义上却有着相当一致的共识,认为制度是人类共同生活所需要的约束个体行为的规则,是共同生活质量的保证”[1]。
制度变迁理论的代表人物道格拉斯·诺思指出“制度是一个社会的博弈规则,或者更规范地说,它们是一些人为设计的、形塑人们互动关系的约束。从而,制度构造了人们在政治、社会或经济领域里交换的激励。制度变迁则决定了人类历史中的社会演化方式。……制度对经济绩效的影响是无可争议的”[2]。在社会学中,“制度是非常稳定地组合在一起的一套规范、价值标准、地位和角色,它们都是围绕着某种社会需要建立起来的。”[3]政治学家塞缪尔·P.亨廷顿说:“制度就是稳定的、受珍重的和周期性发生的行为模式。”[4]10在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从而就意味着需要有消解矛盾的方式。按照近代自然权利政治学家洛克的设想,人由自然状态进入到政府和社会状态之前就彼此订立了一个契约,“以克服自然状态的缼欠,……自愿放弃自己惩罚他人的权利,把它们交给中间被指定的人,按照社会全体成员或他们授权的代表所一致同意的规定来行使。”[5]这里所说的契约也是一种非正式制度。然而当制度遭遇到国际社会,是否真正存在一种暂且叫国际制度的制度一直是国际政治理论界纷争的话题。“对国际制度通常的批评是,它们的规则不像政府组织那样具有外部强制力。”[6]由于缺乏制度背后的像国家机器一样的强制力后盾,国际组织的规则往往在实施环节上难以得到保证。
话语权俨然是时下中国学术界的流行词汇,诸多学科都在从事或者借喻“话语权”研究。从字面上来解释,话语权主要涉及的是语言学中谈及的交际行为。在后现代主义看来,话语在交往过程中起着中介作用,话语是人们递送信息的媒介和手段。并且,正是在交往的过程中话语所表现出来的个人身份、文化环境、历史时代特点等诸多因素形塑着每一个人成了一个独特的个体。在福柯那里,话语是一个复杂多变的事物,但他也强调话语具有一定的规则性。“话语是间断的、偶然的和有形的特殊事件系列。话语作为一种具有自身的连贯和前后相继形式的实证性实践,既不同于线性的言语或书写,也不同于流变的意识。而话语事件的前后连贯和相继出现就意味着认可间断、断裂、散布、界限和转换等的存在,否定了事件的一成不变的线性连续性。”[7]同时,福柯还将“话语建构”作为一个重要的概念提出来。福柯认为话语建构是整个文明建构的基础,人类历史就是在不停地解构与重构中树立起了各种权力,这种权力又为新的话语权的建构奠定了基础。因此,福柯认为掌握话语权者一般具有某种意义上隐性的被他者所认可或默许的地位和权力。近代以来,国际社会的话语权一般性地以霸权的形式呈现出来,在一定意义上这种话语权又是一种强权。无论是西方或者苏联都是一定历史时期强权话语权的反映。今日我们所主张的话语权是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经历了百年屈辱重获新生后的全球治理理念。这种全球治理话语权一方面集中反映了我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另一方面说明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仍然还在路上。
十八届五中全会在论及新时期改革开放战略时,提出了“坚持开放发展,必须顺应我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由此可以看出,参与全球治理和建构制度性话语权最终的目的是构建广泛地利益共同体。要打造“利益共同体”,首要的任务是建构全球治理话语权体系,并将中国的全球治理理念上升至国际社会制度性层面予以表达。因此,何为中国所主张的制度性话语权就必须首先予以界定。结合上述所提及的制度和话语权的含义,笔者认为中国的制度性话语权首先必须以党的十九大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为前提,进而话语权表现在国家必须具备一定的话语表达权利和空间,而且这种权利和空间还需在国际社会范围内被广泛地认可和接纳;其次,在全球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制度性建设和改革当中必须具备与国家实力相匹配的影响力;最后,随着国家综合实力的增强,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程度愈加深入,相应的权利和义务也随之增加。
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绝不走西方的霸权之路,因为中国试图建立的“利益共同体”本身就是以霸权政治的反对者面目现身的。“利益共同体”对应的是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而强权政治反映的是霸权的延展。制度性话语权建构的过程是“利益共同体”形成的过程,也是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消解的过程。那么,为何中国此时向国际社会提出自己对全球治理的宏伟设想?在此就不得不重新梳理和考察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与变迁。其中,中国加入WTO(World Trade Organization,世界贸易组织)后,经济社会的发展与变迁为国家在国际社会提出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议题提供了不可替代的支撑。
党的十二大邓小平提出了“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8]的历史性命题。从此,“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就成为中国寻找自身发展道路的新的文化和历史背景。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新的世情、国情和党情成为中国理论和制度创新的历史条件。改革开放40年过去了,在新时代的历史发展阶段,这项事业也出现了许多新的历史特点,这是新长征起点的一项伟大斗争。WTO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大历史机遇,挑战严峻但带来的机会更值得拥有。从WTO到SDR,就是中国综合国力变迁下制度性话语权布展的具体表现。经由高速增长所带来的经济总量的积累,促使中国不断在外部环境中布展自身的话语权,而这种话语权的布展是建立在综合国力的变迁之上的。
2000年,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为98562.2亿元,至2014年底这一数值已经增长为634 043.4亿元(1)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5》,第58页。。换句话说,在中国加入WTO前的2000年年末至中国即将进入SDR(Special Drawing Right,特别提款权,亦称“纸黄金”)的2014年末,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近6.5倍。经济力量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反映一国综合实力的重要表征。马克思主义在解释经济的结构与变革时,从理论上将“制度、产权、国家和意识形态”[9]纳入到一国政治经济绩效考量中来,并对一国长期的经济结构与变迁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将“制度”作为经济力量增长的一项重要目标和表征。因此,代表着现代贸易的两大重要制度——WTO规则和SDR货币必然不可缺少中国的参与。然而,参与并取得制度性话语权并不是朝夕之间完成的,而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上逐步探索而来的。因此,SDR货币权的获得是中国综合国力提高、国际社会地位提升的重要成果,也是中国进一步参与全球制度性建设的新起点。
新中国建立伊始,我们经历了建国初期的经济恢复,经历了社会主义改造,经历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探索,也历经了十年“文革”,更展开了40年改革开放的伟大征程。发展成绩举世瞩目,国际地位显著提高,在这背后也深深打上了中国制度性话语权提升的烙印。进入新世纪以来,国际社会关于“中国崛起”的话题不断,有正面的有反面的。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来,不管正与反,至少中国的发展已经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唯有发展了才有人关注,唯有强大了才有人认为我们是威胁。在金融危机以后,中国对于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一直在30%左右,最高的时候达到50%。尽管WTO被定义为一个世界贸易组织,但国际贸易也存在话语权的问题。WTO的实质与核心是其规则,规则在一定意义上也叫制度,国际贸易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最多的就反映在规则的制定上。从最初的“最惠国待遇”到WTO,再到SDR的货币篮子,中国在国际政治、经济中的话语权逐步扩大。
中国靠什么赢得今日之发展,又依靠什么进一步布展自己的制度话语权,这是当前我们必须面对和回答的历史课题。“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也是决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10]所以说改革开放是我国赢得今日之话语权的坚强后盾,也是未来我国参与国际竞争、取得更高话语权的根本保障。
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良性制度的安排。制度可以形塑单个个体的行为,也可以奠定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模式。如今,中国经济总量已经实质性地居于全球第二,这种成绩的取得既是新中国建立以来我们对社会主义制度不断探索的结果,也是我们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最好表征。发展经济学认为,“不发达国家经济发展的关键在于实现‘经济起飞’,一旦实现‘起飞’并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后面的事情就可以轻松一些,而良性发展的标志就是经济生活找到了新的动力机制。”[11]6近些年,国际社会频繁探讨“中国模式”“北京共识”的概念,我们不醉心于这些所谓的头衔,但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是个不争的事实,中国在国际事务中话语权的扩展也是客观实际。从改革开放初的“韬光养晦”到“和谐世界”,再到“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中国人参与国际社会的幅度和深度都在不断地扩展。但参与国际社会的深度与广度逐步增加并不意味着我国在全球的绝对影响力极大提升。要作为全球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重要参与者,综合国力的稳步提升是基础,但如果没有与国家富强相适应的制度性安排,我们的发展极有可能掉进“陷阱”,或者说存在着不稳定的风险。如国际大宗物品的定价权,石油、钢铁、黄金等均掌握在华尔街手里,这对于我国这么一个发展中大国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因此,制度性话语权的构建是极其必要的,而取得这种话语权又受制于一个国家内外制度的交互作用。
从制度性因素来考量中国取得的成绩,存在一个内外制度交互作用的效应。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总揽下,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五位一体的制度安排、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新理念等等都成为我国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继续前进的制度基石。外交是内政的延续,同时外交也要为内政服务,与他人交往的原则在于民族和国家的利益,而政治稳定、有序、健康的发展反过来又提升了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话语权。唯有内外制度交互作用,才使得我国的各项事业能够有收有放、稳步推进。
“制度同化力”[11]7作为一种软实力越来越受到研究者的重视。大多数研究国家兴衰的学者都会选择制度为突破口去窥探国家发展的战略。“大国崛起必须要从战略的高度来看待制度建设、制度调整和制度供给的意义。”[11]7因此,在“传统的经济手段和军事资源已经不足以解释当下的种种现象”[12]1时,构建中国制度性话语权就显得极其重要,具有深远意义。
“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需要有坚实的制度供给,来保证创造新的发展观,驱动新的增长点。新的发展观,“就是要将国家制度建设任务纳入到大国崛起的战略中予以考虑,将单纯的经济‘赶超战略’转变为国家制度建设战略。”[11]7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在思想观念上为制度建设扫清了障碍。明晰的理念能够指引制度建设的方向。“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从严治党”更是把制度建设作为战略发展的基石。
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自身的制度建设。早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共产党与国民党在组织制度上的不同就造成两党历史命运的相左。“国共两党几乎同时‘以俄为师’,而共产党组织之严密性和国民党组织之松懈态,很快形成鲜明的对比。”[13]近年来,腐败问题频发已经使得从革命岁月积累的制度优势愈加失去本有的效应。如何创造一定的制度供给,使得改革开放事业能够进一步得到推进是执政党应当去思考的重要议题。因为发展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发展的目标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的途径是“全面依法治国”,并且“全面依法治国”本身即为制度建设的题中之意。因此,制度性话语权的获得是依靠先进的发展理念为引导,并不断供给适应改革与发展形势的制度来实现的。中国共产党要继承革命年代的制度优势,就必须一切从实际出发适时地提出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发展战略和制度性安排。唯有如此,国家整体的大国外交战略才能在国际社会取得话语权,新的发展理念才能在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中得以布展。
中国是世界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历史上是个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大国,只是在近代以来受多种复杂历史因素的影响,使得我们现在仍要面临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任务。但这一历史境遇恰恰给了国家一个强大的物质和精神的回旋余地,使得我们能够通过对内深化改革、对外扩大开放来实现制度的交互,进而缓解复兴事业进程中面临的各种风险与挑战。
毋庸置疑的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指引下,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军事等硬实力像中国那样迅速发展时,周边国家往往会出于防范而产生恐惧心理,进而彼此结成联盟作为对抗。”[12]3为了避免这类情况发生,在发展经济、军事等力量的同时,如果能够布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软实力,那么周边的威胁就相应地会减小。制度性话语权作为一种潜在的力量,如果与经济、军事等硬实力的结合运用得当,我们必然能够在纷繁复杂的国际秩序中找到自己的位子,并作为一种新兴的力量去引导国际社会新秩序的确立。
当然,这里所指制度话语权不仅仅指国际社会的制度性建设,亦指向国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指导思想的话语权建设问题。习近平指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共产党不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一方面,相比于资本主义世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特色与优势的集中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与发展,是通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不断完善和创新来实现的;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本国范围内须占据统治地位,以保证改革开放事业的方向正确。同时,以马克思主义为意识形态指导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带领中国人民开启并实践着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必然要求在指导思想领域树立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而这种指导地位就是一种制度性的话语权,也是观念性上层建筑的制度性安排。因此,从国际国内两个大局来看,制度性话语权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了制度保障。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完善与发展本身就是制度性话语权建构的历史过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着一套完整的理论、制度体系,也有着一条清晰明确的发展道路,这些与中国传统文化、革命文化、改革创新的时代文化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理论、制度、道路和文化上的自信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越完善,我国在国际社会的话语权就越加坚实。反之,国际社会制度性话语权的获得又为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提供了坚强的制度保障。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于1969年创造了SDR。IMF将人民币纳入到SDR篮子货币,是IMF首次将一个新兴经济体的货币作为篮子货币,这是对中国在经济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就的肯定,同样使得以中国为代表的国际新兴经济体在国际交往中获得了更大的话语权。
话语权的扩展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是参与国际社会事务的深度与广度愈加增强,且中国的影响力也逐年增加;另一方面是国家可能面临的风险与挑战也成倍增加。“世界政治犹如一盘三维棋局,要想赢得这盘棋就得同时在水平和垂直空间里落子。”[12]7在上层棋盘中,美国凭借其经济、军事霸权形成了“单极”独大的态势;在中层棋盘中,以经济力量的角逐为主要矛盾,此间棋盘呈多极化发展态势;更重要的是下层棋盘的不确定性,让诸多国家,特别是新兴国家对未来的预估出现诸多偏差。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要面临如恐怖主义、国际犯罪、气候变化、传染病的肆虐等问题困扰。一个国家要想长久发展,在国际社会中取得实质性的话语权就必须在三维立体三个层次的棋盘中协调发展,任何一方的偏废都可能对国家和民族的事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因此,“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既是我们参与国际社会生活的原则和理念,也是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追求。“我们将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始终不渝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致力于同世界各国发展友好合作,履行应尽的国际责任和义务,继续同各国人民一道推进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14]和平是为了更好地发展,合作是为了取得共赢。然而和平与合作都需要全世界各国充分表达自身的意愿,在合作与妥协中寻求最合理的解决方案。欲想与他国谈和平与合作,在常规战争不是可取之举的前提下,增强国家在国际事务的制度性话语权已成为必由之路。“军事威胁和经济制裁并不是国际政治中促成改变的仅有手段,设置议程并施以诱惑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12]8。这种制度性话语权代表一国的诚信与承诺,在获得相应的权利的同时,承担相应的国际义务。
“诺思认为,运用均衡逻辑可以有助于分析制度变迁。简单地说,制度变迁就是一个‘制度均衡—制度非均衡—新的制度均衡’的动态过程。”[15]中国的制度性话语权的布展,是实现国际政治经济新均衡的反映。这种制度均衡是由系统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共同构建的,也是内在的制度在国际交往中的延伸与布展。“‘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中国道路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因而具有世界历史的意义。”[16]随着中国硬实力的不断增强,在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12]15上不断确立和巩固的软实力也逐步增长,这反映在国际交往中就是制度性话语权的布展。外交是内政的延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没有搞好,就无从谈起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因为“没有强有力的政治制度,社会便缺乏去确定和实现自己共同利益的手段。创造政治制度的能力就是创建公共利益的能力”[4]19。
从WTO到SDR,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在国际社会获得制度性话语权是保持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需要,是维护改革开放伟大成果的必要,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外在要求。在国内,制度性话语权本身就意味着需要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进而使得这种制度性安排能够为促进改革、发展与稳定的关系做出贡献。一个在制度上更加稳定、开放的中国,愈加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发展,愈加有利于建立“共商共建共享”的国际社会新秩序。中国制度性话语权建构的过程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过程。同时,制度性话语权的建构对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具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