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面前，诗歌从未缺席

好的诗歌总会感染人、打动人，引起广泛的共鸣，因为它注重了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不要为了写诗而写诗，既不要过分玩技巧，也不要用生涩而冷僻的句式把人绕晕，更不要停留在苍白的喊口号和浅表的词汇堆砌上。任何时候，我们都反对诗歌中的虚情假意和矫揉造作。诗人和诗歌要融入生活、感悟生活，在炉火里锤炼诗情。先点亮自己，才可能照亮别人。

嘹亮的诗歌是时代的脉搏，岁月的心跳，战斗的号角，情感的依托。最近，有人提出灾难中的“伪”诗歌现象，对诗歌在灾难面前的积极作用提出质疑。毋庸讳言，诗歌的确有优劣之分。但是要允许人们以诗歌的形式表达，以诗歌的形式说话。毕竞诗歌不是少数人的专利，既可以有阳春白雪，也允许有下里巴人。我们一直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要尊重诗歌的人民性。如果动辄扣帽子、打棍子，无限上纲，未免让诗歌这艺术形式显得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无论是抗震救灾、抗洪抢险，还是阻击冠状病毒，都出现诗歌井喷的现象。在生死考验的灾情面前，这样的深情拨动着我们心弦：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生命与爱生生不息，那片天空下爱的鼓励，那些手搭手铺成的路基，让我们更懂得血脉的意义。这些特殊背景下的诗歌，对凝聚人心、鼓舞斗志、传递正能量，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很多诗歌作者就在现场，就在一线。他们含着眼泪写，蘸着血迹写，甚至用生命书写。这次阻击冠状病毒的很多诗歌作者都是一线的战士，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护士，有的是专家，有的是普通群众。武汉封城后，很多市民也写了不少诗歌。城封了，但封不住他们的激情，封不住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对未来的信心。湖北诗人晓吾一首《我是湖北人》，表达了对家乡的热爱、对故土的依恋、对历史的敬意、对疫情的忧虑、对英雄的赞美、对真情的呼唤、对未来的信心，被众多媒体转发，并通过在线朗诵传递着人间的真情。《诗刊》已连续两期刊发他们的诗歌。灾难面前，他们在诗歌里取暖，在诗歌里感受力量，在诗歌里相互鼓励。《中国诗歌》《中诗网》《星星诗刊》等相继刊发阻击新型肺炎的诗歌专辑，传递真情和力量。灾难面前，诗歌从未缺席。

灾难总是激发我们对生命的格外关注，对亲人的格外珍视，对共克时艰的坚定信念。共同的灾难考验着每一个个体，面对共同的困境，我们需要彼此牵手，彼此呼唤，彼此鼓劲。这时，既需要诗意的默默加持，也需要直抒胸臆的大声呼应。灾难不需要更多的修辞，生命与生命需要更直接的对话。灾难不会持续太久，也不要奢望这样诗歌可以流传久远。正如在空气稀薄的高原列车上有时需要输氧，下了高原就不再需要，这并不能否认氧的价值。灾难面前，诗歌就是不可缺少的氧。这是情感和生存的需求，我们不能称之为“伪氧气”。

中国国家话剧院以线，上朗诵诗歌的方式，为抗击疫情而呐喊。六位艺术家在线朗诵《生命的交响》，把人们带向对人生对命运的深刻思考，在诗歌里听到命运的敲门声，用铿锵的节奏进一步激活人们与困难斗争的勇气和意志。

2020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六位央视主持人的诗歌朗诵《爱的桥梁》是唯一一个没有彩排的节目，也是最打动人的节目。一句“我们在这里过年，你们在帮我们过关”让多少人眼睛湿润。灾难最容易点燃诗歌，诗歌最容易点燃真情。灾难中勇敢而善良的人们，他们的言行本身就具有诗意。一位重庆的女护士长要到武汉一线去，对她两个拉着手不放的宝贝说：“妈妈只是到外面去打怪兽，很快就回来。”位四川的丈夫送妻子到一线，高喊道：“你要平安回来，老子把一年的家务包了。”这些质朴的语言就是充满爱的诗句。

当然，面对灾难，写诗的人要敢于直面“战场”，做一个战士，灵魂要在现场。要沉静下来，用最简洁最干净的词汇，在心与心之间架起桥梁，在空谷之间发出回声。要蹲下身子，触摸事物的本性，用独特的眼光，搜寻最细微的光亮，找到通向光明的出口，带领更多的人走出黑暗。

好的诗歌总会感染人、打动人，引起广泛的共鸣，因为它注重了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不要为了写诗而写诗，既不要过分玩技巧，也不要用生涩而冷僻的句式把人绕晕，更不要停留在苍白的喊口号和浅表的词汇堆砌上。任何时候，我们都反对诗歌中的虚情假意和矫揉造作。诗人和诗歌要融入生活、感悟生活，在炉火里锤炼诗情。先点亮自己，才可能照亮别人。

白居易提倡“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在灾害来临时写的诗，最基本的特点就是反映现实。他的《贺雨》《春雪》《夏旱》《捕蝗》《大水》等跟灾害有关的诗都是对现实的关切，体现了他为民请命的情怀。这些诗句，语言明白晓畅、情感真挚，让我们感受到诗人内心的炽热和激情。不求句句经典、首首传世，但要字字有情、行行用心，要远离功利和无病呻吟，保持与人民最近的距离，让诗歌在灾难面前发出光芒。

在灾难时刻，诗歌是一种很好的表达方式，它直抒胸臆，充满力量，是来自内心深处最强的呼声。广安市朗诵艺术家協会组织朗诵广安诗人抗击疫情的作品，在线播放，引起广泛共鸣。山西广播电视台融媒体在抗击疫情中，在线朗诵刘嘉惟献给白衣战士们诗歌作品《因为有你》。“我们正走过一个特别的冬天，我们正经历一场严峻的考验。”把我们带进守望相助的特殊时期。最美逆行者的动力和信念来自“为了孩子们自由自在的呼吸，为了一声声亲密无间的交谈，”以及身后“爱人和孩子的声声呼唤”，“祖国与人民的衷心期盼”。同时，逆行白衣战士的担当和坚守本身就是“用力量把力量传递，用生命把生命点燃”。因此，才会“因为有你，我们有着夺取最终胜利的信念。因为有你，这必将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新春”。这首抗疫诗歌气势磅礴，充满激情，令人鼓舞，温暖人心。四位朗诵艺术家深情的朗诵给诗歌插上翅膀，让真情直抵灵魂，催人奋进。

事实上，诗歌一直在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在血雨腥风、硝烟弥漫的年代，面对敌人的屠刀，夏明翰喊出了“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坚定信仰。陈毅在梅岭被敌人重兵包围的危难之际，吟出“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豪迈诗句，表现了共产党人忠贞的革命意志和乐观主义精神。毛泽东的“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写出了革命者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和“越是艰险越向前”的冲天豪气。

是的，诗歌和我们从未离场。在这艰险时刻，就让我们用最坚强的语言支撑信念，用温暖的话语凝聚人心。有生命在，就有诗歌在！有诗歌，就有真情和未来！

侯立新

笔名威特尔，四川苍溪人，现居广安市。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广安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作品在人民网、《中国青年报》《北京青年报》《星星》《红岩》《青年作家》《邓小平研究》等平台和报刊上发表。出版个人诗文专集《爱的律动》《仰望天空》《四季禅韵》等。作品种选本，多篇作品获中省市级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