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未成年人刑事司法保护制度的调查与思考——以G省H县案件为视角

杨 贤 王应辉

贵州省赫章县人民检察院，贵州 赫章 553200

未成年人能否健康成长，决定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前途命运。近年来，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案件多发、频发，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屡禁不止，严重影响了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因此，加大对涉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关注，进一步增强完善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制度，在新时代法治中国的大背景下极为迫切。

一、案件基本现状

据统计，G省H县常住人口近90万人，而该县近三年来，发生的未成年人犯罪和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以下简称“涉未案件”）合计161件、238人（H县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案件数据），年均1万人中约2.6人涉及未成年人犯罪或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犯罪比例较大。

涉未案件中，未成年人犯罪的常见罪名主要为聚众斗殴罪、盗窃罪、故意伤害罪，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常见的罪名有强奸罪、强制猥亵罪等。可以看出，未成年人犯罪的常见罪名中，聚众斗殴、盗窃、故意伤害占比较大；未成年人被侵害的常见罪名中，强奸罪占比较大。

此外，涉未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含未成年人、被害人系成年人案的案件共计67件、124人；犯罪嫌疑人系成年人，被害人含未成年人的案件共计69件、77人；犯罪嫌疑人、被害人均含未成年人的案件共计25件、37人。

二、涉未案件的特点

（一）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特点

1.犯罪年龄低龄化

据统计，涉未案件中犯罪的未成年人一共139人，其中十四至十六岁（含十六岁）共有68人，占比48.92%；十七至十八岁共有71人，占比51.08%。刚达刑事责任年龄犯罪占比约为全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一半，低龄犯罪现象比较普遍。

2.犯罪手段成人化

当前，部分未成年人犯罪手段隐蔽，会制订相关计划，对时间、地点、分工等进行事先预谋，犯罪后采取串供、毁灭证据等手段躲避公安机关的侦查，犯罪手段不再具有未成年人应有的稚气，更多地表现为成年人的老辣。

3.犯罪形式团伙化

涉未案件中，未成年人参与犯罪的案件92件、161人，其中共同犯罪31件、96人，共同犯罪件数占比33.69%，人数占比59.63%。且部分未成年人参与的共同犯罪案件中，部分案件的纠集者、组织者、指挥者系未成年人。

4.犯罪类型集中化

根据案件罪名的分布分析，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主要集中在聚众斗殴罪、盗窃罪和故意伤害罪，未成年人被侵害犯罪主要集中在强奸罪和强制猥亵罪。

5.文化水平偏低化

据统计，涉未案件中犯罪的未成年人一共139人，其中具有高中文化的20人，占比14.39%；初中文化103人，占比74.10%；小学及以下文化16人，占比11.51%。即初中及以下文化占比较高，整体文化水平普遍偏低。

6.聚众斗殴校园化

未成年人参与的犯罪案件中，聚众斗殴犯罪案件16件、67人；发生在校园周边，涉及学生参与聚众斗殴的12件、56人，件数占比75%，人数占比83%；故意伤害案件23件、29人，发生在校园周边，涉及学生参与故意伤害的6件7人，件数占比26.08%，人数占比24.14%。

（二）性侵害未成年人的案件特点

1.性侵未成年人占比较高

涉未案件中，性侵案件主要体现在强奸案罪和强制猥亵罪。强奸案件51件、59人中，被害人系未成年人案件50件、58人，件数占比98.04%，人数占比98.31%；强制猥亵案8件、8人，其中被害人系未成年案件8件、8人，件数、人数占比均为100%。

2.低龄被害人数占比较高

据统计，涉未案件中，共涉及未成年被害人69人，其中十四岁以下46人，占比66.67%；十四岁（含十四岁）以上23人，占比33.33%。

3.学生被害人数占比较高

据统计，涉未案件中，共涉及性侵害的66名未成年被害人中，35名被害人系在校学生，占比53.03%。

4.特殊关系人性侵案频发

据统计，未成年人被性侵害案件中，特殊关系人、近亲属性侵案件8件、9人，件数占比15.69%，人数占比15.25%，其中1件、1人为父亲性侵亲女儿案件，邻居、亲属性侵案件4件、4人，教职员工性侵学生案件3件、4人。

三、未成年刑事案件频发的原因剖析

（一）生长发育局限，导致认知能力较差

未成年人的智力相对较低，其对情感、情绪的自我控制能力与对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认识尚不完善，没有接受过有效的法治教育，法律意识淡薄，自觉抵制不良诱惑和自我保护能力不足，导致养成不良习惯，最终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不懂得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二）家庭教育瑕疵，导致产生不良心理

家庭教育是孩子健康成长中不可或缺的，其教育的好坏，直接决定着孩子是否能够健康成长。不和谐的家庭环境，不良的教育方式，往往是促使孩子滋生不良心理的罪魁祸首。家庭教育缺失、家庭教育不当、父母品行不端等，均可能严重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三）学校教育单一，导致法治意识淡薄

实践中，教育部门对开展的重视程度不够，没有充分认识到开展好性知识教育、预防性侵害教育和法治教育的重大意义。教育方式过多地重视升学率，“重智轻德”的思想依然存在，没有彻底摆脱传统“应试教育”的束缚，忽视了学生的法治教育。

（四）社会不良因素，导致不良行为滋生

当前，信息网络、大数据技术蓬勃发展，各种媒介层出不穷，给人们的视觉、听觉和认知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同时，随着不良信息的滋生，不可避免地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这些负面影响严重地损害了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极易诱发未成年人实施违法犯罪的不良行为。

四、检察机关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的对策及建议

（一）充分发挥刑事司法职能，加大侵害未成年人的惩治力度，维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

针对侵害未成年人，尤其是性侵害未成年人等严重侵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犯罪，应依法快捕快诉，从严从重处罚；要不断配齐配强涉未办案专业化队伍，深入贯彻对犯罪未成年人“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和“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坚持对罪错未成年人“少捕慎诉少监禁”，落实好《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加强新时代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的意见》，完善落实未成年人法律援助、社会关护、帮教帮扶、犯罪预防等特殊司法保护制度。

（二）贯彻落实“谁执法，谁普法”要求，扩大普法工作的深度和广度，切实提高全民法治意识

2018年10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就加强校园安全建设，预防教职员工性侵害未成年学生、幼儿园儿童的违法犯罪，向教育部发出“一号检察建议”。要强化督促落实，确保“一号检察建议”落到实处，做到刚性，要依托“谁执法，谁普法”工作，不断强化法治宣传教育的工作力度，全力扩大普法宣传的深度和广度。要突出重点，切实加大未成年人的性知识教育、性侵害防范教育的工作力度，全力打造司法、学校、家庭和社会四位一体的未成年人司法保护法治体系。

（三）依法履行法律监督职能，积极参与社会综合治理，完善预防监督体系

法律监督是检察机关的神圣责任，要依托办案，深挖案件中反映出的突出问题，依法制发检察建议督促相关部门建章立制、堵塞漏洞，推动形成各行业、各部门齐抓共管的新格局，进一步筑牢保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预防监督体系。

五、结论与展望

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事关千家万户，事关人民安居乐业，事关国家长治久安，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制度的不断完善俨然已是亟须完善的课题。本文旨在以点带面，展现涉未案件的现状、特点及问题，呼吁各行各业共同参与，不断创新、加强未成年人健康成长司法的保护措施，帮助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快乐成长，有效降低未成年人的犯罪率和被侵害率，助力国家繁荣昌盛和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