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在我们支部开展的“好建议”活动中,文铠同志提出了“政务公开”的建议。我很赞赏我们的同志能够从人民利益出发,向组织提出中肯的建议。我请他细化他的建议内容,并和司里有关同志交代,要把“政务公开”这一条建议落到实处,这在当时还是很少见的。
现在,《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已经有了明确规定,第一百一十九条:“不按照规定公开党务、政务、厂务、村(居)务等,侵犯群众知情权,对直接责任者和领导责任者,情节较重的,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公开已经成了我们党纪和工作的“规定动作”了。不公开或不想公开,就是有猫腻,就会出问题。
“12356”是原国家人口计生委的“阳光计生服务热线”。那两年,我们开展为计划生育家庭送“全家福”的活动,在慰问农村和社区的计划生育家庭的时候,为他们拍摄全家福照片,并制作成一张年历,上半部分是他们的“全家福”照片,下半部分是年历和简要的服务内容,其中不能少的就有“阳光计生服务热线12356”。我们在十几个省的基层组织都开展了这一活动,惠及成千上万个计划生育家庭。通过公开热线,接受广大群众对我们工作的监督,驻委纪检组监察局非常支持这一做法,并下发了关于把阳光计生服务热线作为婚育新风进万家活动重要内容的通知,在服务中接受群众和社会的监督。
根据廉政建设的要求,我们主动运用我们的业务专长和工作条件,配合上级纪检监察组织开展廉政建设宣传,多次制作生动活泼的廉政文化宣传品,受到外单位部门的欢迎和好评。虽说我们宣传教育司的本职工作是做好人口计生宣传教育工作,但是我们主动把做好党风廉政建设的宣传工作也作为我们司的一项职责,做了很多相关的工作,我们觉得是应该的,也是正确的。
2012年7月,我带队考察甘肃省酒泉市的幸福家庭创建活动,路过一个叫桥湾的地方,听到了一个关于人皮鼓的故事。
相传,清朝的康熙皇帝做了一个梦,梦中巡游西北,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突然看见了一片绿洲,只见一条清澈的河流静静地向西流去,河岸边有两棵参天大树,树上挂着金光闪闪的皇冠玉带,旁边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池,犹如仙境一般。康熙梦醒后,非常高兴,当即画下梦中情景,派人到西北查访。查访的人辗转西北荒漠,当来到桥湾这个地方时,看到在这茫茫戈壁大漠之中,一条小河西流,河边有两棵高大的胡杨树,树上挂着草帽,和康熙皇帝梦中的情景相吻合,只是没有城池。大臣回来后报告了皇帝,康熙下令拨出巨款,派程金山父子在桥湾修建一座城池。
程金山父子来到这里,看到这里荒凉偏僻,心想皇帝绝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于是贪欲顿起,他们草草修了一座土城,贪污了大部分银两,回京交了差。5年后,钦差大臣西巡,来到桥湾一看,并不是康熙皇帝所说的情景,便回京奏报了皇上,康熙大怒,下令将程金山父子处死,并让人把程金山两个儿子的头盖骨反扣在一起,中间用白银雕刻了“二龙戏珠”,镶成一个鼓架,上下鼓面用兄弟二人背脊上的皮蒙制而成,又用程金山本人的后脑勺做成个人头碗,把人皮鼓悬挂在永宁寺庙堂里,日夜敲击,警示后人“做人要心正,做官要清正”。
桥湾在安西县境内,1992年建设了桥湾博物馆,成了干部警示教育基地,《安西县志》有记载。现在安西恢复了瓜州的叫法,2004年,县政府还立了一块碑,我看到《瓜州县志》也有记载。
人皮鼓这个故事听着挺解气,也有些瘆人。当初康熙以梦为据寻城造城,毫无科学性,他自身就有廉洁自律的问题,但鉴于时代先按下不说,引发我思考的是,皇上交办的事,程金山父子怎么也敢贪污?想想看,桥湾地处西北荒漠,康熙皇帝不能来,这件事只要能应付了皇上,就没事了,所以程金山父子心存侥幸,胆大妄为。只对一个人负责,只对直接上级负责,就比较好对付,山高皇帝远,百姓不了解,再加上缺失了监督,很容易产生贪污腐败。
一个是对谁负责的问题,再一个是谁来监督、怎么监督的问题。我想,一要改进选人用人的办法,二要公开透明接受人民的监督。说到底,反腐倡廉的主体是人民群众,解决好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反腐倡廉一定会有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