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如何成为“新基建”的主力军

2020-11-25 14:10张银平
现代国企研究 2020年5期
关键词:新基建基础设施消费

文=张银平

“新基建”的提出,最初始于2018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该会议提出“发挥投资关键作用,加大制造业技术改造和设备更新,加快 5G 商用步伐,加强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城际交通、物流、市政基础设施等投资力度”。之后“加强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被写入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2020年以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国务院常务会议、中央深改组会议等都多次提到 “新基建”。

当前,在国内外形势复杂多变的情况下,“新基建”是我国扩大有效需求,稳定增长、稳定就业,增加有效供给,释放中国经济增长潜力,推动改革创新,改善民生福利的重要举措。

“新基建”撬动“新消费”合力共促经济发展

当前由于国内用工不足、资金短缺、物流不畅及海外订单消失、全球产业链上下游不配套等原因,使国内经济发展乏力。而外需出现的超预期收缩,又加大了国内恢复经济的难度,对我国宏观逆周期政策的实施也带来了影响。

据相关统计显示,我国2019年第一、二、三产业对GDP的贡献分别为3.8%、36.8%和59.4%,中国产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表现为产业升级为服务业主导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经超越投资,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经胜过工业。因此,当新冠肺炎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不断加大时,人们期望中国应当尽最大努力优先修复服务业和消费,其余可以由投资或者出口进行补充,这种办法也是不得已的较优选择。

但是疫情远远超出人们的正常预期,一是境外疫情的不断加剧,使全球经济进入衰退模式。由于我国加工贸易占比较高,中国制造业在参与全球产业链中,多处在中间位置,海外上下游企业停工停产,也导致了国内企业出现能复工难生产的现象。

二是境外病例输入引发防疫工作进入持久战,线下消费难以启动。人们认为,要发挥出消费稳内需的作用,首先要打通消费渠道,虽然线上消费在疫情期间发挥一定补充作用,但1-2月占比社会零售总额仅为21.5%,只有激活线下消费才是关键。比如,汽车消费需要线下体验、大件家具家电难以做到无接触安装、线下的餐饮等服务更需要有人员聚集。因此,短期内大量释放消费需求不现实。中期看,失业的压力与收入增长的放缓也将限制消费反弹的力度。

三是逆周期调节压力骤增。出口靠不住,消费难启动,只有提高投资力度对冲总需求的下行压力。而企业投资一般规律是顺周期行为,眼前的目标是保生存保稳定,扩大投资只有依靠政府主导。因此,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人们的信心,尽快让消费火起来,尽早恢复生产和生活秩序。

3月底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明确提出“把在疫情防控中催生的新型消费、升级消费培育壮大起来,使实物消费和服务消费得到回补”。因此,通过加快 “新基建”的实施,让“新基建”撬动新消费是可以探索的符合当今形势发展需要的较佳路径选择。

那么, “新基建”如何撬动“新消费”,而“新消费”如何引导“新基建”发展方向呢?

首先,“新消费”和“新基建”既相互关联又互相依托。比如,线上购物、线上娱乐、远程教育、远程医疗等“新消费”业态,需要新的信息基础设施和大量绿色智能产品。而“新基建”中建设5G网络、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与信息智能技术紧密关联,对线上活动能够提供最大的专业技术支持。所以,“新基建”的成果惠及“新消费恒大研究院,为消费者提供便利条件。

其次,政府部门在主导“新基建”总体规划设计时,需要搜集大量的市场信息和反馈意见,从而充分地补充设计方案,使其更加完善合理。而这些反馈信息中或多或少具有大量消费者的建议和诉求。由此,方案中满足了消费者的心声,也带动了他们的消费意愿。

第三,市场主体也可以借力“新基建”中的新技术、新产品、新模式、新渠道,开发出更多更好满足大众需求的消费业态和产品,不断扩容消费和提高产品品质。

第四,要认识到“新基建”和“新消费”是融合共进的共同体。 “新基建”只有增加稳定、高效、智能的新技术,才能满足消费者的新体验新需求,才能更好地提升消费空间。比如在国外新型智能机器人可以陪人聊天、学习和处理家务,因此机器人受到人们的青睐,并有着非常良好的市场前景。

第五,“新基建”是我国经济转型的一个重要突破口。它融合了消费升级、科技创新。尤其在金融领域也影响金融周期和行情的波动。对于A股而言,过去几年聚焦于消费品寡头,随后又由科创板引领科技创新到现在结构性行情陷入僵局。人们预测“新基建”最有可能打破这一僵局。因此,有研究机构认为,由于出口因素的影响,国内基建与消费两大领域政策性信号明显增强,有可能引发新的消费热情。

第六,从中央多次召开政治局会议和国常会看到,专项债、特别国债、政策性金融在基建投资中重点发挥着优势互补作用。一是专项债是地方政府扩充基建的主要抓手,这一措施主要是针对基础设施补短板。但专项债对项目收益有要求,对接老旧小区改造、卫生公共设施等短板领域有难度,预计特别国债在公益性基建领域件,在地方财力较弱、风险较高的贫困地区会发挥更积极的作用。二是政策性金融会积极提供配套贷款,放大财政杠杆,就投向而言,旧基建体量大,注重稳需求和补短板,“新基建”更符合高质量发展和消费者的要求。因此,“新基建”可以助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且有望带动制造业投资,发挥更大乘数作用。

第七,今年乃至未来几年,面对疫情带来的冲击,围绕着“新基建”“新消费”的复苏,金融界也在努力开展新业务。人们认为,新的金融时代,最鲜明的特征就是金融与科技的深度融合与创新,而“新基建”为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目前,以银行为代表的传统金融机构纷纷成立科技子公司和理财子公司,通过科技赋能服务,特别是近期各大传统金融在疫情期间主推的“零接触 ” 线上服务方便了消费者。而“新基建”的建设成果和技术特点完全符合金融领域移动支付、互联网融资、互联网理财等常见业态为代表的新金融的发展方向和需求。

总之,在当前形势下倡导社会和百姓积极消费,政府主导投资 “新基建”。用“新基建”带动“新消费”,形成合力产生经济新动能,是克服当前经济困难的一种新办法,展望未来人们对“新基建”带来“新消费”“新金融”充满期待。

企业是“新基建”的主力军

当前,以人工智能、机器人、物联网为标志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方兴未艾,世界正步入智能化时代。而以5G基建、特高压、城际高速铁路和城际轨道交通等为标志的七大领域的 “新基建”,不仅在中国同时在世界其他国家也都在抢占技术高地、加快产业布局。因此,为迎接新一轮的全球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以期在未来发展中赢得先机和主动,中国企业应该将疫情冲击带来的危机变为企业发展的生机,要早着手、早规划、早投入、早研发、早建设,发挥产业链主力军优势,用投资驱动和硬核科技领跑“新基建”,努力做好“新基建”产业链的投资者、研发者和建设者,以此让“新基建”成为有效带动经济发展的火车头。

众所周知,在旧传统基建中,政府主要是主导者和投资方。在“新基建”中,政府的角色更多体现为投资动员方,而企业却成为重要的投资主体。最近几年,我国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紧张,政府性基金收入也受房地产调控而增长乏力,如果国有企业的投资回报率过低,必然为各级财政带来较大压力。比如,从5G网络来看,2020年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和中国铁塔的5G投资预算合计达1973亿元,远远超出四家公司在2019年的利润之和(1436亿元)。在手机用户增长空间有限的情况下,电信运营商纷纷布局产业互联网,把产业互联网作为“新基建”应用的最大期望。因此,如果没有产业互联网,“新基建”的投资回报率会大大降低。

还有,在这场疫情阻击战中,中央企业大数据和信息化手段助力疫情防控,发挥了出乎意料的作用和效果,为其他国家疫情防控和公共医疗设施运用提供了有力借鉴,也为今后我国高科技应用于公共卫生设施、更好地救治病人提供了科技范本。

比如,以制造业为例,规划产业互联网,一要生产环节的广泛接入,物联网能感知生产线的每一个细微参数;二要大量存储空间的数据中心;三要安全、高速、低时延的5G网络;四要对生产过程各环节进行智能化控制。而这些都需要强大的云计算支撑。因此,如果没有“新基建”作为基础,形成现代化的产业互联网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新基建”只是提供了对产业互联网基础的技术支撑,具体的应用还需要广大企业共同努力探索,不断挖掘产业互联网的深度应用场景。所以企业应该成为“新基建”的主力军责无旁贷。

另外,人们认为,在企业进行“新基建”的同时,不能仅有政策制定和建设规划就算达标了,还需要有现代化的管理团队和科研团队,这样才能提高企业建设“新基建”的水平。比如,数字技术的发展不断融入传统的铁路、港口、公路、电网、城市管网等传统基础设施,同时也推动着传统港口、机场、高铁的数字化改造,成为更加智能、便捷、高效的新型基础设施。这些都需要高水平的现代企业来完成,通过“新基建”推动基础设施迈向数字化时代同时也锻炼出了一支现代化的建设团队。

因此,企业如何在“新基建”中,搞好研发、投资、建设至关重要,为此提出几项建议:

第一,企业要以党中央洞察和把握世界科技与产业变迁大趋势作出的战略抉择为指引,下定决心抓住“新基建”机遇,让新科技、新技术结合企业主业和自身特点制定发展规划,重点对相关项目和人才予以扶持,包括投入资金、相关培训等。

第二,由于“新基建”具有更为鲜明的新技术属性、专业性和需求导向性,企业在建设中应该更多依靠专业机构,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在“新基建”前期及建设过程中重点注入“科技”、“数字化”基因,通过网络化、智能化、个性化的项目管理方式及手段,标准化、精准化配置和使用资源,以实现效率最高的建设模式。如在生产产品中企业要做到“精密智控”、“精密智治”,从而适配“新基建”项目。

第三,“新基建”是个新市场,理论上所有企业都可能成为参与者和建设者。但是,“新基建”无论是技术门槛还是资金门槛都比较高,大型行业龙头企业机遇相对较大。广大中小企业特别是创新型科技型企业进入有困难,但可以通过多种灵活方式,积极主动参与其中,比如项目混改、技术入股、知识产权入股等。

第四,企业启动新一轮基建,关键在“新”,要用改革创新的方式推动新一轮基础设施建设,而不是简单重走基建老路。要按照高质量发展要求,将资金真正投入到符合产业转型升级、弥补发展短板的紧要项目上。建设项目可争取国家专项债券、新旧动能转换基金等。

第五,“新基建”投资要充分利用政府和市场这两个方面的积极性,包括发挥外商或民营企业的能动性和创造性,减少资本金支出,实现“小投入做大项目”,创建包容多种力量建设的新模式,提高项目运营效率和服务质量。比如,可以采用实践中已经形成的开发性政社合作PPP模式,或我国首次采用“PPP+EPC”(联合体+总承包)模式运作的高铁项目方式,从而摆脱债务困境,更大程度地调动社会资本参与的积极性。

第六,企业搞“新基建”本质还是基建,随着新技术发展、产业变革与消费升级,很多基础设施的形态、构成、管理运行方式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企业在 “新基建”中既要重视5G等新设施的使用,也要用新技术加大对现有基础设施的改造升级,比如用人工智能改造现有的道路、医院、学校等老旧基础设施。

总之,企业在“新基建”建设中,要紧紧抓住新科技、新技术这个“牛鼻子”,形成新的增长动能,让企业为“新基建”打造更多创新、高效的建设模式。

但是,今年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扶贫攻坚的关键年,在全年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的情况下,如何利用有限的时间,把经济损失弥补回来,如何通过“新基建”有效拉动经济增长,有不少学者和专家也提供了建设性意见和不同看法,供企业管理者和职工提高认识开阔思路,更加认清当前形势的复杂性和艰巨性:

首先,有人认为,中国多年的中高速增长主要靠的是结构性潜能。现在疫情减缓经济开始恢复,当务之急是让产业链转起来,否则有些地方复工后不能复产。在恢复阶段,可以采取一些宏观政策,比如货币财政政策,让经济恢复正常运行。而政府投资重心应该由硬性的基建投资转向软性的社会投资,而不是通过基建投资拉动经济增长。这次提出“新基建”的七个领域,有大部分还是老基建。所谓的“新基建”,往宽了算,也就是10%左右,还不能挑起大梁。

其次,人们一般不反对通过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但用什么样的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呢?政府需要为市场投资创造良好的条件,要加快市场经济体制、营商环境方面的改革,从而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如果政府不是下更大的功夫去解决市场投资中遇到的障碍和问题,而是实行短期大规模的刺激政策,投资上项目搞基建,这是本末倒置的表现。

第三,还有人认为,“信息基础设施”这类“新基建”光靠短期大规模投资是无法达到预期的, “新基建”大可不必为了当前稳增长而一哄而上。追求投资速度而过度投入和重复建设,很容易造成“新基建”若干年后的产能过剩,当年的光伏产业和“四万亿”之后煤炭钢铁等行业过剩的代价是巨大的。更不要为了追求现阶段的增速而忽略中长期高质量发展目标,无视科技领域的短板。毕竟“新基建”很多产业光靠物质资本投入是不够的,国家创新实力的培养不是依靠投资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劳永逸。

总之,笔者认为,当前中国经济正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而高质量发展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改变新动能不足、技术含量偏低的状况。这就需要一场数字技术革命,而数字技术革命需要数字基础设施来支撑。而在这些方面正需要企业发挥巨大作用。虽然,“新基建”发展的道路并不平坦,但时代需要企业的担当和奉献,企业要有克服一切困难的信心和勇气,在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刻,解决未见过的问题,走过去常人未走过的道路。

综上,2020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它在国内外历史长河中肯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要按照党中央的决策部署,抓住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赋予的绝佳机遇,加快我们的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抓紧布局数字经济、生命健康、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让企业在“新基建”建设中发挥自身优势,为中国经济和社会繁荣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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