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普查工作札记六则

2020-11-23 01:59李正辉
河南图书馆学刊 2020年10期
关键词:丛书

关键词: 古籍普查;工作札记;版本考略;丛书

摘 要: 文章是针对《广汉魏丛书》《经训堂丛书》《籑喜庐丛书》《真西山先生全集》《船山遗书》《经苑》等六部丛书版本的考察和辩证,有涉及版本特点者,有涉及版本确认者,有涉及版本正误者,以期助力河南省古籍普查工作的持续开展。

中图分类号:G2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88(2020)10-0134-04

1 明万历二十年(1592)刻本《广汉魏丛书》的版本特点

《广汉魏丛书》的明万历二十年刻本,《中国丛书综录》显示有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吉林大学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江西省图书馆、四川省图书馆、重庆市图书馆(残本)、杭州大学图书馆、上海辞书出版社图书馆等9家藏书单位庋藏。全国古籍普查平台显示,河南省内有河南省图书馆(存21种)、开封市图书馆(存73种)、洛阳市图书馆(存70种)、郑州图书馆(存2种)等4家藏书单位庋藏。郑州图书馆藏本仅存2种,即子余之《淮南鸿烈解》二十一卷、《天禄阁外史》八卷。由于郑州图书馆藏本缺该丛书首册,全书内封、序跋之类未尝得见,笔者完全凭借各类书目所记、普查平台所录别馆藏本,对该馆藏本之版本进行判断。爬梳之余,笔者发现《广汉魏丛书》之万历刻本或具有如下特征:各书正文书眉当有“镌评”,18行4字,此其一者;子余各书书前当有“总评”,郑州图书馆所藏《淮南鸿烈解》书前有“淮南总评”,《天禄阁外史》有“外史总评”,此其二者;“玄”“弘”二字不讳,此其三者;版框大致19.8×14.3cm,9行20字,小字同,白口,左右双边,单白鱼尾,此其四者。上述四点,管窥所及,或有未安,可绳之郑州图书馆二书,未可准之《广汉魏丛书》之全部也。此外,《广汉魏丛书》之清嘉庆刻本,“玄”“弘”二字阙笔或改字讳,版式则袭明万历刻本之旧也。

2 《经训堂丛书》版本略考

《中国丛书综录》著录了此书的两种版本,一为清乾隆间镇洋毕氏刊本,一为清光绪十三年(1887)上海大同书局影印毕氏刊本。子目21种。

河南省图书馆藏一清乾隆间刻本,收书16种。其子目详下:《山海经》十八卷《山海经古今本篇目考》一卷、《夏小正考注》一卷(内封题“乾隆癸卯开雕”,以下括注皆内封文字)、《墨子》十六卷《墨子篇目考》一卷(乾隆甲辰闰三月开雕)、《三辅黄图》六卷《三辅黄图补遗》一卷(乾隆甲辰五月刊)、《王隐晋书地道记》一卷、《晋太康三年地记》一卷、《晋书地理志新补正》五卷(乾隆癸卯开雕)、《长安志》二十卷附图三卷(乾隆甲辰校刊)、《关中金石记》八卷(乾隆辛丑开雕)、《老子道德经考异》二卷(乾隆癸卯开雕)、《说文解字旧音》一卷(乾隆癸卯开雕)、《经典文字辨证书》五卷(乾隆甲辰陬月刊)、《音同义异辩》一卷、《乐游联唱集》二卷(乾隆四十七年壬寅夏五月开雕)、《易汉学》八卷、《吕氏春秋》二十六卷《吕氏春秋附考》一卷(乾隆五十三年仲夏校梓)。此本行款:四周单边,上下黑口,双对黑鱼尾,版框19.8×14.9cm,装帧27.6×17.1cm。除《关中金石记》12行24字,《经典释文辨证书》《音同义异辩》8行外,余皆11行22字。若子目版本皆以内封所题刊刻时间为断,此具时间者11种,验之于《中国丛书综录》,惟《晋书地理志新补正》一种不合,“癸卯”乃乾隆四十八年,而《中国丛书综录》误作四十九年刊。《中国丛书综录》于《中州金石记》不题刊刻时间,略加留心,其刊刻时间亦有迹可循。 《关中金石记》之钱大昕序:“大昕于兹事笃嗜有年,尝恨见闻浅尟,读公新制,如获异珍。辛丑岁七月。”《关中金石记》目次末毕沅识:“乾隆辛丑岁七月开雕,九月刻竟。”辛丑,乾隆四十六年(1781)。《中州金石记》之洪亮吉后序:“尚书弇山先生成关中金石记之后二年,奉命调抚河南,又三年而复有中州金石之著。”据上,一可知《关中金石记》成书于乾隆四十六年,并于是年刻成;二可知《中州金石记》成书于乾隆五十一年(1786),《中州金石记》的刊刻时间大致亦在是年。

《中国丛书综录》以为清光绪十三年(1887)上海大同书局石印本,据清毕氏刊本影印,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是一种想当然的描述。以为石印要么手写制版,要么拍照制版,此光绪石印本显非手写,那么就是拍照,拍照得有底本,以为其底本自然是乾隆间刻本。实际上,光绪石印本绝非据乾隆本拍照制版。乾隆本诸书多11行22字,而光绪本多14行33字,行数、字数皆不相同,何谈影印?《中国古籍总目·丛书部》似乎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著录该书有两个版本,题为“清乾隆嘉庆间镇洋毕氏刻彙印本”“清光绪十三年上海大同书局石印本”,于光绪本已不再说影印。

乾隆刻本大致因印次不同,收书亦有不同。河南省图书馆馆藏有16种本。国家图书馆在线检索目录显示,尚有17种本,较之16种本,增《明堂大道录》1种;另有21种本,较之16种本,增《晏子春秋》七卷《晏子春秋音义》二卷、《释名疏证》八卷《释名补遗》一卷《续释名》一卷、篆字本《释名疏证》八卷《释名补遗》一卷《续释名》一卷、《明堂大道录》八卷、《禘说》二卷、《中州金石记》五卷6种,少《乐游联唱集》1种;别有22种本,较之21种本,增《乐游联唱集》1种。

3 清光绪十五年(1889)德清傅云龙日本东京刻本《籑喜庐丛书》所收《新修本草》版本辨析

此本《新修本草》卷4、5、15,据日本天平间(天平元年,唐玄宗开元十七年,729)抄本影刻,内封所谓“唐卷子本也”。日本西亰士人家旧藏,后归之陈榘、傅云龙。卷3、12、13、14、17、18、19、20,据日本小嶋知足家藏旧抄本影刻。此旧抄本之卷3为补抄,内封所谓“补辑一卷”。据傅云龙《新修本草》又跋,似此舊抄本亦为傅氏所得。此本内封所题“唐卷子本《新修本草》十卷”,应卷4、5、12、13、14、15、17、18、19、20言之。然而其真正的唐写本,惟卷4、5、15。《中国丛书综录》所谓“小嶋知足辑补”卷3云云,乃不实之辞,其为收藏者,而非卷3之补抄者。补抄人无考。

4 关于郑州图书馆藏清同治三年(1864)真氏刻民国九年(1920)袁世鍾重修本《真西山先生全集》版本的确认

馆藏此本《真西山先生全集》,据《西山先生真文忠公读书记》《文章正宗复刻》《续文章正宗复刻》三书内封所题“同治三年重镌、同治甲子年新镌、同治甲子年新镌”字样,其大致刻于清同治三年,即公元1864年。

然《西山先生真文忠公年谱》卷首存民国九年(1920)袁世锺《真西山先生全集跋》,云“先生著述甚富,世亦广传,而全集顾罕见。明万历二十六年,钱塘金学曾公巡抚福建,搜罗遗编,始有全集梓布。 ……其后乾隆甲申(1764,乾隆二十九年),经先生第十九代裔孙(真)采编辑《年谱》,乾隆丁亥(1767,乾隆三十二年),经延邵道杨公讱庵复刻《文章正宗》,而浦邑真氏祠始有藏板。咸丰兵燹,全书板毁。至同治乙丑(1865,同治四年),都人士重谋剞劂,书成有《大学衍义》四十三卷,《读书记》四十卷,《文章正宗》三十卷,《续编》十二卷,《文集》五十五卷,附《心》《政》二经及《年谱》。……今越五十余年,板多蠹朽。……今幸承乏斯土,敢不捐廉摹刻,冀以惠来哲而复旧观欤”,据其末句,似乎此本乃民国九年(1920)袁氏重刻者。内封、序跋所云,两相龃龉,令人莫衷一是。关于此本的刊刻情况,以下稍做条理,间或推想之辞,待识者明辨之。

此本《真西山先生全集》子目凡八。《文章正宗复刻》《续文章正宗复刻》《西山先生真文忠公年谱》3种“玄、弘”皆讳,其余5种,“玄、弘”皆不讳;《西山先生真文忠公读书记》《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大学衍义》3种有多处显系补板。同时,此本《真西山先生全集》整体刻印质量较差,字迹漶漫、书板开裂之处俯首皆是。如全书为民国间袁氏新刻,断不至于此也。此其一者。

依袁氏所言,《真西山先生全集》当有三个版本,除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刻本外,别有清同治四年(1865)刻本(按:袁氏误,当作同治三年)、民国九年(1920)刻本。然清同治三年刻本,其子目八书,当非均为新刻,笔者怀疑有真氏家祠所藏真德秀著作单行本之雕版直接付印,而收入《全集》者。《文章正宗复刻》《续文章正宗复刻》《西山先生真文忠公年谱》或是其例,此正可破解独此三书讳“玄、弘”二字也(同治以降,或避帝名讳之环境渐趋宽松,故其余五书并未避讳)。同时,也照应袁氏“其后乾隆甲申(1764,乾隆二十九年),经先生第十九代裔孙(真)采编辑《年谱》,乾隆丁亥(1767,乾隆三十二年),经延邵道杨公讱庵复刻《文章正宗》,而浦邑真氏祠始有藏板”云云。此其二也。

本诸于上,笔者大致得出如下结论。郑州图书馆藏《真西山先生全集》为“清同治三年(1864)真氏刻民国九年(1920)袁世锺重修本”。至于袁氏所言“今越五十余年,(同治)板多蠹朽”,何耶?雕版十之一二蠹朽,亦可谓“多蠹朽”也;“今幸承乏斯土,敢不捐廉摹刻”,何解?是此“摹刻”,为修板、补板遵依原板之字体、行款也。至于《文章正宗复刻》《续文章正宗复刻》《西山先生真文忠公年谱》疑为乾隆刻本,未得坐實,于版本描述不再枝蔓也。郑州图书馆藏《西山先生真文忠公年谱》卷首、卷末之序跋似因重新装订,已非原本次序,暂依重订次序进行登记。俟他日正之。

此外,全国古籍普查平台显示,河南省图书馆(0022488号)、洛阳市图书馆(0001168号)登记有“清康熙家祠刻本”《真西山全集(存二种)》,与《中国丛书综录》所题相同,今未得见。方遥《真德秀与〈真西山全集〉》一文(海峡文艺出版社2016年1月第1版《闽人要籍评鉴》,第139页)以为别有“清乾隆二年(1737)浦城重刊本”,或误记也。

5 清同治三年至四年(1864—1865)湘乡曾氏金陵书局刻本《船山遗书》版本辨析

《中国丛书综录》于此本描述为“清同治四年湘乡曾国荃金陵刻本”,此说失于精细,或曰错误。笔者认为其当为“清同治三年至四年湘乡曾氏金陵书局刻本”,或简单描述为“清同治三年至四年湘乡曾氏刻本”。何者?

首先说刻书时间存在的问题。是书欧阳兆熊《凡例》第八条:“此书开雕于同治甲子(1864,同治三年),未及三载而事已竣。”是书曾国藩《序》:“王船山先生遗书,同治四年十月刻竣,凡三百二十二卷。”则同治三年开雕,同治四年竣工甚明。这里还有一个疑问,欧阳兆熊云“未及三载”何故?想来是书开刻之前必有搜罗、校勘等大量工作要做,而这些工作当开始于同治三年以前。这与曾国藩《序》中所言“同治初元,吾弟国荃乃谋重刻”正合。

其次说刊刻者“曾国荃”的问题。牌记所题“同治四年湘乡曾氏栞于金陵节署”,这其中的“曾氏”是大有讲究的。这个“曾氏”绝非单指曾国荃。曾国藩《序》云:“国藩校阅者,《礼记章句》四十九卷,《张子正蒙注》九卷,《读通鉴论》三十卷,《宋论》十五卷,《四书》《易》《诗》《春秋》诸经稗疏、考异十四卷,订正讹脱百七十余事。军中鲜暇,不克细 纟 由 全编。”一部三百余卷之书,曾国藩亲自校阅一百一十七卷,其余未校阅的原因是“军中鲜暇,不克细 纟 由 全编”。换言之,如曾国藩有暇,当全部为之手订。同时,曾国藩校阅的一百余卷,乃船山学术之精华所在。研究者不能仅以曾《序》“同治初元,吾弟国荃乃谋重刻”为据, 而将刊刻之功归于曾国荃一人。此其一者。牌记云“栞于金陵节署”,曾国藩于同治元年(1862)任两江总督,此节署当曾国藩节署。而曾国荃于同治元年任浙江按察使,同治二年(1863)升浙江巡抚,同治四年(1865)改山西巡抚,未得节署于金陵也。此其二者。是故,《中国丛书综录》未得“曾氏”之意,浅尝辄止于“吾弟国荃乃谋重刻”云云。

再次说“金陵刻本”的问题。此亦不确。欧阳兆熊《凡例》第八条:“由安庆而金陵,而扬州,而长沙,俱以书局自随。”此书局者,应金陵官书局而言。同治三年四月,曾国藩授意在安庆创设书局,此为金陵书局前身。六月收复江宁后不久,移书局于铁作坊(太平天国慕王府),后又移至江宁府学飞霞阁,组建了举世闻名的金陵官书局。该书局似乎又辗转扬州、长沙,或在此二地设有分局。笔者怀疑,金陵书局刻印的第一部书,或许就是《船山遗书》。故“金陵刻本”之说不如“金陵书局刻本”准确,前者给人的信息是,书刻在金陵一地;而后者指书刻在此机构,并不实指某地。

6 关于清道光二十五年至三十年(1845—1850)刻民国十一年至十二年(1922—1923)四存学会河南分会补刻民国十二年(1923)印本《经苑》版本辨析

关于《经苑》此本的版本描述反映了四个信息,逐一表之。其一,“清道光二十五年至三十年刻”。《经苑》“经苑原目”后钱尊煌识云:“自道光乙巳(1845,道光二十五年)孟秋开局授梓,……至庚戌(1850,道光三十年)春夏间刻成二十五种。”此外,《经苑》一书最初拟目四十一种,实际上惟成刻二十五种,“庚戌春夏间”刻成之“二十五种”已为《经苑》全帙。则《经苑》刻于“清道光二十五年至三十年”无疑。佐以钱仪吉所撰“道光丙午应锺之月《尚书精义》识后”“道光丙午黄锺之月《诗总闻》识后”“道光丙午黄锺之月《春秋纂例》识后”“道光丁未(1847)林锺之月《琴谱》识后”,可坐实焉。其二,“民国十一年至十二年补刻”。笔者据此本《吴园周易解》卷一1-8B、11-17B等页所镌“民国十一年补刻”字样,另据《经苑》之《仪礼集释》卷二18B页所镌“民国十二年刻”字样,得之。其三,“四存学会河南分会补刻”。笔者据此本《仪礼释宫》《孝经本义》《孝经翼》《论语意原》内封“民国十一年四存学会河南分会补雕”字样,得之。颇有同仁以为“四存学会补刻”者,误也,应是“四存学会河南分会补刻”。四存学会与河南分会是两个概念,著录者应该客观著录,着实不必自作聪明,庸人自扰。其四,“民国十二年印”。笔者据《经苑》内封“民国十一年补镌,十二年重印”字样,得之。

《中国丛书综录》所题的“清道光咸丰间大梁书院刊同治七年(1868)王儒行等印本”,存在两个问题。其一,“咸丰”云云者,当属臆猜。究其致误之由,或于钱尊煌识浅尝辄止也。以为《经苑》于道光二十五年至三十年(道光年号止于三十)刻成二十五种,則其余十六种必当刻于咸丰间也。殊不知《经苑》惟刻二十五种也。其二,“大梁书院刊”云云者,亦误。此则误于同治七年王儒行所撰《经苑跋》也。跋云《经苑》“版存大梁书院”。然此“同治七年印本”,从大梁书院监院庞星垣借版于王儒行付印的角度看,笔者认为是“大梁书院印本”;从王儒行等人出钱付印的角度看,笔者认为是“王儒行等印本”,但决不可说是“大梁书院刊本”。

截至2018年11月13日,在全国古籍普查平台中河南省各藏书单位共登记此本《经苑》凡51部,其中河南省图书馆31部、开封市图书馆1部、洛阳市图书馆2部、安阳市图书馆1部、新乡市图书馆4部、南阳市图书馆1部、新郑市图书馆1部、鄢陵县图书馆1部、洛阳市文物工作队2部、辉县市博物馆1部、河南大学图书馆2部、郑州大学图书馆2部及郑州图书馆2部。除郑州图书馆2部外,其余49部关于版本的描述,皆值得商榷。相关统计结果显示,其版本描述中有以下五种情况,“道光咸丰间刻”,此其一者;“大梁书院刻”,此其二者;“同治七年刻”,此其三者;“民国十一年刻”,此其四者;“四存学会补刻”,此其五者。皆误。何者,上已详述,谨资覆按。

参考文献:

[1]  李正辉.古籍普查工作中遇到的若干细节问题[J].图书馆学刊,2011(7):134-136.

[2] 真德秀.真西山先生全集[M].清同治三年真氏刻民国九年袁世锺重修本.

[3] 王夫之.船山遗书[M].清同治三年至四年湘乡曾氏金陵书局刻本.

[4] 上海图书馆.中国丛书综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42,143,471,487,610.

[5]  中国古籍总目编纂委员会.中国古籍总目·丛书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399.

(编校:崔 萌)

猜你喜欢
丛书
古代丛书与《丛书集成》
《讲述西藏》丛书:用人性故事展示真实西藏
挖掘优势出版资源 促进可靠性技术发展
首套《中小学校园冰雪运动》丛书今秋进入全国校园
《中国丛书综录》等所收氏族类丛书补辑三种
教辅图书内容质量监控
《红军长征纪实丛书》正式出版
辽宁民族出版社
《北京大学物理学丛书》书目
《北京大学物理学丛书》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