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
贫困治理是一个社会再动员、再组织、再塑造的过程,是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党中央把脱贫攻坚摆在治国理政的突出位置,不断推进贫困治理现代化、提升贫困治理能力,成效显著。
重视提高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提升贫困治理能力、实现贫困治理现代化,必须提升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构建长短结合、标本兼治的长效脱贫机制,确保稳定脱贫、有效防止返贫。党的十八大以来,脱贫攻坚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充分调动贫困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不断释放贫困群众努力奋斗的潜在能量,逐步构建起从“被动输血”向“主动造血”转变的脱贫攻坚长效机制。这是我国贫困治理能力提升的重要基础和鲜明标志。
重视构建社会共治的制度基础。多元社会主体共同参与,是包括贫困治理现代化在内的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动员全社会参与脱贫攻坚工作,推动形成专项扶贫、行业扶贫、社会扶贫等多方力量、多种举措有机结合和互为支撑的“三位一体”大扶贫格局,营造全社会合力参与贫困治理的良好氛围,脱贫攻坚领域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显著提升。
重视推进贫困治理的法治化进程。依法依规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本要求。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贫困治理必须坚持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才能稳定脱贫预期、激发脱贫活力、提高脱贫效率。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推进扶贫开发工作,脱贫攻坚法治化水平不断提升。通过完善法律体系、优化程序标准、开展法治服务,不仅进一步巩固了脱贫攻坚成果,而且为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有机衔接奠定了重要制度基础。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能力圈”指个体能力所能达到的范围。能力圈之内是自己具备深度知识、丰富经验,能够解决的问题;能力圈之外则是自己知之皮毛、缺乏深度知识的事物。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圈边界,不做能力圈之外的决策是睿智的做法。可以清晰地看到,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时,一些国家的领导者跨越自己的能力圈,作出与公共卫生专家观点相矛盾的决策,给防疫工作、民众生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而恪守能力圈、让公共卫生专家主导抗疫工作的领导者,都带领国民成功遏制了疫情的蔓延。
领导干部作出超越能力圈决策之原因是复杂的。主要缘由有三个方面:一是领导干部选拔缺乏明确的能力架构标准。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的党员干部监督管理规则,将监督管理内嵌到了干部选拔程序中,大幅度减少了“带病提拔”现象的发生。但是,领导干部能力方面的考察仍缺乏新的突破。一些领导干部能力考察仍停留在传统的经验之道、领导偏好方面,领导级别往往成为任职的主要考量。一些领导者能力与岗位不匹配,领导者承担超出能力圈的岗位职责类似于“赶鸭子上架”。二是领导角色的代表性使然。世界著名管理大师亨利·明茨伯格研究发现管理者扮演着3种角色:人际角色、信息角色和决策角色。级别高的领导者做能力圈之外的事情是代表性工作的需要,是行政工作的常态。三是领导者陷入了“权力即能力”误区。行政文化中有一个有趣的现象,随着领导级别的升高,领导者得到的掌声和赞美就越多。即使有的领导做错了,也很少有人愿意指出来,甚至还会有人帮助领导者打圆场,证明领导者的错误是合理的。所以,高级别领导者得到的反馈大多是正面的激励,领导的能力圈得到了虚幻的放大。等到决策执行出现了负面结果,领导者才有机会看清真相,而真相的呈现需要时间验证和媒体监督。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
当前红色文化遗产存在的一个突出现象是盲目的扩大化,主要表现为两点:一是时间维度的延长,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拉动经济、刺激旅游,将红色文化遗产所涵盖的时段从中国共产党创立、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这五个重要时段,扩大到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二是空间维度的扩张,将所有与革命相关的名人旧居、会议旧址、烈士陵园、纪念碑、革命遗物、文献资料等物质实体,以及与革命文艺、革命歌曲、革命故事、革命手工艺、革命口号、革命礼仪和习俗等相关的非物质载体都纳入到红色文化遗产的内容中来。这种无休止的扩大化本身就与“遗产”的稀缺属性相背离,一方面造成了各说各话的概念混乱,另一方面海量的遗产也对后续的实际操作带来了巨大困难。在这个过程中,要理清思路,坚持文化遗产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这一原则,不能将红色文化载体与红色文化遗产进行混淆。
利益群体博弈,造成定位与功能的偏差。红色文化遗产作为一种珍贵的文化资源,是各地开展红色旅游和红色研学的重要支撑。但在这个过程中,涉及文保单位、研学机构、景区从业人员、当地居民、外地游客等多个不同群体的利益,由此产生的话语权博弈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当地政府对红色文化遗产的定位。从当地政府的视角来看,其处在一个非常矛盾的境地:一是要在宣传红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与背负巨大财政压力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二是要兼顾文保部门和专家强调的文化遗产原真性和整体性,与当地居民对于社会经济发展和外地游客对于游憩、学习的诉求;三是要考虑顶层宏观规划中区域联动与兄弟县市的竞争关系。这种矛盾的境地难免使红色文化遗产的定位与功能出现偏旅游、重经济、各自为政的现象。
■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垃圾分类实施是一个制度硬约束和文化软约束有机结合的过程。针对垃圾分类实施过程中居民自觉性不够、不愿配合等问题,社会组织因其志愿性、非营利性和灵活性特征,能够在其中有所作为。
第一,社会组织发挥其公益教育的优势,致力于培育公众环保意识。很多环境保护类社会组织在宣传和市场营销方面具有很强的专业性,通过与法律工作者、公益明星、媒体的合作来讲解和普及条例。擅长通过手机APP、微信公众号等年轻人喜欢的新媒体新技术普及垃圾分类知识。
第二,垃圾分类治理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如何培养居民的习惯、如何动员居民进行有序的垃圾分类、如何量身打造新旧社区垃圾分类方式等都需要创造性地提出解决方案。社会组织扎根于社区、密切联系社区居民,能够通过社区试验的方式提供具体的社区行动方案。比如,有的社会组织在社区实验如何将垃圾分类与慈善救济相结合,以“垃圾变爱心”的方式带动社区居民捐赠可回收物,并将资源回收所得的资金全部捐赠给贫困地区。
第三,社会组织借助新技术手段在各个社区建立积分兑换机制,既能服务到中老年人,又能吸引到青年人。环保金也是推进垃圾分类治理的一种方法探索,垃圾回收和支付宝、微信等支付手段直接关联,可提升居民参与垃圾分类的积极性。
第四,垃圾分类工作需要志愿者的参与,从而改善垃圾分类执行和监督的不力。作为组织化的志愿者参与平台,社会组织通过多种方式吸引志愿者加入,以多种形式参与垃圾分类的宣传和实施方案的制定,不断扩大公务员、教师、医生、学生等人员参与社区志愿服务,真正培养一批有时间、有精力并热心公益事业的志愿服务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