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静
在非洲国家多哥首都洛美,椰树参天,海风徐徐,当我和同伴披着长发在海边散步拍照时,迎风飞扬的黑发招来当地各年龄段女性的层层围观。
放眼街头,非洲女士们发型各异,基本看不到相同的样式。其中极具当地特色的各种发辫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突然也想试一次。
我们雇的当地小保姆九妹超级爱美,听了我的想法后,她开心得差点蹦了起来。她轻车熟路地跑出去买了一大捧物料,有用于当发辫的黑色丝线,作为装饰的彩色筒扣,还有在最后工序用作点缀发式、提高明亮度的彩色皮筋。
九妹用尖顶梳将我的头发挑分成细细的一撮一撮的,编成3 股辫,再将丝线接上去继续编织,随着她灵巧的十指舞动,上真下假、精美而紧致的小辫子越来越多。由于编得太紧,我的头皮被拽得阵阵发麻。“能不能稍微松一点?我头发都要被你薅掉了。”我实在忍不住了。“不能松,不然很快就散了,这辫子要保持很长时间呢。”九妹不松口。“那我怎么洗头呢?”“别急,到时候我帮你洗,不用拆开辫子就能洗。”
九妹操作熟练,手法细腻,在我连续打了几个盹之后,漫长而复杂的编织工序终于完成了。她把所有的小辫攥在手里,用粗皮筋扎成一个大大的马尾辫,继续编织,然后盘发、定型、装饰,历时3 个多小时后,我的发型终于大功告成。
“非洲女性,不是在给别人编辫子,就是在被别人做头发。”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为了这个发辫,我们原定的周末海滨之行只好推迟。九妹却不以为然,她认为发型美是至高无上的,值得其他事情为之让路。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有一位非洲客户为了迁就理发师的时间,果断要求推迟我们早已约好的谈判。而我第二天就要飞回中国,最后达成的共识是,在理发店见面商谈。
发型虽美丽,却带来了生活上的不便。高高的发髻,无论如何调整,我在睡觉时都只能保持侧卧姿势。编辫时头皮的麻感已逐步发展为阵阵的刺痛,好像有人在用力揪我的头发,让全身细胞都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容不得半点松懈,我坚持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终于缴械投降。
然而,拆发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需要技巧和耐心。九妹和同事两人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而另一个中国朋友,盘好发辫后只坚持了一天一夜就败下阵来。
那么非洲女性是如何克服这个困难的呢?我归纳了三点:一是她们从小就梳发辫,头皮已经适应了适当的拉扯;二是因为她们普遍头发短,承受的拉扯强度远远低于我们的长发;三是非洲女性的隐忍度高,为了美可以承受适当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