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
倾斜,本来很正
一群不紧不慢的高低楼宇
窗子有的突然闪亮
人进来或出去
孤岛、家,古道、步行街
封闭的门、敞开的血管
遥远的烛光或明或暗
最大的瞳孔俯拾城市
在更远的高处朦胧
我很清晰
硬核的小时候
针针见血地数落
从柔软到萎缩的青年
青青的色彩
总为河边草伤神
心底的村落升腾起寒气逼人的冬天
湖面刚硬的冰滑出一道道刺鸣
喜鹊,站在房顶最尖的角
夕阳,回望半个世纪之后的小区
灿烂的余热仍旧滚烫
把黑电线和水泥墙温柔吞噬
海水的深蓝刷新晚霞
我举起相机顶开失修的白窗
尽力稳住视线辐射的画框
过了刚好的一会儿
喜鹊害羞地飞走了
我是否影响了你的幻想
那时我的翅膀是无形的
甚至整个天都是
现在
海边的沙粒将我击落
翅膀入了海
我,留在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