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技术服务业与制造业升级研究

2020-11-16 06:09黄家燎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0年22期
关键词:中介效应价值链

黄家燎

[提要] 本文基于价值链视角,运用制造业行业面板数据,实证检验市场和技术两个中介变量在高技术服务业提升制造业效率传导机制的存在性,并针对不同要素类型和不同区域制造业进行相应分析。研究表明:高技术服务业的发展对不同要素制造业升级起到推动作用,市场在过程中起到中介作用,技术中介变量不显著。

关键词:高技术服务业;制造业升级;中介效应;价值链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0年8月3日

一、引言

中美贸易战使我国低端制造业陷入了困境,尽管从外因上讲是由于政治经济等原因带来外部需求减少、生产成本上升、人民币升值以及国内宏观政策调整等多重压力叠加导致的,但究其根本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国制造业内部自身结构上存在较大问题。因此,中国制造业要走出困境,必须从过去片面注重生产环节向“研发”、“服务”与“生产”相结合的战略转变,必须高度认识高技术服务作为知识创新的创造者、传播者,通过与制造企业的相互接触,增强制造业创新能力的作用。

二、文献综述

发展中国家参与全球价值链后的发展轨迹主要有两条,而两条路径的起点和终点一致,都是从OEM最终走向OBM。OBM被认为是最有利可图的部分,相对于OEM,其位置决定了OBM需要更强的市场开拓能力和技术能力。对于市场开拓能力较强的国家或地区,其路径一般从贴牌加工(OEM)开始,再通过全球物流契约(GLC)的发展,实现市场扩张,提升到自主品牌的制造(OBM)。对于技术能力较强的国家或地区,从贴牌加工开始,通过逐渐加入自行设计制造(ODM)模式,技术能力达到一定水平后通过市场的扩张,最终实现自主品牌的制造(OBM)。目前,从价值链视角看待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推动关系的文献并不多,刘明宇等(2010)通过MRO和CRO的案例分析发现,企业以关系性和结构性两种方式嵌入到制造业价值链中,形成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的协同发展,最终实现产业升级。关系性通过信息交换和知识分享提高价值链的整体效率。结构性嵌入生产服务的效率提升也与技术水平相关,同时也需要一个政策的推动。刘斌等(2016)从微观层面运用投入-产出法考察制造业服务化对企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制造业服务化提高了企业在价值链体系中的分工地位。(图1)

为检验相应的路径研究,本文在面板数据模型中引入市场与技术两个中介变量,试图对目前细分产业提出有效促进产业升级的路径。

三、研究方法、计量模型与变量

(一)研究方法。现实中,自变量除了对因变量有直接影响外,还有可能通过第三变量间接地影响因变量,即自变量X通过中间变量M来影响Y,则M为中介变量。当存在一个中介变量时,这种中介效应被称为简单或者单一的中介效应。随着科学研究的拓展,越来越多学者研究多重中介效应模型,如一元多重中介效应,把简单中介效应作为分析的基础,在一个自变量和一个因变量中存在多个中介变量,由图 2所示的路径图和相应方程说明变量之间的关系。本文应用一元多重中介效应检验。(图2)

(二)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说明。为了检验高技术服务业通过全球价值链中市场、技术两条路径促进制造业的升级,选取制造业升级(制造业平均利润率)为因变量(IV),高技术服务业(高技术服务业法人数)为自变量(DV)。为了比较中介效应在不同要素密集类型之间的存在和传导路径的差异性,借鉴相关文献研究成果结合行业属性将制造业分为: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三大类。另外,关于影响制造业升级因素研究,以往学者主要认为规模、社会创新体系、综合交易成本、所有制、要素禀赋、政策环境等影响了制造业升级,因此本研究将规模(工业销售产值)、所有制结构(国有资本占比)、要素禀赋(国有新增建设用地面积)、政策环境(R&D经费中的政府投入)设置为控制变量(cv)。两个中介变量(mv)分别是市场(工业销售产值增长率)和技术(techch1)。

本研究观察期为2012~2016年。基于国家层面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为消除价格变动影响,所有面板数据均调整为2000年不变价,同时对部分数据取对数,为满足正态分布的假设,通过Hausman检验,模型选定为双重固定效应模型,固定时间与省份。

四、实证结果分析

模型一、模型二、模型三和模型四分别对应检验中介效应的四个回归模型。首先以模型一对高技术服务业发展对制造业产业转型升级进行实证回归(模型一),当回归系数通过一定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时,则可以进一步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进一步中介效应检验需要两个步骤:一是进行以高技术服务业为自变量、市场指标或技术指标为因变量的回归分析(模型二、模型三);二是要进行以产业转型升级为因变量、市场指标、技术指标和高技术服务业为自变量的回归(模型四)。如果模型二中高技术服务业对市场的回归系数和模型四的市场中介变量回归系数(或模型三中高技术服务业对技术的回归系数和模型四的技术中介变量回归系数)均显著,则说明市场(或技术)中介效应显著。如果至少有一个不显著,则需要进一步使用bootstrap法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

表1给出了高技术服务业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升级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从中可知:高技术服务业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升级产生正效应;在高技术服务业促进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过程中,市场起到了正向作用,技术中介效应不存在。(表1)

表2给出了高技术服务业对资本密集型制造业产业升级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从中可知:高技术服务业对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升级产生正效应;高技术服务业促进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过程中,市场起到了正向作用,技术中介效应不存在。(表2)

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我国制造业发展取得巨大成就,但整体而言大而不强、发展质量不够高的问题仍然十分突出。近年来,我国虽然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但前期科学技术积累薄弱,发展资本密集型制造业所需的机床设备以及发展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所需的关键技术对外依存度依然较高,现阶段我国技术创新能力依然不强,仍未能给制造业、尤其是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升级提供足够的动能。因此,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升级路径是从贴牌加工(OEM)开始,通过市场扩张达到提升到自主品牌制造(OBM)的目的。

表3给出了高技术服务业对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产业升级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从中可知:高技术服务业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升级产生正效应;高技术服务业促进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过程中,市场起到了正向作用,技术中介效应不存在。(表3)

我国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以市场驱动型产业为主,大部分是以贸促工,同时国内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以民营企业为主,大多采取家族式经营,管理水平落后,对技术和知识等资源的需求较低,主要依靠自然资源以及低廉的劳动力。劳动力密集型制造业升级以市场拓展为主要动力,出口产品主要向东南亚、欧美发达地区、港澳台等地流动。资源导向性的产业性质、粗放式经济增长带来的规模优势以及人口红利决定了我国劳动密集型产品价格低廉,凭借着比较优势迅速占领国际市场。但也局限于劳动密集型产业的特征,目前仍處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不具备研发设计、品牌、销售渠道等高端投入要素,因此产品同质化严重,创新能力不足。因此,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升级路径同样是从贴牌加工(OEM)开始,通过市场扩张达到提升到自主品牌的制造(OBM)的目的。

主要参考文献:

[1]Mathews,J A and Cho,D S.Tiger technology:the creation of semiconductor industry in East Asia[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

[2]刘明宇,芮明杰,姚凯.生产性服务价值链嵌入与制造业升级的协同演进关系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10(08).

[3]刘斌,魏倩,吕越,祝坤福.制造业服务化与价值链升级[J].经济研究,2016.51(03).

[4]温忠麟,张雷,侯杰泰,等.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及其应用[J].心理学报,2004.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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