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贺安成转达曹主编邀请让我来开会。来了一看全是美术界人士,不是画家就是评论家,这可真应了那句话:鸡堆里混进了只鸭。好在今天讨论的画家王憨山是我喜欢的,因此也不妨说两句。
第一次看见王憨山的画,就为那种独特的画风所震撼,泼墨大写意,粗犷、豪放、简洁,胸襟开放、随意挥洒,不在意形似而执着于神似。不敢说后无来者,但可以毫不猶豫地说,绝对的前无古人。那种因此而产生的心灵震撼力,是每一个读画者都可以强烈地感觉到的。
读王憨山的画多了,也有一点不满足。它的特色、成就在于简。取材、构图、设色、用笔,都简,而且极简。让人遗憾,不满足的也是太简。读画者的感受是在与震撼同时产生的是不满足。而且正因为简,作者自己长期创作过程中也容易产生简单的重复。进入市场之后,更容易让不法分子造假而至于真假难分。这一点当然因为作者的英年早逝而无法弥补,所以发言时没有说。会后与安成兄交谈,觉得还是有补充一下的必要。齐白石衰年变法,造就一代大家。假以时日,憨山先生未必不会变一变。可惜天不假年,奈何奈何!
(朱树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文艺出版社原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