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美遒劲 顾盼生姿

赵茜

赵孟頫行书五言诗轴，原为平原省博物馆旧藏，现珍藏于新乡市博物馆。赵孟頫一生博学多才，书法外柔内刚，流美遒劲，顾盼生姿，艺术造诣颇深令人敬仰。本文通过此行书五言诗轴，来鉴赏赵孟頫的书法造诣，以对其才华横溢的一生，略表深深的敬意。

此行书五言诗轴为绢本绫裱，20世纪80年代由故宫博物院精心装池。画心高129cm、宽48cm，画面稍显折痕，有岁月流痕，更显古朴苍茫之气。内容为赵孟頫书唐代杜甫舟中夜雪，有怀卢十四侍御弟诗一首：“朔风吹桂水，大雪夜纷纷。暗度南楼月，寒深北渚云。烛斜初近见，舟重竟无闻，不识山阴道，听鸡更忆君。”作品气势贯通、遒劲有力，为赵孟頫存世书法作品精品之一。

此赵孟頫书杜甫舟中夜雪诗，可谓双绝。诗圣杜工部诗，情真意切，词精言赅，可谓一绝：以书法名天下的赵孟頫书，浑然一体，气势贯通，毫无滞碍，心手双畅，又是一绝。更兼有书作者借古喻今，托古人之诗文抒发个人政治怀抱不得施展，郁郁孤寂的心境。赵孟頫似乎以诗中之朔风、大雪、冷月、寒夜，襯托自己的孤独和无奈，才华尽藏的社会局势。此幅书法，其风格与赵孟頫的中锋到底、婉约柔美所不同，他一气呵成，中锋侧锋流畅，相辅相成，字字珠玑。其为赵孟頫现存大字书法作品中风格独特的一轴，是赵孟頫代表作之一。此诗轴为新乡市博物馆馆藏的字画精品。

赵孟頫是宋太祖赵匡胤十一世孙，秦王赵德芳之后。生于南宋宝佑二年，卒于元英宗至治二年。赵孟頫字子昂，号松雪道人，吴兴（今浙江湖州）人。元代著名画家，楷书四大家之一。赵孟頫才学兼备，善诗文、书法、经济、律吕，尤其在书法和绘画上成就最高，为元代文人画坛领军人物，被称为“元人冠冕”。他反对固守某一种书体，不从某一家某一派，“遂以书名天下”（《元史》本传）。他在前贤书法的见解和窥察精奥的能力非常独到，总结前人精到之处，出神入化于书法之中，巧妙贯通，自成一派。善长篆书、隶书、真书、行书、草书，特别是以楷书和行书著称。因此当今凡谈书法启蒙，必言颜、柳、欧、赵四大家，其中赵即元代赵孟頫，书法成就影响之大，可见一斑。

赵孟頫虽有大才，却生不逢时。元灭宋后，赵孟頫仕隐两兼。元二十三年（公元1286年）行台恃御史程钜夫“奉诏搜访遗逸于江南”，赵孟頫等十余人，被推荐给元世祖，世祖赞赏其才貌，惊呼为“神仙中人”，给予种种礼遇，仕途通达，官至济南路总管府事。后来由于朝廷内部腐败，奸臣当道，想做一番大事却难有施展机会，赵孟頫就借口称病，于初秋之时，返乡隐忍。后来元仁宗即位，命赵孟頫升至从二品集贤侍讲学士、中奉大夫，后又晋升至一品翰林学士、荣禄大夫。至此，赵孟頫的政治地位达到人生顶峰。出于仁宗的青睐以及赵孟頫艺术的出类拔萃，故晚年时声名显赫，《图绘宝鉴》中盛赞他“荣际王朝，名满四海”。赵孟頫虽官至从一品，却终因是前朝皇族贵胄，始终未能进入元朝统治的权力核心，在政治上没有大的作为。

赵孟頫一生书写了大量书法作品，有人评论说他的书法柔棉无力，实则不然。其书法外柔内刚，顾盼生姿，看似柔软，其实苍秀有力。现存较多为行书、楷书和草书;分、隶极为罕见;篆书多见于所书碑额。他在书法上的贡献，不仅在他的书法作品，还在于他的书论。他有不少关于书法的精到见解。他认为“学书有二，一曰笔法，二曰字形。笔法弗精，虽善犹恶字形弗妙，虽熟犹生。学书能解此，始可以语书也。”这些可以给予我们重要的启示。他的绘画，山水取法董源、李成;人物、鞍马师法李公麟和唐人。他的墨竹和花鸟，以笔锋婉约俊秀，画石用飞白之法，写竹用书法之用笔。主张改变南宋画派格调，开创了元代新画风，能诗文，风格和婉。兼工篆刻，以“圆朱文”著称。

赵孟頫才华横溢，书法艺术独创一个时代，《琴原》《乐原》各著一篇。篆书有《石鼓》《诅楚》，行草尊崇王羲之、王献之，精通多种书体，甚至影响着国际书坛，令世人惊叹，世人以收藏其墨宝为傲。手书佛、道书法，有许多散于名山，他所作的诗文，读来给人飘飘然超凡脱俗之感，对书法各类无所不精，对古代器物的鉴定一事，也是透彻通晓，博学多艺，令人敬畏。

（作者供职于新乡市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