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霞,邢泽宇,2,张路蓬
(1.哈尔滨工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2.苏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3.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191; 4.清华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084)
军民融合战略已成为许多经济发达国家的基本战略,美国等发达国家率先将军民融合作为长期性战略,实现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的有机结合[1,2]。在我国也已将军民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其中军民融合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军民融合是一种军中有民、民中有军的状态,使经济建设为国防建设提供更加雄厚的物质基础,国防建设为经济建设提供更加坚强的安全保障[3]。而狭义的军民融合主要包含两层含义即 “军转民”和“民参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则是指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突破军用和民用界限,通过信息共建共享,实现军民资源优化配置、军民技术成果快速转化、军地人才柔性互动、军民融合利益分享的过程[4,5]。近几年,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但是,仍然存在很多问题。一方面,军民融合程度有限,融合效率较低,导致军民资源浪费,难以实现军民共用。另一方面,军民融合基础设施不完善,集中体现在空间承载和公共服务平台上,产业园区建立的迟缓,军民融合信息服务平台的不完善和半开放等。除此之外,对于高端技术的研发,新兴产业技术的拓展缺乏配套的政策和资金支持。政府是军民融合协同创新的宏观规划、顶层设计与整体协调者,在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协调发展、平衡发展、兼容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因此,如何实现“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格局,让部分军工企业转向民用市场,让更多的民用企业加入军工市场,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进行资源共享实现协同创新,是我国政府推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对于军民融合的发展,国内外学者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张兆垠运用SWOT分析结合中国国防建设和经济发展的特性,提出内部资源与外部环境有机结合的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创新发展战略[6]。Qing Zhou提出了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带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实现路径[7]。Thais Elaine Vick以大型国防合作项目为例,提出建立军民融合协同创新机制的有效形式,以及由此发挥的作用和产生的效能[8]。军民深度融合创新的过程需要政府政策的保障,政府政策可以弥补军民企业由于利益共享引起的个体创新利益的降低[9]。政府政策主要包括政府资助,政府采购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政府资助方面,政府在国防工业的财政支出对国防科技工业的发展非常重要[10],但也需要促使国防支出与经济增长呈现协调发展[11,12]。Julian Cooper认为俄罗斯政府在军队上的开支促进了俄罗斯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协同发展[13]。Antonio Minniti的研究表明政府资助中的R&D投入可以促进生产率的发展,推动美国军民一体化[14]。Bugday通过案例研究的方法,从理论和实践两个不同角度诠释了政府资助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必要性[15]。政府采购方面,刘昌臣认为政府在节约采购成本、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同时,需要从研发、生产、市场化一系列过程中建立一套合适的激励机制[16]。赵谦通过分析美国政府采购的政策以及政府采购的具体流程,提出我国应该结合自身特点,发挥政府采购的政策功能,并建立差异化的采购政策[17],并制定属于自身的国防采办技术成熟度评价模型和国防采办制度[18]。Dean Neu认识到政府采购的创新激励功能需要在公平公正的市场竞争环境中进行[19]。基础设施建设方面, 潘斌认为构建军民融合产业园区受到产业内在发展机制的制约,而产业园的发展得益于生产与创新的完整融合[20]。房银海构建了“互联网+”军民融合产业创新平台的运行机理,并建立平台评价体系,强调军民融合产业创新平台是推动我国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战略的重要工具[21]。除此之外,赵黎明建立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两方技术协同创新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了双方在有限理性下的策略选择与互动机理,为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模式提供参考价值[22]。
由此可见,国内外学者基于不同的理论模型和方法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进行了研究分析,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但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关于政府行为的研究更多的停留在理论阶段,没有很好的与实际相结合,且政府行为中政府政策的动态变化研究较少。二是针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模式主要从静态角度进行分析,停留在定性方面,主观性较强,难以体现军民融合创新发展的动态性特点,实际上国防科技工业利益相关者是有限理性的,他们掌握着不完整的信息。利用三方博弈可以很清楚的揭示三个参与方(政府、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的策略和行为,并从各自的角度去分析参与主体的行为。因此,本文建立政府参与下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利益相关者的演化博弈过程,并结合数值仿真的方法进行分析[23],这样不仅有助于政府能够做出合理决策、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从长期和动态的角度提高对军民融合演化机制的认识,更能够建立军民融合特征的科技创新体系,确保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取得实效。
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是指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过程中,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基于自身资源的优势选择协同创新,实现1+1>2的效果。西安市作为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试验点,近年来,积极的响应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号召,大力发展军民深度融合产业,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军民深度融合产业园区,基本上形成了民促军,军带民,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集群产业格局[24]。在西安市实施军民深度融合协同创新发展模式的过程中,存在以下三个主体:军工企业、政府和民用企业。其中,政府可以选择的策略为积极推动和消极推动,军工企业可以选择的策略为协同创新和中途背叛,民用企业可以选择的策略为协同创新和中途背叛,则在三者之间存在以下博弈关系。
(1)政府与军工企业、民用企业之间的博弈
政府是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支持者,倡导者和参与者。政府在军民融合协同创新演化博弈中有两种策略,积极推动和消极推动。政府积极推动一方面会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力度,诸如构建军民融合产业园、军民融合装备制造园、产业基地,并积极搭建军民融合信息服务平台等。另一方面,政府会主动采购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产品,并出面进行购买宣传,通过政府采购、合约研究等方式支持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活动。除此之外,政府通过对参与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主体进行要素供给资助服务(包括投入资金、人才、技术并制定相配套的政策),降低了军民融合创新主体的成本投入,弥补了由于利润共享引起的个体创新利益的降低。
(2)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之间的博弈
大部分军工企业具有较强的资金实力和资源优势,掌握与军工核心能力相关的总体集成、关键分系统、重点技术。受政府宏观调控(战略、政策、制度层面)的影响,军工企业以合同制为依托,与军方形成供需关系,在军代表和相关管理部门的监督下完成规定的任务,并从事新军事技术的研究开发和武器装备的研制生产。民用企业是军民融合协同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民用企业包括民用口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主要从事民用品的生产制造;部分民营企业具有机制灵活、创新能力强的特点,随着国防科技协同创新相关政策的不断完善,军民融合战略的逐步深入,发挥自身的优势(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新产品),并通过相应的资格认证,积极参与到军工市场,进行国防科技和武器装备产品的研发生产。因此,军民融合深度发展需要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协同创新,并不断调整策略,进行博弈。
假设1将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和政府作为一个完整的系统进行研究,在这个有限的系统内,各个利益相关者主体掌握的信息具有不对称性;各个参与主体皆处于演化博弈的初级阶段,博弈演化的过程中不考虑其它可能的主体对三个利益相关者的影响[23]。
假设2根据上面的分析结果可以将政府政策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分为政府基础设施建设,政府采购和政府资助,执行强度分别为α、β、γ。所消耗的成本为αS、βD、γC。其中政府对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协同创新的基础设施建设分别为αS1、βS2,政府资助分别为γC1、γC2。
假设3博弈模型中的参与者包括军工企业、政府和民用企业,每个参与主体都有两种行为选择,即军工企业、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或者中途背叛、政府选择积极推动或者消极推动。以x、y、z表示相应策略的选择概率,且x,y,z∈[0,1],均为时间t的函数。博弈三方在学习和模仿中经过不断试错和选择来调整自身策略,以期寻找较好的策略直至达到平衡。
假设4军工企业、民用企业进行协同创新的成本为I1、I2。军工企业、民用企业选择自主创新的净收益为R1、R2,协同创新后收益的增加量为ΔP。政府的收益为Pg,损失为Sg。军工企业、民用企业会受到政府政策的影响,政府积极推动,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协同,军工企业收益增加θΔP1,民用企业收益增加(1-θ)ΔP1;政府消极推动,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协同,军工企业收益增加θΔP2,民用企业收益增加(1-θ)ΔP2。(其中θ为利益分配系数)
假设5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会因为一些原因选择中途背叛的策略,双方约定当有一方中途背叛选择退出时,要支付另一方赔偿费F。在协同创新过程中,民用企业中途背叛的搭便车收益为E2,军工企业中途背叛的搭便车收益为E1。
根据以上假设,构建军工企业(x)、政府(y)与民用企业(z)的演化博弈支付矩阵(见表1~表4)。
表1 民用企业(z)选择协同创新,政府积极推动(y)的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2 民用企业(z)选择协同创新,政府消极推动(1-y)的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3 民用企业(1-z)选择中途背叛,政府积极推动(y)的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4民用企业(1-z)选择中途背叛,政府消极推动(1-y)的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军工企业的平均期望收益为:
E1=E11x+E12(1-x)
(1)
军工企业选择协同创新策略的收益为:
E11=yzθΔP1+(1-y)zθΔP2+
yαS1+R1+F-zF-I1
(2)
军工企业选择中途背叛策略的收益为:
E12=z(E1-F)+R1-yγC1
(3)
军工企业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U1(x)=x(1-x)[yzθΔP1+(1-y)zθΔP2+
yαS1+yγC1+F-I1-zE1]
(4)
政府的平均期望收益为:
E2=E21y+E22(1-y)
(5)
政府积极推动策略的收益为:
E21=x[Pg-α(S1+S2)]+
(1-x)[γ(C1+C2)-Sg]-
xzβD-(1-x)zγC2
(6)
政府消极推动策略的收益为:
E22=xPg-(1-x)Sg
(7)
政府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U2(y)=y(1-y)[(1-x)γ(C1+C2-zC2)-
xzβD-αx(S1+S2)]
(8)
民用企业的平均期望收益为:
E3=E31z+E32(1-z)
(9)
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策略的收益为:
E31=xy(1-θ)ΔP1+x(1-y)(1-θ)ΔP2+
yαS2+R2+F-xF-I2
(10)
民用企业选择中途背叛策略的收益为:
E32=xyαS2+x(E2-F)+R2-(1-x)yγC2
(11)
民用企业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U3(z)=z(1-z)[xy(1-θ)ΔP1+x(1-y)(1-θ)ΔP2+
(1-x)y(αS2+γC2)+F-I2-xE2]
(12)
为求得三方博弈的均衡点,令
(13)
则式(13)在R={(x,y,z)|0≤x≤1,0≤y≤1,0≤z≤1}上存在9个均衡点,A0(0,0,0),A1(1,0,0),A2(1,1,0),A3(0,1,0),A4(0,1,1),A5(1,1,1),A6(1,0,1),A7(0,0,1)其中E(x*,y*,z*)也在上述解域之中,且满足(14)式:
(14)
yαS1+yγC1+F-I1-zE1]
(15)
xzβD-αx(S1+S2)]
(16)
(1-x)y(αS2+γC2)+F-I2-xE2]
(17)
由于条件所限,相关数据实在难以获取。本文通过参考文献[25~28]中仿真参数设定的基本方式——访谈咨询了相关领域研究仿真模拟的专家,并以西安市为例设定了论文的相关参数。参考相关国内外文献,并结合成熟访谈的设计方法,在研究中选取与课题组有合作关系的部分高校、研究所、国防科工委及国防科技工业参与企业作为调研对象。本次访谈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访谈对象包括公共管理领域的专家和国防科工委管理人员。第二阶段访谈对象为高校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国防科技工业研究所、国防科技工业有关企业的专业技术人员及管理人员。访谈第一阶段主要内容为“对于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政府都颁布了哪些政策?”,“您认为影响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因素有哪些?”,“对于政府基础设施建设、政府采购和政府资助对军民融合发展的影响您怎么看?”等。访谈第二阶段主要内容包括“政府政策鼓励是否会促进企业选择协同创新活动?”,“在军民融合发展过程中,贵单位更倾向于哪些资源的获取?”,“军民融合深度发展逐步深入,但是由于国防科技类项目数据涉密难以获取,我们设计了仿真参数,您认为额外收益、赔偿费、净收益等基本参数的仿真取值是否合理?设置在什么范围比较合适?”,“基础设施建设、政府采购、政府资助(高、中、低)变化参数的取值范围设置在什么范围比较合适?”等。作者对访谈结果进行了整理分析采纳大多数专家认同的建议,对仿真参数进行了设定。
为了直观的反映军工企业、政府和民用企业的演化动态行为,需要对演化博弈主体的行为进行数值仿真。设时间步长为Δt,由导数的定义可得:
(18)
(19)
(20)
根据上述公式,并运用软件Matlab 7.0对演化博弈参与三方进行仿真模拟,设定时间步长Δt=0.01,初始设定军工企业、政府和民用企业选择不同行为的概率均为0.5,并在此基础上,结合西安市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现实情况拟定其他参数的取值,数值模拟分析博弈三方在具体行为的动态演化。
(1)政府基础设施建设α对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三方博弈演化行为的影响
政府基础设施建设α取0.2、0.5、0.9时,对应的演化博弈仿真结果如图1~图4所示。
图1 不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军民融合三方博弈演化轨迹
不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参与方演化博弈轨迹如图1所示。不同程度的政府基础设施力度都会促使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的策略。政府行为由积极推动向消极推动演化。
军工企业的策略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2所示。政府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可以促进军工企业选择协同创新。西安市重点促进航空、航天、兵器、军工电子、船舶、核产业的发展。在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的提升下,建立军民融合产业园区,如“一区、两园、五基地”,并尽可能的提升产业园区的质量,扩大规模,形成产业园和基地相互支撑和互补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产业聚集格局。
图2 不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军工企业的演化轨迹
政府行为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3所示。不同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政府由积极推动向消极推动演化。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创新初期,政府会不断的加强协同创新基础设施的建设,从而改善协同创新过程中的资源供给情况,提升协同创新绩效。随着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创新体系的不断完善和成熟,政府基础设施建设会逐渐向消极方向演化,选择在其它方面对军民融合协同创新的支持。
图3 不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政府行为的演化轨迹
民用企业策略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4所示。伴随着政府基础设施建设的逐渐加大,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的速率越来越快。西安市依托一些航空航天、兵器基地以及军工院校建立军工单位的科研信息化成果转化平台,提供军工相关的科技成果的发布、对接、转化等服务,并推动军民两用技术实现产业化和市场化。使得更多的民用企业参与其中,促进了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
图4 不同政府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下民用企业的演化轨迹
(2)政府采购β对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三方博弈演化行为的影响
政府采购力度β取0.2、0.5、0.9时,对应的演化博弈仿真结果如图5~图8所示。
不同政府采购力度下,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参与方演化博弈轨迹如图5所示。政府采购力度较小时,军工企业向中途背叛的方向演化。政府采购力度较大,会使得军工企业转向协同创新,民用企业一直协同创新,政府行为效果显著。
军工企业的策略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6所示。军品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在市场流通时具有特殊性,对价格的反应敏感性低,需求并不按照价格变化的一般规律变化。因此当政府采购力度较低时,军工企业向中途背叛的方向演化。当政府采购的力度为适度和较高时,军民协同创新的产品多是按照国家建设要求进行生产,市场需求由国家主导,政府、军队作为需求方处于主动位置,充分发挥主动权,军工企业处于被动位置,很难通过普通的市场机制进行信息沟通、产品定价、产品宣传和产品营销方式进行产品销售,缺乏自主权,因此军工企业不需要承受市场竞争带来的压力。而对于协同创新的产品,较高采购力度支持了协同创新活动,军工企业理所当然选择协同创新策略。
图5 不同政府采购力度下,军民融合 协同创新三方博弈演化轨迹
图6 不同政府采购力度下军工企业的演化轨迹
政府行为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7所示。随着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创新的开展,一方面,西安市不断加强政府采购的信息化建设,建立政府采购系统,实现采购的信息化管理。另一方面,普及“互联网+政府采购”。推进西安市政府军民融合产品政府采购电子化交易平台建设,满足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政府采购协同创新产品电子化平台功能需求。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使得协同创新越来越成熟,军民企业合作意愿越来越强,使得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成果紧扣国家重大项目发展需求,通过搭建的技术、项目、产品对接平台,军工、民用企业会分别利用自身的科技成果、先进技术向对方领域转化应用;通过面对面的交流和对接,让彼此了解最新的高新技术与产品,并获取最新的采购需求信息,逐渐由市场需求来拉动。因此政府采购会逐渐向消极方向演化。
图7 不同政府采购力度下政府行为的演化轨迹
民用企业策略选择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8所示。政府采购会促使民用企业积极的选择协同创新策略。就西安市而言,军民融合初期,政府采购更多的是为军工市场服务,即使很多产品会依据《军品价格管理办法》和《国防科研项目计价管理办法》进行定价,但由于定价模式的不合理,难以满足市场的需求,使得民用企业很少享受政府采购带来的好处,即使会由于军民市场的不公平性而发生微小变动,但整体来说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市场需求拉动;随着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改革,市政府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在政府采购上出台了对民用企业的优惠政策,每年采购量必须保证将40%交给民用企业承担,在保持创新活力和政策的支持下,民用企业将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民用企业最终会向协同创新方向演化。
图8 不同政府采购力度下民用企业的演化轨迹
(3)政府资助γ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三方博弈演化行为影响
γ取0.2、0.5、0.9分别对应政府税收优惠的低强度、中强度、高强度。则对应的演化博弈结果如图9~图12所示。
图9 不同政府资助力度下,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三方博弈演化轨迹
不同政府资助程度下,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三方博弈演化轨迹如图9所示。给予适度的政府资助,民用企业会向协同创新的方向演化,军工企业会选择中途背叛,最终保持稳定。政府资助力度越低,会促使民用企业在协同创新过程中向中途背叛方向演化,政府推动无法取得预期效果。
军工企业的策略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10所示。不管政府的资助强度如何变化,最终都难以改变军工企业选择中途背叛的策略。这是因为在目前西安市政府的政府资助政策更多的倾向于民参军,对军转民企业的扶持主要偏向于龙头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主要是培育自主创新能力强、主业突出、具有核心技术和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而这样的企业在西安市比较少,相应的配套政策也不能及时落实,故政府资助对军工企业的影响不敏感。
图10 不同政府资助力度下军工企业的演化轨迹
政府行为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11所示,由图可知,政府向着积极推动方向演化的速率随着政府资助力度的增加而加快。
图11 不同政府资助力度下政府行为演化轨迹
民用企业选择随着时间的变化如图12所示。当政府资助力度较低时,民用企业不会选择协同创新策略。为了促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西安市政府相关部门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来促进军民融合、军民协作,但由于民用企业介入军工产品和技术市场,参与军品的研制和生产,或进行零部件的配套研制和生产门槛太高,存在技术壁垒,制约着民用企业与军工企业的协同创新,难以满足其进行协同创新的需求。当政府资助力度较高时,可以降低民用企业研发成本,激发其技术创新积极性,推动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因此,政府资助政策除考虑军工企业外,应关注民用企业,给予民用企业更多的配套支持,促使其能够和军工企业一起进行协同创新。
图12 不同政府资助力度下民用企业的演化轨迹
鉴于目前统计分析方法在数据获取、计算精度等方面的局限,本文以博弈方有限理性为前提,建立了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参与方的演化博弈模型,并结合matlab数值仿真分析了政府行为如何影响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的策略。研究结果表明:(1)政府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基础设施建设支持力度会促使军、民企业选择协同创新。随着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产业的不断成熟,政府会借机放弃基础设施建设,转向其它配套政策的支持。(2)政府采购会持续促使民用企业选择协同创新;政府采购力度较小时,军工企业会向中途背叛方向演化,政府采购力度越大,越有利于军工企业向协同创新方向演化。(3)低强度的政府资助难以促使民用企业向协同创新的方向演化,中高强度的政府资助可以促使民用企业向协同创新方向演化;政府资助对军工企业协同创新短期内无显著影响。
为了促使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参与企业积极进行协同创新,可从以下几方面着手。政府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空间承载上,建立“创业苗圃+孵化器+加速器+园区”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创新创业服务体系。公共服务平台上,整合当地的产业资源,建立军民融合的信息交流、共享平台。政府采购方面:改革军民融合产品采购制度,尽可能在军工产品中植入民品;与此同时,政府应主动采购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产品,并出面进行购买宣传,将银行、科技中介等机构整合起来,建立多渠道、多主体、全方位的采购支持,对战略重点领域进行全景式扫描研究,提出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战略性采购规划,给协同创新主体方以明确的需求信号。在采购项目方面要建立分级的制度,对于涉密等级低的强制要求采用公开招标或询价等方式充分竞争;对于直接涉及国家安全和军队机密的采取邀请招标等方式实行有限竞争。政府资助方面:政府需要对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协同创新的技术研发、中试和生产试验过程给予一定的研发资金和设备支持,保障其科技研发成果的成功转化。政府也需要设立有关政府资助的监管机构,有效管理并合理利用政府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