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新:心里贮满大漠的阳光

2020-10-20 00:27江杰王勤聪
锦绣·中旬刊 2020年6期
关键词:控制室徐工老马

江杰 王勤聪

7月23号是个大热天,在落满阳光的轮台前线基地院子里,西北油田工程院完井所的马立新,一大早准备上井,遇上吃早饭的同事朝他打招呼:老马,上井啊?

他笑:上井。同事说:你可真会挑日子,今天这戈壁滩能晒娃娃干。

老马眯起眼睛看看天,逗一句说:今天要下筛管,就是晒成干也得去。

驱车两个多小时,当他赶到准备完井的那口井时,阳光已经向戈壁上射下了万道金箭,把空气烧烤得热浪翻滚,气温已经超过人的体温,而且还在往上升高。按照规定,他不但要穿牛仔短衫,还要把红工装的衣扣都扣得严严实实。

和来大门口迎接自己的外协项目负责人徐工,简单的寒喧几句,两人一块往钻井控制室里走。40多岁的徐工,是国内一家著名研究部门的高级研究人员,也是这种特种筛管的发明人。

推开控制室的门,里边满屋子的人,大家一见老马,都眉开眼笑地打招呼。老马人缘特好,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和人们很快熟悉而成为朋友。看到这,徐工轻轻地舒了口气,有老马罩着,今天应该没什么麻烦。

老马拿着设计书,与电脑里的记录仔细核对数据,这口水平井的完井设计是老马做的,徐工他们的项目就是在套管下面的裸眼井段,放入装特制的超长距离筛管,用来调流控水,使油的流速加快,水的流速变慢,达到高产的目的。

等老马看过了资料,大家一商量。钻台上钻机轰鸣,吊卡抬升,作业马上就要开始。

老马突然把徐工拉一旁悄悄地问了一句:筛管就要入井了,事前检查过没?

徐工用下巴朝生产厂家的老贺点了点。老贺说:出厂检查过了,我们厂的产品没问题的。

话音未落,老马往井场上摆放筛管的地方快步走去。这6000米的井下要下东西,万一有纰漏,别说带来其它事故,就是起下钻一趟,那得多少费用。

徐工和老贺一下子也明白过来,叫上另外两个同事,跟了上来。

他们在井场上一件一件的打开包装,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进行检验。不一会儿,衣服就紧紧贴在了身上,汗水开始往眼里流了进来,一把甩出去,没多久就得甩第二把。而井场上的小虫子嗡嗡地朝脸上,脖子里直扑。

检查完筛管,徐工带着老贺走过来,满脸歉意地说:是我们没想到,你看,让你跟着忙半天,这么热的天。

老马说:这有什么,大家都是一个目标。不误事儿就好。

老马从不训人,他总是用谅解和勉励的口气,甚至用自己的行动,让人为自己的过失无地自容,并留下深刻记忆。

筛管入井,开始很顺利,没想到,等下到第六根时,突然遇阻,下不去,也提不起来。

老马和徐工的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尤其是徐工,更有点慌了。他们与西北油田签的合同主要内容是筛管达到效果,合作继续,今后此类项目全由徐工他们承包。如果效果不佳,则停止合作。两不相欠。

两人一直站在现场,看着钻台上的鉆工忙前忙后地进行解卡尝试。此刻,阳光更毒了,象根根金针直刺人的脸。

徐工悄悄地说:这天太热了,要不,到控制室休息一会。

马工说:你去休息吧,我站这里,心里才不焦虑。

又过了一会儿,徐工站不住了,但又不好意思走,最后,趁着去厕所,一扭身闪进了控制室。

53岁的老马写过很多设计,也呆过很多次现场,如果作业发生问题,他从来都是和作业者呆在一起,无论是烈日炎炎,或者是雨雪纷飞。他觉得躲在屋里等消息,是对作业兄弟们的不尊重,也是自己的一种耻辱。在他看来,设计就象写剧本,一部大戏,拿出来后成了烂剧,你敢说设计者没有责任?

下午4点多,终于解卡。在大家的欢呼声里,老马这才想起把裤兜里的矿泉水拨出来,一仰脖,咚咚的喝干。此时,他已经在阳光里晒了两个多小时。

徐工在控制室闻迅,拿着两瓶水走出来,不好意思地递给老马。

老马根本没介意徐工的中途离去,解卡,让他的喜悦溢于言表,他接着水又喝了几口,说:这算快的,算快的。

6点多时,10根筛管全部下完,通过传感器带来的数据,150米筛管全部准确到位。后两个小时,老马除了有几次跑进监督室看数据之外,基本上都是在井场盯着作业。在大家相互祝贺里,徐工握住老马的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徐工弄不明白,老马为什么白白站在那里顶着大太阳,也不明白老马怎么对这个项目比自己还上心,还玩命。

这时候发白的阳光,在不先知先觉中渐成桔黄,徐工觉到,在一片阳光里的老马,就象戈壁上的一棵胡杨,质朴而又高大,贮满了阳光,象老马这样的大漠里石油汉子,内心温暖,浑身能量,一定和这戈壁上的阳光有着某种关系,自己需要慢慢体会,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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