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红色电影”再创作研究

2020-10-14 07:18张霁月
电影文学 2020年16期
关键词:威虎山团圆革命

张霁月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近年中国电影呈现出互联网深度介入、改编热不断出现、电影产业发展迅猛等特点,在这众声喧哗中,革命题材电影作为新中国电影史上最重要类型创作,始终热度不减,尤其是一些根据小说改编的经典“红色电影”被再次改编,出现在当下的电影银幕上。继香港导演徐克将曲波的小说《林海雪原》改编为3D电影《智取威虎山》之后,两部同样根据革命题材小说改编的电影《铁道飞虎》《我的战争》陆续与观众见面。《铁道飞虎》根据刘知侠的长篇小说《铁道游击队》改编,这部小说曾在1956年被改编拍摄为同名电影,并成为新中国革命题材电影的经典;《我的战争》根据巴金的中篇小说《团圆》改编,该小说曾在1958年被改编为经典“红色电影”《英雄儿女》。本文立足当下时代语境,研究经典“红色电影”的改编再创作问题,在客观分析这一电影现象及其文化内涵的基础上,探讨以革命题材电影为核心的我国主流电影的创作发展。

一、观念自觉中的类型融合

在中国电影市场不断壮大的过程中,类型片的观念逐渐成熟,不仅有了自觉的类型片意识,而且类型片的样式也越发丰富多元。国产类型片的成熟与多元化、本土化肇始于2015年,当年以《夏洛特烦恼》《人再囧途之泰囧》等为代表的喜剧片,以《万物生长》《重返20岁》等为代表的青春片,以《烈日灼心》《我是证人》等为代表的警匪片,标志着国产类型片创作的突破。与此同时,根据经典革命小说《林海雪原》改编的电影《智取威虎山》,则成为这一时期革命题材电影创作中的上乘之作。该片与1960年的经典“红色电影”《林海雪原》类似,都是从曲波原著小说《林海雪原》的“奇袭奶头山”“智取威虎山”“大战四方台”等几个章节中选取最适合电影拍摄的“智取威虎山”一段进行改编创作,亦都延续了原著小说的革命传奇色彩。然而两部改编电影的最大差异,是《智取威虎山》在电影类型层面进行了跨界与融合的尝试:导演徐克对这部经典革命小说进行改编再创作时,在保留原著革命叙事的基础上,借用自己长期拍摄武侠动作片的经验,颇具创新地进行了“革命+武侠”的类型融合创作实践。

电影《智取威虎山》以最能营造视觉奇观效果的3D技术进行拍摄,于是茫茫林海和皑皑雪原便通过更为真切可感的具象画面,得到了最为逼真的展示与呈现。该片同时有着较为明显的武侠风格,于是杨子荣与座山雕的对峙、敌我双方的斗争等都在革命叙事与武侠传奇的融合中,彰显出经典“红色电影”在当下的审美趣味与艺术魅力。影片中最典型的武侠类型元素运用,就是徐克将武侠片拍摄时常用的镜头处理方式,如“快速剪辑”“慢镜头”等运用到这部革命题材电影的拍摄中。武侠片中常用的“快速镜头”也称“暴雨剪辑”,指“通过尽量缩小镜头与镜头之间的时空和空间距离,使单个剪短的电影镜头形成一种完整连贯的叙事链”,其“有利于观众看清武术套路的分解,同时也增强电影的紧张感和压迫感”;“慢镜头”指在电影拍摄时增加镜头每秒所容纳的画幅而出现“慢动作”的效果,其“有利于强化经典武功招式、突出兵器”。电影《智取威虎山》开端的“夹皮沟巷战”就融合了“快速剪辑”和“慢镜头”的拍摄手法,从而不仅有效增强了影片的打斗节奏,最大限度地表现出战斗场面的激烈,而且“慢镜头”所呈现的射向土匪的子弹、炮弹炸裂的碎片和对碰的手榴弹等,也都可以带给观众观看武侠片中冷兵器对决的视觉感受。

《铁道飞虎》《我的战争》两部影片与《智取威虎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其中《铁道飞虎》重拍经典“红色电影”的标志十分明显,这部影片的开场主题曲是经过重新编曲的1956年版电影《铁道游击队》主题曲《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然而唱响这经典旋律的则是演员成龙,于是影片“革命+功夫喜剧”的类型融合特点便跃然于银幕之上。一方面,影片的喜剧风格十分突出。电影首先以漫画图解的方式进行故事串联和人物介绍。与1956年的电影《铁道游击队》类似,《铁道飞虎》也以“劫火车”“搞炸药”“炸桥梁”几个段落为主,只是在每个小故事开始前以漫画图解的字幕直接说明,主要人物出场时也以漫画字幕说明,如日本翻译官出场时的字幕:“坂本业余翻译”等;其次,影片中的人物语言也充满搞笑戏谑,如“土豆哪里去挖,后山去挖,一挖一麻袋”的中式日语,“装晕”与“撞晕”的无厘头混淆等。“在演绎红色经典的框架内植入了香港功夫喜剧的程式和流行语言元素,片中出现了众多的‘梗’让人们在紧张刺激的剧情中稍作停顿,忍不住发笑,更具喜感却不影响剧情的流畅。全片轻松幽默色彩浓厚,娱乐性强但并不轻浮。”另一方面,功夫元素在这部影片中的应用也十分突出。《铁道飞虎》中以成龙为首的飞虎队员与1956年版电影《铁道游击队》中有组织、有纪律的游击队员不同,他们是一些自发组织起来一心想要打鬼子“干大事”的小人物,凭借着自己的拳脚功夫在嬉笑怒骂间与鬼子斗智斗勇。

电影《我的战争》在片头字幕说明“取材于巴金小说《团圆》”,即与1958年的电影《英雄儿女》同根同源。《我的战争》由泰国裔中国香港导演彭顺执导,这位首次接触革命题材电影创作的青年导演在对这个抗美援朝故事进行改编时,将好莱坞“超级英雄片”的类型元素融入了其中。好莱坞“超级英雄片”的经典叙事模式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其中的“超级英雄”会与反派人物展开激烈火拼和对抗,并以振聋发聩的大动作场面为卖点,旨在营造一种酣畅淋漓的视听感受。《我的战争》首先借用了超级英雄片擅长表现大动作场面的特点,从而较为真实地表现了战争场景及战争残酷性。“《我的战争》的独特性在于对相当壮观逼真的战争场景的表现。这种场景使得战争的严酷成为这部电影的重要元素。”同时这部影片还注重对作为个体的人的关注,“以普通战士个体的生命体验、战地体验、情感体验为切入点,从个体角度出发,通过细节的呈现、细腻的表演,将爱国主义、英雄主义具体化,着力刻画普通一兵的情感生活和内心世界,将特殊环境下的亲情、友情、爱情形象生动地映现在银幕之上”。

这些影片在对经典“红色电影”改编再创作时出现的类型融合,既是我国电影类型观念成熟的体现,也是以革命题材电影为代表的我国主流电影创作的发展趋势。

二、“新电影”影响下的叙事重构

有关类型片的探索和实践促成了“新电影”观念的出现。所谓“新电影”,涵盖了“由‘第四代’引发的现代电影观念讨论、电影技巧层面的创新以及由‘第五代’引发而延续至‘第六代’的电影语言与电影文化创新思潮”。从“第四代”着力表现战争中人情、人性的《归心似箭》《今夜星光灿烂》到表现国民党军队与日军正面作战的《血战台儿庄》等,都是在“新电影”观念影响下不断突破的革命题材电影创作。近年以革命题材电影为代表的主旋律电影创作无不受到“新电影”观念的影响,出现了《建国大业》《建党伟业》《建军大业》等主旋律电影商业化的经典之作,而《智取威虎山》《铁道飞虎》《我的战争》等经典“红色电影”重拍片也在叙事模式、故事内容等层面呈现出继承与创新的特点。

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的革命题材电影中,多次出现以革命老人给少年儿童讲故事作为影片开端,如根据革命老人陶承的自传体小说《我的一家》改编的电影《革命家庭》;或是革命胜利后亲人终得相见的团圆场景作为影片开端,如根据巴金的中篇小说《团圆》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等。这种被阿兰·罗伯-格里耶总结为“反悖”的叙事手法,打破了原著小说的叙事结构,凸显将革命胜利后的圆满结局先入为主地呈现给观众。所谓“反悖”,是指“违反或有悖于现实逻辑或故事文本自身逻辑(故事发展、情节转变、人物统一、主题生成等)的叙述方式”,这种叙事方式“不仅与叙述原则相关,而且与主题构成原则、文本生成原则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经典“红色电影”重拍片大都采用了“反悖”手法,只是将影片开端的场景改换为当下人们的生活。电影《智取威虎山》的开端是圣诞夜的纽约曼哈顿岛,刚刚美国留学毕业并在硅谷找到工作的中国小伙吉米和朋友们正在欢庆圣诞,他们面前的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样板戏电影”《林海雪原》中“打虎上山”的唱段;随后吉米乘坐出租车前往机场,途中他的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第五场 打虎上山”的字幕。接下来由漫天的雪花作为转场,伴随着“穿林海,跨雪原”的激昂唱腔,电影画面切换到1946年的中国东北,解放军剿匪的传奇故事就此拉开序幕。一段激烈的剿匪故事结束后,电影结尾再次将观众拉回到当下:吉米和爷爷栓子还有小分队队员们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与这部影片类似,《铁道飞虎》也将前置叙事视角立足当下。一群有着各种肤色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参观铁路博物馆,其中一个淘气的小男孩脱离了队伍,他钻过护栏爬到一辆火车里面,车头煤炉风箱盖子上画着的长有两个翅膀的小老虎图案吸引了他。接下来电影画面通过风箱盖子的打开进行了现在与过去时空的切换;影片结尾,随着风箱盖子合上,小男孩被老师拉回到小朋友的队伍中,观众也随之被拉回到当下。

在对经典“红色电影”进行再创作时采用“反悖”手法,使革命叙事与当下的时代语境结合,能够带给观众“一种变化了的对世界的感受,因为它用特有的形式创造了我们周围的世界”,同时“这种反悖手法不仅与叙述原则相关,而且与主题构成原则、文本生成原则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是这些二次改编的革命题材电影就通过与当下时代的对话,生成了新的文本意义与叙事价值。

与此同时,这些经典“红色电影”重拍片对小说进行再次改编创作时,还在“新电影”观念影响下对原著故事进行了改造与重构。

电影《智取威虎山》中解放军小分队在林海雪原执行剿匪任务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拯救夹皮沟的百姓,还是为了让栓子与被土匪劫去做压寨夫人的母亲青莲见面。即改编电影增加了栓子母子的人物设置和相关叙事,虽然只是一条次要线索,但正是这条线索成功链接了革命故事与当下的维度,因为栓子的孙子正是影片开场出现的吉米。此外,栓子母亲青莲与杨子荣的两场对手戏,也都表现出杨子荣这个革命传奇人物的侠骨柔情。也就是说,影片《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由1960年电影《林海雪原》中的孤胆英雄,变为“群像”式的英雄。“与20世纪50—70年代的同题材电影相比,小分队不再只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杨子荣与小分队表现出一种平分秋色的合作关系。相比之下,这一版杨子荣的‘孤胆英雄’色彩反而是最弱的,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群像’式的英雄呈现。”

电影《我的战争》则彻底改写了小说《团圆》和电影《英雄儿女》中父女战场团圆的故事。《团圆》通过讲述一对战争年代失散的父女在抗美援朝战场团圆的故事,以一种顽强的现实主义姿态彰显了人性;《英雄儿女》虽然着重描写王成的英雄事迹和王芳在革命战斗中的成长,但父女团圆仍是影片的主要线索。相比之下,《我的战争》“除了潜在的‘团圆’主题以及文工团、父子情、高地战、将军女儿等关键词还能依稀触摸到一些影子外,整个主体情节已经与原作毫无关系”。在打破原作有关父女情的表述之后,《我的战争》将视角投向更为多元开阔的维度:这部影片表现了孙北川与孟三夏、刘诗文与王文珺两对青年男女之间的两性之情,李顺良与张洛东、志愿军首长与王文珺之间的父子(女)亲情等;同时影片虽然表现了战争的残酷和斗争的严峻,但是不乏对人性、人情的描绘,从而与当下观众的情感需求和审美接受等形成了有效对接,并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叙事的时代性。“《我的战争》在叙事层面的创新,还体现为对美好而复杂的性表现以及对‘团圆’主题的诠释”,“从四对人物命运出发表现了对‘团圆’的渴望,最终汇成了团圆的时代主题。但影片并未陶醉于‘团圆’之中,最后的诗意段落,是其对‘团圆’主题的深度诠释。孟三夏幻象中孙北川的出现,在团圆的氛围中营造出了淡淡的伤感,触发观众反思‘团圆’的历史特殊性和当下共性”。

这些经典“红色电影”再创作时对原作叙事的重构,正如托·M.利奇在《两次叙述的故事:重拍片的修辞学》中所指出的:“重拍片则非同寻常地要仰仗其故事(它使重拍片与其他某些影片建立联系)与其表述(它使重拍片有别于已发行的其他影片)的公认区别。”正是得益于表述的区别和差异,使得新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革命故事能够被当下的观众所接受,从而实现了红色叙事的传承与发展。

三、利用红色资源讲好中国故事

《智取威虎山》等经典“红色电影”的再创作既体现了中国电影与文学的关系,更彰显了近年来中国电影“主旋律电影商业化”的创作发展趋势。从2006年第一部主旋律电影商业化的影片《云水谣》,到2019年票房超过30亿元的《我和我的祖国》等,这些革命叙事文本无不是在回望历史与观照现实之间寻找最适合当下观众审美趣味的叙事表达。对小说进行再次改编创作的革命题材电影,不仅有着良好的剧作基础,而且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受众基础,因此处理好革命历史叙事与其在当下时代语境中的艺术表达,就能够在丰富我国电影创作的同时,使主流电影成为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途径。

首先,革命历史题材的电影改编要在回顾历史的同时,注重当下观众的审美需求和影片的商业价值。这也是电影《智取威虎山》成为近年经典“红色电影”重拍片中成功之作的重要原因。正如《人民日报》在这部影片上映时的评论:导演徐克“摸索到了观众需求、个人情怀和主流价值之间的平衡点”,“越来越显示出圆融自如的掌控能力,将积极正面的价值观念、精致曲折的故事情节、惊险刺激的视听效果融汇一体。可以说,徐克的作品代表了中国商业电影的常规形态和高水准”。徐克在将革命叙事与武侠片类型元素进行融合的基础上,通过具有时代气息的表达方式,赋予了“红色电影”在全球化、产业化时代新的艺术生命和叙事价值,革命叙事也拥有了当下的维度。然而在改编中如果对现实用力“过猛”“过偏”,就容易造成影片叙事内容的中空或叙事价值的漂移。影片《铁道飞虎》虽然将抗日故事和功夫喜剧进行了融合,但是大量网络语言的使用,如“吓死宝宝了”“Duang的一声”等,以及一些流行“段子”的插入,都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铁道游击队”故事本身所具有的历史厚重感。也就是说,对经典“红色电影”的改编再创作不仅要“在旧故事里增加新材料”,更要“焕发出那些故事本身所表现的但受到原作所处环境限制的价值”,而这正是对经典进行重述的意义。

其次,对经典“红色电影”进行再创作时要有大的格局观,具体来说就是要关注当下中国电影所处的语境,尤其要处理好本土化与全球化之间的关系。如今电影作为“中国经济起飞奇迹中一块醒目的拼图”,身先士卒地融入到了全球化的发展格局中,成为“满足着现代中国百年的悠远梦想”的载体,因此以讲述中国故事为核心的革命题材电影创作,在全球化时代就要格外注意对于西方文化的融会贯通。电影《智取威虎山》就比较成功地将革命叙事与好莱坞的孤胆英雄形象结合在了一起,“徐克继承了红色经典改编一些策略,但也做了很多创新。这部电影完成了双重任务:一是把红色经典改编为好莱坞式的孤胆英雄,实现红色经典的去政治化;二是把红色经典与当下生活连接起来,让红色经典发挥着新的功能”。如果在创作过程中过分使用西方电影的表现特点,就难免会淡化甚至消解原有的叙事。电影《我的战争》虽然采用国外同类题材电影表现战争场面残酷性、激烈性的诸多手法,也让观众产生了观看西方战争大片的即视感,但是在这部“取材于巴金小说《团圆》”的影片中,很多观众所期待看到的父女战场相认、团圆的故事却沦落到了叙事边缘,即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叙事文本的割裂与叙事价值的失衡。

也就是说,经典“红色电影”的再创作要客观呈现历史、理性观照现实。习近平总书记曾经谈道:“历史给了文学家、艺术家无穷的滋养和无限的想象空间,但文学家、艺术家不能用无端的想象去描写历史,更不能使历史虚无化。文学家、艺术家不可能完全还原历史的真实,但有责任告诉人们真实的历史,告诉人们历史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客观而言,电影不可能完全真实地还原历史,但是革命题材电影作为反映民族历史的重要现实主义创作,就有责任在讲述革命历史故事的同时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既要树立和弘扬民族自信,也要将民族曾经的艰难困苦与国人艰苦卓绝的努力呈现出来。电影《智取威虎山》相较于电影《林海雪原》,就出现了英勇牺牲的解放军战士高波的人物形象,从而使影片在还原原著小说的同时,使这段革命故事的讲述更加具有感染力。

而在革命题材电影创作中对历史进行“虚无化”的描述或是肆意的夸张、“无端的想象”,就不仅是对电影的不尊重,更是对民族历史的不尊重。如一度广遭诟病的“抗日神剧”就在使历史真实成为虚无的同时,也使文艺作品本身的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丧失殆尽。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谈到的:“戏弄历史的作品,不仅是对历史的不尊重,而且是对自己创作的不尊重,最终必将被历史戏弄”,“只有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尊重历史、按照艺术规律呈现的艺术化的历史,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才能立之当世、传之后人”。因此,包括经典“红色电影”重拍片在内的革命题材电影创作,要在树立正确革命历史观和电影创作观的基础上,结合新的时代思想、时代文化,通过革命叙事与现实语境的有效结合,营造良性的大众文化氛围和充满正能量的社会文化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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