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代图书馆古籍共享方式的思索

2020-09-26 09:51李丛束
河南图书馆学刊 2020年8期
关键词:古籍共享图书馆

李丛束

摘 要:文章简述了古今藏书的起源,概述了古今藏书的不同理念,并对现代图书馆的古籍收藏和共享方式进行了思考。

中图分类号:G25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588(2020)08-0080-02

关键词:图书馆;古籍;共享

1 古今藏书起源不同

古代藏书楼与现代图书馆的藏书理念是有区别的,其区别的根源在于古今藏书起源的不同。中国古代收藏图书、文献、档案和典籍的地方被称为“藏书楼”,收藏的书籍大多不对公众开放,只供藏书者本人或很少一部分人利用。古代的藏书分为官府藏书、私家藏书、寺观藏书和书院藏书,与此相对应的藏书楼为官府藏书楼、私家藏书楼、寺观藏书楼和书院藏书楼[1]。学界对中国近代图书馆的起源说法不一,但都认为与古代的藏书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陈银涛在《“藏书楼”与“图书馆”的三种关系》一文中分析了中国古代藏书楼与近代图书馆的三种关系,即发展说、重生说、继始说。这三种说法各有道理,但都说明了古代藏书楼与近代图书馆绝非毫无关联。其中,继始说较为客观中肯,该说法既承认传统藏书楼与近代图书馆之间存在联系,也通过近代图书馆的创建过程说明了二者之间的迥异之处[2]。传统藏书楼所藏的是古籍,近代图书馆兴起后无法完全割断与古代藏书楼的联系,但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2 古今藏书理念不同

古代藏书楼与现代图书馆性质不同,也决定了古今藏书理念的不同。之所以把古代藏书机构统称为“藏书楼”,主要是由于古代藏书机构“重藏轻用”[3]。徐凌志在《中国古代藏书理念研究》一文中曾对中国古人的藏书理念做过梳理,认为藏书楼对于保存古籍确实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也指出一些私人藏书家把藏书视作私人财产,甚至是炫耀家族富贵和兴旺的重要资本[4],最典型的便是明代宁波的天一阁。时至今日,仍然有图书馆将一些馆藏古籍视若秘宝,秘不示人,这是藏书陋习的延续。虽然私人藏书对于保存古籍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但藏书者的各种癖好也会導致书籍不能很好地流通,一些藏书者将珍贵古籍视若性命,甚至达到了病态的程度,如朱大韶以妾换宋版书:“嘉靖中,华亭朱吉士大韶性好藏书,尤爱宋时镂版,访得吴门故家有宋椠袁宏《后汉纪》,系陆放翁、刘须溪、谢叠山三先生手评,饰以古锦玉签。遂以一美婢易之,盖非此不能得也。婢临行题诗于壁曰:‘无端割爱出深闺,犹胜前人换马时。它日相逢莫惆怅,春风吹尽道旁枝。吉士见诗惋惜,未几捐馆。”[5]诸如此类,并不少见。此外,古代皇室因各种原因收藏并制约了一些书籍的流通,如西汉朝廷由于政治原因规定官员不得阅览《史记》,即使是汉成帝的叔父东平王向朝廷请求阅读《史记》也不被允准。到了东汉,汉光武帝、汉明帝等也仅是拿出一些零散篇章赏赐大臣。现代公共图书馆建设则以传承文化、共享知识为理念,最大限度地为广大读者提供各种阅读便利,使更多的读者能够利用馆藏文献,包括古籍,促使古籍文献发挥最大的价值。

古代藏书楼往往求精求珍。如:黄丕烈的“百宋一廛”藏书室,所聚之书都是宋元精椠,或是旧抄善本;陆心源则以皕宋楼为名,收藏宋刻本200多种。古人藏书往往求最精最善的版本加以收藏,而现在图书馆的收藏理念是求广,只有广求版本,研究者才能在此基础上加以校对,整理出最好的版本,传承并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3 对现代图书馆古籍收藏的思考

古籍收藏既要防火、防水又要防虫蛀,从四库全书所藏七阁分别被命名为文渊、文津、文溯、文源、文宗、文澜、文汇可看出藏书阁对火的禁忌,从文宗阁的“宗”字无水旁又可看出藏书阁对防水、防潮的重视。此外,古代书籍的流传和保存十分艰辛。汉末蔡邕赏识王粲才华,曾许诺“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6],既可见蔡邕之心胸,也可见图书保存流转之不易,若所托非人则书籍将付诸流水。晚年王粲的确收到了蔡邕的馈赠,据《博物志》记载:“蔡邕有书近万卷,末年载数车与粲”[7]。蔡邕将书传于王粲可谓所托得人。古代书籍流转的另一种方式是传于子孙,若子孙不肖,则书籍便流转于世人,而流转世人可使书籍更为广泛地得到传播,有更多的人参与传抄,避免因单一流传而不幸湮没。有诸多古籍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当中,原因既有天灾也有人祸,令人尤为痛心的有钱谦益的绛云楼火灾,许多罕见的孤本遭受火灾,化为灰烬,不复见于人间。因为诸多惨痛教训,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保存古籍的最好方式是将其复制和电子化,只有广藏于众,才能得以长久流传。

3.1 善本再造古籍收藏

对于许多图书馆来说,没有真正的古籍可供他们收藏,但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行另一种形式的古籍收藏,如善本再造古籍收藏。善本再造是当今古籍传播的一种良好范式。2002年,国家推出中华再造善本工程,该工程的目的是通过大规模、系统地复制、出版、保护、开发和利用善本古籍,使其化身千百,应用于学界,共享于大众。这些再造善本的装帧、版式等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既不会降低古籍原本的价值,又能使其文献价值得到更好的传播,读者可通过善本再造欣赏原本的内容、装帧、版式等。由此可见,图书馆选择再造善本作为馆藏不失为传播古籍的良好举措。同时,对于拥有珍本古籍的省级图书馆或地方图书馆、大学图书馆来说,以发行再造善本的形式传播古籍也是一种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的形式。

3.2 电子版古籍保存

古籍具有两个层面的价值:一是文献价值,二是古籍本身的价值。图书馆不应只重视古籍本身的价值,更要珍视其内容的传播。目前,图书馆的馆藏古籍大体有三种用途:一是古籍阅读,二是古籍校对、整理、出版,三是开展学术研究。古籍整理和学术研究需要研究者多查阅古籍,虽然研究者凭借相关证件可到图书馆查阅古籍,但往返需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此,图书馆应加大古籍数字资源建设和资源共享力度,制作电子版古籍,不仅可省却研究者的奔波之苦,同时还能拓宽古籍的研究范围,对于促进学术研究和古籍整理具有重要的意义。

4 对现代图书馆古籍共享方式的思索

古籍电子化不失为图书馆推广古籍的一项良好举措,研究者不必长途跋涉到古籍典藏地即可看到古籍原貌。目前,国家图书馆已对外发布了2.7万部电子古籍。2017年,国家图书馆与上海图书馆、天津图书馆、浙江图书馆、云南省图书馆等4家图书馆联合在线发布古籍数字资源。2018年9月,国家图书馆又与上海图书馆、天津图书馆等14家图书馆联合在线发布古籍资源,为大众进行学术研究和阅览提供便利。这些举措为研究者带来诸多便利的同时,也为古籍的研究与传播开创了新的局面,如包括中国基本古籍库在内的各类古籍数据库不仅对古籍进行了文字整理,同时还附有原书样式,便于研究者校对。对于藏于国门之外的古籍,图书馆可引入一些此类古籍的影印本或整理本,或是到开放获取平台下载这些古籍的电子版。

当前,我国一些高校图书馆的古籍藏书多为大部头古籍影印本,如《四库全书》《续修四库全書》《永乐大典》等影印本,这些影印本价格高昂,若非倾注心血专门研究这些书籍,其实用价值并不大,况且有些高校图书馆收藏的并非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因而其研究与整理的价值又小了一些。笔者认为,非文科高校图书馆与其斥巨资购买古籍数据库,不如建设古籍电子版存储库,搜集可开放下载的古籍资源汇聚其中供读者使用。古籍作为现代图书馆尤其是高校图书馆馆藏的重要类别,既要保护,还要传承,使其物尽其用,而不应花费巨资最终却成为摆设。

5 结语

现代图书馆在古代藏书楼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秉持开放共享理念,使古籍最大限度地向公众开放,是保存古籍、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最佳方式。古籍开放可采取多种形式,如善本再造、提供网络下载等,形式多样的共享方式必定使古籍的传播范围更加广泛,吸引更多的研究者投入古籍研究领域,使中华优秀文化得到更好的传承和发扬。

参考文献:

[1] 赵美娣.中国古代的藏书楼[J].党政论坛,2016(2):36-37.

[2] 陈银涛.“藏书楼”与“图书馆”的三种关系[J].晋图学刊,2017(5):11-14.

[3] 黄幼菲.中国古代藏书楼封闭性与开放性刍议[J].河南图书馆学刊,2010(3):23-25.

[4] 徐凌志.中国古代藏书理念研究[J].江西社会科学,2004(9):121-127.

[5] (清)吴翌凤.逊志堂杂钞[M].北京:中华书局,1994:89.

[6] (晋)陈寿.三国志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3:597.

[7] (晋)张华撰,范宁校正.博物志校正[M].北京:中华书局,1980:71.

(编校:徐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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