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哲学的贫困》作为马克思的经典著作之一,它既是一部论战性的著作,也蕴含着丰富的贫困理论。由于马克思和蒲鲁东两者的立场及世界观存在差异,两者对贫困的逻辑形成及解决方式必然不同。马克思的贫困理论既包括其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又蕴含其解决贫困的逻辑理路。马克思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离不开其无产阶级的政治立场、批判蒲鲁东等一系列经济学家的重要过程以及揭示贫困根源的关键一步。马克思解决贫困的逻辑理路可以概括为批判——揭示——构建。探讨马克思在该书中阐明的贫困理论的逻辑体系,挖掘该书中隐含的深层价值,为更好地看待与解决当代的贫困问题提供理论借鉴。
关键词:马克思;《哲学的贫困》;贫困理论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0)09-0032-04
《哲学的贫困》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开篇之作,标志着马克思新世界观的第一次公开亮相。该书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地位,体现着马克思见解中具有的决定性意义的论点。马克思鉴于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现状,基于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批评了蒲鲁东一系列错误思想,于1847年完成《哲学的贫困》。贫困问题是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如何摆脱贫困,使人们都能过上公平公正、和谐快乐的生活,困扰着过去及当代的众多学者。蒲鲁东与马克思的立场和世界观存在不同,两者提出的贫困的逻辑形成及解决方式也注定不同。马克思的贫困理论在《哲学的贫困》中具有十分精彩的论述,既包括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也包含解决贫困的逻辑理路。比较马克思与蒲鲁东两者的贫困理论,借鉴马克思在该书中提出的正确解决贫困之“道”,从而为解决当代贫困问题提供新的思路。
一、《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
(一)无产阶级的政治立场是其贫困理论形成的逻辑起点
马克思感受到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巨大的贫富差距,作为无产阶级的先进代表,他同情广大的无产阶级,且看到无产阶级在未来社会发展中将起到重要作用,《哲学的贫困》便是马克思为无产阶级的“发声”之作。在早期阶段,马克思肯定蒲鲁东的“所有权即盗窃”的观点,认为蒲鲁东与其他学者的不同之处在于普鲁东以关注社会现实为出发点,而不是简单纯粹的理论。后来由于马克思诚邀蒲鲁东担任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在巴黎的通讯员时,蒲鲁东婉拒了马克思,提出了与马克思不同的观点,并写出了一本非常糟糕的书——《贫困的哲学》。马克思开始意识到,蒲鲁东的阶级立场与他是根本不同的。
《贫困的哲学》在法国受到了工人阶级的热烈欢迎,马克思担心蒲鲁东的错误思想会影响无产阶级,便写出《哲學的贫困》对其进行回击。马克思始终代表无产阶级的政治立场,提出“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是革命阶级本身”[1],他不仅看到了工人阶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看到了其是变革资本主义社会的伟大力量。蒲鲁东则始终代表小资产阶级的利益,马克思在该书中明确批判蒲鲁东既希望充当科学泰斗,想凌驾于资产者和无产者之上,又没有自己坚定的立场,结果成为一名小资产者,只能在资本和劳动、政治经济学和共产主义之间游荡。阶级立场的不同使两者看待贫困的方式会存在根本差别。马克思的政治立场使他真正为无产阶级看问题想事情,力图为无产阶级解决贫困,他坚定的政治立场也是后续更好地找到贫困的根源和正确解决贫困道路的强大动力。
(二)批判蒲鲁东等一系列经济学家的过程是其贫困理论形成的首要来源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的第七个说明中直言:“经济学家们的论证方式是非常奇怪的。他们认为只有两种制度: 一种是人为的,一种是天然的。封建制度是人为的,资产阶级制度是天然的。”[1]马克思在该书中对贫困理论的阐述是基于对以蒲鲁东为代表的一系列经济学家的贫困理论的批判。
第一,批判宿命论经济学家。马克思把宿命论学派分为两种,分别是古典派和浪漫派,马克思认为宿命论的经济学家在理论上对资产阶级生产的有害方面采取冷漠无视的态度。他在文中还批判了以李嘉图和亚当·斯密为代表的古典派经济学家,批判古典经济学家们只把贫困看作每一次分娩时的阵痛,认为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在自然界和工业,对这种情况不以为然。对于浪漫派的经济学家,马克思则批判他们自命清高,以饱食的宿命论者的姿态出现,蔑视那些用劳动创造财富的无产阶级。马克思在批判宿命论经济学家的过程中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看到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对立状态,资产阶级的财富不断生成,但无产阶级的贫困也在大量产生,而宿命论经济学家们却认为无产阶级的贫困是自然生成的普遍现象,只是暂时的、偶然的苦难,无须过多担忧。
第二,批判人道学派。该学派提出的一系列措施仅仅只是为了不受自我良心的谴责,他们同情无产阶级的苦难,却渴望通过道德与良心来改变现实状况。人道学派们劝工人安分守己,好好工作,少生孩子,同时也建议资产者节制一下生产热情。博爱学派也是人道学派的一种,该学派成员反对对抗,希望把所有人都变成资产者。而实质上,马克思认为该学派比谁都更像资产者。马克思批判人道学派提出的一系列观点纯粹是空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第三,批判空想社会主义者。马克思在该书中批判这些空想社会主义者企图通过各种各样的体系并创新一种科学来满足无产阶级的需要,但实际上他们认为贫困不过是贫困,他们终究看不到它有能够推翻旧社会的革命的强大力量。空想社会主义者没有关注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看到无产阶级贫困带来的潜在力量,没有找到资本主义社会贫困存在的根本原因。
第四,批判蒲鲁东先生。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运用了大量嘲讽性文字来批判蒲鲁东的思想,“他从经济学家那里借用了永恒关系的必然性;从社会主义者那里借用了把贫困仅仅看作是贫困的幻想。他对两者都表示赞同,企图拿科学权威当靠山。”[1]马克思嘲笑蒲鲁东自以为他既批判了政治经济学,也批判了共产主义;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到。蒲鲁东作为小资产者的代表,从唯心主义思想出发,期望寻找到资产者和无产者之间的平衡状态,但由于其世界观的歪曲,其方法论建立在错误的唯心史观的基础上,他注定找不到贫困的根源及解决贫困问题的方法。
综上所述,马克思在文中通过批判以蒲鲁东为代表的一系列经济学家,为自身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厘清思路,这一批判过程是其贫困理论形成的首要来源。贫困问题不是个体问题或自然普遍的现象,而是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要引起重视,立足现实,深挖其贫困的根源。
(三)挖掘出贫困的根源是其贫困理论生成的关键
马克思与蒲鲁东的立场不同,两人看待贫困的方式也注定不同。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从制度安排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入手,探讨出贫困的根源,而蒲鲁东仅仅从纯粹的理性运动中去寻找贫困的缘由。马克思在该书中批判经济学家们仅仅把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看作是永恒不变的范畴,经济学家们只是描绘了生产怎样在上述关系进行,却没有具体说明这些关系从何而来。蒲鲁东先生仅仅把这些关系看成抽象的、可以在脑海中随意编次序的思想,结果贫困的根源只能从纯粹的、永恒的、无人身的理性中去寻找,因而他也得不出正确解决贫困的方法。
马克思在批判蒲鲁东的思想后进一步指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阶级对立是由经济条件产生的。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性质绝不是单一的,而是两重的,它既带来了财富,也创造了贫困,既发展了生产力,也带来了一种压迫的力量。马克思将贫困问题的产生与资本主义社会本身的生产方式联系在一起,资产者凭借其拥有的生产资料,不断地剥削着底层和中下层的无产者。马克思在文中指出,正是由于这些关系的存在,才导致了越来越贫困的现状,只有消灭资产阶级单个成员的财富,并不断壮大无产阶级的力量,才会产生资产阶级的财富。资产阶级的财富是建立在无产阶级的贫穷之上,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不合理的生产关系导致资产阶级数量越来越少,但越来越富有,而无产阶级的群体越来越庞大,且越来越贫穷。
马克思找到了产生贫困问题的真正原因,非个人能力或是天命运气,而是制度性因素的结果。马克思关注每一个现实的个人,正是个体贫困的增多产生越来越庞大的无产阶级群体,导致社会贫困问题加剧。个体的贫困问题不容忽视,它是历史的,也是具体的、现实的。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对贫困问题的研究是其解剖现实,产生决定意义论点的关键切入点。马克思找到了贫困的根源后便开始探讨如何解决贫困问题。
二、《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解决贫困问题的逻辑理路
(一)批判蒲鲁东解决贫困的一系列“和平药方”
蒲鲁东在《贫困的哲学》中歪曲黑格尔的辩证法,并将其运用到政治经济学的过程中,他将任何经济范畴都分为好和坏两个方面,企图拿新的经济范畴对旧的经济范畴中的不好的一面进行“消毒”,蒲鲁东运用他观念中的顺序,编造了十个经济时期,马克思批判蒲鲁东这个“社会天才”,企图拿新的范畴来消灭前一个范畴中存在的问题,这个“社会天才”在《贫困的哲学》中阐述了其解决贫困的一系列“和平药方”。
首先,蒲鲁东主张运用“构成价值”的科学公式来解决社会问题。蒲鲁东在《贫困的哲学》中写道:“这个公式存在于人类的普遍理性中,它从社会开始出现到今天,都一直與构成社会的每个否定概念一样在活动着、作用着。正是这个公式使文明得以存在;决定了自由,支配着进步;正是它以某种力量推动着我们冲过无数动荡与灾难,朝着秩序与平等前进。”[2]他从唯心主义的思想出发,认为社会的全部产品只要按照其所包含的劳动的价值直接交换即价值按比例构成,就能解决当前社会存在的所有贫困问题,建立理想社会。马克思讽刺蒲鲁东:“不是历史创造原理,而是原理创造历史”[1]。
其次,蒲鲁东主张通过“互助”的方式来解决贫困问题。蒲鲁东的互助理论也就是实物交换理论,消费借贷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形式,他希望通过“互助”的联合方式,把小生产者都聚集起来,让他们通过劳动价值直接交换各自的劳动产品,遵循规律的形式进行交换。人们在互助组织中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政府将逐渐被这种经济组织所代替。恩格斯认为蒲鲁东渴望免除中间商人的利润,按照原本生产者的生产费用来议价的方式是不切实际、可笑至极的。“因为社会产品的交换体系中的各个部分是紧密相连的,取消中间商人的资本及其利润就等同于取消协作社的资本及其利润”[3],这种利用无产阶级的小额储金和取消资本利息的做法来实现产品的平等交换是极其荒谬可笑的。
最后,蒲鲁东反对以“暴力革命”来解决贫困问题。他认为“暴力革命”带来的只是流血和牺牲,他始终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立场决定了他不可能触动资本主义的制度条件。蒲鲁东力图调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试图一方面消除无产阶级的贫困,另一方面也保留资产阶级的财富。他认为提高工资的罢工是会引起价格的普遍上涨,同时他也反对工人罢工和工人同盟,认为反工人同盟是一种进步,刑法典、经济体系和现存制度的必然性都说明了工人罢工是一种违法行为。他在《贫困的哲学》中提出的一系列改良措施的实质是为了引诱无产阶级放弃革命的意识,服从资产阶级的统治。
马克思解决贫困的方案中的第一步是批判蒲鲁东提出的“和平药方”,该“药方”本质上是为资产阶级制度服务的,蒲鲁东是不可能带领无产阶级解决贫困,走向公平合理的社会。
(二)揭示解决贫困问题的动力和途径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指出:“在一切生产工具中,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是革命阶级本身。”[1]他看到了无产阶级、人民群众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不仅是日渐贫困的阶级,同时也呈现出日益强大的趋势。无产阶级是解决贫困问题、变革资本主义社会和解放自身的强大力量。“被压迫阶级的存在就是每一个以阶级对抗为基础的社会的必要条件。因此,被压迫阶级的解放必然意味着新社会的建立。”[1]被压迫阶级是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坏”的、“否定”的一方面,按照马克思所说的“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思想,正是由于这“坏”的一方面构成了解决资本主义社会贫困问题的主体和动力。
马克思在文中论述了不少解决贫困问题的途径。首先,提高工人工资。他认为普遍提高工资绝不会引起商品价格的普遍上涨,工人工资的普遍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贫困。其次,建立工人联盟。工人联盟有助于团结无产阶级,共同维护工人阶级的工资和利益,工人们在一个共同的思想下联合起来,有助于增强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革命意识。再次,大力发展生产力。“要使被压迫阶级能够解放自己,就必须使得既得的生产力和现存的社会关系不再能够继续并存。”[1]马克思认为,生产力是增强革命的重要因素,随着生产力的日渐发展,资本主义社会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注定会被推翻。推翻资本主义社会是摆脱贫困的最佳途径。最后,摆脱贫困离不开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无产阶级通过联合,从自发走向自为,与资产阶级展开激烈的斗争具有必然性。马克思在书中引用了一句话:“不是战斗,就是死亡;不是血战,就是毁灭。问题的提法必然如此。”[1]小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问题,只有实行暴力革命,建立新的政权才能带领无产阶级摆脱贫困,走向新的社会。
马克思解决贫困的方案中的第二步是在批判蒲鲁东的基础上完成的,主要揭示了无产阶级是摆脱贫困的主体和动力以及摆脱贫困的一系列具体措施。马克思的上述观点不仅是纯粹的理论,而且将理论立足于现实和实践,使解决贫困问题具有了可行的措施,使社会主义发展为科学的理论。
(三)构建未来社会中摆脱永久贫困的“联合体”
马克思在阐述如何解决贫困问题上既立足于现实,又展望着未来。贫困问题始终存在,它的根本解决要求工人阶级实现自身的解放,劳动阶级要实现自己的解放,就必须消灭一切阶级。马克思在书中探讨了无产阶级实行暴力革命即旧社会崩溃后,该如何继续构建未来社会的问题。《哲学的贫困》的第三个说明中提道:“每一个社会中的生产关系都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1]马克思把社会看作一个有机的整体,重视个人的作用及生产关系对于整个社会的意义。随后他在后文中探讨了未来社会的特点,“劳动阶级在发展进程中将创造一个消除阶级和阶级对抗的联合体来代替旧的市民社会;从此再不会有原来意义的政权。”[1]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掌握政权,构建一个新的“联合体”将是无产者实行暴力革命后,力图永久摆脱贫困的理想之“道”,他在《哲学的贫困》中初步构建了“联合体”的思想,且在日后的《共产党宣言》中继续完善。
马克思关于“联合体”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在《共产党宣言》中得到进一步升华。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更加系统地阐述了未来理想社会的蓝图。贫困问题将在未来理想社会中得到彻底解决,“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4]马克思将“联合体”的内涵与特点继续补充,力图构建“自由人的联合体”。贫困问题的产生是由于资产者为了实现自己的自由发展,却牺牲了绝大多数人的发展利益。在未来的理想社会中,每个人都存在于这个“联合体”内,每个人不妨碍他人的自由发展,且为别人的自由发展创造条件,只有在这样的“联合体”内,贫困问题将不再产生。
马克思解决贫困的第三步则是构建未来社会中的“联合体”,他从解决贫困问题出发,立足于制高点,探讨了未来社会摆脱永久贫困问题的理想图景,同时也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联合体”既是摆脱贫困问题的正确载体,也是未来科学社会主义社会的象征。《哲学的贫困》中蕴含着马克思丰富的贫困理论的逻辑体系,其解决贫困的逻辑理路值得我们深入探讨与学习,并为我们正确看待与解决当代的贫困问题提供了新的参考。
三、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蕴含的贫困理论有助于解决当代的贫困问题
(一)思想上要返本开新
马克思的贫困理论立足于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现状,批判了蒲鲁东的一系列错误思想,它为无产阶级摆脱自身的贫困、实现自身的解放指明了新的方向。马克思的贫困理论为我们正确看待和解决当代的贫困问题在思想上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
首先,思想上要做到“返本”。马克思指明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关系是其贫困产生的根源,他对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充满着期待,实现共产主义则是他的“本”和目标。“本”是我们解决贫困问题的根本立足点,从具体的思想内容来看,当代中国社会的“本”包括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思想上要坚持“本”,就是要坚持其中蕴含的马克思主义基本精神,坚持社会主义制度,一以贯之地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努力向共产主义迈进。邓小平同志讲过:“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摆脱贫困的问题。”[5]中国近现代的实践经验也表明中国只有走社会主义的道路,才能奔向小康,未来才可能达到共同富裕的目标。“返本”是思想上奋勇前进的第一步,立足根基才能明确方向。
其次,思想上也要注重“开新”。“新”与“旧”相对,表明事物的性质与之前相比变得更好,也指初始的或没有用过的事物。馬克思的贫困理论是立足于他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提出的。解决当代的贫困问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既要具有与时俱进的意识,又要培养全球视野。通过调研了解人民生活的实际水平,重新界定贫困的衡量标准。同时也要以整体的观点看世界,贫困问题不是中国特有的,而是世界各国的共同问题,各国都要积极配合和出谋划策。“开新”是在“返本”和现实情况的基础上提出的创造性方案,“返本”与“开新”是辩证统一的,“返本”是“开新”的基础,而唯有“开新”才能立足“返本”。
(二)行动上要有新的依靠力量和实施途径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阐述了一系列解决贫困的动力和途径,我们在解决当代贫困问题时可借鉴马克思的观点,既学习其正确的措施,又采取新的依靠力量和实施途径。
在依靠力量上,首先,要始终代表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团结广大人民群众。马克思为人类解决贫困的初心在其中学阶段已经体现,正是由于其坚定的无产阶级的政治立场才帮助其更好地找到贫困的根源,找到解决贫困的主体和动力。中国近现代史的发展历程都表明,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主要领导力量,只有始终代表无产阶级,心系群众,为人民群众服务,国家才能日益强大。由于目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产生了新的变化,努力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则成为日后每个人的奋斗目标。解决贫困问题,既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要求,又需要依靠人民群众的共同奋斗与奉献。其次,党和政府是保障民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带领人民摆脱贫困的重要依靠力量。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始终从人民群众出发,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以增强人民群众的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为己任,统筹做好了一系列教育、就业、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方面的民生工作,不断带领人民全面奔向小康。最后,科学技术为解决贫困问题提供智力支持,是解决贫困的崭新的依靠力量。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它是当前解决贫困问题的最佳手段。目前贫困地区的脱贫战略可以依靠科学技术,将科技与当地的优势相结合。
在实施途径上,首先,坚持改革创新,不断推动反贫困政策的实施。目前中国的国情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利用快速进入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方法来摆脱贫困,只能立足于当前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循序渐进地实施反贫困政策。从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中国的贫困治理经历了体制改革推动扶贫、大规模开发式扶贫、“八七”扶贫攻坚、综合扶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扶贫攻坚等阶段,实现了由政府到多元扶贫、救济式到开发式扶贫、区域到个体扶贫、大规模到精准扶贫的转变。中国通过一系列反贫困政策的实施,实现了大规模的减贫成就,成为消除贫困人口数最多的国家。其次,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真正扶到“点”上、扶到“根”上。精准扶贫以“共同富裕”为基本原则,已成为新时期我国解决贫困问题的新的战略导向,通过找准“贫困户”贫困的根本原因,从而有针对性地为“贫困户”进行帮扶。目前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精准扶贫的识别机制、考核机制、建立贫困户的受益机制及加强扶贫资金的管理机制等。精准扶贫是多方面合力的统一,要继续推动产业扶贫、生态扶贫、教育扶贫和社会保障兜底扶贫。最后,“一带一路”为深化扶贫经验共享,帮扶区域性减贫提供有效平台。“一带一路”通过我国与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多方面、多层次、宽领域的合作,为解决世界贫困问题提供了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一带一路”发展立足于丝路精神,在沿线国家间积极展开一系列关系国计民生的重点领域的合作,如工业、农业、交通基础设施、贸易与投资、能源合作等。该倡议既能充分利用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优势资源,激发其潜能,提高其经济发展水平,也能让中国在合作过程中学习沿线国家和地区在某些领域的成功经验,如农民收益、社区发展、社会保障等,从而丰富我国脱贫的路径选择。
总之,贫困问题不仅是中国难题,也是世界性难题。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阐述了丰富的贫困理论,既包括其贫困理论的逻辑形成,也包含其解决贫困的逻辑理路。该书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及地位,值得我们反复阅读和深入研究,有待日后其他学者们的不断完善与补充。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16-275.
[2][法]蒲鲁东.贫困的哲学: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
[3]杨洪源.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哲学的贫困》与《贫困的哲学》比较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
[4]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5]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收稿日期:2020-03-07
基金项目:华南理工大学2020年“百步梯攀登计划”一般项目“政治社会化视域下政治宣传与学习的交互机制及其优化策略”(j2tw2
02004048)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余健宁(1996-),女,广东深圳人,硕士研究生,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