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作用,钟志刚,王一骢(.中讯邮电咨询设计院有限公司,北京 00048;.中讯邮电咨询设计院有限公司郑州分公司,河南 郑州 450007)
2019 年6 月6 日,工信部正式向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广电发放5G商用牌照,标志着我国5G 移动通信网络正式进入建设元年。除5G 网络典型技术外,各大运营商均基于4G 现网站址和结构进行5G 网络的规划建设。因而5G 网络规划建设面临的最大问题是5G 网络所采用3.5 GHz 核心频段下的射频网络覆盖特性与现有4G网络的差异。
针对5G 射频网络而言,首次引入了3.5 GHz 频段和4.9 GHz 频段,后期也会考虑引入毫米波。随着移动通信向高带宽、高容量、超低时延、大连接的方向演进,引入高频段是不可避免的。在此情况下,针对5G网络,更需要对高频网络下电磁传播特征以及与现网频段特性差异,特别是直射、衍射、反射、透射、散射等射传播频特征进行研究。这直接决定运营商5G 网络规划的方向以及5G网络最终的性能和用户业务感知。
运营商在规划5G 网络时,通常都要和4G 现网链路级性能进行对比和评估,具体如表1所示。
表1是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4G、5G 链路差异预算表。从表1 可以看出,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主要有以下2类。
表1 5G与4G网络规划链路预算差异表(常规)
a)技术因素,如5G 采用的MassiveMIMO、发射功率等参数。
b)5G 引用新的更高的3.5 GHz 频段带来的空中损耗差异。
其中针对技术因素,基于实验室算法/测试,通过链路级预算已经可以较为精确地估算和确定,其精确度差异往往在dB 级,且网络配置如果确定,其链路影响基本确定,相对简单。
针对频段空口损耗差异,虽有理论计算方法,但5G移动通信业务场景多为低空地面覆盖网络,受建筑体、山体、树木等影响,其实际损耗值与理论计算有较大差异。本文将结合理论分析与实际精准测试,给出5G 与4G 承载核心频段带来的空中损耗差异,供规划及设计参考。
目前,5G 网络建设中引入3 500 MHz 频段,而4G核心频段为1 800 MHz,较之前2G 引入3G 或3G 引入4G而言,频段上出现大幅度变化,如表2所示。
表2 现有网络与新建网络频段差异
5G 引入的3.5 GHz 高频段原为C 频段卫星/微波使用频段,因其高频特征主要用于视距通信。而在移动通信网络中,往往用于地面、建筑全覆盖,大部分属于地面网络下的非视距通信。而这样应用场景下的电磁波传播的技术经验和技术积累非常少。
为此,需要从理论及实践测试2 个方面确定其空口损耗上的差异,以便更好地在链路预算评估及网络建模仿真时进行更为科学、合理地应用。
自由空间电磁波传播损耗计算是电磁传播计算的基础,可由式(1)计算:
式中:
Ls——自由空间损耗(dB)
F——载波频率(MHz)
d——传播距离(km)
注意,这里自由空间传播是指天线周围为无限大真空时的电波传播,该环境定义的是电磁波传播的理想传播环境。在该环境下,电磁波在传播时,其能量既不会被障碍物所吸收,也不会产生反射、散射或折射等。其主要表明电磁波在理想空间传播时能量扩散特征。
受建筑体阻挡、反射、折射、吸收透射,山体反射及阴影阻挡,城市环境的树木绿植的吸收投射、阻挡反射等的影响,目前5G、4G 移动网络传播环境与自由空间传播存在明显差异。
目前5G 移动通信网络多采用基于自由空间损耗公式来评估频段差异,具体如下:
式中:
L3500与L1800——5G 网 络3 500 MHz 与4G 网 络1 800 MHz频率引起的损耗
根据式(2)得出,其频率差约为5.78 dB,与表1 中常用的链路损耗差异数值基本一致。目前,较多的链路级评估采用该值进行评估。显然,其与实际电磁波传播环境存在重大偏差。
基于大量数据的统计特征形成的经验传播模型是移动通信网络规划、设计、建设优化必备的基本工具。目前,使用最为广泛的电磁传播模型为Okumura模型。
该模型得名于奥村,其在20 世纪60 年代日本东京,基于不同频率、不同天线高度、不同距离等无线电磁传播的特征因素进行大量数据测试,基于数学统计,得出对无线信号传播损耗进行估测的经验模型。
在Okumura 模型的基础上,以市区传播模型作为标准,对其他区域进行了修正,进一步提升预测的精确程度。形成了Okumura-Hata 模型,其简化表达式为:
式中:
A1,A2,A3,B1,B2,B3——Hata 参数
f——频段(MHz)
hBS——有效的基站天线高度(m)
d——收发机之间的距离(km)
a(hm)——移动终端天线高度修正函数
Cclutter——地貌修正函数
频率损耗特征公式为:
经过一些测试与校正,得出900 MHz与1 800 MHz的A2典型值分别为26.16和27.50。
基于理论计算和经验模型可以得出900 MHz 与1 800 MHz 网络空口损耗不同算法理论计算值,如表3所示。
表3 900 MHz与1 800 MHz空口损耗不同算法理论计算值
由于该模型频段适用范围的限制,此处使用900 MHz 和1 800 MHz 重在说明频段差将影响A2的取值,以此类推可得到1 800 MHz 与3 500 MHz 的空中损耗差异。从表3可以看出:
a)自由空间与移动环境下,不同频率引起的损耗有所增加,表明不同频段的电磁波传播特性将影响A2的取值,这与相关的理论分析结论一致。
b)实际修正值较60 年代东京测试等均有所增加,表明该参数将随着无线环境阻挡等因素变化,会相应增加修正系数。
c)基于现有1 800 MHz、900 MHz 频率衰减特征可以推出3 500 MHz 特征随着城市环境的不同,损耗较自由空间计算值将更大。
d)该参数的修正应在严格环境下的现场测试得出。
e)由于该模型往往计算到1 km 外,目前5G 覆盖范围一般在1 km 内,故测试应重点关注在1 km 内,5G特征覆盖区域内的数据特征。
目前,3 500 MHz 与1 800 MHz 多基于试验网络进行拉网/DT 测试,该方式将引入其他因素,导致结果偏差,具体如下。
a)测试区域内,5G 与4G 站点规模、位置、结构存在差异。
b)同一站址的5G 与4G 站点挂高与具体安装位置差异。
c)同一站址下5G 与4G 站点馈线及接头损耗、天线配置、天线方向性图等存在差异。
以上因素,因为区域内站点往往量级较大,很难针对单点进行细致、精确地修正,同时测试手机接收性能差异也会影响结果的评估,而得出的5G 与4G 网络覆盖的差异,可以用来做简要的评估,但无法进行链路级性能的计算。
针对常规测试存在的问题,此次测试采用在同一位置架设同一高度的发射天线,并采用射频功率计分别测试天线口功率差,还要考虑全向天线增益及方向性图差异,满足发射端EIRP 的统一。发射端发射30 kHz窄带CW信号。
在接收端,采用高精度高频数字扫频接收仪,同时监测1 800 MHz与3 500 MHz窄带信号,以确保接收端无其他因素导致的差异,如图1所示。
在这样的配置下,选择在国内一线城市,确定3个站点进行测试,3个站点均位于该城市城区范围。
在结果处理时,充分考虑不同频段配置差异,并对数据进行严格地均化、过滤,最终得出3 500 MHz 与1 800 MHz空中损耗的差异。
各测点的测试数据情况如表4所示。
从表4 可以看出,本文在某一线城市城区环境选择了典型的无线环境场景,并选择了3 个具有代表性的站点,对每个站点均进行了海量数据测采集,测试路线涵盖站点下所有主要道路,满足常规意义上CW测试无线环境及特征站点等相关要求。
针对以上3 个站点的测试数据,按照位置进行不同频段栅格化均化,再按照均化后的位置与站点位置进行距离计算,最终得出距离站点不同位置下,3 500 MHz、1 800 MHz的空中损耗差异。
图1 测试结构及设备方框图
表4 900 MHz与1 800 MHz测试数据量级统计
为了更明显地显示其对数正态衰落特征,此次数据处理按照多个测点进行移动平均(图2~图4 中黑色曲线),如图2~图4所示。可以从感性趋势角度再分析频段差异带来的损耗变化。表5 给出了900 MHz 与1 800 MHz空口损耗差异的量化统计。
从图2~图4以及表5可以得出:
a)最终3 个站点3 500 MHz 与1 800 MHz 空口损耗差异约为11.17 dB,较按照自由空间核算频率差(5.78 dB)修正约5.39 dB。该测试值可直接用于链路评估及预算中。
图2 3 500 MHz与1 800 MHz损耗与距离关系示意(站点1)
图3 3 500 MHz与1 800 MHz损耗与距离关系示意(站点2)
图4 3 500 MHz与1 800 MHz损耗与距离关系示意(站点3)
表5 900 MHz与1 800 MHz口空损耗差异一览
b)从图2~图4 中趋势可以看出,3 500 MHz 与1 800 MHz 频段的慢衰落特征与距离呈规则递减,且建筑物影响、衍射/发射特征,2个频段差异整体呈规则变化,局部快衰特征存在一定差异。故从长远来看,频段影响估算或预算时可以直接采用11.17 dB 的差值,而具体站点/扇区级的仿真预测,还应进行详细的建模计算。
c)使用中,如进行严格的CW模型校正,采用三维射线跟踪模型或传统的统计模型,均已经考虑相关频段影响,估算中如要进行覆盖距离计算则直接用电磁传播模型来计算,而估算电平级可直接应用测试值11.17 dB,如建模仿真,则建议使用严格校正的模型来预测计算。
本文详细分析了5G 3 500 MHz 与4G 1 800 MHz频段损耗差异问题。针对该问题,本文结合理论分析与实际精准测试,给出5G 与4G 承载核心频段带来的空中损耗差异,供相关的方案规划及设计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