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晶
冰凌不仅从小对结冰的大江感兴趣,还有一个神秘的东西也深深地吸引着她。那种感觉比一块美味的夹心巧克力的诱惑还大呢。
上学后,冰凌和妈妈约定,“如果我考进班级前三名,你就让我看看你藏起来的宝贝好不好?”
妈妈则每次都刻意回避道:“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冰凌从3岁起,就对家里的那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准确地说,应该是对那个角落里的某一个东西感兴趣,可是每当她靠近时,都被妈妈第一时间阻止。
“冰凌,你年纪还小,不许碰它。”每一次,妈妈都说这句话。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一看呢?”冰凌有些委屈,略带哭腔地问道。
“等你长大吧……”妈妈忧郁地把她抱进怀里说。
冰凌太希望自己快点儿长大了,她每天都要和画在墙上的标记比身高,可是她发现自己长得好慢呀!
哎!要是自己能像小树苗一样就好了,施了肥就能迅速长高。
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傍晚,冰凌有机会一个人在家了, 妈妈出差了,爸爸要加班,爸爸问她是否敢一个人在家。
“当然没问题!我已经9岁了,是一名小学生了,小学生难道还害怕一个人在家吗?”冰凌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爸爸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放心地走出了家门,不过出门前还是嘱咐了许多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发生危险。
冰凌跑到长满冰花的阳台玻璃前,把嘴巴噘成个圆型,在冰花上吹出一个圆圆的“洞”,然后她闭上左眼,用右眼对准“洞”往外瞧,哈哈,爸爸骑着电动车出发了。
冬天的玻璃窗很神奇,太阳下山后,阳台的玻璃窗上就会结满白色冰花,仔细观察,那些图案有的像白色森林,有的像白色蝴蝶,甚至有时候一整块玻璃上会出现一个白色动物园。
不过此时,冰凌没有心思看玻璃上的图案,因为她的“梦想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确认爸爸已经走远后,冰凌彻底放下了心,转身搬起一个大板凳放在衣柜前,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伸出手臂向上够着。哎呀,还差一点点就能够到那个大家伙了,她又找来一个小板凳放在大板凳上,站了上去,嘿嘿,这回正好够得着。她用力把那个大家伙拽了下来,正窃喜计划成功时,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那个大家伙也悲哀地发出“咕咚”一声,委屈地掉在冰凌面前。
“哎呦!”这是冰凌发出的声音。
“我的脖子哟!”这是从那个大家伙里发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怪怪的,但像极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难道这里面是一个孩子?是妈妈的另一个孩子?”冰凌猜想着。不可能啊,妈妈不可能把一个孩子藏起来那么久啊, 他怎么吃饭?怎么上厕所?
想到这儿,冰凌顾不上疼痛,连忙拉开大家伙的拉链,哇! 里面出现了一个梨子形状的东西,比自己还高,细细的脖子, 大大的肚子,还有四根弦,这是一把琵琶吗?
可琵琶怎么会说话呢?难道刚才自己听错了?冰凌仔细观察着琵琶,发现它的细脖子上有一条细微的裂痕。是刚才摔的吗?这可怎么办?妈妈出差回来要是发现我把这琵琶摔坏了,一定会很生气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呀,不就是一把琴吗?至于那么神神秘秘的吗!
“咚咚咚”,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冰凌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是来坏人了,还是爸爸回来了?来坏人倒不怕,家里的防盗门结实着呢,就是10个坏人也撞不开。不过,要是爸爸回来发现自己闯祸了可就坏了!冰凌急忙找来毯子把琴盖住,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想趴门镜看看到底是谁在敲门。
“冰凌,开门,是爸爸。”
冰凌踮起脚趴门镜一看,真是爸爸啊,而且手里还拿着几串冰糖葫芦。
“冰凌,爸爸给你送糖葫芦来了,新做的,特别好吃。”
冰凌打开门,“爸爸,你怎么没用钥匙开门呀?”
“哎呀,手凍得都不灵活了。”爸爸把糖葫芦递给冰凌, “刚才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就给你买了几串送回来,爸爸得赶紧回单位了。”
冰凌把糖葫芦放在餐桌上,说:“爸爸,你等一下。”
“怎么了?”
冰凌拉过爸爸的手,想用自己热乎乎的小手给爸爸焐焐手,可是她的手实在太小了,只能握紧爸爸的手指尖。爸爸的手好凉啊,“阿嚏——” 冰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爸爸也打了一个大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父女俩看着对方,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送走爸爸,冰凌把门反锁上,又跑到衣柜旁。她把毯子掀起来,伸出食指拨了一下琴的第二根弦,发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她顺势用手指在四根琴弦上拨弄了一番,又发出了一连串好听的声音。
“谁这么讨厌!我已经忍你好久啦!”一缕青烟从琵琶里飘了出来。
冰凌立刻想到以前读过的,从一个从瓶子里钻出魔鬼的故事, 她害怕极了,急忙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别伤害我!我投降!”
“臭丫头,你是想让我得脑震荡吗?都要把我摔晕了 !” 青烟瞬间变成一个跟冰凌差不多高的小怪物。
“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吗?怎么长得这么丑?一点儿也不像我。”冰凌看着眼前这个小怪物,既害怕又好奇。
“我可不是什么孩子,我是琵琶精。”自称是琵琶精的小怪物看了看琵琶摔坏的地方,皱了皱眉头。
“那你住在琵琶里干嘛?”冰凌看到对手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不再那么害怕了,自己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琵琶是我的家,我当然住在琵琶里,我在这里面睡了好多年了。”琵琶精揉了揉绿眼睛,然后轻轻地对着琵琶上那道裂痕吹了一口气,“呼——”那道小裂痕立刻消失了, 琵琶完好如初。
“哇——你会魔法?我刚才也摔坏了,快给我也吹一口气吧!”冰凌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屁股?好吧,不过你不许放屁哦,人类的屁是很臭的!” 琵琶精说完,捏着鼻子,扭过头,好像随时都能被臭屁熏跑一样,琵琶精“呼——”地又吹了一下,冰凌瞬间觉得尾巴根儿不那么疼了。
“哈哈,你真厉害!”冰凌伸出大拇指赞美道。
“我后背痒痒,你给我挠挠吧。” 琵琶精说,“算是对我的回报。”
“好吧。”冰凌拿来痒痒挠给琵琶精挠着,她可不想得罪这个家伙,因为大人没在家,万一他是个坏蛋,也好拖延时间想想对付他的办法。
(未完待续)
编辑/王一鸣
(选自黑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中国冰雪儿童文学童话卷之《冰凌的老琵琶》,敬请关注公众号“龙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