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卫东
晚清大国学家王国维在著名的《人间词话》里,对人生境界有如下描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在这里,人生境界实指就是一种高度,是一种感觉,是微妙的内心感悟,是人的思想觉悟和精神修养。而艺术创作,恰恰离不开自我修持的能力和感觉,艺术的高度实际上就是人生境界的修炼。
“日出日落”,是大自然赐予人类星球最壮美、最灿烂、最辉煌的光照和瞬间,不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是人类生命、敬仰与希望之源。试想一下,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和传承进程中,以“日出日落”为创作主题的颂扬、敬畏、感恩之各类的艺术精品声情并茂、浩如烟海:绘画、音乐、舞蹈、诗歌、文学、书法、影像等等比比皆是,古人与近代和当代艺术家们,不仅从大自然中汲取无穷营养和创作灵感,更是所有艺术门类艺术创作共同寻梦、追梦、圆梦的永恒主题和源泉。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著名七言绝句《咏初日》中,对“日出”的感悟是:“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倾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史评:此诗一气呵成,对“日出”的描写,诗意质朴而又粗犷,境界开阔而又壮观,虽然只有四句,但气势磅礴,寓意深刻,形象生动。而另一位史上有“诗佛”之称的唐代王维,则对“日落”的情怀抒发在《使至塞上》诗句中,更是被世人传颂至今:“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诗中描绘了边陲大漠“日落”时壮阔雄奇的景象,境界阔深,气象雄浑。
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人类对太阳的崇拜、敬畏、憧憬、感怀的金句名言数不胜数:旭日东升、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穿云破雾、霞光万道、日薄西山、残阳如血、落日熔金等等。
影像就是光影。因此对于影像来说,光是“源”、是“本”,没有光,作为形象直观艺术创作的摄影来说也就无从谈起。而在所有的光源中,晨光、黎明后的微光、曙光、旭日;傍晚的阳光、晚霞、余晖、夕暮、暮霭、残阳、夕阳、斜阳、落日等等,也就是说,这一早一晚的“晨光”和夕阳西下的“霞光”,则是摄影人拍摄时对光源的首选。因为不同季节、不同时间的光源,它们的色温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拍摄后的影像色彩和效果是也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一个放飞梦想与荡涤心灵的时刻,感官,触动心灵;心静,感悟人生;美景,产生联想;亢奋,点燃激情。只要你身临其境无不被感染:不论是在云雾环绕的高山之巅、还是在茫茫无垠的戈壁草原;不论是在波涛汹涌浪花飞溅的大海边,还是在都市高楼耸立或缕缕青烟的乡村田园,“日出日落”总是给大地、给人类带来生命、希望与光明。那耀眼的光芒万丈,那迷人的五彩斑斓,那光彩夺目的霞光漫天,怎能令人不兴奋激动,是愉悦,是快乐,是享受;更是令人如梦如痴,荡涤心灵,激情浪漫,遐想无限;是震撼,是洗礼、是忘我、是沐浴、是梦境、是情操、是感怀。
因此,无论是春夏秋冬、起早贪黑、爬山涉水,拍摄“日出日落”是所有摄影人一生之中追寻理想的艺术创作所绕不过的拍摄题材和情结。
因此拍摄时,要讲究光线:是顺光、测光、侧逆光还是逆光,色彩与主题表达,构图取舍与内涵意境等等。拍摄主题和构图决定了焦距的选择与光圈大小;拍攝位置的选择,拍摄角度的把握,是仰视、平视,还是俯视,都必须认真思考;而场景大小决定了镜头视野的选择,大场景必然是大画幅或大广角,使用小光圈,焦距无限远,快门慢速度,稳定支撑点(三脚架);如若拍摄中景或局部,则要选择不同焦距的中焦镜头或长焦距镜头,选则好前景、注意取舍、留意天空、掌握光线、观察色调,注意线条、保持地平线;还要把握好拍摄中静态中的动态:飘过的云、刮起的风,流速的水,掀起的浪,飞翔的鸟,奔跑的动物等等。当然,要想获取一幅理想的摄影作品,拍摄中的技术含量自然少不了,曝光的准确把握十分重要:曝光过度了,照片就“糊”了,色彩饱和度就没了,反之曝光欠缺了,照片就必然“闷”了,也就更谈不上主题表达的意境了。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可说以说,曝光决定了拍摄的成败。
当然,对于摄影人来说,拍摄的题材由于兴趣不同各有所爱,表现手法又各不相同,但热爱自然,保护自然,理念、创新、情怀、意境、静心、修养、富有诗情画意的激情与浪漫之心,则应是每一位摄影人对大自然所应有的敬畏、感恩和感怀。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康德曾说:世界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或许,摄影文化的真谛也就在这里了。
“日出日落”是光照。光,顾名思义,通常指照在物体上使人能看得见物体的物质,如阳光、灯光、月光;以及看不见的红外线和紫外线等,也叫光波、光线。光,是人类眼睛可以看见的一种电磁波,也称可见光谱,在科学上的定义,光是指所有的电磁波谱。光可以在真空、空气、水等透明的物质中传播,因为光是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