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撒哈拉痛快地活过

2020-09-10 07:22必姝
阅读时代 2020年8期
关键词:撒哈拉沙漠荷西撒哈拉

必姝

生与死之间的漫长旅程就像一段拉扯着的橡皮筋,长短不过是极限之内的微小差距,而在这无差别的生命旅程中,唯有赋予意义,生命才方显独特与壮阔。就像三毛说的:“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地活过。”

三毛去流浪,去找寻自由与心灵的栖息。她的写作,下笔只有一份真诚,不雕琢痛苦,不敷衍生活。她的生命,带着英雄主义的燃烧,浓烈而执著。在有限的生命中,三毛不仅痛快地活过,而且活成了一个传奇。

01

三毛出生于战争时期的重庆,三岁时举家迁居至台湾。从此也便算是永远离了故土。人们讲起三毛的成长经历,对于这次迁居总是半句话草草带过。然而,重庆在三毛的心中是确确实实的故乡。

1988年三毛时隔四十多年再次回到故乡时,在码头与亲友抱头痛哭,不断地说:“今日回故乡,好像在梦中,不像是真的!”

再后来她给堂兄的信中写道:“此次回乡之后,乡愁更浓,这种感情是没有办法从我心中拿去的,不晓得哪位好心的记者给我一张家乡油菜地的照片,我拿回来翻拍了,放得好大,几乎每天拿出来看……”

故乡难归,于是便去远方寻前世的乡愁。

对于自幼敏感又孤僻的三毛来说,童年的离乱和颠沛的动荡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流浪的种子。

21岁时与初恋不欢而散,三毛选择用一张前往马德里的机票开启另一段生活。四年后她回到台北,终于要与心爱之人携手走进婚姻,爱人却因心脏病发突然离世。她再一次踏上了去往西班牙的漫长路途。在数次的心碎和逃离之后,她选择去往承载着前世乡愁的撒哈拉,这一次她找到了自己的归所。

02

“不记得在哪一年以前,我无意间翻到了一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里,它正好在介绍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其妙,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她不把撒哈拉称为远方,而称它为“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撒哈拉便成了三毛异乡的故乡,成为她所有逃离的出口。

当三毛第一次踏入撒哈拉沙漠的怀抱时,她动情地写道:

我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荷西静静地等着我,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我点点头,喉咙被哽住了。

“异乡人,走吧!”

三毛的流浪在某种程度上,亦是走上一條归途。她在撒哈拉找到了最好的时光,她最重要的作品就诞生于撒哈拉琐碎生活的日子里。

沙漠的生活浪漫却也辛苦,租房、打扫屋子、采购食物、习惯当地生活……所有的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沙漠资源短缺,物资十分昂贵,每一笔开销都要精打细算。

好在父母有时会给三毛寄一些肉干果蔬。凭借珍贵的蔬菜,三毛在家里开了一间“中国餐馆”,有时变着花样给荷西做中国菜吃。她曾经逗荷西,将粉丝说成尼龙线,又将肉脯说成喉糖,两个人的生活充满乐趣。

三毛在这一时期创作的《撒哈拉的故事》,是她最受欢迎的作品,记录了三毛在撒哈拉沙漠的浪漫时光,那里有她的爱情和乡愁。

“每一粒沙地里的石子,我尚且知道珍爱它;每一次日出和日落,我都舍不得忘怀。更何况,这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孔,我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他们。”

03

一生多坎坷,下笔却温暖而多情。她的文字如她的生命一般,是鲜活的,是有着自由的魂灵的。三毛的生命毫无保留地全部交付给文学,无论是散文、剧作、甚至歌词统统充满了浓郁的自传性色彩。

我们无法将三毛的生命与文学完全割裂开来,我们称她为传奇,也绝不仅仅出于对流行作家的追捧。许多年过去后,当一代代的年轻人追逐三毛时,依然被她的自由所鼓舞,为她的爱情所感动。

当三毛的生命在无数次被歌咏后已然成为年轻人追寻自由的领袖时,三毛便成为了“永远的三毛”。

责编:何建娇

猜你喜欢
撒哈拉沙漠荷西撒哈拉
月光下的粉黛乱子
撒哈拉的眼泪
改变撒哈拉沙漠
视觉
三毛辞稿约
撒哈拉沙漠罕见降雪
骆驼图书馆
四个六年的爱与痛
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