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戏曲表演程式的继承与发展

【摘 要】戏曲是集表演、文学、音乐、舞蹈、舞台美术等诸多艺术形式为一体的综合艺术，随着戏曲艺术的逐渐演变和不断发展，又经过一代又一代戏曲艺术家的辛勤耕耘和不懈探索、发展、传承，戏曲艺术的表现手段得到很大的丰富和升华，从而形成了一套形式相对固定的规范——戏曲程式。本文结合自己的舞台实践，就戏曲表演程式的继承与发展谈几点粗浅的认识。

【关键词】表演程式;综合艺术;规范性;继承与发展

中国的戏曲表演和其它戏剧表演不同，有自己的独特性，除了它必须具有音乐唱腔外，在表演上还必须运用一定的戏曲程式动作。程式性作为戏曲表演的显著特征，是一种形式上和技术上的规范，是前人在艺术上创造的丰富经验的积累，是形成戏曲这一艺术形式和风格不可或缺的条件。

一、戏曲表演程式皆来源于生活

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的源泉，戏曲表演程式也不例外。说到底，所有的戏曲表演程式都是直接或间接来源于现实生活。如关门、上马、坐船等，都有一套固定的程式。程式在戏曲中既有规范性又有灵活性，所以戏曲艺术被恰当地称为有规则的自由动作。

戏曲表演程式的构成，是戏曲表演主体，即演员在塑造舞台形象、创造表演程式的时候，不仅仅是对直接生活的简单模仿，而是放眼于广泛的间接生活和各种艺术、技术领域，从中汲取创造的灵感，或是摹取其形，或是摄取其神，然后融入自己的形象构思，才得以形成的。有的是对真实生活的直接摹拟，富有生活的实感，如开门关门，上楼下楼，穿针引线等。但是这些程式动作和生活原型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这时，那些琐碎的日常动作被削减掉了，某些可能出现的偶然因素也被排除了，只留下几个最有代表性、最富形象特征的动作，并赋以优美的线条、鲜明的节奏和严密的结构。

除了直接来自生活中的程式外，有的程式很难说它与真实的生活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如很多剧种都有的“朝天蹬”、“铁门槛”、“筋斗”等，有些程式动作大都来自更为广泛的间接生活。生活的自然形态和任何一种表演因素，如果不转化为程式，就不能统一于戏曲的舞台演出风格。许多程式动作各有一些特殊的名称，例如“卧鱼”、“抢背”等。就这个意义而言，程式是戏曲创造舞台形象的特殊艺术语汇，可以说“没有程式，就没有戏曲的表演艺术。”

二、程式具有的几个特性

凡艺术皆有程式，国画中的各种笔、描法也都有程式，只是它们或隐或显。那么戏曲程式有哪些特性呢？

（一）格律性。格律性是诗、歌、舞的共同特性，戏曲表演从本质上讲，也是歌舞表演，那它必然也具有这一特性。一切生活的自然形态，和任何一种表演因素参与到戏曲表演中来，都要其规律予以提练概括，使之成为节奏鲜明、格律规范的技术格式。

（二）规范性。规范性有两指：一是格律本身就是对生活的规范。戏曲表演是一个含有多种艺术手段动态的程式系统，各种艺术手段有其各自的属性，如果不将其规范，艺术表现上就杂乱无章。二是指表演程式可以作为类似人物或类似情境的通用格式。当戏曲演员创造了某个技术格式，别人对其仿效或参照，在他们再创造的过程中，必然发生新的变化和发展，久而就产生了相对的稳定性，成为可以泛用于同类人物或同类戏剧情境的规范。

（三）可塑性。各种程式虽然都有一定的格式和规范，但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前进，戏曲程式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同样不可能一成不变，同样的戏曲程式，还是可用来表现不同的生活内容。在规范中求变化，将变化加以规范。戏曲表演程式，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发展提高到最后的相对稳定。

三、程式的功能与作用

戏曲表演程式是戏曲表演技术组织中的基本单位，也是戏曲演员必备的基本功。戏曲表演程式大体可分为两大类，即单项程式和成套组合。单项程式如果不同具体的戏剧内容结合，那它只是一种单纯的表演技术单位。如旦行的下腰和“卧鱼”，作为单项程式存在时，只是单纯的技术单位。如果把它融入一段独舞或群舞中，就可以成为加强舞蹈情绪表现力的手段。成套组合，是指按照特定的生活内容，将若干单项程式进行一定的组织，这就有了一定的指向性。例如“起霸”表现整顿盔甲，“趟马”表现策马奔驰，“走边”表现轻装潜行等。

无论是单项程式还是成套组合，在进入形象创造以前，它们和舞台形象并不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只有当演员根据人物性格和规定情境的要求，把若干程式按照一定的生活逻辑和舞台逻辑组合起来，才能表达出某种具体的思想情感和独立的舞台形象。

戏曲表演程式的另一个功能和作用，是有利于传统的延续。表演艺术是空间和时间的艺术，一场演出结束，舞台形象就消失了，所以说表演艺术是不可重复的。由于这个原因，很多富有光彩的舞台演出，在没有先进的音像技术之前，难以把原样保留下来。但是，戏曲由于有程式的存在，却使戏曲演员的艺术创造从精神形态转化为物质形态。有了这种物质的外壳，戏曲演员的艺术创造，就成了可以感知和把握的客观实体，有利于传承。

四、优秀的戏曲演员，必须娴熟地驾驭戏曲程式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戏曲演员，不仅要有扎实的表演功底，即“四功”（唱、念、做、打）和“五法”（手、眼、身、法、步），还应该娴熟地驾驭戏曲程式，更应该在剧情规定的情境中把程式技巧灵活、巧妙且恰到好处地用于舞台实践，以艺术的表现方式将最佳的、完整的表现、情景和艺术感染力传递给观众。要做到这一点就要：

（一）要立足生活，巧妙运用程式。由于一切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舞台上的表现也就是真实生活的反映，我们在舞台表演中就既要遵循程式，又不能拘泥于程式;要从现实生活中出发，既要追求艺术的真实，更要达到生活的真实，这样才能达到艺术的真实与生活的真实和谐统一。运用程式时，并不能单从程式出发，还要从生活实际出发，不能用程式来束缚生活，而应以生活来不断充实、完善程式。从而，生活总要冲破程式，程式总是来自于生活。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要相互渗透以求得统一，统一的方法就是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来对待程式和生活的关系。

（二）要与时俱进，创造性的运用程式。戏曲程式的产生和运用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过程。我们在饰演人物时，要特别重视对人物的刻画与研究，从特定的剧情、特定的人物出发，调动一切表演手段，全方位、多层面的刻画人物和塑造人物，绝不能只是简单的划分行当、表演行当，死搬硬套原有的行当程式，弄得千人一面，只见行当不见人物。

五、结语

要使戏曲艺术保持旺盛的艺术生命，就必须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既要继承运用好戏曲艺术的原有程式，又要在继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和发展;要从舞台表演、音乐唱腔、舞台美术等各个方面运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全面丰富其原有的程式。又要按照时代要求和观众审美情趣的变化而努力提高，努力创造新的、更趋完美的新的程式，使程式化表演的戏曲艺术和戏曲艺术的程式美被现代观众所接受，使古老的戏曲艺术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但这种创新和发展不可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它必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使之发扬光大。

作者简介：

孟雪剑（1972——）男，汉族，河南巩义人，中专文化。研究方向：戲曲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