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实证分析

周晓晶，张雅楠，吴金龙，田宏，野金花

（1.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大庆 163319；2.黑龙江省统计局；3.建三江前哨农场第七管理区）

目前在黑龙江省农村及各垦区，信息化与现代化大农业融合较好，可视化、泛在化、智能化已经具备一定的应用基础。信息技术在电子政务、工业领域、水稻种植方面、农业机械化、畜牧养殖、农产品质量追溯、农业管理、北大荒物流及粮食电子交易系统等方面实现了深度融合。垦区“休闲农业”、“创意农业”和“养生度假农业”已经开始应用并在有条件的管理局和农场推广，为现代农业旅游项目带来了一定收益，“物联网技术”“互联网+绿色有机农产品”都是与现代农业融合的模式[1-4]。

但是黑龙江农村三产融合相比于国内示范区域仍然处在初级阶段，各种融合模式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全面展开。国际学术界认定农村农业的四大职能[5]：农业生产、农民居住、休闲旅游、城市养老，而我国目前还停留在前两个职能，后两个职能还在发展起步阶段，发展较为缓慢，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黑龙江省的农村农业的后两个功能也很落后。相互融合的各产业主体各自为政现象严重，融合主体少。如农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为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建设落后，服务体系不健全，缺乏政策和制度保障；特色城镇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垦区全域旅游发展较慢，各个配套设施较低端，服务质量不高；智慧农业、质量追溯等方面还没有发挥到作用；融资环境差，融资渠道不稳定不稳妥，甚至存在敛财欺骗现象，造成陷阱多、融资难、融资风险较大，融资成功率高的成本又特别高。根据这些实际情况及前期研究结果，首先测算了黑龙江省农村三产融合度，其次构建了农村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接下来运用熵值法分析三产融合水平，研究融合发展趋势，最后根据实证结果提出几点建议。

1 农村三产融合度测算

1.1 数据来源

所有数据均来自2009～2017 年《黑龙江统计年鉴》《中国休闲农业统计年鉴》《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等，所用数据有些是直接获取的，有些则是通过计算得出的。

1.2 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度测算

国内外学者对产业融合度测算的方法主要有赫芬达尔指数（HHI）法、灰色关联分析法、专利系数法、投入产出比分析法、熵指数、NEGOPY 网络分析法等[5]。赫芬达尔指数（HHI）法因其简单易操作可解释性强备受欢迎，其基本测算公式为：

其中，X 表示市场总规模，Xi表示第i 产业的规模。学者们将HHI 值划分为五区，具体0.2～0.36 为高度融合，0.36～0.52 为中高融合，0.52～0.68 为中度融合，0.68～0.84 为中低融合，0.84～1.0 为低度融合。可见HHI 值越小，表明融合程度越高，反之，则越低。

采用农村第一二三产业总投资额计算融合度，具体结果见下表，由结果可见融合水平整体上呈现出越来越高，偶有小波动，其中2006 年至2015 年这10 年都属于中度融合，2016 年在中度融合和中高融合之间，2017 年为中高融合水平。根据农村各个产业总产值计算农村第一产业内部融合度，具体结果见表2，一直处于中高融合水平。

表1 黑龙江省农村一二三产业之间融合度测算表Table 1 Measurement table of integration degree between rural primary，secondary and third industrie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2 农村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国际学术界认定农村农业的四大职能[5]：农业生产、农民居住、休闲旅游、城市养老，从而产生了农村产业融合的最终目标为农业产业链延伸、产业范围扩展、农民增收和城乡一体化，因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形式主要有产业链延伸、多功能性发挥、农业服务业融合等形式。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是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途径，如开发旅游项目，目前，黑龙江发展全域旅游的线路产品初步成型，夏有五大连池、伊春、太阳岛俄罗斯风情小镇、哈尔滨伏尔加庄园、小兴安岭、完达山等广袤森林，秋天黑龙江从北部山脉到东南部山脉会依次呈现“五花山”绚丽景观，冬天整个黑龙江省冰天雪地，从城市到农村都在打造“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根据黑龙江省农村三产融合现状及主要影响因素，发展的理论内涵及指标体系[5-11]构建的基本思路，基于国内外主要研究结论，遵循科学性、全面性、可行性、导向性、协调性等基本原则，再结合地域特点，在众多反映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标中选择最有代表性的指标因素，构建含两个一级指标的农村产业融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分别为农业与关联产业融合互动和融合发展的经济社会效益指标[12-17]；农业与关联产业融合互动指标分为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能性发挥和农业服务业融合发展三个指标，融合发展的经济社会效益分为农民增收与就业促进和城乡一体化发展两个指标；对这5 个二级指标进行细分，选取20个三级指标，从而形成农村产业融合的评价指标体系，见表3。

表2 第一产业内部融合度测算表（亿元）Table 2 Measurement form of primary industry internal integration（RMB 100 million）

表3 黑龙江省村产业融合的评价指标体系Table 3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黑龙江省作为我国最大的商品粮生产基地，为保障我国粮食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黑龙江农业的发展不仅突出广阔的土地资源优势，发展种植业，且应结合农产品的加工工业，如加强大豆榨油业和甜菜制糖业，提高经济效益，因此，在第一个一级指标中选取了种业收入、农产品加工业与农业总产值比、第一产业产值占GDP 比例作为二级指标农业产业链延伸的三级指标。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鼓励东北“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加大冰雪旅游及乡村旅游开发，从而在农业多功能性发挥中将乡村旅游冰雪旅游纳入二级指标农业多功能性发挥的三级指标。其他指标与国内外文献中相关研究的选取一致。

3 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

3.1 熵值法步骤

确定指标权重的主要方法有因子分析法、层次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等，采用能够使得评价过程具有透明性、客观性、再现性和易操作性的熵值法[19]，方法是一种突出局部差异的客观赋权方法，主要根据指标的相对变化程度对系统整体的影响确定指标的权重，此方法排除掉了主观色彩，并且具有普适性的特点。

待分析的样本共含有12 个待评价对象，20 项评价指标。

（1）建立评价指标数据矩阵[19]A=（aij）s×t·（i=1，2，…，12；j=1，2，…12）。对于给定的j，aij的差异越大，该项指标对评价系统的作用就越大，也就是该项指标包含和传输的信息越多。

（2）计算待评价对象的特征比重pij

对指标数据做无量纲化处理[19]，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采用的公式分别为而得到极值处理后的矩阵B=（bij）s×t。求特征比重pij，为使ln pij有意义，利用公式对其修正。

（3）计算熵值ej

其中，对于给定的j，aij的差异性越小，则ej越大；各评价对象的指标值相差越大，ej越小，该项指标对评价系统的比较作用越大[9]。因此，某项指标的作用取决于该指标的信息熵ej与1 的差异系数，计算第j 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即效用值）；

fj越大，越应重视该项指标的作用。

（4）计算指标权重wj

其中，j=1，2，…，t，wj为归一化了的权重，即

对于给定的j，若熵值ej较小，熵权wj较大，说明该项指标提供了较多的信息，对于各待评价对象的比较有较大作用，应重点考察。这三项具体计算结果见表4。

表4 各指标熵值ej、效用值fj 和熵权wjTable 4 Entropy value ej，utility value fj and entropy weight wj of indicators

（5）计算子系统权重[12]

首先，分别对各子系统下所有指标效用值求和，得到各子系统的效用值，记为Ek（k=1，2，…，q），子系统个数为5 个，计算待评价系统的总效用值，最后，得到各子系统的权重，如表4 所示。

由于评价系统指标间有较强的关联性，非线性加权方法比线性加权法更敏感，因此采用非线性加权综合法，建立非线性模型：

在实际计算过程中，为简化运算，可以对Yi取对数，从而变成线性模型：

然后再对此模型两端同时取e 为底的指数函数，得到最终综合评价结果：

其中，Yi为第i 个评价对象的综合评价值，wj为第j 项评价指标的权重；bij为第i 个评价对象第j 项评价指标观测数据经极值处理后的值；n 为评价指标的个数。从而得到表5。

表5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各子系统权重Table 5 Weights of subsystems in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表6 2011～2017 年黑龙江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结果Table 6 Evaluation results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1 to 2017

3.2 结果分析

由计算结果可见，黑龙江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及农业与关联产业融合互动子系统在整体上都呈现出稳步增长趋势，其中融合发展水平从2009 年至2012 年呈直线上升，2013 年至2017 年增长速度减慢，农业与关联产业融合互动子系统增长趋势与此相同，融合发展的经济社会效益波动较小。从内部来看，农业多功能性发挥综合得分在2011 年之前要远远高于其他子系统，排在第一位，呈稳步增长趋势；产业链延伸系统次之，但在2011 年之后该子系统得分高于其他子系统，在2013 年时达到高峰；而城乡一体化子系统排在最后，农民增收与促进就业子系统除2006 及2007 年之外都远远高于城乡一体化，农业服务业融合发展增长最快，从2006 年的0.003 增长到2017 年的0.032。且随着农村大学生回乡创业、乡镇医疗卫生条件的不断提高及医疗设施的增加、基础设施建设及服务体系越来越健全，城市居民趋向于到空气清新，噪音少，养花种草，陶冶心情的田园生活，城乡一体化似乎越来越淡化，比较符合黑龙江省近几年农村产业融合势头，在党中央多次号召发展冰雪旅游，“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绿水蓝天就是幸福”，黑龙江冰雪旅游带来了较大经济效益，是除了粮食及其加工产业带来的收入外最多的，如夏天以哈尔滨和伊春为代表的休闲旅游、乡村旅游也带动了农闲时节农民就业、创业，吸引较多南方游客前来观光，秋天大小兴安岭、镜泊湖、五大连池、黑龙江五大“五花山”风光长廊等更是吸引成千上万的游客前来一睹大美龙江的迷人风光。

图1 融合发展水平及第一层两个子系统的发展趋势Fig.1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level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two subsystems of first layer

图2 第二层5 个子系统的发展趋势Fig.2 Development trends of five subsystems in the second layer

4 结论与建议

首先按黑龙江省农村三大产业投资额及第一产业内部产值数据计算了黑龙江省农村三产融合度，其次构建了农村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包含2 个一级指标、5 个二级指标及20 个三级指标，接下来运用熵值法分析三产融合水平、融合发展趋势。分析结果显示黑龙江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呈现出稳步增长趋势，农业与关联产业融合互动子系统增长趋势与此相同，融合发展的经济社会效益增长缓慢，波动较小。从内部来看，农业多功能性发挥综合得分在2011 年之前要远远高于其他子系统，排在第一位，产业链延伸系统次之，但在2011 年之后该子系统得分高于其他子系统，在2013 年时达到高峰；而城乡一体化子系统排在最后。据此给出以下建议：一是推进农林牧渔内部融合，根据黑龙江省农村三产融合度的测算及第一产业内部融合度的测算结果，建议继续推进农林牧渔业的内部融合，对黑龙江来说，有着广袤的森林（大小兴安岭），应加大农林融合，黑龙江是我国畜牧业大省，能够为全国提供标准高、质量好的原材料，是基础牢固的绿色食品基地，应加大农牧融合，形成“种+养+加工”的拓展的产业链条；进一步加大农林牧融合（发展经济林业，如加大野菜、食用菌、中草药、野生果类的人中种植，林中养殖各类畜禽等）、农林牧渔融合，使得第一产业内部实现绿色高效协同发展，带动二三产业的高度融合发展。二是延伸农业产业链[20]，对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域特色及自然资源的黑龙江，应扬绿水青山之长，借冰天雪地之势，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大力扶持乡村旅游业发展，充分开发“吃+住+行+游+购+娱”的综合产业，充分挖掘农业的文化功能、生态功能和社会功能。加强农业的多功能发挥，在农忙时节推行农业生产生活体验、农业技术园区示范等（在收割时节推行旅游观光、摄影、采风等，农产品加工过程和大机械生产场景可开发成农业观光型旅游产品）。提倡农民把自家的生产生活同休闲服务业紧密结合，从种植、养殖、包装、销售到服务等环节开发绿色有机农产品等，推行“农家乐”“农家院”等；加大温泉及冰雪旅游产业的投资与开发，冰雪旅游产业在吃住行购等方面继续做强，探索养生养老、休闲度假等多种模式，如枫叶小镇温泉度假村，引进了世界十大地质奇迹之一的冰岛蓝湖温泉概念，为农村地区发展农业和传统文化、先进文化、与休闲旅游业及体育产业的融合打下基础。三是政府加大相关政策扶持力度，增强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支持政策的透明度，使政策优惠能够公平公正，并接受农民群众和社会的监督。政府部门及银行加大金融扶持力度，从税收优惠等各方面为农村三产融合提供各项政策扶持。加大产业融合发展的配套服务体系建设。提倡重创众筹，在政策上要从生产要素、管理与服务及人才等方面提供引导，如旅游产业应从吃住行娱购等方面出台政策及制度等。四是创新农村各行各业留人用人机制，三产融合离不开农民及各行业的优秀人才。在环境留人、待遇留人、工作留人、制度留人及情感留人等方面出点子想对策。建议降低农村各种税收，保费投入等，增加补贴，降低化肥农药价格及大型机械使用价格等，留住外出打工农民；增加各种奖励机制，如对于经营“农家乐”、“农家院”、绿色种养观赏销售的农民、对于提供乡村题材影视剧拍摄场地等给与特殊补贴；提倡农村大学生回乡工作，让他们成为农村三产融合的强有力推动者、生力军，为建设美丽乡村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