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应急体系公共卫生基础设施建设促进经济发展

薛亚玲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应急管理体系和能力建设。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构建统一指挥、专常兼备、反应灵敏、上下联动的应急管理体制，优化国家应急管理能力体系建设，提高防灾减灾救灾能力”。2020年2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时强调：“要针对这次疫情应对中暴露出来的短板和不足，健全国家应急管理体系，提高处理急难险重任务能力”。

如何建立具有高度韧性的经济与应急体系，有效抗御各种可能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等风险，以及如何加快疫后经济恢复，是疫情大考过后需要解决的两大突出问题。将“小汤山”模式进一步拓展为多功能模式在各地推广，平时作为普通日常功能使用，一旦发生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则可以迅速转为救治功能。同时，新型基础设施的兴建，也可作为疫后经济恢复的重要手段。

一、大力提升抗疫应急能力

（一）“小汤山”式抗疫做出卓越贡献

北京“小汤山”特殊医院，作为应对疫情的战斗堡垒，曾被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称为“世界医疗史上的奇迹”。2003年4月北京市快速建成小汤山非典定点医院，总共收治了全国七分之一的“非典”病人，对北京“非典”疫情由严峻转向缓和以至于解除，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全国抗击“非典”做出了卓越贡献。

（二）“小汤山”模式大大提高城市抗御风险能力

人民群众的健康能否得到保障，取决于处理公共生物危机事件的能力，堡垒模式是我国有效抗疫的创举。上海和南京等地提前建设的应急设施，在此次抗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上海的实践：上海市（复旦大学附属）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本部位于上海市金山区，原为上海市传染病医院，2004年迁址发展时部内设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和公共卫生应急指挥中心。此次迅速启用，用来集中收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为抗击疫情赢得了寶贵时间。

南京的实践：南京市公共卫生医疗中心位于南京市江宁区，是一所大型的传染病医院，它按照国际一流传染病综合医院标准打造，于2015年启用。此次南京所有被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患者，第一时间在这里安顿，南京由此成为迅速隔离、高效救治的城市教科书。南京市公共卫生医疗中心、火神山医院和雷神山医院很好地发挥了战斗堡垒的功能和作用。

湖北省内一些地级市如黄冈、荆州、孝感、黄石、鄂州等市也先后启动，改建或新建医院，专门用来集中收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

河南郑州将市第一人民医院港区医院改造扩建为新型冠状病毒患者定点医院;湖南长沙将市公共救治中心改造修缮，建成了“小汤山”式医院;黑龙江哈尔滨将中医药大学附属二院哈南院区改造成“小汤山”式救治中心;贵州贵阳将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作为“贵阳小汤山”，收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甘肃张掖将甘州区人民医院发热门诊改建成张掖版小汤山医院。

浙江温州为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迅速传播，紧急启动了“小汤山模式”。他们首先在市区确定了一个定点医院，并让各个县市自行确定一个定点医院，全市共设置了10个集中救治医院，确保了全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就医需求。另外，还有2个医院备用，为应对疫情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小汤山”这种堡垒式模式被众多地方紧急采用，充分说明这种模式的有效性。但是，临时新建或改建，即使速度再快也需要时日，而在突发疫情面前，要与时间赛跑，时间就是生命。如果各地平时就有类似堡垒式模式的设施存在，就会更有效和从容抗疫。

二、将加强应急体系建设作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

当今世界面临各种难以预知的突发流行病或公共卫生事件及其他风险，如“非典”（SARS）、埃博拉病毒（EBOLAVIRUS）、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和寨卡病毒（ZIKAVIRUS），以及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等。同时，国际形势复杂多变，不排除今后一些恐怖组织以及敌对势力可能发起的生物武器攻击。此次突发的疫情，由于应急医疗设施严重不足，仓促应对，大大降低了抗击疫情的能力，教训极为深刻。2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强调：“要针对这次疫情应对中暴露出来的短板和不足，健全国家应急管理体系，提高处理急难险重任务能力。要对公共卫生环境进行彻底排查整治，补齐公共卫生短板”。

为此，笔者建议将加强应急体系建设作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可将“小汤山模式”制度化，在每个省级政区和地级政区都建设类似小汤山医院的设施，使“小汤山模式”成为常态制度。

第一，将原有“小汤山模式”进一步拓展。2003年北京小汤山医院为应急临时搭建，因此不能长期使用，疫情过后已于2010年4月拆除。今天武汉火神山医院和雷神山医院亦是如此。为此，建议将“小汤山设施”按照长期使用标准建设，可以考虑将此类设施设计成多功能用途或预留功能，平时作为普通医院、普通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医学实验室、教育培训中心、会议中心、展示中心等发挥作用，甚至干脆就是“半成品”（具备基础设施随时可以完工）。一旦有突发公共卫生和其他紧急需求，可以立即转化或稍加改造就成为高效的医疗救助设施。

第二，实行“小汤山模式”，可将全国按地域分为省级、地级两个层面。省级层面为直辖市、省会城市和自治区首府城市，大陆地区共有31个，都要建设省级的“小汤山设施”;地级层面包括293个地级市、7个地区、30个自治州、3个盟（293个地级市中包含了27个省会城市和自治区首府城市，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区划简册2019》），也都要建设各个地级政区的“小汤山设施”。如此，我国大陆地区合计要建设“小汤山设施”330多座（如上所述，其中个别城市已经建成）。

第三，国家建设为主，多元化筹资建设和管理。由于此类新型设施的公共属性，宜以国家建设为主。同时，由于这些设施具有多功能性，平时用于其他功能，因此也可采用国家与民间共同建设的方式，国家出土地、技术标准，民间出资金;或者采用企业冠名等多种方式，亦可作为慈善设施由各类慈善机构管理。总之，建设资金和管理方式可以因地制宜，方式多样。

总之，“小汤山设施”成网状结构分布在各个地区，优化我国公共卫生基础设施布局，补齐公共卫生基础设施短板，大大提高国家和地方应对公共卫生事件的效能，增强城市承受灾害冲击的能力，促进韧性城市建设。同时，“小汤山设施”在全国范围进行建设，涉及大量的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也可以成为拉动经济的重要措施。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生态文明研究所副研究员）